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_10859【C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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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昏脑胀了好几分钟,鼻间闻到的空气从室外的清新感变为了混着汽油味儿的湿闷,他睁开眼一看,自己居然已经到了地下车库。

  肖默存双脚一停,腾出左手开了个后车门,然后才终于肯放下俞念。

  “进去。”他不容拒绝地将俞念塞进了后车厢。

  “为什么要坐车?你别推我……”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肖默存冷漠地看了惊愕的俞念一眼,咣一下摔上了车门。

  ——

  公路上,汽车里。

  四面车窗全体降到最低,夜风带着路上的尘土一股股往车内灌,吹得车里的人发型纷乱。

  “默存……”

  俞念第八次尝试跟驾驶座上的人说话,“你要带着我去哪儿,能告诉我吗?”

  被扔进车里以后他尝试着思考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出目的地是哪儿。但是不管他怎么问,肖默存就是沉着一张脸不回应他,明明白白地表达着自己的生气。

  可是俞念没太搞明白他在气什么,气自己不听他的话坚持要去找猫?还是单纯因为手背上的伤口导致了信息素溢出。

  车内风声原本就很吵,肖默存开得火大,一遇见加塞变道的就把喇叭按得震天响,整个车简直像个移动的弹药库,二十多分钟后才终于在一处灯火通明的建筑物大门前停下。

  居然是中心医院。

  望着医院主楼楼顶的几个亮着灯的大字,俞念心脏倏地一颤。中心医院,就是给肖默存出匹配报告的那家,虽然离他们的小区并非最近,但是技术出了名的好,尤其是在腺体更换、腺体剥离、标记清洗方面,几乎囊括了几位全国最顶尖的专家。

  他紧张异常,身体都僵直不动,几乎不敢再揣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下去。”肖默存的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我?”俞念惊恐望着后视镜里那张怒气明显的脸,“我没生病,不用来医院……”

  哔一声后门窗通通解锁,肖默存烦躁地动了动下巴,“自己去急诊打疫苗,然后打车回家。”

  打疫苗?

  俞念眼眸中的惊惧瞬间变为惊讶,肖默存竟然开车载自己来打疫苗?

  “还不下去?”

  肖默存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又打开置物柜,从里面摸出几张票子——

  大概是平时随手扔在里面的。

  他头都不肯转,径直伸手递给了俞念。

  俞念愣了两秒随即把他的手往回推:“我可以用手机叫车,用不上现金。”

  肖默存从后视镜又望了他一眼,“挂号只能用现金,这是常识。”

  “我忘了。”俞念瞬间尴尬。

  “快点儿下去,我还有事。”肖默存催促道。

  “那馒头——”

  “你敢再提这两个字一次试试。”

  “默存你不能这么专制……”俞念壮着胆子道,“你再不喜欢它也不能替我决定,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车内迎来一秒安静。

  下一秒,一阵突然来袭的Alpha信息素填满了空间内每寸缝隙。

  强势、野蛮,就像台风过境,瞬间卷走所有平静。

  肖默存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通知俞念他有多不高兴,同时也让俞念必须屈从于他的指令。

  “谁呀?!”

  “谁这么没有道德?!!”

  周围的行人受了刺激一样地捂着鼻子四散开,骂骂咧咧的声音隔老远都能传到车里。

  一阵微响过后,车窗又通通关上了。

  肖默存还算清醒,主动将自己浓度过高的信息素与外界隔绝开来。

  而后座的俞念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他仰头靠在座椅靠背,像濒死的鱼一样张着嘴费力呼吸,从腹部最深处感觉一阵难受反胃,几乎出现跌入深崖的幻觉。

  有很长一段时间,大概好几分钟,车内都只有他艰难喘息的声音。

  他不敢再开口求饶,只能独自承受来自Alpha的信息素羞辱。前排那个做他丈夫的人也没有哪怕一丁点不忍,就连回头关切地看他一眼也没有,就那样沉默地坐着等他离开。

  许久过后,他重新找回力气,推开门下了车。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看向车的位置,只见肖默存手搭在方向盘上直视着前方,好像是准备要倒车了,一点余光也没有分给他。

  身体的不舒服随着信息素源的远离而大为好转,心脏却被一股强烈的失意包围。馒头的失踪,肖默存的专横,通通让他觉得无能为力。他的生活在走下坡路,一天比一天更加一团糟,几乎已经到了无法再自欺欺人的地步。

  信息素的源头也是他痛苦的根源,是他苦心孤诣留下的人,他的Alpha。

  不懂得爱意温存,不通晓人情世故,把日子过得像战场,杀伐果断,吼声震天。而自己是他的敌人,同时也是他的俘虏,这条小命握在他手里,稍有不顺意便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第14章序幕拉开

  回去的路上,车里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理所当然得很安静。

  肖默存既不会像俞念那样自言自语,也不想听什么无聊的晚间电台。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开车。

  可他的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了,他得承认自己有些后悔,为刚才的事。

  这不是他第一次向俞念发泄心里的怒气了。一开始他们也吵,但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可后悔的,直到一年前的一天。

  那一次他刚刚标记过俞念,连信息素都还没来得及拢住,两人就在客厅争吵起来。说是争吵,其实就是他单方面向俞念发脾气。声音越吵越高,他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脑中猝然出现一股压抑不下的冲动。

  想抬脚踢向俞念,狠狠踢他柔软的身体,踢得他皮开肉绽,如此方能消气。

  这股无名火像火柴划过磷纸一样瞬间激出火花,幸而燃得不久,就连俞念也没发现他的疯狂念头,两三秒后就被克制住。

  可这两三秒足够让他后怕。

  自己在干什么?想打俞念?疯了吗?

  那天的俞念就像今天一样惊惧又隐忍地望着他,不敢随便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自此以后,每回吵架他都试过收敛住脾气,不让自己随随便便就吼俞念、不能对俞念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可没有一回真正控制得住。

  就像暴雨过后山洪狂奔而下,他就是想对俞念发火,而且一次比一次更严重。

  爱意愈炙,心火越旺。

  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也许自己真如别人所说的那样,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读再多书穿再贵的衣服也掩盖不住打出身就有的穷酸粗蛮。他没有礼貌、缺乏教养,对亲近的人尚且呼来喝去,永远也不会像俞念和俞远那样心境平和地生活。那是从小养尊处优无忧无虑才能形成的秉性,肖默存自认并不具备。

  他不觉得不公平,但他明白其中差距远如荡气峡湾,蝼蚁终其一生难以逾越。对以前的俞念而言,钱永远花不完,事更加不用愁,多的是办法解决。自己就不一样了。要打工、要看店、要读书、要像狼一样警惕身边所有可能的危险,还要抽时间想着俞念。

  没错,在他紧张压抑的生活里,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的心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想着俞念,这是谁也未曾知晓的秘密。

  他选择不告诉俞念,从以前到现在,因为说了也无益。以前他是个卯足了劲儿要高攀富家少爷的穷小子,除了浓度封顶的信息素一无所有,即便说得比祷告还真挚也不会有人相信,他想跟俞念这个Beta在一起仅仅是因为喜欢。而现在他是个仗着信息素任意妄为的混蛋,再说起这些过时的话就像百分之百的狡辩了。

  你以信息素伤害我,我就以信息素伤害你,听上去很公平是不是?尽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落个两败俱伤那也没有办法,谁叫命运跟彼此开了这么个不入流的玩笑。

  想着想着又跑题太远,肖默存把自己的思绪拉回今晚,车停到路边拨通了一个朋友的电话。

  “喂。”

  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只三秒就接起来,颇为疑惑地问,“肖默存?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车子打着双闪,照得前面的树一明一灭。

  “至捷,你是不是在值班。”肖默存问。

  “在啊,我这周一三五都值班,你来医院了?”

  说话的人是他在国外那一年认识的朋友,彼时对方是背包客,他是旅行团雇的中文导游,没有证的那种。两人在景区相遇聊得投契,互留电话后中间一度断了联系,前年才在洛城中心医院重逢。之后因为腺体的事频繁往来,慢慢成了至交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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