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_养大最强咒术师后我死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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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时间往前倒退十几分钟。

  尚未传出任何消息的涩谷内——

  这里被划分出了四个【帐】,最外层的帐内是被困在涩谷区域内的普通民众,普通人只能进不能出,同时,也是大部分没有战斗力的监督辅助维持秩序、劝返行人,联络外界的地方。

  往里一层,是禁止术师入内的帐。所有迟来一步的咒术师在【账】落下后被阻挡在了外面,无法进入支援五条悟。

  再向内一层,是针对五条悟单独开启的帐,只有五条悟不能出去,其他人随意进出。

  和他同在这个【帐】中的,还有涩谷地铁站内的无数普通人。

  而现在,本该喧闹的地铁站点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都睁着一双茫然无神的眼,五条悟所开启的02秒无量空处短暂向他们灌输了人脑需要半年才能处理完毕的过量信息,同时也保证了不会有人贸然进入他与咒灵的交战区域被误伤。

  他们虽然尚且拥有着心跳呼吸,但已经接收了过量信息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目前所看所听所嗅所感的信息了。

  他们就在旁边看着,像一个个沉默的记录者——

  松代一树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直直从人群中向着五条悟而去,而后在这片泛着浅淡血腥味的浑浊空气里,在一声轻巧的开关闭合声中猛地消失。

  计划出现异变,羂索的行动要比五条悟思索的过程更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地上的狱门疆猛地向上一抬,被羂索先一步收回了手心。

  空气中的血腥味森然。

  五条悟嘴唇动了动:“还给我。”

  他喉咙间像是下一秒就会泛起血腥气,尖锐的疼痛顺着气管一寸寸往上攀升,伴随着强烈的腐蚀感,一寸寸往下蔓延,自内而外燃尽他的五脏六腑一样。

  而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全部要顺着这无数道裂缝由气管向外涌出,黏腻浓稠的液体堵塞了气腔,让他说话时发出的声音也粘稠嘶哑。

  那些沉默的路人们就定定的站在旁边看着,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或者光,动作麻木地让他想起十年前在薨星宫中那些夹道欢迎他,鼓着掌,带着笑的人脸。

  那时候夏油杰也是这样站在对面。

  他手里抱着天内理子从薨星宫里走出来,五条悟站在外面,脸色前所未有的惨白,地上躺着咒术杀手伏黑甚尔的尸体,松代一树被他一只手揽着,前胸的天逆鉾直直扎进他胳膊里去,彻头彻尾的抽阻塞抽空他体内的一切咒力。

  咒力像是顺着血液流失的方向一样疯狂向外涌。

  可他就像感觉不到这种痛觉一样,任由血液顺着小臂流下去,一点一点滴到地上,和地面上的血迹汇成一条红色的河流。

  地面上血流成河一片狼藉。

  那时候小臂被天逆鉾扎穿的疼痛似乎隔着遥远时空投射到了如今,让他恍惚间觉得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管和小臂一起流下,最终在地上汇成一片泛着腥甜的血泊。

  但很快,尚存的理智告诉五条悟这是一种幻痛,一种错觉。

  一种建立在心理障碍之上的神经阻塞性疼痛。

  连带着小臂上的伤口和喉管处尖锐的刺痛全部都是幻觉,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血迹,只有无数经他之手祓除的咒灵留下的残秽。

  不存在束缚作用下千根针扎般的疼痛,也不存在第二把能够抽空他体内所有咒力的天逆鉾。

  松代一树并没有陷入生命危机,也没有将近死亡。

  他只是消失了,短暂地,安静地被封存在了那个盒子里。

  但疼痛依旧。

  大脑代偿般地把所有情绪挤压成歇斯底里的痛意,裹挟着沉闷腥甜的空气和沉默麻木的眼神,直直扎进他的血肉里去。

  本来应该是他被封印进里面的。

  就像是无数次在梦里,在现实中发生的那样,第五次,松代一树在他面前挡住了原本冲着他而去的攻击。

  五条悟并没有如预定计划中设计的那样被封印,狱门疆一经到手,羂索立马向后转身迈进身后生得领域的间隙中,就要消失。

  身后的间隙露出沙滩和海湾的一角。

  “还给我。”五条悟嘴唇动了动,又重复了一遍。

  这不是夏油杰,这里也不是薨星宫。

  周围站着的是经02秒无量空处后无法自主思考的普通人,响彻耳畔的笑声和鼓掌是幻觉,小臂和咽喉尖锐的疼痛、湿热的血液也是幻痛,唯有面前使用着昔日挚友躯壳的诅咒师是真实存在的。

  六眼视野中再也没有周围麻木的人群,所有繁杂的事物被他主动排除,从这一刻开始,他眼中、脑中,只余那个装着松代一树的窄小匣子。

  【茈】顺着他的指尖,就要向“夏油杰”的心脏迸发。

  “哎呀,”就在这时,已经被术式锁定的“夏油杰”忽然低头笑了笑,狱门疆被他握在手心转了个圈,巧妙的挡在了心脏前,“你是想要狱门疆吗?”

  五条悟手指一滞。

  那个匣子,叫狱门疆?

  “虽然不确定狱门疆能不能挡住最强的一击,”使用着他挚友躯壳的诅咒师言笑晏晏,“但是如果在术式中化为飞烟,里面的人会怎么样呢?”

  几乎摆在了明面上的威胁。

  羂索又向后退了一步,半个脚掌已经踏入了背后的生得领域中。

  五条悟指尖的咒力开始消散。

  虽然不知道松代一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就在此时,他无比确信——自己手中真真切切地握着六眼的把柄。

  “这是你第二次向我出手了吧?”羂索正了正因为剧烈运动而稍微有点歪的脑壳,顺着缝合线微微裂开的间隙,六眼瞥见一条大脑皮层表面柔软的沟壑,“好狠心。”

  “你不是夏油杰。”他听见五条悟的声音。

  “咦?这也能看出来吗?”羂索晃了晃手中的狱门疆,耸耸肩,“好吧,那我就只能先走了。”

  他向后退了最后一步,生得领域即将闭合。

  就在它即将消逝的最后一刻,五条悟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

  ——眼前的景色骤然从昏暗沉闷的地铁站台变成了一片阳光海滩。

  贸然进入他人生得领域是一种无异于送死的行为。

  生得领域之内,领域所有者的术式会得到数倍增强并附加必中效果,一旦进入,很难在这样的情况下制造出对局优势。

  更别提还是在现在这种,他根本不敢做出攻击的情况下。

  唯一破局的办法就是在别人的领域中张开自己的领域对抗,咒术界之内,很少有领域能在对波中压过【无量空处】。

  但现在不能展开领域。

  他抬眼,看向不远处拿着狱门疆站在海岸边上的“夏油杰”。

  无量空处之内,所有不被他所触碰的生物都将被灌输数以亿万计的大量信息,任何人类在这样超出接受范围的海量信息下都会被迫成为植物人。

  就像外面地铁站里的那些人一样,仅仅02秒的领域展开就会让普通人陷入长达半年的植物人状态。

  他不能保证被关在狱门疆中的松代一树在没有他接触的情况下,不会同样受到【无量空处】的攻击。

  所以在此刻,他不能展开领域,不能使用攻击。

  “我开始好奇了,”羂索挑了挑眉,抬起手上的狱门疆对着太阳仰头看了看,“被这里面封印的,是你什么人啊?”

  太阳光极强的照射下,他眯眯眼,不动声色地放出咒灵,挡在了五条悟和他之间。

  与此同时,先一步进入生得领域,即将通过领域转移至最外层【帐】内的真人根据“夏油杰”所放出的咒灵,确定了应该采用的计划备案。

  涩谷区域,【帐】外。

  真人单手撑着脸趴在一个电话亭顶部,就在他身下的电话亭内,是正在和咒术界高层通话的监督辅助。

  他手通过电话亭开着的门悠闲地一晃一晃点上监督辅助的后脑:“涩谷区域内出现了已经确定被处刑的诅咒师夏油杰。”

  监督辅助举着话筒,眼神中没有一点光:“涩谷区域内出现了已经确定被处刑的诅咒师夏油杰。”

  “五条悟被封印。”

  “五条悟被封印。”

  “可以处决宿傩容器了。”

  “可以处决宿傩容器了。”

  ————————

  松代一树手里拿着一沓资料,敲了敲局长办公室的门,直直冲了进去。

  后勤组组长给他手机弹了一早上的消息,他管都没管,整理完全部资料之后直直就朝着局长办公室过去了。

  他推门冲进去的时候,办公室里除了局长还站着两个人,一声大门被打开的闷响,办公室里的三个人都看了过来。

  盯着这三双眼睛的视线,松代一树扬起手上的资料,语气平缓,除去直直推门冲进来的举动之外语气动作挑不出半点错处来:“这是任务世界出bug资料。”

  “所有关于后勤组员工死亡的原因,还有一批系统报废重修的故障和造成故障的npc都在这里面,”他手中举着的那沓资料看起来厚的能抡起来随机砸死一个幸运听众,“根据我进入世界后的亲身体验和系统评估数据监测,所有结果都指向任务世界远不至于达到需要报废的程度。”

  “一树啊,”局长没看向他手里的资料,反倒是先语气和缓的问道,“你身体好点了没?”

  昨天松代一树从任务世界中出来之后跟随他的系统就被转移去了技术组,数据转移的重大事故报告直接送到了局长办公桌上。

  与此同时,急着赶回后勤组看任务内情况的松代一树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昏倒在了仪器前面,紧随其后的后勤组长一声“卧槽”脱口而出,要不是松代一树醒来的快,说不定过一会120都来了。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当着全组人的面不顾松代一树的阻止,直接在内网给他请了半个月的病假,拖着人去脑域科挂了号,一直等到傍晚才把他送回家。

  而头疼欲裂的松代一树在阻止失败后,只能任由他折腾。被带去脑域科的路上惨白着一张脸,发梢还潮湿的滴着水,打湿了他领口一片白色的布料。

  一路从后勤组走到总局大门,路上无数路人对生拉硬拽着帅哥的后勤组长报以谴责的目光,气得他直翻白眼。

  “好点了,”松代一树一顿,对着局长点了点头,面不改色的撒谎,“昨天晚上就已经不头疼了。”

  “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透支身体啊,”局长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气,摇摇头,“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多休息,我看内网上你不是请了半个月的假吗?”

  “已经休息好了,”松代一树放下资料,四平八稳的翻开第一页,“这是世界bug的原因分析。”

  他在说谎。

  昨天从医院回来之后,后勤组长前脚刚走,松代一树后脚就从床上爬起来磕了几颗止痛药开始整理资料,从晚上六点开始不眠不休整合到早上十一点多。午饭早饭一起吃完之后意思意思躺了三个小时,就爬起来带着资料来总局堵局长。

  临走之前太急忘记吃止痛药了,这会他脑子里跟有把刀在翻搅一样疼,眼前的世界模模糊糊,所有东西都被渡上了一层金边,尖锐的蜂鸣声响彻耳畔。

  摊开的纸上他一个字也看不清,还好这份资料是他昨晚熬夜亲手整理出来的,就算烧成灰了上面的字他也能闭着眼睛背出来。

  “后勤组员工的失忆死亡是由进入世界意识缺失造成的,”点在资料上的指节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稳稳搭在资料的边缘,一点也看不出来它的主人此时视觉受限听觉模糊,眼前一片花白,耳畔尽是嗡鸣,“正是因为集体性意识缺失,所以他们才忘记了任务世界内发生的事情。”

  松代一树不是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但他现在必须与时间赛跑。

  他一夜没睡整理完了全部资料就是打算中止评估程序启动。

  但现在看来,还是迟了一点。

  “一树啊,”局长翻了翻他递过来的资料,中肯的评价道,“站在解决世界问题的角度上,这份资料肯定是不行的。”

  “没有系统的数据理论支撑,这上面所阐述的bug产生原因只能算是推论,”他清了清嗓子,“无法客观的反应世界内问题。”

  正常来讲,系统跟随员工进入任务之后,所担负的任务除了辅助员工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收集世界内数据,等待登出之后汇入总局的数据库。

  算力越高的系统所能收集到的数据也就越全面,所以当初才会给即将进入【健康成长阳光童年】任务的松代一树配备了总局算力顶尖的aptx4869。

  总局解决bug需要跟着员工一起进入任务的系统所收集的数据来保证结果的客观性,不然单独由员工撰写的报告资料由于撰写者会带有主观性,不能确定是否可靠,只能算作评估辅助材料。

  站在局长办公室内的技术组副组忽然开口劝道:“光靠这个不能确定世界没有问题,系统数据是评估bug的重要一环。”

  而此时跟随松代一树一起再次进入任务世界的aptx4869世界内宕机,还在技术组内等待再次修复。

  松代一树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前一片花白,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个人形的轮廓,他问:“……那你们开始修复aptx4869了吗?”

  “这个,根据我们之前处理的一批系统,”副组长中规中矩道,“大部分从任务世界中宕机的系统,在被我们恢复之后数据都会清空。”

  松代一树头疼欲裂,用气音微微发出了个单音节骂街。

  他心知肚明系统此时是收到了五条悟的ddos攻击所以才宕机的,想要解决这类攻击也简单,只要等就行了。

  等到aptx4869向上次一样处理完这些无效数据包,自然就可以重新提供他需要的数据。

  但现在,他说是ddos攻击,他的报告有具有主观性不能完全相信。

  他不说,所有人就会默认数据丢失,而他提供的资料又不能作为主要参考对象。

  系统处理无效数据包这些天,他等得起,已经进入评估的世界可等不起了。

  “这样,”局长没说什么别的,只是把资料往内收了收,“这份资料会算作评估时的参考,一树你先回去休息。”

  他不像旁边一板一眼的技术组副组,就这十几分钟的交流,他早看出来了松代一树这时候精神和身体都处于强弩之末。

  再在这里站下去,松代一树怕是得像是昨天一样直接栽倒。

  “过来过来,”局长朝着敲门后带着报告进来的员工挥了挥手,“先扶他出去。”

  松代一树眼前一花,好悬稳住没栽倒,差点就想在局长面前喊一句:“我不走。”

  他现在身体透支到什么情况他自己清楚,要今天不把这事说明白了,等他吃了药躺下之后不管是发烧还是昏迷,可就完全失去意识了。

  必须得在他失去意识之前把这事解决完。

  起码也得让局长松口暂缓评估。

  后面进来的员工一扶上他的胳膊,就被布料下抖的厉害的手吓了一跳。

  “那个……前辈,”员工颤颤巍巍,“要不我先扶你出去坐下?”

  “不用。”松代一树深吸一口气。

  “局……”他话头刚起,兜里的手机扬声器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电子音。

  【您好,系统编号aptx4869,虔诚为您服务,】电子音说,【哎我真是服了总局这破文明章程,查出来开机的时候不说,还得扣工资。】

  【哟,局长您在这呢,】电子音一顿,随后猛地谄媚,【这章程好啊这章程妙,极大提高了我们系统的文明素质,规范了组织内的良好风气,促进了大家的生产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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