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后的期限
“导演叫你过去。”忽然出现在叶一玥眼前的工作人员打断了她的思路。
“好”叶一玥将睡得正香的那雨脑袋抬起靠向另一边的墙壁，将自己的外套盖在那雨膝盖上。起身跟在工作人员的后面。
她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显然是坐的太久腿麻了。
“来啦，一会儿拍个镜头，你往前跑，前方是战场，身后是家人，有人喊你，你就回头，我就要一个眼神，明白吗？”林业坐在椅子上，状态很疲惫，揉着太阳穴给叶一玥将戏。
“好！”叶一玥连忙答应。
“来，准备吧！”林业挥挥手，过来一个像是场工的人将她领到一个高大的城门道具跟前。
场工打板“城门女战士离别一镜一”
城门与镜头间的距离并不远，所以叶一玥只能原地奔跑，身后传来一生“毅儿”，叶一玥回头。
“卡。”林导招手，叶一玥急忙向林导跑过去。
“这眼神不对，你是要慷慨就义，保家卫国去，不能只有不舍！”林导的声音很大，叶一玥吞咽一下口水。
“我调整一下，导演。”她连连鞠躬，林业见她态度这么好，没再说什么，拜拜手，示意众人继续。
叶一玥回到刚才的地方，场工刚要过来，叶一玥给他个手势示意他稍等，然后她便围着不大的地方快速奔跑，一边跑一边在心中念叨，“我要去死了，我要为国捐躯了！”大概三四圈，叶一玥示意，可以开始了。
“城门女战士离别一镜二”
叶一玥依旧站在刚刚的位置，原地奔跑，因为刚刚的几圈下来，加上铠甲很重，此时的她显得有些气喘。
她看着眼前的城门，想象外面就是惨绝人寰的战场，此一去，再也回不来，心中悲凉，但是身后是自己要保护的人，那雨就在那边的角落里安睡，她还要带她回家，她还要保护她们。
“毅儿”身后传来声音。
“一玥”叶一玥回头看见了母亲，温温柔柔的看着她笑。
“一玥，向前跑，别回头！”母亲在对她招手！
“卡”林业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叶一玥眼前的梦幻。
“不错，再保一条。”林业的声音微扬，语气种透露出满意。
林业反复观看着这场连一句台词都没有的戏，满意的对身边的人说“还是第二场好，有灵气。长得也好看。”
旁边的人跟着附和，叶一玥站在很边上的位置，远远的望过去，看着屏幕里的人，内心怀疑的问自己，“那个人，真的是我么？”
林业走到叶一玥身边，看着这个和他一样高的女孩子，难得的夸奖了一句，“嗯，很好。”然后潇洒离开。
“收工”众人高兴的呐喊，身边的工作人员异常的开心，“熬了几天的大夜戏，总算是可以回去好好的睡一觉了。”
众人的欢呼，终于吵醒了墙角边熟睡的那雨。“老叶，拍完了！”那雨手里抓着叶一玥的外套，揉着眼睛，看身边的人欢乐的收拾东西。
“嗯，拍完了，陪我换衣服，咱俩回去吧！”叶一玥拉着那雨的手走向换衣间。
“没事，你睡吧！到了地方我喊你！”那雨看见叶一玥将手机定了闹钟，心疼的说，她怎么就睡着了呢。
“睡吧，一会儿回去还有通告要跑呢。”叶一玥裹紧身上的衣服，整个人陷在高铁二等座狭小的座椅里。
两个略显单薄的女孩，奔波了一天，连饭都忘记了吃，便披星戴月的赶回去，只是因为梦想不能被辜负。
凌晨，两人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正好撞见出来上厕所的白情。
“啊~”一声尖叫响彻云霄，那雨手疾眼快的撂倒白情，叶一玥直接上手捂住了白情发出噪音的器官。
“闭嘴，是我。”叶一玥摘下头上的帽子口罩，明亮的眼睛，凶狠的瞪着白情。
白情松了口气，刚刚她还以为家里进来了两个入室抢劫的呢！吓死了。她拍了拍自己扑通扑通的小心脏。
陈婉和乐芷听见尖叫声就从床上一蹦而其，冲出来就看见三个人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你俩身上什么味儿？”白情鼻子一抽一抽的在两人身上闻来闻去。
两人僵住，一齐冲向卫生间，异口同声的说“帮我拿衣服”。
然后卫生间里传出由谁先洗的争执，接着就是那雨被人踢出来，卫生间的门被无情的关上。
“我饿了！”那雨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看着乐芷。
“自热米饭可以么？”乐芷问。
那雨疯狂点头。
洗碗澡的二人一人狂旋两盒自热米饭，这个时候也不顾及什么胖啊，上镜啊，她们只知道饿，好饿啊。
“你俩也太坎坷了吧！”听完她俩一天的经历，白情无比同情的看着她俩。乐芷在一旁偷偷抹眼泪。
“咱们还是有好消息的，乐芷接了一个角色，有好几多场戏呢。”白情开心的说，虽然自己没选上，但是确好像比自己选上了还高兴。
“真的？”叶一玥惊讶的问。
“嗯，真的，明天签合同，半个月后进组。”乐芷不好意思的说。
“太好了！”叶一玥很开心，这是她这个月听到最开心的事情了。
“进组之后，让李一老师跟着你。”叶一玥拍板决定。
“啊！不行”乐芷连连摇头。
“你是我们的希望。”叶一玥目光灼灼的看这她。
“可是，这个剧组真的很小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拍完，就算拍完，能不能播还不知道呢。”乐芷犹豫着说。
“没事，我们做好自己就行，就当是一次磨练了。你说呢？”叶一玥鼓励的看着她。
“好”乐芷乖巧的点头。
乐芷接了戏，签合同自然是要跟公司沟通的，叶一玥早早给成辉打了电话，让他去联系她们名义上的经纪人康云，不是叶一玥不想给她打电话，是她连这个所谓的经纪人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公司怎么说。”
“你们可以自己接戏，接活动，但是”接下来的话成辉有点难以启齿。
“该分的的钱还是要分的对吧。”叶一玥嘴角一勾，嘲讽的说。
“”
“算了，就当我施舍给他们的。”叶一玥挂了电话，面上微寒，心中确十分庆幸当初没有签那份霸王合同。
看看现在的那帮小姑娘，哪一个不是尝到了点甜头，就被公司疯狂的压榨，不堪重负的，转手就被公司丢弃，只能守着那个沉重的违约金，看着自己的20年虚无度过，过的还不如她们。
倒也是有几个前景看看起来很好的，有了代言，发了单曲，但是呢，公司给的什么人设，傻白甜小公主？耿直愣头青？未来呢？前途呢？儿戏一般！
“呵”想到这，叶一玥发出一声轻笑，她一眼都能看见这些人的未来。
人啊，不能只看眼前的。有些东西，哪怕命没了，都不能丢弃。
成辉看着挂断的电话，耳边回响起那句“就当我施舍给他们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叶一玥说出这么没有礼貌的话，以前无论公司对他们如何苛刻，叶一玥最多也就是沉默不语。
他其实挺心疼这几个还没有他妹妹大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出来闯荡，就为了那遥不可及的梦想，多少人折在这条路上，然而身后还有无数的人在前赴后继向前冲。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会有人将你踩在脚下，踩着你的身体，毫不在意的离去。
“向前跑，别回头。”成辉在心中默默的对几人说。
两个月了，叶一玥奔波在各个剧组，演过死尸，当过替身，扛过机器，牵过马，演过小厮，还吊了一次威亚，并且成功混入群演的群里，被群头大跨特跨。
这期间还开了两次工资，一共5550元，当然，还压了10天的工资没有开。
叶一玥不再跑通告，顺便打发那雨去陪乐芷拍戏，白情还在不停的面试，不停的被淘汰，最近又跟综艺杠上了，颇有些拼命三郎的样子。
叶一玥看着手机日历上的标记，还有24天，这是她最后的期限了，说实话，她有些想放弃了，只是身体本能的每天重复的在各个剧组跑龙套，接一些莫名其妙的小角色。有时候身边人尴尬的演技，让她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都没眼看。
叮，微信提示。
王欢？
叶一玥坐在片场的角落里，大脚指从破烂的鞋里钻出，今天她是一个乞丐。脏兮兮的手指点开屏幕。
“有个角色要不要来试试？”只是那场偶遇后她们说的第一句话。
“好，什么时候。”叶一玥同样回了文字。
“明天9点，我给你打电话。”
“好，谢谢你！”
“等成了，你真的要好好谢一个人！”
叶一玥看着这句话，陷入沉思，没有回复，锁上手机，放在兜里，手里捏着一根破棍子，脸上被涂的很黑，还有伪装的泥巴，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她抬起头直视太阳，漆黑的眼眸被阳光折射成一颗琥珀色的宝石，镶嵌在那双线条流畅，睫毛分明的眼眶里。
一颗眼泪顺着眼尾轻轻滑落，落入发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路潺潺的痕迹。
她低下头，这是她能想到最快让自己流出眼泪的办法，之前有一个角色，需要哭的特别惨烈的那种，她哭不出来，被导演骂了个狗血淋头，要说这种情况下，别的女孩子早就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可她呢？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把导演气的直接喊滚。
倒不是她能忍，是真的哭不出来。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天要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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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叶一玥将睡得正香的那雨脑袋抬起靠向另一边的墙壁，将自己的外套盖在那雨膝盖上。起身跟在工作人员的后面。
她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显然是坐的太久腿麻了。
“来啦，一会儿拍个镜头，你往前跑，前方是战场，身后是家人，有人喊你，你就回头，我就要一个眼神，明白吗？”林业坐在椅子上，状态很疲惫，揉着太阳穴给叶一玥将戏。
“好！”叶一玥连忙答应。
“来，准备吧！”林业挥挥手，过来一个像是场工的人将她领到一个高大的城门道具跟前。
场工打板“城门女战士离别一镜一”
城门与镜头间的距离并不远，所以叶一玥只能原地奔跑，身后传来一生“毅儿”，叶一玥回头。
“卡。”林导招手，叶一玥急忙向林导跑过去。
“这眼神不对，你是要慷慨就义，保家卫国去，不能只有不舍！”林导的声音很大，叶一玥吞咽一下口水。
“我调整一下，导演。”她连连鞠躬，林业见她态度这么好，没再说什么，拜拜手，示意众人继续。
叶一玥回到刚才的地方，场工刚要过来，叶一玥给他个手势示意他稍等，然后她便围着不大的地方快速奔跑，一边跑一边在心中念叨，“我要去死了，我要为国捐躯了！”大概三四圈，叶一玥示意，可以开始了。
“城门女战士离别一镜二”
叶一玥依旧站在刚刚的位置，原地奔跑，因为刚刚的几圈下来，加上铠甲很重，此时的她显得有些气喘。
她看着眼前的城门，想象外面就是惨绝人寰的战场，此一去，再也回不来，心中悲凉，但是身后是自己要保护的人，那雨就在那边的角落里安睡，她还要带她回家，她还要保护她们。
“毅儿”身后传来声音。
“一玥”叶一玥回头看见了母亲，温温柔柔的看着她笑。
“一玥，向前跑，别回头！”母亲在对她招手！
“卡”林业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叶一玥眼前的梦幻。
“不错，再保一条。”林业的声音微扬，语气种透露出满意。
林业反复观看着这场连一句台词都没有的戏，满意的对身边的人说“还是第二场好，有灵气。长得也好看。”
旁边的人跟着附和，叶一玥站在很边上的位置，远远的望过去，看着屏幕里的人，内心怀疑的问自己，“那个人，真的是我么？”
林业走到叶一玥身边，看着这个和他一样高的女孩子，难得的夸奖了一句，“嗯，很好。”然后潇洒离开。
“收工”众人高兴的呐喊，身边的工作人员异常的开心，“熬了几天的大夜戏，总算是可以回去好好的睡一觉了。”
众人的欢呼，终于吵醒了墙角边熟睡的那雨。“老叶，拍完了！”那雨手里抓着叶一玥的外套，揉着眼睛，看身边的人欢乐的收拾东西。
“嗯，拍完了，陪我换衣服，咱俩回去吧！”叶一玥拉着那雨的手走向换衣间。
“没事，你睡吧！到了地方我喊你！”那雨看见叶一玥将手机定了闹钟，心疼的说，她怎么就睡着了呢。
“睡吧，一会儿回去还有通告要跑呢。”叶一玥裹紧身上的衣服，整个人陷在高铁二等座狭小的座椅里。
两个略显单薄的女孩，奔波了一天，连饭都忘记了吃，便披星戴月的赶回去，只是因为梦想不能被辜负。
凌晨，两人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正好撞见出来上厕所的白情。
“啊~”一声尖叫响彻云霄，那雨手疾眼快的撂倒白情，叶一玥直接上手捂住了白情发出噪音的器官。
“闭嘴，是我。”叶一玥摘下头上的帽子口罩，明亮的眼睛，凶狠的瞪着白情。
白情松了口气，刚刚她还以为家里进来了两个入室抢劫的呢！吓死了。她拍了拍自己扑通扑通的小心脏。
陈婉和乐芷听见尖叫声就从床上一蹦而其，冲出来就看见三个人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你俩身上什么味儿？”白情鼻子一抽一抽的在两人身上闻来闻去。
两人僵住，一齐冲向卫生间，异口同声的说“帮我拿衣服”。
然后卫生间里传出由谁先洗的争执，接着就是那雨被人踢出来，卫生间的门被无情的关上。
“我饿了！”那雨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看着乐芷。
“自热米饭可以么？”乐芷问。
那雨疯狂点头。
洗碗澡的二人一人狂旋两盒自热米饭，这个时候也不顾及什么胖啊，上镜啊，她们只知道饿，好饿啊。
“你俩也太坎坷了吧！”听完她俩一天的经历，白情无比同情的看着她俩。乐芷在一旁偷偷抹眼泪。
“咱们还是有好消息的，乐芷接了一个角色，有好几多场戏呢。”白情开心的说，虽然自己没选上，但是确好像比自己选上了还高兴。
“真的？”叶一玥惊讶的问。
“嗯，真的，明天签合同，半个月后进组。”乐芷不好意思的说。
“太好了！”叶一玥很开心，这是她这个月听到最开心的事情了。
“进组之后，让李一老师跟着你。”叶一玥拍板决定。
“啊！不行”乐芷连连摇头。
“你是我们的希望。”叶一玥目光灼灼的看这她。
“可是，这个剧组真的很小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拍完，就算拍完，能不能播还不知道呢。”乐芷犹豫着说。
“没事，我们做好自己就行，就当是一次磨练了。你说呢？”叶一玥鼓励的看着她。
“好”乐芷乖巧的点头。
乐芷接了戏，签合同自然是要跟公司沟通的，叶一玥早早给成辉打了电话，让他去联系她们名义上的经纪人康云，不是叶一玥不想给她打电话，是她连这个所谓的经纪人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公司怎么说。”
“你们可以自己接戏，接活动，但是”接下来的话成辉有点难以启齿。
“该分的的钱还是要分的对吧。”叶一玥嘴角一勾，嘲讽的说。
“”
“算了，就当我施舍给他们的。”叶一玥挂了电话，面上微寒，心中确十分庆幸当初没有签那份霸王合同。
看看现在的那帮小姑娘，哪一个不是尝到了点甜头，就被公司疯狂的压榨，不堪重负的，转手就被公司丢弃，只能守着那个沉重的违约金，看着自己的20年虚无度过，过的还不如她们。
倒也是有几个前景看看起来很好的，有了代言，发了单曲，但是呢，公司给的什么人设，傻白甜小公主？耿直愣头青？未来呢？前途呢？儿戏一般！
“呵”想到这，叶一玥发出一声轻笑，她一眼都能看见这些人的未来。
人啊，不能只看眼前的。有些东西，哪怕命没了，都不能丢弃。
成辉看着挂断的电话，耳边回响起那句“就当我施舍给他们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叶一玥说出这么没有礼貌的话，以前无论公司对他们如何苛刻，叶一玥最多也就是沉默不语。
他其实挺心疼这几个还没有他妹妹大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出来闯荡，就为了那遥不可及的梦想，多少人折在这条路上，然而身后还有无数的人在前赴后继向前冲。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会有人将你踩在脚下，踩着你的身体，毫不在意的离去。
“向前跑，别回头。”成辉在心中默默的对几人说。
两个月了，叶一玥奔波在各个剧组，演过死尸，当过替身，扛过机器，牵过马，演过小厮，还吊了一次威亚，并且成功混入群演的群里，被群头大跨特跨。
这期间还开了两次工资，一共5550元，当然，还压了10天的工资没有开。
叶一玥不再跑通告，顺便打发那雨去陪乐芷拍戏，白情还在不停的面试，不停的被淘汰，最近又跟综艺杠上了，颇有些拼命三郎的样子。
叶一玥看着手机日历上的标记，还有24天，这是她最后的期限了，说实话，她有些想放弃了，只是身体本能的每天重复的在各个剧组跑龙套，接一些莫名其妙的小角色。有时候身边人尴尬的演技，让她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都没眼看。
叮，微信提示。
王欢？
叶一玥坐在片场的角落里，大脚指从破烂的鞋里钻出，今天她是一个乞丐。脏兮兮的手指点开屏幕。
“有个角色要不要来试试？”只是那场偶遇后她们说的第一句话。
“好，什么时候。”叶一玥同样回了文字。
“明天9点，我给你打电话。”
“好，谢谢你！”
“等成了，你真的要好好谢一个人！”
叶一玥看着这句话，陷入沉思，没有回复，锁上手机，放在兜里，手里捏着一根破棍子，脸上被涂的很黑，还有伪装的泥巴，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她抬起头直视太阳，漆黑的眼眸被阳光折射成一颗琥珀色的宝石，镶嵌在那双线条流畅，睫毛分明的眼眶里。
一颗眼泪顺着眼尾轻轻滑落，落入发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路潺潺的痕迹。
她低下头，这是她能想到最快让自己流出眼泪的办法，之前有一个角色，需要哭的特别惨烈的那种，她哭不出来，被导演骂了个狗血淋头，要说这种情况下，别的女孩子早就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可她呢？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把导演气的直接喊滚。
倒不是她能忍，是真的哭不出来。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天要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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