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你爹是傻叉_榆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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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你爹是傻叉

  哭

  姜榆抹了下眼,指头上没有湿润的痕迹。

  她不会哭。

  天不怕地不怕如她,从不流泪。

  “风吹的眼睛不舒服。”姜榆这样解释。

  呼延卓尔一屁股坐她边上,怀里也抱着两坛酒,分量不轻。坐的时候没坐稳,险些一头栽下悬崖,姜榆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她一点没有怕的样子,只是拍拍胸脯松了口气,看着姜榆,“没哭那就是心情不好了。看你在那家的时候情绪就不对,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

  姜榆看了她一眼,挺意外的。

  没想到公主殿下洞察力不一般。

  呼延卓尔被她看的害羞捂脸:“不要这样盯着本公主,不然本公主会觉得你对我有意思。”

  又突然正色道,“本公主喜欢好看强壮的男人!男人!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姜榆:“……”

  就很戏精。

  想的真多。

  刚想夸她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呼延卓尔拔了塞子,抱坛豪饮,真就像电视剧里那样喝一口撒半坛,可很有塞外人那股不拘小节的豪爽劲。她擦了擦嘴,笑,“我们来玩游戏吧?”

  “玩什么?”

  “互相坦白,说自己不开心的事。”呼延卓尔道,“知道你是闷葫芦,肯定不愿意说,那就我先来。”

  “其实我不是父汗最喜欢的女儿。”

  “来中原和亲也是因为没有人愿意来才找我。”

  姜榆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阿娘是父汗的妻子,却不是望族的后代,而是一个被贩卖的奴隶。在王都,贩卖奴隶是很正常的生意。如果你穷的快要活不下去,就可以去找布的,你们中原叫人牙子。只要你的身材样貌足够好,他们就会让你选择要金钱,食物还是房子等等。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奴隶你都可以带回家。父汗和阿娘就是这么认识的。”

  “父汗外出打猎回王都,看见了关在笼子里被布的叫卖的阿娘,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是把阿娘带回了王宫。”

  “父汗很忙,忙到一直没有记起有阿娘这个人。王宫里的仆人最开始以为阿娘是父汗的客人,可时间一长就发现不是这样,对阿娘的态度也越来越差。最后就直接安排阿娘做了下等奴隶,专做最苦最累的活。”

  “后来是怎么想起阿娘的,我也不记得了。用你们中原四个字四个字的词来说,就是酒后乱性。”

  “父汗宠幸了阿娘,阿娘很快怀上了我,于是父汗封了阿娘那布尔,中原话是最美的月亮,用皇宫里妃子的封号来算,跟南皇的答应一样,并且赏赐给她单独的宫殿。”

  “父汗跟阿娘之间没有爱情,我也很少见过他。直到后来长大,我的武学成绩年年领先于他的一众儿女,直到阿娘自学厨艺学出了名,厉害到宫里的人都知道,他才想起最偏僻的宫殿里还有这样两个人。”

  “现在的阿娘有了很好的封位,地位仅次于可墩,我也成了名正言顺的公主。殿里每天都有人送各种各样的宝贝,很美很漂亮,可阿娘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这次和亲,父汗说我和呼延赞佳年纪到了,要在中原给我们找个好儿郎。但要是没有政治目的,怎么会有和亲?即便如此,父汗还是偷偷告诉哥哥,要把最好的那个留给呼延赞佳。

  她喝了口酒,继续笑着道,“你看,同样都是父汗的女儿,哪怕我成绩再好,武功再厉害,哪怕我是他女儿们里唯一一个敢上战场杀敌,哪怕我在刀枪剑戟中拼命保护过他。他还是会选择偏心别人。”

  说着说着,也被风吹红了眼,“你说,为什么呢?”

  为什么,父汗永远都不能回头看她一眼,永远不能像喜欢其他的兄弟姐妹一样喜欢她?

  姜榆全程安静的听着。

  故事很俗套。

  外出的皇帝一时兴起买了个奴隶,酒后乱性做了那回事,奴隶又怀了孕。本着皇室血脉不能流落在外的根本原则,奴隶成了后宫嫔妃。但因为身份底下,母家没有势力,她连着未出生的孩子都不得宠。孩子长大心有不甘,努力学习努力有出息想引起皇帝的注意,没想到皇帝却是出于利用她的心理才对她无比宠爱。

  以上,都是小说里被玩烂的梗。

  但出入点有二。

  听呼延卓尔描述,她娘不会每天自怨自艾,而是选择做些自己喜欢的事,独立生活也能过的很开心。

  不是小说里那种每天攻心斗角,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皇帝宠爱的女人。

  呼延卓尔也比小说里那些皇子公主要聪明。

  最起码,她知道她父亲是在利用她,而不是真的喜欢她。

  姜榆喝了酒,道,“大概,因为你父汗是个傻叉?”

  “傻叉?”呼延卓尔疑惑,“傻叉是什么?”

  这也是中原的新鲜词吗?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就是这人天生的傻,智力低下,脑子有坑。”

  呼延卓尔冷了脸。

  姜榆以为骂了她爹,这人要生气。

  然而下一秒,九公主抱着酒坛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差点又没摔到悬崖下,“这个说法好,本公主喜欢!特别喜欢!”

  姜榆:“……”

  那可能真不是你亲爹。

  许是被呼延卓尔的笑声所感染,姜榆心情好了些,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

  两人坐在崖边,时而喝酒,时而闲聊大笑。头顶是阴沉天,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冷风嗖嗖,烈酒让她们毫无冷意,倍感温暖。

  一坛酒光,呼延卓尔没有丝毫醉意,褐色的眸子越发清亮,“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父母的事,他们是做什么的?你长的这么好看,武功又高又厉害,肯定是像了他们吧?”

  姜榆默了默。

  半晌,淡淡道,“我不像他们。”

  呼延卓尔觉得她在开玩笑,“你是你爹娘的孩子,不像他们像谁?”

  “真的不像。”

  “啊?”

  姜榆望着远处,一字一句说的认真,“他们是英雄,我不是。”

  她是罪人。

  早该下地狱的罪人。

  呼延卓尔挠挠头,听不懂。

  “行了,少八卦,我们哪里来的父母?”残阳拿了坛呼延卓尔的酒,坐在姜榆边上,“我跟师姐是孤儿,从小被师父养大。在我们心里,师父就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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