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微操大师_东晋之寒门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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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微操大师

  第145章微操大师

  尚书府邸,布局与京口刁氏庄园神似,只是规模较小,管事走在前头,躬身引路,过了两廊,忽而转东,隐约可听见管弦之声,但见前方一大厅内,灯火生辉,倩影婆娑,许是有歌舞作伴。

  院门处有几名带甲的部曲严守,管事的上前细语几句,只见其中一名部曲,近前打量了萧钦之一眼,拱手道:“萧小郎君,请。”

  萧钦之点头,过了院门,随着部曲朝着大厅走去,管弦声愈发的清晰了,却也昭示着厅内的气氛和谐,宾主相投,应是事情都谈妥了。

  “禀,萧小郎君到。”部曲站在厅前,躬身拱手喊道。

  “进来!”一道老声传出,不响亮却威严。

  萧钦之缓步踏上三级台阶,步入厅内,见高位坐着一名仪表庄重的老者,须发白生,目光如炬,此人便是吏部尚书刁彝。

  左侧设有两席,首席的是谢安,四十来岁的样子,青发披肩,面冠儒雅,神情俊秀,眉梢轻扬,目光柔和且深邃,几缕美髯显随意,形体清瘦,着一身宽大儒袍,手持一柄麈尾,望着萧钦之泛笑。

  次席的是王坦之,字文度,太原王氏,三十来岁,气势雄浑,体态严正,束发高冠,正襟危坐,目若嶙石,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他爹是王述,扬州都督,与刺史郗昙共掌扬州军,治所广陵,实打实的地方大员,据传脾气很直很暴躁,与远房亲戚王羲之很不对付,上任扬州后,直接检举揭发,搞得王羲之狼狈不堪。

  “兰陵萧氏萧钦之,拜见刁尚书、安石公、王侍中。”萧钦之躬身,一一行礼。

  “安石公,文度,唔之小侄,今日刚来建康,便闹了笑话,还望见谅。”刁彝捋着白须笑道,虽是如此说,但却是夸耀之言,以唔之小侄称谓,说明很看重。

  谢安握着麈尾,细细打量萧钦之,笑道:“郗嘉宾来的不巧,早了几日,我与文度来的恰到好处,说起来,我与钦之小友神交已久,在会稽时,饮清茶,品佳篇,时常感叹年华已逝,后来居上,去岁偶闻小友在吴郡所作《爱莲说》,惊为天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历数难耐,为我之最爱,今日得见,小友挺直修拔,亦如六月清荷,亭亭净植,喜从甚慰呐!”

  “安石公,钦之年岁还小,当不得如此夸。”刁彝道。

  “谢安石公。”萧钦之躬身道。

  不久前,萧钦之骂的庾希吐血昏厥,此事在建康传的沸沸扬扬,王文度知道其中一些支微末节,其本身对王羲之没什么好感,曾力劝谢安,不要与王羲之厮混,醉卧山水,但见萧钦之冠面如玉,容貌秀美,却无娇媚之气,正得其喜好,问道:“今年州中正,定几品?”

  “回侍中,三品。”

  “西府有招,你可去?”

  这个问题的回答很具有考验,刁彝不作声,与安石公捏着一杯酒,静静的笑,萧钦之想起了刁论临行前的嘱咐,不得擅自做主,便道:“但听世伯吩咐。”

  好似没回答,却也回答了,眼下的情况已明,刁彝不会让萧钦之去西府的,大概率会去司徒府,故萧钦之这么回答,暗含深意,既不让人看轻了自己,也不过分的显露。

  “文度,小侄远道而来,尚未歇息,待食几口,填饱肚子,再行问。”刁彝道,指着右侧的席位,含笑道:“钦之,快坐。”

  萧钦之深深一揖,然后踏步走向右侧席位,坐下,捡起肉食,细嚼慢咽,再斟酒,慢啜细品,一举一动,分外文雅,主要是安石公在场,他是谢道韫叔父,让萧钦之有些放不开,蹩手蹩脚。

  席间,刁彝与安石公、王文度继续闲谈,萧钦之默不作声,边吃边听。

  蓦的,萧钦之好像明白了什么,斜眼一瞥,刁彝比之安石公,苍老许多,虽然吏部尚书乃正三品,然王文度三十余,却已至侍中,也是正三品。

  另有徐州刺史荀羡,晋朝最年轻的刺史,二十几便成了一方实权大员,相较之,不甚唏嘘,萧钦之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刁彝此举,或许可能是故意为之,借吴人之势,引起侨北士族重视,官位或可再上一个台阶,正二品录尚书事,可对尚书台事务进行干涉,真正的涉及了权力中枢。

  若是再加一个开府仪同三司,便可绕过九品选拔制,直接开府征辟晋陵才俊,是一条人才上升捷径,对于晋陵士族阶级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所以,极有可能,刁彝一开始就没打算掺和桓温和侨被士族的事,也没想打破双方的平衡,只是给吴人划了一个大饼,便得到了吴人的力挺,引起了双方的重视,从而换取了海量的政治资本。

  而反观吴人,也不见得就付出了什么,不过是喊几嗓子的事,纯粹当帮个忙,结个善缘,毕竟晋陵郡的地理位置,把三吴卡的死死的。

  刁彝是个微操大师,从谢安与王文度对他的态度来看,萧钦之觉得刁彝达到了既定的目标,否则,以安石公和王文度的声望,怎会主动来尚书府洽谈?

  接下来,萧钦之预感,晋陵士族会有一波集体升迁,以增大在侨北士族中的影响力和话语权,从上一波升迁来看,颜、戴、萧都有人入仕,而弘农杨氏却无人进郡府文官集团,显然是被晋陵士族阶级排斥的,

  一是弘农杨氏有过“三杨乱政”和叛变经历,不被侨北士族接纳,二是杨佺期与桓温关系暧昧不清,遭到士族阶级集体排斥。

  料想,这一波晋陵士族文官升迁,依旧没有弘农杨氏的事,而萧氏也无新进人员入仕,萧钦之有种强烈的感觉,族长把萧氏积攒的宝,全部押在自己身上了,所以,刁太守会出手驳斥庾希,刁彝在安石公面前,以子侄礼待。

  夜晚,酒宴散去,萧钦之回了房内,感到肩膀上的担子很沉重,一点睡意也没有,一方面是家族重任,一方面是婚姻大事与个人志向。

  徐州,成了一个两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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