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戒不了甜_戒不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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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戒不了甜

  第六十四章戒不了甜

  空荡荡的储物室内,男人的笑声低低地传来。

  一想到当时那个梁又橙和仙人掌对话的场景,就觉得有些好笑。

  可爱鬼鬼觉得可爱鬼很可爱。

  一个星期后,徐氏集团董事会常务代表会召开,徐恒因故未能出席,改由徐恒的堂弟徐志国代理主持。

  就算徐家有权有势,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徐恒身体有恙的新闻被媒体捕风捉影有模有样地当做八卦报道了出来。

  “卧槽,这电视上说的究竟是真的假的啊?”咖啡厅里,田书宜看着电视里播报着的本地新闻,给梁又橙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不时传来榔头和挖掘机的声音,望夏远郊的发掘工地,梁又橙捡了个灰没那么大的凳子坐下。

  “说什么?”

  田书宜懒得再重复,握紧电话道:“就……我是不是马上就是徐家少奶奶的……闺中密友了?好又又,我跟你说,我们家最近那批木材,你知道的,之前望夏老是下雨……”

  梁又橙:“所以是长蘑菇了还是生木耳了?正好,你送给我妈,她今天正好不用买菜了。”

  “长得挺……挺帅的。”田书宜掉着眼泪:“就是我不会看人……我怕又遇上李亮那样的渣男,你能不能帮我过来掌掌眼?”

  大约半小时之后,田书宜又打来电话。

  梁又橙笑笑,只叫她别哭。

  从咖啡馆来的一路上,田书宜都在哭,她现在呜咽着,听见梁又橙的话,一噎,想起她骗梁又橙过来的那套说辞,反应过来,背狠狠往后一撞:“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电话那头,女人甜甜的声音传来:“你挑男人的终身大事,我再没空也得有空啊。”

  “刚刚……有个黑衣男,”咖啡馆的窗帘被拉下来,田书宜一激灵,感觉颈动脉那儿的匕首又凉了点,“是……是我的相亲对象。”

  门应声而开,徐志国走进来。

  那匕首抵着田书宜的大汉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又……又又。”

  “嗐,我当是什么。”梁又橙松了口气,“就说你刚刚为什么那么紧张,都结巴了,怎么样,合眼缘吗?”

  电话那头,梁又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

  电话被人赶在话说出口之前挂断。

  田书宜哭得越发汹涌但却又偏要克制,嗫嚅着说:“没空也没关系。”

  “阿彪,别那么暴力。”对面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儒雅男人阻止,他皱着眉,“富贵人家的大小姐,都细皮嫩肉着呢。”

  徐志国坐在田书宜对面,此时正悠闲自得地玩着一把鼻烟壶。他外表儒雅,脖子上戴了一个十字架挂坠,眉眼间和徐恒有几分相似,笑起来如春风一样和煦。

  田书宜整个人摇晃得如同风中将落的叶子。

  阿彪拿着枪在门口来回走着步。

  电话被陡然挂断。

  田书宜头发被另一个黑衣人狠狠扯了扯,太痛了,田书宜整个人表情都狰狞起来,她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朝电话里大喊:“又又,你”

  门口传来响动声音。

  “对哦,钻石怎么烧……”田书宜居然还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

  梁又橙看着外面的阿彪,问了一句: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长得挺帅的?”

  田书宜嗐了一声,没发现咖啡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清了场,更没察觉到危险靠近。

  “……”田书宜急了,“梁又橙,我跟你说正事,那是我家生意。”

  “书宜?”

  梁又橙:“钻石呢,钻石怎么烧。”

  阿彪毕恭毕敬地低下头:“是,徐老板。”

  “又又,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骗你。”田书宜自责着,抽抽噎噎地道,“要是我死了,你记得把我衣柜里的限量版包和衣服都烧给我,哦对了,床头柜有个夹层,还有我私藏的裸男写真,那个也要。”

  她拿着银质小钢勺,在洁白的餐布上锤得哐哐响:“这些话你跟外人说就行了,我们俩什么关系,你怎么还跟我见——”

  对着田书宜,梁又橙不客气:“刚干嘛挂我电话。”

  夜色降临,一艘豪华游轮的货仓前。

  一个壮汉搬来一把太师椅,徐志国坐在上面,手里盘着两个文玩核桃,仔细打量着梁又橙。

  “小姑娘,别坏事儿。”徐志国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田书宜的面颊,瞬间换了个脸色,“玩什么姊妹情深呢?”

  小钢勺反射出若干黑衣西装男的倒影,他们各个身材高大,为首的一个掏出把匕首,抵在了田书宜的脖子上。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梁又橙没好气,“我不知道徐家的事情,裴峙过段时间也会辞掉徐氏集团的顾问职位。”

  梁又橙和田书宜被背靠背绑在一起。

  “都他妈一起给我死!!!”

  望夏临江,东区是富人区,靠东区的那片港口上,常年停泊着各种昂贵的游艇船只。

  梁又橙看着手表:“行,我正好忙完了,就不知道赶不赶得上。”

  嘟——

  小丫头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衣衫素净,却仍不掩绝人之姿。

  “抓你确实赌对了。”徐志国勾起梁又橙的下巴,细细摸了一把,“够漂亮,足够勾引男人。”

  梁又橙瞪着他。

  “我侄儿没教你吗?”徐志国倒是完全不恼,他面上笑嘻嘻地,掐在梁又橙身上的力却重得让她觉得下巴都要被他掰碎,“别这样看男人,会挑起男人的好奇心、征服欲、当然,还有,”

  “性.欲。”

  “会吃苦的。”

  “忘了自我介绍。”徐志国说,“但我想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我,他们介绍我,都说是徐恒的堂弟。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声叔叔。”

  “但其实,”他声音突然低下去,“不是堂弟,是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徐家老太太你应该在徐氏集团周年庆的时候见过的,在她旁边一直伺候的,就是我妈。”

  “我和裴峙,你那个私生子男朋友,我们,都是同一种身份。”

  梁又橙呼吸重了点。

  她很懂背负这种密辛的人的心理,徐志国能告诉她这个秘密,应该是没准备让她活着出去。

  她也大概猜到了徐志国为什么要绑她的原因。

  徐恒弥留,遗嘱尚未公布,徐家子嗣凋零,徐恒就裴峙那么一个儿子,无论裴峙怎么撇清,都是徐志国夺权的最大障碍。

  “我那个一向冷淡的便宜侄儿一听到你的名字,连装都不装了,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他原来那么疯。”徐志国向前一伸手,阿彪便极有眼色地递过来一把老旧的左轮手.枪。

  男人小心地擦拭着手.枪,一颗颗地往弹.巢里装着子弹。

  “听你朋友叫你又又。”徐志国的声音清脆且温柔,“那叔叔叫你一声又又,又又不会怪叔叔吧。”

  “……”

  他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又又知道叔叔为什么爱用这种老式的左轮吗?”

  梁又橙朝他啐了一口。

  徐志国一点也不恼怒,自顾自说道:“俄罗斯轮.盘听说过吗?这把左轮手.枪有六个膛室,我装了五颗子弹,先将弹巢旋转打乱,然后再开一枪。”

  “砰——”徐志国自己说着拟声词,他还在笑着,声线仍温和,“砰砰砰——”

  呜哇。

  旁边传来田书宜崩溃的一声爆哭。

  “小姑娘,”徐志国安慰着田书宜,“子弹还没上膛呢!着什么急啊?”

  咔哒一声,然后是手.枪上膛的声音。

  “……”

  梁又橙仰头看着徐志国,看他虔诚地在自己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对她说:

  “神爱世人,愿主保佑又又。”

  平静的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

  “他来了呢。”徐志国轻声说。

  梁又橙后脑勺突然感到一阵凉意。

  徐志国将手.枪抵在了梁又橙头上。

  “又又猜猜看。”徐志国帮梁又橙挽起耳边一缕碎发,“叔叔和阿峙,究竟谁能赢?”

  游艇开向了江的最中心。

  打开门走上甲板的那一刻,狂啸的江风立刻吹得梁又橙站不稳。

  徐志国搂住了她。

  被徐志国还有阿彪上下两把枪抵着,梁又橙走上了二楼的甲板。

  江风吹得旌旗疯狂摇晃,黑黢黢的江上,只有两点星火。

  一点是徐志国的游艇。

  另一点更亮的,是裴峙的。

  不得不说,徐志国把绑架地点选在江上的确是聪明。隐蔽,安全,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能立刻察觉到。

  “阿峙,迟到了哦。”徐志国点点自己手表,“看来你嘴上说着爱女朋友,实际上,倒也没那么上心嘛~”

  裴峙站在另一艘游艇的冲锋舟上,看着梁又橙,腮帮紧紧绷着,没说话。

  梁又橙也看见裴峙。两人目光交错了一下,又很有默契地分开。

  下一秒,梁又橙便感觉衣服上被加了一个力。

  徐志国啧了一声,对着裴峙说道:“阿峙,又又这胸真不赖。”

  摇晃的甲板上,裴峙平静地站着,就这么毫无反应地仰望着。

  他许久没有讲话,半晌挣扎着开口,只道:

  “看不清。”

  ?

  “……”

  徐志国很意外,随即打了个响指,游艇上便立刻亮起了大灯。

  电灯泡瓦数太强,一下将周围照亮。

  裴峙的面庞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男人瞳孔潮润,面上仍不动声色,甚至看不出什么有异样,只有眼尾扫了一点红。

  但脖颈处爆起来的青筋暴露了他。

  梁又橙的粉色毛衣被徐志国从脖子那儿撕烂了一个缺口。

  毛衣是粗棒针一针针扭的,一旦开了口,只要轻轻一扯,扭曲的毛线就迅速往下掉。

  徐志国就一点点动作着,每再往下一点,裴峙的眼皮就剧烈地跳动一下。

  “徐志国,你他妈再碰老子的女人试试。”裴峙一字一顿地说。

  以为是终于刺激到他,徐志国嘴角咧开一个满意的笑。

  “看着心爱的女人被人欺负,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裴峙没应声,只是打了个电话。

  阿彪一下子急了,裴峙只是冷淡地瞥他一眼:“我不会报警。我的命在你手上用枪抵着呢,我不敢乱来。”

  电话很快接通,裴峙按了免提。

  “小太太有话跟你说。”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志国,收手吧,刚刚你哥哥说,遗产没有给裴律师。”

  “妈!”徐志国和母亲相依为命,此时轻轻哄着,“他们都是骗你的,你知道的,他们就是想骗我给他们卖命!徐氏集团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儿子到时候好好孝顺你!”

  那边女人哭声越来越大,见徐志国完全不为所动,裴峙见状先挂断了电话。

  徐志国嘴角撇了撇:“我倒是想不到,你看着这么道貌岸然的,原来也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招!”

  裴峙微眯着眼睛:“你绑我女人,我绑你妈,难道不是很公平吗?”

  徐志国笑了,看了一眼梁又橙:“我可以不要我妈,你呢,你能不要你女人吗?”

  “……”

  哀兵之策不行,还有后续的方案,但看着梁又橙,只看上一眼,裴峙就感觉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消失。

  什么都不要,什么都可以给。

  只要再再。

  可以不在一起,可以自己死。

  只要再再活。

  ——直到梁又橙的声音又把几近失控的裴峙扯回现实。

  “如果你连你自己的妈妈都不相信的话,”被枪抵在身上,小姑娘也依然冷冷静静地,她的视线转到从对面游艇客舱出来的人,“让徐恒现在改遗嘱不就好了。”

  只见沈韵将轮椅上的徐恒推到了甲板上来。

  江上风大,徐恒身上批了条极厚的鹅绒毯子,整个人形同枯槁。

  他强忍住肺里剧烈的不适,尽量大着嗓音喊道:“志国,遗嘱里,徐氏集团本来就是留给整个家族基金会共同打理的。裴峙和我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插手不了的。”

  徐志国沉默着。

  梁又橙紧紧挨着他,比起刚才的运筹帷幄不同,她能感受到他的身子一直在僵着。

  见他这个反应,徐恒又道:“或者,我现在直接让助理去操作股票,美股还在开市,让你持股到51%,拥有绝对决策权,你觉得怎么样?”

  徐志国还是没说话,半晌,只问出一个问题:“为什么不留给你儿子?”

  一旁的沈韵神色复杂,切了一声,半是揶揄半是嘲讽道:“他是执意想给,但他儿子不稀得啊。”

  沈韵说完这句话,三方都陷入了沉默。

  须臾之后。

  嘭地一声枪响。

  徐志国朝天上开了一枪。

  这声枪响像是终于撕裂了所有人的伤疤。

  他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整个人终于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嘭嘭嘭——

  他又朝甲板开了几枪。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不要?!!!裴峙不可能不要!!!”

  “为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你儿子不要的东西才轮到我!不公平,这不公平!!!”

  “都是私生子,都是狗杂种,都是婊子生的,凭什么他行我不行!!!”

  “够了!”噗呲一声,徐恒气急攻心,从口中呕出一大口鲜血。

  沈韵心疼了,连忙上去要帮他整理,却被徐恒一把扯开。

  或许是回光返照,又或许是出发前要求医生推了一针吗啡和营养针,徐恒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将手重重拍在轮椅溅了血的扶手上——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裴峙他,是我和小慈名正言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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