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戒不了甜_戒不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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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戒不了甜

  第五十八章戒不了甜

  那声哥哥换来的是什么,梁又橙不愿意再细想。

  只记得甚至是最后裴峙在浴室里帮她洗身子的时候,又控制不住哄着她弄了一次。

  梁又橙是第二天下午醒来的。

  套间的工作台上,裴峙已经开完了好几个会,见梁又橙醒了,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去给她做早餐。

  不,是下午茶。

  梁又橙浑身都有点痛,吃饭的时候,是被裴峙抱到餐桌上的。

  裴峙给她下了一碗面条,没什么油腥,清淡得很符合她的口味。

  裴峙还在打电话,样子礼貌恭敬,报了几个数字,挂断了电话。

  梁又橙好奇,问他在干嘛。

  “给裁缝铺子打电话,报的是你的三围。”裴峙挑眉,话里有着一股意兴阑珊的意味,“昨天撕烂的旗袍,赔你。

  告别了梅雨季节,六月底的望夏,溼潤炎热,整座城市都像是被笼罩在蒸笼中。

  他在求欢。

  梁又橙点点头,帮他弄领带:“知道啦,裴大律师,我等下和小朱霁他们一起玩儿。”

  “我说的是你。”梁又橙跑到裴峙身边,“你一定要去吗?”

  梁又橙今天喷了香水,整个人都散发着橙花的甜香,裴峙嗅了嗅,鼻尖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脖间,再一路向上,直到唇边。

  “等下可能会很忙。”裴峙轻轻搂着她,“应该有很多人要见和应酬。”

  年会那天正好是周六,裴峙还在律所忙其他项目,梁又橙就和朱霁一起结伴去了会场。

  徐氏集团包下了望夏最豪华的酒店办他们的百年庆典。会场里,曹培峰和田书宜已经在酒水台那儿等梁又橙好久了。

  朱霁扯着她,小声问道:“听冯立说,你们曾经关系很好,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梁又橙带着朱霁过去,几人相互攀谈着,服务生在华服中来回穿梭,远远看上去,到处都是一副纸醉金迷的景象。

  梁又橙心里咯噔一声。

  很难描述她现在对冯立、又或者是梁立澄的感觉。

  不过裴峙显然并不想在陪聊上浪费过多时间,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带着梁又橙走到了会场的角落。

  裴峙稀松平常:“昨天我在你耳旁不过说了几句,你就受不了。我们昨天有多激烈,你看看那旗袍成什么样子了,我总不可能真的叫你难做人。”

  一提到这个,梁又橙呛了呛,她面也不吃了,捏着筷子:“现在知道赔我了,昨天……”她略过什么,“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男人手拿着香槟,淡淡嗯了一声,弓下`身子埋首在梁又橙颈间,贪恋道:

  “……”

  会场中心尽是衣香鬓影,没人发现角落里那对相互依偎的男女。

  梁又橙还是维持着博物馆和发掘现场两头跑的状态。

  梁又橙望着他:“一定要去吗?”

  “所以,现在要点奖励。”

  “……”裴峙眼里闪过一丝阴翳,“当然不是,女伴不是强制要求,我一个人也不是——”

  梁又橙哄他:“我陪你去的话,是不是就没那么怕了,裴峙小朋友?”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可她讨厌好他好像也没错。

  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梁又橙对自己隐瞒的那些过往,他不太餍足地抱她更紧了点,顺着她的话道:“是啊,有再再在,我什么都不怕。”

  一个企业能延绵百年昌盛,在哪里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徐家这场宴会办得声势浩大,望夏稍微有头有脸的家族都被邀请共襄盛宴。

  车子到达会场门口,梁又橙开了车门准备下车。

  裴峙将梁又橙抱到自己腿上,点了点头。

  “……”

  裴峙当徐氏集团的顾问,有多半原因是看在朱居昌的面子,徐家是有头有脸在整个南方都排得上号的望族,在望夏更是地头蛇。朱居昌一辈子虽说功成名就,但也能称得上一句晚景凄凉,裴峙不想因为自己和徐家的纠葛,牵连自己恩人。

  又聊了一会儿,才见裴峙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两人有些时日没见面,朱霁还是那副见到梁又橙就贴贴抱抱的迷妹形态。车子里,两人随意聊着天,朱霁说着说着,突然吐露了自己的心事。

  “又又姐,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一个人。”

  梁又橙攥着自己的裙子,很久很久才对朱霁说:“帮他去学校见老师那次,是我拿钱做事而已,我自己对他没什么印象。”

  “……”裴峙一愣。

  梁又橙看着车窗外的红毯,没有说话。

  “……”梁又橙在今天对裴峙又有了新的理解。

  他为什么可以毫不害臊地说这种话啊!!!

  “不过还有一件事。”男人的表情严肃了点,“徐氏集团下个月会办一个庆祝集团成立百年的纪念会,你知道的,这种级别的年会基本上都要带女伴,你能陪我吗?”

  但或许是因为血缘上的相近,他们又偏偏在第一眼的时候,都很愿意给予对方毫无保留的善意。

  车子快驶入会场,果不其然就听见朱霁少女含羞一般说道:“你见过的,冯立。”

  嘈杂熙攘的人群中,男人拿了杯香槟,自然地搂过梁又橙的后腰,加入他们的谈话。

  “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她静静看着朱霁道,“你坚定地喜欢他,最重要。”

  将要吻她的时候——

  突听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咳。

  在这个场合下偷吻,梁又橙本来就害羞,听到这声响动红晕瞬间从脸颊染到耳根。

  她扭了扭身子,看见柳裕桐,不太自然地挽了挽耳旁的碎发。

  “班长。”

  “打扰你们了,对不起。”柳裕桐举举酒杯,却没有半点抱歉的神情,“又又,评弹馆的那个项目,我还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谈工作啊~”裴峙幽幽说道,他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桀骜不屑,但并没在面上表露什么,放开梁又橙,自己则回了场内。

  角落里,柳裕桐鼓起勇气上前。

  梁又橙今天穿了一条粉色的吊带纱裙,头发做了编发和微卷的造型。她皮肤白,又是甜妹长相,比起旗袍,这一身其实更能衬托她本来的性格和气质。

  “评弹馆有什么事情吗?我们博物馆这边都可以配合的。”女人问。

  柳裕桐却只生涩地开口:“刚刚我看到你和裴律师在一起,很般配,祝福你。”

  “……”

  梁又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看着梁又橙,柳裕桐深吸一口气,撇了撇嘴角说道:“如果……如果我那天更勇敢一些呢。”

  “和那天没关系。”梁又橙答复得很快也很干脆,“抱歉。”

  柳裕桐不放弃:“那如果,我再早一点回国呢?事情会不会不同呢。”

  “不会。”

  柳裕桐尴尬地笑了笑:“又又,这么干脆绝情,你是连半点遐想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不过也对。”他看了一眼会场,“裴律师他命好,以后整个徐氏集团都是他的,我们柳家小门小户,自然是比不上的。”

  听到这话,梁又橙小口微咧,轻声笑了下:

  梁又橙故意说:“班长,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吗?”

  柳裕桐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又又,你别误会。”

  梁又橙狡黠地眨眨眼睛:“别紧张,我开玩笑的。”

  柳裕桐看着梁又橙,那份娇俏机灵,和高中时的她没什么两样。

  他听见她祝福他终遇良人,又听见她喃喃问:

  “裴峙他命好吗?”

  柳裕桐舔了舔唇:“当然了,徐家那么显赫的背景,还有……”

  听着班长列举的诸多好处,梁又橙笑笑,目光放向会场入口。

  那里,这场宴会的主人正缓缓从加长林肯中步出。

  徐恒先行下车,挽着他臂膀的是沈韵,两人脸上带着笑和缱绻,像是一对情深夫妻。一行人走过来,正中间被簇拥着的是个老太太,应该是徐恒的母亲。他们被所有人围绕,珠光宝气亮得梁又橙睁不开眼。

  视线收回来,梁又橙扭头,打断班长的话:“既然裴峙的命有你说的那么好,那你愿意跟他换吗?”

  “……”

  柳裕桐不说话了。

  贫穷、孤苦、困厄、无父无母。

  等到再大一点的时候,亲人被殴打,自己被议论,被骚扰,被戳着脊梁骨辱骂。

  私生子的身份是所有人的谈资,不光彩的印记跟随终生,取得的所有成就也只会被轻飘飘地用两个字不屑地总结代替——

  命好。

  这就是裴峙的命。

  裴峙的好命。

  宴会还没开始,梁又橙去了一趟洗手间,回到会场的时候,正好看见裴峙被徐恒的秘书牵引着走上二楼的一间房间里。

  房间里。

  徐恒、沈韵、沈念晴、徐家旁支的亲戚,还有徐家的老太太都在。

  他们等待了一会儿,少顷,门被推开。

  裴峙看见眼前这庞大的一家子其实并没有太大意外。

  他走到徐恒面前,故意问:“董事长,找我什么事?”

  徐恒有些错愕,把他领到老太太面前,只说:“你奶奶想见你。”

  坐在桃木椅子上的老人,在富贵荣华中过了一辈子,整个人都沁润出一种傲慢和通透。她年纪有些大了,一只手扶住旁边保姆,另一只手就缓缓抬起,想要摸一摸裴峙的脸。

  裴峙没有躲。

  老人虬曲的手温柔,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却蛰得他冰凉。

  老太太在裴峙脸上摸了一会儿,突然开始痛哭:“孙子……好孩子,你受苦了。”

  老人泣不成声,作为媳妇沈韵自然要上去哄,一旁的沈念晴也不忘插嘴道:“奶奶这是太想阿峙了,奶奶别哭了,阿峙这不是回来了嘛。”

  裴峙微笑听着,然后没有太多表情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自己的方巾手帕,递给旁边的保姆,让她给老人擦眼泪。

  老人脸上动容凄婉,抓住裴峙的手,抽噎着说道:“好孙儿,我要补偿你,我们徐家要补偿你。”

  一旁的沈韵皱着眉,忍着没有说话。

  裴峙笑着,淡淡吐出两个字:

  “好啊。”

  “……”

  大概没想到裴峙会这么说,老人的泪流到一半突然止住,徐恒上前,平缓说道:

  “小峙,你进集团也有一段时间了吧,进核心管理层锻炼一下,怎么样?”

  “进管理层多没意思。”裴峙神情恹恹,抬眉看徐恒,“徐董事长,我看你办公室那把椅子,看着好像挺好坐的?”

  此话一出,小房间里立刻静得可怕。

  沈韵出了声:“以后迟早是你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裴峙:“既然是我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你别太放肆了?!!”站在徐恒身后的一个男人吼道,“要不是我哥哥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徐家掌权人的位置轮得到你这个贱种坐?”

  裴峙百无聊赖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那男人裴峙以前在徐氏集团跟他打过两次照面,知道他叫徐志国,集团的二把手。

  裴峙淡漠地笑了下,继续道:“是啊,你们说我骨子带着贱和坏,那么就别以一个好人的道德标准要求我。我不做点腌臜事,不就辜负你们的期待了?”

  “……”

  小房间响起徐恒一阵强烈的咳嗽声。

  沈韵默了默,强忍着对裴峙的那股厌恶道:“你爸爸生病了,他希望你能帮他的忙,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面对沈韵,裴峙没那么锋利,挪开目光,只说道:“有病就去治病,我是律师,不是医生。”

  徐恒脸上呈现不正常的潮红,只道:“小峙,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

  裴峙已经没有什么耐心,打开了门就往外面走,只留下一句——

  “随便你,要是你不怕你们徐家这个百年的基业被玩死在我这个姓裴的手里,大可以试试。”

  裴峙走后很久,房间里一直没人说话。

  突然噗呲一声,徐恒不受控地从椅子上跌落下来,呕出一手帕的血。

  一群人过来围住他,徐家的家庭医生赶紧上来给他喂药。

  老太太的眼泪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止住,她似乎是早已习惯徐恒这样,只是微微捣着拐杖问:“为什么不早点?”

  沈韵在一旁伺候着,无法回答。

  老太太苍老且浑浊的眼睛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叹口气道——

  “哎,翅膀硬了,不好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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