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酒吧闹哄哄的，一进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墙壁是斑驳的灰，室内光线昏暗，勉强看得清里面靠墙陈放着褪色的沙发。
好几个人坐在上面，面前摆着啤酒瓶，硕大的拳头碰撞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吆喝起哄声。
姜茶往前走两步，手指捏着衣角，观察清楚里面的形势后，还是没敢闯进去，快速退到门外，缩着身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几经张望，她没看到沈小春的身影，倒是一群群花臂男在屋里晃来晃去。
出于畏惧，她畏缩着不敢上前。
这里的人可不像学校里的小混混，拿出校长老师就能摆平，真惹上事，麻烦接踵而来，棘手的很。
她退出去，在门口，听到里面一阵雄厚的男音说道：
“待会晚上去西门外新开的酒吧捧场！”
“wu~”
夸张的口哨声四起，各种鼓掌起哄层出不穷。
里面混乱不堪，姜茶默默退到门口，顺着来时的街道离开。
她在心里盘算着，等到晚自习放学再偷偷来看看，他们刚刚说晚上要去新酒吧捧场，一时半会怕是顾忌不到这。
后街这里治安差，即便是晚上放学，街道上来往的形形色色的人依旧很多。
手拿酒瓶，骑着摩托车，轰隆隆远去。
姜茶铁了心要找沈小春把话说清楚，之前的偏执让她一放学就奔到后街来，躲在酒吧门口，偷偷向里面看，四处搜寻沈小春的身影。
相比起中午这会，里面的人似乎都出去了，没几个人，跟前台老板打听，长着络腮胡子的老板点着烟，上下打量了一圈姜茶，慢悠悠问道：
“你跟沈小春啥关系啊？”
姜茶手指扣着书包带，尽力压下心里的紧张：
“同同同学，他一天没来上课，我过来看看。”
络腮胡老板嘴角动动，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
指了指街道前方，那是通往市中心的小道。
“你要找他，就去那里。”
他眯着眼，再次打量姜茶，轻摇头后，语气似是训诫：
“好好的学生，非跟他那种人牵扯上干嘛？”
姜茶没理会老板后面的话，得了方向后，背着包走上街。
酒吧里人少，但这个时间点，正是这群无业游民活跃的时候。
一中的学生们推着自行车，速度如离弦之箭，瞬间不见踪影，白天的热闹散去，此时只剩夜的冷清。
她一个人踽踽独行在空旷街道，四下光亮渐弱，少了路灯，周围漆黑一片。
路过一家街边酒吧，几个社会青年靠在门口墙边，各自手里夹着香烟插科打诨，一个脸上带伤的黄毛见着了急匆匆过去的姜茶，顿时来了兴趣。
“看前面。”
黄毛提醒身边同伴，社会青年们相视一眼，极为默契的离开酒吧，冲着姜茶的方向去。
感觉身后那几人步伐越来越快，姜茶顿时心慌意乱，干脆直接狂奔，安静的街道下，她突兀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奔跑过程中，姜茶脑子里都是新闻上某某高中落单女生遭难等此类推送信息，寂静无人的街道，她甚至能脑补出身后黄毛的狞笑。
不知多久，一片漆黑中出现一抹亮光。
是距离她不远的前方，一个小摊点点着暗黄的灯，摊子不大，人却不少，一窝蜂挤在昏暗灯泡下的光亮中。
那种上个世纪笨重的木桌摆在乌泱泱的人群正中，木条长凳，上面坐着一个穿白背心的少年。
这身打扮是真随意，黑短发，凉拖鞋，大裤衩，除了那张脸，整个人就是看门老大爷。
这一众人围成一圈，人群中爆发出赌大赌小的狂吼呐喊，几十个人的拳头捶在桌上，看的姜茶胆战心惊。
后有豺狼，前有猛虎。可她下意识就觉得那一抹暖黄比身后黑暗更让她心安。
身材娇小的姑娘低着头也没人注意，很顺利的穿过人群，从缝隙里探出头，往桌子上张望。
果然，聚众赌博。
这事儿搁平时，可是违法乱纪的，谁这么大胆，大街上放这么大个赌场。
“押大！”
人群中一莽汉甩了一张绿票子，眼睛死死盯着白背心手里的骰盅。
“押小。”
另一方尖嘴猴腮的何锐甩了一张红票子，拍拍胸口，示意众人自己胸有成竹。
白背心笑笑，姜茶一眼认出这位手拿骰盅的大佬。
只能说，沈小春这厮名起的不怎么样，长得却太过招摇，就算周围没这群歪瓜裂枣的衬托，再土的打扮也照样遮掩不了那副深刻立体的五官。
她注意到他的手，手背稀稀落落零散着伤疤，有些像是烫伤，有些是划痕。
手掌灵巧抄起骰盅，骰子在中的噼啪起舞声揪着在场所有下注者的心。
“啪”一声，大手反扣住那个木色骰盅，姜茶从头到尾没看清他的动作，他手掌摇动时，臂膀纹理清晰，发力时手臂肌肉张驰，线条流畅漂亮。
猛的停下手中动作，胳膊上的肌肉仍保持紧绷状态。
可能此时因为通风道被堵的水泄不通，少年额上的汗液从短如钢针的发丛顺着高挺鼻梁骨，慢慢滴落到鼻尖，最后倏然落下。
姜茶的眼睛就跟着他头上的汗珠，从饱满额头到少年上下滚动的喉结，随着他的吞咽又滑落至锋硬锁骨，最后顺着脖颈线，没入背心内。
她的思绪都跟着少年的一举一动慢慢飞远，以至于现场发生什么全然不知。
等她反应过来，被面前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周围人都在满目兴奋的喊着，“开！开！开！”
这个不知打哪跑来的小纪委睁着眼，突然出现在他眼皮下，脸小小的，一双杏眼，半句话不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怪……勾引人的。
“押大还是押小？”
沈小春的声音低沉又蛊惑，她一时不知怎么解释，愣愣的跟着回他。
“押……大。”
“拿什么下注？”
她一惊，自己要是跟着下注，那可就成了违法分子，顶着纪委头衔，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可面前黑压压一众人，她半点架子端不出，抬眼正对他的视线，小声解释道：
“我……忘了带钱，下次吧。”
正准备开溜，后面的白背心少年用撩人的低音炮烟嗓又道，“押注不下注可是禁忌，要挨打的。”
提到挨打，姜茶的脚步就生生钉在原地。
她还没开口解释，远处就一阵闹嚷，黄毛带着自己兄弟来了，四下搜寻逃跑的姜茶。
“哥，那小妞跑的已经没影了。”
黄毛旁边的水桶腰吐了口唾沫，累的气喘吁吁。
死丫头，跑的挺快。
江山一只腿翘着板凳，手里筛盅还没打开，一众人看着这几人独自表演，四下静默无声。
“呦，沈哥，在这见着你了，还真巧。”
黄毛嘿嘿一笑，走过去拍拍沈小春的肩膀，一副熟稔模样，殊不知两人距离极近时，黄毛贴着沈小春的耳朵，压低声音道。
“尊你一声沈哥，你还真把自己当哥了，上次那仇我可还没报，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之前被我按在校门口揍的惨样，怎么还敢大晚上出来摆摊，可以啊你。”
说罢，抬起头，扯开嘴角难看的笑着。
“都在玩什么啊，带老子玩玩，对了，不知道诸位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漂亮小妞，白白净净的，咱们给她逮着，好好……”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站直身子的江山猛然按在木桌子上，力气之大，让黄毛猝不及防，脸压在桌上变了型，嘴角还流着猝然喷出的一缕口水。
桌上筛盅掉至地面，骰子掉落滚远，这把赌注算是白压。
沈小春从裤腰捞出一把瑞士军刀，刀锋细长，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幽幽暗光。
手指灵巧翻滚把玩，那把刀在他手上如同生了根，任凭如何左右挑拨，上下飞舞，依旧脱不了他的控制。
凌厉一声刀响，刀身直直插在木桌上，距黄毛的鼻子不足一指，险些割下他的笔头。
黄毛直接吓懵，张大嘴喘着粗气，却依旧死要面子，颐指气使。
“你个兔崽子，爷我当年在城南混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嚣张什么啊！”
没人听他骂街，被砸了场子，莽汉怒了，上前抓住黄毛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宽厚的熊掌抡上去就是两耳刮。
“妈的，爷我在城南混的时候，你他妈还是堆液体，跑这里哔哔，信不信给你打回娘胎！”
这两巴掌打的黄毛头晕目眩，耳鸣眼花，愣是不敢说一句话。
好好的赌局毁了，周围人兴致全无，赌场规矩，下注不回。
沈小春收起军刀，把黄毛从桌上扯下来，后者狼狈的栽倒在地，揪着地面，半天爬不起来。
“好了兄弟们，这把算我的，收了注都回去，咱明晚继续。”
看的出来，他说话颇有分量，抚平了莽汉的怒意，四两拨千斤，就让众人纷纷散去。
姜茶藏在灯柱后，旁观了一场大戏，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出来吧。”
少年摸出一根烟点着，有些好笑的看着从灯柱后面慢慢走出来的姜茶。
黄毛被他几个兄弟扶起来忙不迭的逃走，本来热闹的场子瞬间清冷。
“谢谢。”
想了半天，好像只有这一句话能说出口，姜茶其实还想问，你们怎么没打起来。
“躲在那里不趁乱回家，是想继续看热闹围观群殴？”
被他点名道破，姜茶却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是特意前来，本来脑子里提前想好的解释现在连句搪塞都说不出。
纠结半天，才吞吞吐吐说出一句，“你人多，我觉得他们肯定打不过你们。”
她低头看自己脚尖，半天没等到沈小春的回答，一抬头，就看见他站在自己距离不足一米的地方。
手扬起来，一巴掌下来，姜茶吓得捂住脑袋。
不就是毁了他的局吗！道歉不行？！为什么还要动手？！！
出乎预料的，巴掌迟迟没落下来。
她睁眼，下一刻，腰间陡然一道劲，男生抬起的手，就势把她压在墙面上。
后背抵住硬硬的墙，姜茶头皮发麻，两人距离极近，能感受的到彼此清浅的呼吸。
“小纪委。”
熟悉的称呼，但他的语调俨然不同平时。
“别再有下次，让我在这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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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张望，她没看到沈小春的身影，倒是一群群花臂男在屋里晃来晃去。
出于畏惧，她畏缩着不敢上前。
这里的人可不像学校里的小混混，拿出校长老师就能摆平，真惹上事，麻烦接踵而来，棘手的很。
她退出去，在门口，听到里面一阵雄厚的男音说道：
“待会晚上去西门外新开的酒吧捧场！”
“wu~”
夸张的口哨声四起，各种鼓掌起哄层出不穷。
里面混乱不堪，姜茶默默退到门口，顺着来时的街道离开。
她在心里盘算着，等到晚自习放学再偷偷来看看，他们刚刚说晚上要去新酒吧捧场，一时半会怕是顾忌不到这。
后街这里治安差，即便是晚上放学，街道上来往的形形色色的人依旧很多。
手拿酒瓶，骑着摩托车，轰隆隆远去。
姜茶铁了心要找沈小春把话说清楚，之前的偏执让她一放学就奔到后街来，躲在酒吧门口，偷偷向里面看，四处搜寻沈小春的身影。
相比起中午这会，里面的人似乎都出去了，没几个人，跟前台老板打听，长着络腮胡子的老板点着烟，上下打量了一圈姜茶，慢悠悠问道：
“你跟沈小春啥关系啊？”
姜茶手指扣着书包带，尽力压下心里的紧张：
“同同同学，他一天没来上课，我过来看看。”
络腮胡老板嘴角动动，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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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着眼，再次打量姜茶，轻摇头后，语气似是训诫：
“好好的学生，非跟他那种人牵扯上干嘛？”
姜茶没理会老板后面的话，得了方向后，背着包走上街。
酒吧里人少，但这个时间点，正是这群无业游民活跃的时候。
一中的学生们推着自行车，速度如离弦之箭，瞬间不见踪影，白天的热闹散去，此时只剩夜的冷清。
她一个人踽踽独行在空旷街道，四下光亮渐弱，少了路灯，周围漆黑一片。
路过一家街边酒吧，几个社会青年靠在门口墙边，各自手里夹着香烟插科打诨，一个脸上带伤的黄毛见着了急匆匆过去的姜茶，顿时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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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久，一片漆黑中出现一抹亮光。
是距离她不远的前方，一个小摊点点着暗黄的灯，摊子不大，人却不少，一窝蜂挤在昏暗灯泡下的光亮中。
那种上个世纪笨重的木桌摆在乌泱泱的人群正中，木条长凳，上面坐着一个穿白背心的少年。
这身打扮是真随意，黑短发，凉拖鞋，大裤衩，除了那张脸，整个人就是看门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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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搁平时，可是违法乱纪的，谁这么大胆，大街上放这么大个赌场。
“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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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小。”
另一方尖嘴猴腮的何锐甩了一张红票子，拍拍胸口，示意众人自己胸有成竹。
白背心笑笑，姜茶一眼认出这位手拿骰盅的大佬。
只能说，沈小春这厮名起的不怎么样，长得却太过招摇，就算周围没这群歪瓜裂枣的衬托，再土的打扮也照样遮掩不了那副深刻立体的五官。
她注意到他的手，手背稀稀落落零散着伤疤，有些像是烫伤，有些是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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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此时因为通风道被堵的水泄不通，少年额上的汗液从短如钢针的发丛顺着高挺鼻梁骨，慢慢滴落到鼻尖，最后倏然落下。
姜茶的眼睛就跟着他头上的汗珠，从饱满额头到少年上下滚动的喉结，随着他的吞咽又滑落至锋硬锁骨，最后顺着脖颈线，没入背心内。
她的思绪都跟着少年的一举一动慢慢飞远，以至于现场发生什么全然不知。
等她反应过来，被面前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周围人都在满目兴奋的喊着，“开！开！开！”
这个不知打哪跑来的小纪委睁着眼，突然出现在他眼皮下，脸小小的，一双杏眼，半句话不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怪……勾引人的。
“押大还是押小？”
沈小春的声音低沉又蛊惑，她一时不知怎么解释，愣愣的跟着回他。
“押……大。”
“拿什么下注？”
她一惊，自己要是跟着下注，那可就成了违法分子，顶着纪委头衔，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可面前黑压压一众人，她半点架子端不出，抬眼正对他的视线，小声解释道：
“我……忘了带钱，下次吧。”
正准备开溜，后面的白背心少年用撩人的低音炮烟嗓又道，“押注不下注可是禁忌，要挨打的。”
提到挨打，姜茶的脚步就生生钉在原地。
她还没开口解释，远处就一阵闹嚷，黄毛带着自己兄弟来了，四下搜寻逃跑的姜茶。
“哥，那小妞跑的已经没影了。”
黄毛旁边的水桶腰吐了口唾沫，累的气喘吁吁。
死丫头，跑的挺快。
江山一只腿翘着板凳，手里筛盅还没打开，一众人看着这几人独自表演，四下静默无声。
“呦，沈哥，在这见着你了，还真巧。”
黄毛嘿嘿一笑，走过去拍拍沈小春的肩膀，一副熟稔模样，殊不知两人距离极近时，黄毛贴着沈小春的耳朵，压低声音道。
“尊你一声沈哥，你还真把自己当哥了，上次那仇我可还没报，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之前被我按在校门口揍的惨样，怎么还敢大晚上出来摆摊，可以啊你。”
说罢，抬起头，扯开嘴角难看的笑着。
“都在玩什么啊，带老子玩玩，对了，不知道诸位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漂亮小妞，白白净净的，咱们给她逮着，好好……”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站直身子的江山猛然按在木桌子上，力气之大，让黄毛猝不及防，脸压在桌上变了型，嘴角还流着猝然喷出的一缕口水。
桌上筛盅掉至地面，骰子掉落滚远，这把赌注算是白压。
沈小春从裤腰捞出一把瑞士军刀，刀锋细长，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幽幽暗光。
手指灵巧翻滚把玩，那把刀在他手上如同生了根，任凭如何左右挑拨，上下飞舞，依旧脱不了他的控制。
凌厉一声刀响，刀身直直插在木桌上，距黄毛的鼻子不足一指，险些割下他的笔头。
黄毛直接吓懵，张大嘴喘着粗气，却依旧死要面子，颐指气使。
“你个兔崽子，爷我当年在城南混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嚣张什么啊！”
没人听他骂街，被砸了场子，莽汉怒了，上前抓住黄毛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宽厚的熊掌抡上去就是两耳刮。
“妈的，爷我在城南混的时候，你他妈还是堆液体，跑这里哔哔，信不信给你打回娘胎！”
这两巴掌打的黄毛头晕目眩，耳鸣眼花，愣是不敢说一句话。
好好的赌局毁了，周围人兴致全无，赌场规矩，下注不回。
沈小春收起军刀，把黄毛从桌上扯下来，后者狼狈的栽倒在地，揪着地面，半天爬不起来。
“好了兄弟们，这把算我的，收了注都回去，咱明晚继续。”
看的出来，他说话颇有分量，抚平了莽汉的怒意，四两拨千斤，就让众人纷纷散去。
姜茶藏在灯柱后，旁观了一场大戏，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出来吧。”
少年摸出一根烟点着，有些好笑的看着从灯柱后面慢慢走出来的姜茶。
黄毛被他几个兄弟扶起来忙不迭的逃走，本来热闹的场子瞬间清冷。
“谢谢。”
想了半天，好像只有这一句话能说出口，姜茶其实还想问，你们怎么没打起来。
“躲在那里不趁乱回家，是想继续看热闹围观群殴？”
被他点名道破，姜茶却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是特意前来，本来脑子里提前想好的解释现在连句搪塞都说不出。
纠结半天，才吞吞吐吐说出一句，“你人多，我觉得他们肯定打不过你们。”
她低头看自己脚尖，半天没等到沈小春的回答，一抬头，就看见他站在自己距离不足一米的地方。
手扬起来，一巴掌下来，姜茶吓得捂住脑袋。
不就是毁了他的局吗！道歉不行？！为什么还要动手？！！
出乎预料的，巴掌迟迟没落下来。
她睁眼，下一刻，腰间陡然一道劲，男生抬起的手，就势把她压在墙面上。
后背抵住硬硬的墙，姜茶头皮发麻，两人距离极近，能感受的到彼此清浅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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