43.到底是你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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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到底是你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

  太虚山。

  月华与云崖海的瀑布交织成画,和满天恍若银河的繁星成就了绮丽的夜色融融。

  在水流的冲刷下趋于光滑的断壁山崖沉默伫立。

  大风吹拂云雾,剥落下更多的星光与月华,满山的枝叶也随之交错,发出婆娑时的琐碎声音,交叠于一处,顺着潺潺的水流声涤荡至山脉的每处角落。

  那当真是很有意境的一幕。

  此刻在云龙瀑。

  李师师百无聊赖的泡着咕噜咕噜的温泉,仰着脑袋将这般景致收入眼底,眼尾微染上红晕,神情慵懒,很是惬意。

  此处将寒潭逆转为温泉的天象自千年前便固定不变,只需要适当的输入足够的天地之炁便能再现出仙人遗留下的公式框架。

  所以除却苏青安和符华外,李师师和江溶月更是这里的常客。

  而也在这里,江溶月难得的不会进行突然袭击。

  女孩身着沐浴专用的单衣,青涩纤细而透着矫健线条的身躯在水下展露出隐隐约约的起伏弧度,织物与肌肤紧贴而出的褶皱在此刻都是某种难以言说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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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双手捧起清澈的泉水,其内一尾小巧可爱的游鱼正打着转,神奇地在这种温度下依旧得以存活,并很是活泼。

  李师师瞧向那人冷淡而认真的眉眼,哪怕有着升腾出的热气阻碍视野,但由于离对方着实太近,所以还是能清楚的看到对方宛若不沾阳春水的白嫩手指与虎口,以及掌内好似落入囚笼的鱼儿。

  少女先是觉得对方这般难得带着童趣的行径觉得有些新奇,又是疑惑且毫无避讳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虎口,侧着脑袋,问道:

  “为什么摸不到剑茧啊,明明我记得最开始认识的时候有摸到过呢。”

  江溶月感知着那人分明无比纯真却仿佛恶作剧般黏在全身上下的视线,在温泉间泡出的粉霞又是进一步发酵,她神情淡淡的松开手掌,任由那尾游鱼得到自由,旋即拽住了对方的纤指,任由略微的骨感在虎口处磨蹭,轻声答道:

  “因为......圣痕。”

  “此前在九幽之下,拿妖魔试剑的时候,师公要求以天地之炁塑形为剑,失误的时候不小心将手掌划破了,圣痕的能力将之修复完整后,便恢复了没习剑时般的状况。”

  李师师有些羡慕这份特殊的同时又有些心悸。

  那该有多痛啊。

  苏苏果然已经对自己够温柔了,相比起对溶月的训练,自己的生活简直和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

  少女抱着那柄传承至今的老古董——这把剑器在不注入天地之炁的情况下就好似一块笨重而晦涩的铜块,便是几乎以肌肤触及也不会被划伤。

  她显然在兢兢业业的完成着当日里苏苏的要求,甚至到了习以为常的地步,当下只是顺着对方的力道让略微敏感的手指仔细感受着那光滑的肌肤,发出叹息:

  “圣痕啊,那到底是什么呢。”

  “溶月应该从小就有这个东西了吧。”

  江溶月闻言,淡淡的回答道:

  “嗯,没有这个的话,我大概早就死在七岁那年了。”

  圣痕到底是什么,又为何会存在,这些都并不是她曾关心的事情。

  她只知道对那个在山林间从无数次生死的囹圄间挣脱而出的自己来说,圣痕是自己能再度思考、再度呼吸、再度拥有延续人生的恩赐。

  而时至如今,这份流淌在灵魂与血肉之间,与她天然便密不可分的圣痕,已然是一种无法被剔除的本能。

  虽然有点可笑,但便连江溶月自己也不清楚这份能力的本质究竟为何。

  女孩的心底有所揣测,却限于认知和能力不存在的发动形式使得她依旧摸不到正体的边际。

  近乎不死,甚至重生的力量。

  忽略残缺,抵达完整的回溯。

  超载躯壳,压榨极限的破格。

  预知前路,改变未来的自明。

  其余之外还有一些林林总总,难以言说的奇妙事件,也只能被归于圣痕的作用。

  江溶月是不清楚其余的圣痕觉醒者是个什么情况,但她其实在出山没多久就隐约发觉自己大概不是正常人。

  ——而且还是那种在圣痕觉醒者里都不算正常的不正常。

  可比起师公,却又是微不足道了。

  那与生俱来会在关键时刻于脑海里闪现的画卷与零散的记忆,往往能让她从一片无望的漆黑森林之内,选出最符合现状事态的最优解的道路。

  这一如所有的可能性在无形的筛子内过了一遍,最终将答案塞入了意识内一般的不可思议。

  而在接触到任何苏青安的因果事件,却会变得一团漆黑而无序,无限的可能性消却成漆黑的未知,似乎唯有等待一切发生之后,才能明白到底会发生什么。

  这是她会来武文会,也是会去思虑【仙缘】真假的理由。

  在以往的时候,江溶月其实事先就会提前知晓前往之地的仙人传承是真是假,对自己有无益处。

  只是她大多情况下不怎么听这种冥冥之间的信息和预感罢了。

  不如说,江溶月不喜欢这样可以隐约窥见未来道路和信息的能力。

  虽然对于依靠着这份能力存活下来的她来说,这样想有些忘恩负义。

  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在后续亲眼见到苏青安之际,她直观的由此窥见于意识内显示的种种可能性都在扭曲,宛若盛进海盐里的蜗牛,正不间断的被破坏,消弭了原先的肌理和姿态,最终融为了一道未知的前路。

  由此,变相换给了女孩一份小小的自由。

  自从她与师公见面后,脑内会闪烁而过的信息便越来越少,甚至无限趋于虚无。

  其实若结合苏青安的本质,便能发觉这份能力的背后究竟为何。

  但对此一无所知的江溶月并不愿意对此深究,她是属于那种性子极为纯粹的类型,连自己的一些事情都不会深究在意,对其余人的便更是如此。

  何况,仙人本该就是特殊的存在。

  女孩泡在温泉里,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怔怔地发着呆,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分外可爱,连耳垂都在热气的蒸腾下趋于红润,认真刻板的神情在这时倒显得更让人有捉弄的欲望。

  李师师琢磨着对方的那一句话,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之前不该提到圣痕,心里有些虚,但在看到那人如今的面貌后,又放下顾虑,说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啦,挺过来以后,未来就都会顺风顺水的。”

  江溶月闻言瞥向少女更为妙曼窈窕的身躯,那双原本能被眸内的冷意夺去几分妩媚的桃花眼在卸下防备,处于放松状态下,则透出了微醺的醉人味道。

  她凝视着这只花魁把自己剥成一只白羊的模样,瞳内满是白腻的肌肤于水波间趋于粉嫩的景致,却是发觉对方便是褪去了所有胭脂和装饰,依旧出乎意料的好看,当下唇瓣掀起,道:

  “嗯,现在的生活很好,我很喜欢。”

  “希望以后也能一直这样下去。”

  李师师顺着她的目光垂下眉眼,顿时警惕的用手臂捂住伟岸的胸口,凶巴巴的盯着对方的身段猛瞧,不甘心的说道:

  “溶月你变了。”

  “你以前会害羞的,现在你不仅一点反应没有,还会反过来欺负人了。”

  江溶月对她的无力质问只字不提,转而说道:

  “师师,你知道师尊要准备开门派的事情吗?”

  少女悄悄地往外挪了一点,又被某人用天地之炁操控水流拽住了脚踝,坐立难安地呆在原地,有苦难言,当下只能抱着剑器,老实的回话:

  “知道啊,赤鸢姐姐和苏苏聊天的时候又不避讳我。”

  她小声吐槽:

  “但是这个事情八字还没一撇,你想想看赤鸢姐姐说的【前些年】是秦朝,离大宋都多少年了?开门派这件事情,等我们老死说不定都没正式展开呢。”

  江溶月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她突然觉得李师师说的好有道理啊。

  师尊只提及了这个打算,却没说什么时候开始。

  以仙人漫长的寿命所诞生的一时之念和计划,究竟会放在何时执行完全就是一个未知数。

  但她转念想到,原先在外界树立起组织作为太虚山的口舌传递消息就并不是一件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

  太虚山内的村民只能作为最初的核心人手,在思量一下个人素养和青壮年为妙的问题,其实能给予的帮助很有限,只是省去了最初最麻烦的步奏,可后续的发展和延伸至整个天下都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只要成功搭起一个合格的势力雏形框架,便能够使之在长久岁月间延续。

  无论如何,这份计划的完成体都不会被白费掉之前的努力。

  于是,她说道:

  “我要帮师尊提前创立门派,但完成这个想法的第一步,需要你来帮我。”

  李师师闻言下意识的就要说好,但旋即便反应过来眼下的事态,顿时支凌起来,得意洋洋的抬起下颌,不施粉黛的容颜流露出一点傲娇,在水雾的阻碍下并不明晰,她说道:

  “我不,溶月你天天下手这么重,我的手臂到现在还青一块紫一块呢。”

  她当然很乐意帮助对方啦,毕竟自己一直都很善良嘛。

  只是好不容易拽到能欺负溶月的机会,不去矜持一下怎么可以。

  其实少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太虚山待久了以后,以前贼好对付的江溶月逐步反过来变成了自己的克星。

  嗯,这大概是某种意义上的天然克腹黑吧。

  “除非...”

  李师师琢磨着坏心思,她憋了半天,也就说出了四个字:

  “你求求我。”

  江溶月闻言只是觉得奇怪,便老老实实的说道:

  “那我求求你。”

  李师师看着对方毫无羞耻,不为所动,甚至显得有些懵懂的神情,只觉得一股劲锤打在了棉花上,觉得很亏,不甘心的说道:

  “不行,你说的话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完全不能让我开心嘛。”

  江溶月犹豫了一会儿,在她奇怪的目光下,将之柔软的手掌拽了过来,一点一点的将其放在了自己纤细而修长的颈部,让自己的手掌叠着那人的五指,彻底覆盖后,只是微微用力白皙的肌肤上便在指尖附近晕开淡淡的红印。

  女孩乖顺的垂下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滴落着水珠的睫绒清晰可见,她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

  “求求你。”

  李师师感知着指尖微陷入肌肤的柔软,呆呆的看向这般像是在诉说着自己只要一用力,对方就会迎来死亡般的画面,以及对方肌肤微红后显出的脆弱感,大脑陷入空白。

  少女遂而心下的情绪莫名激荡,发出一阵自讨苦吃的呜咽,连忙慌乱地甩开了手,朝着后面挪了好几步。

  她平复着心情,侧过脸去,说道:

  “我帮你就是啦。”

  而那藏于背后的手掌,此刻还依稀能体会到那份纤细的易碎感,以及......彼时那万分之一个呼吸内闪现而过,用力将之合拢的施虐欲。

  江溶月......

  到底是你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

  ...

  且不提另一边在贴贴的两人。

  此刻的苏暮汐看着瓷碗里还剩下大半的葡萄,心情十分忧郁。

  没人帮自己剥葡萄了。

  她瞥向对面的两人,面无表情的脸蛋一时展现出了三岁小孩不应该拥有的意味难言。

  仙人坐在摇篮般的躺椅上,怀中是年幼的男孩。

  符华任由他的脑袋依靠在起伏的胸腔处,她的下颌抵住那人光滑柔软的黑发,手上则捧着一碗洗的干干净净还带着水渍的紫色葡萄。

  那如葱段的指尖将外皮缓缓剥开,似线般的天地之炁从晶莹的果肉间穿透而出,带走妨碍口感且麻烦的籽粒,又齐齐将之落入另一道瓷碗。

  最终,少女将一枚剥好的葡萄放在苏青安的唇瓣边缘,慢悠悠的说道:

  “愿赌服输。”

  苏青安无言的张开嘴巴,让那人的指尖抵住唇瓣,把葡萄送入了口腔,他默默地吃着这枚甜度和口感良好,又经过在古井里冰镇了一会儿的果肉。

  虽然很好吃,但内心却依旧觉得有点别扭。

  两人之前在玩一个自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纯粹凭借运气的小游戏,约定好彼此都不能用除却运气之外的要素进行作弊后,分明抽卡手气一向无比非洲的少女却诡异的迎来了大获全胜。

  她联想起以前某人帮自己抽卡后,自己抽卡池的画面,心中情绪意味难言,又喜不自胜。

  于是就选择了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惩罚的要求作为回报。

  但对于苏青安来说,这个被当小孩子抱在怀里喂水果的境遇,确实和惩罚游戏没什么区别。

  下次还是作弊好了。

  少年暗自叹息,末那识的直感是纯粹的本能,他在玩运气的游戏之前,出手准备揭晓的一瞬,内心就会自然浮现出正确的答案。

  为了保证自己未来的老婆有游戏体验,他只能默默的做出和内心答案相反的作为,所能迎来的下场自然就是败北。

  仙人将怀中人抱紧,她比以往更鲜明的感知到自己如今遭遇的苏青安属于是倒退了生命周期的幼年时期,原先淡如烟,绵如酒的情感在此刻平添了几分母性的怜爱,显得热烈。

  少女在他的耳畔处低语,吐出温热的呼吸:

  “好吃吗?”

  苏青安闷闷的颔首,又感知到了旁边源自小羽毛的幽幽目光,忧郁的心情瞬间由于小棉袄的不开心一扫而空。

  小女孩感知到某人毫不遮掩的情绪,瘪了瘪唇瓣,她变成了白雀儿扑腾着翅膀,决定去山野里找野生的小动物打架——欺负——抒发不开心。

  符华浑然没发觉两人之间的微妙互动,甚至由于过于专心的剥葡萄,加上灵魂链接还没重新接上,连女儿不知何时飞走了也不知道。

  她只是说道:

  “太虚山的一些地方四季并不分明,所以各个季节的水果都能在一个时期内吃到,也不知道苍玄和丹朱具体动了什么手脚,这些水果的质量都很好,漫山遍野的都是。”

  “后来自这里有村民开始定居后,便有人开始刻意利用这份季节的误差进行人工的养殖,时间久了便更不缺这些了。”

  苏青安之前在给某只羽毛做蜜桃乌龙的时候,就已经对此有所耳闻,当下却还是耐心的听着对方的声音在耳畔处缓缓落下,夜风与枝叶的婆娑零落成琐碎的底音,烘托着少女的喃喃愈发温吞。

  他笑着说道:

  “那下次多摘些水果,来做水果捞吧。”

  “小汐会喜欢的。”

  符华一边新剥好的葡萄塞入男孩的口中,一边回应:

  “多做一些吧,师师和溶月也喜欢吃。”

  “她们的年纪还小,在山里待久了多少会觉得闷,多做一些好吃的,稍微也会觉得好过点。”

  少年望着窗外的明亮的月轮,心下安然。

  他的唇瓣微翘,没有犹豫的应允道:

  “好啊。”

  虽然是很平淡很宁静的生活,但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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