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终将不复存在的琪亚娜。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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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终将不复存在的琪亚娜。

  苏青安吞吃妖魔的效率一如既往的简洁纯粹,他连进入须弥芥子都不用,仅是通过肌肤触及的媒介,便提取了其内的整体概念,凝聚出了一枚圆珠,消化在了这具外壳的之间,并未掀起多少波澜。

  他喃喃道:

  “加了9%左右。”

  少女将须弥芥子放回原位,自窗外眺望着学园的景致,轻声道:

  “如果后面的进度不会存在变量,也许吃完神州之内的所有储备,就距离盈满进度不远了。”

  苏青安想了想,问道:

  “这枚须弥芥子占据了神州积累的多少储备?”

  符华陈述道:

  “因为会定期将其余地带的妖魔尸骸转入这枚须弥芥子,神州的八百年来的储备这里便占据了一半。”

  她顿了顿:

  “而且在这些年,我时常会带着须弥芥子去量子之海狩猎,所以里面还要算上这部分。这样一来整个神州剩下来的储备,大概也只能给你增加5%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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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青安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当初所预计抵达盈满所需要的数据,考量的范围是包含了整个世界的崩坏兽,可即使如此也需要起码以千年为单位的时间。

  可现在【朝仙】固守神州一地,岁月也仅流逝了八百年。

  如果不是自身记录的影响,冥冥间告知了对方如今便可唤醒自己,那按照这个进度,苏青安便是再继续睡个八百年也并不奇怪。

  毕竟按照符华现阶段的实力,足够应对目前认知内的一切意外,她完全能为文明支撑起八百年的时间,硬熬过崩坏的最终试炼。

  假设在对此不知情的前提下,末那识也一直从未发出任何警告和提示,符华真有可能为了不出现多余的意外,独自继续熬过漫长的岁月。

  而神州如今的积累能给自身总计十分之一还多的进度,可以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当今是1955年,距离第一次崩坏爆发也才刚过了三年,总计的崩坏兽数量对比后世的环境,现阶段完全可以说是稀有动物。

  否则世界诸国的人民也不会在未来的二十一世纪,接连遭遇重大的崩坏爆发之后,才得知崩坏的存在。

  换言之,人类之间的争斗所造成的伤亡,远比崩坏间接产生的悲剧更加得多。

  在这种环境下,想要收集足够繁多且满足质量的妖魔尸骸,只能等待后续接连不断的崩坏爆发,在战争与火之间萃取出足够的养分。

  对比起来,那个世界线的冕下以一人之力独自平息了本征世界的战火,选择了以养殖场的形式进行筛选和量产,再辅助以对外的掠夺,确实是更为高级且快捷的方法。

  苏青安甚至至今都不知晓,那道世界线的罪域锚点究竟承载着多少量级的资粮,但他明白,只要自己吃完地球空间层之上的妖魔养殖场,即使不吞吃迦娜也足够抵达圆满。

  可见其中积累之雄厚之恐怖。

  有时候蹂躏底线,确实能抵达一定的成果。

  至于结局是好是坏,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苏青安的末那识能预估出来,神州当前一半多的妖魔尸骸库存,都是符华前去量子之海狩猎所攒下的积累。

  因为其中蕴含着大量不应该在当前时代的审判级妖魔尸骸。

  而换算一下,也许全世界百年间所死去的崩坏兽累计起来,都未必有对方在量子之海里掠杀得多。

  少年瞥了眼面板上的数据,对此目前的进度已经感到满足。

  虽然若不是吃了迦娜,现在的进度条连一半都抵达不了,但在【创生】接近圆满的状态下,只要找到黑渊,一切桎梏便可迎刃而解。

  “这样就够了。”

  符华闻言翘起唇瓣,她收回望向外界的目光,走至对方的面前,整理着那顺滑的白色长发。

  仙人温柔的动作与专注的眼神,叫人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那张比起以往也有所变化的脸蛋。

  少女褪去了属于17岁的青涩后,五官并无多少变化,只是眉眼显得更为清冷。

  而似是交叠了那位冕下力量的影响,她分明内心宁静如水,本质上随和且与世无争,气场却在无意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霸烈和傲慢。

  这偶尔会让她与常人之间的交流趋于困难,不得不用羽渡尘遮蔽住这种躯壳与精神上相悖的奇妙力场。

  符华有时候感觉自己像是套了一层另一个自己的外壳,可即使心生追溯的念想,也只能拽到无形无色的幻影,没能获得任何线索。

  后来随着逐步将这份力量掌握之后,不符合精神意志的气场似乎有了逐步转合至正常的趋势。

  可到了如今,还是残留着相关的痕迹。

  只是在面对苏青安的时候,这种气场却如被吹皱的春水,自然而然地归于明媚,不显露半分踪迹。

  苏青安没办法发觉这些微妙的细节,但他倒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和自身处于私密空间之际,会变得更外诚实而可爱。

  她不清楚对方心底的念想,只是问道:

  “回家要让我给你剪头发吗?”

  “在这个时代的话,现在似乎显得有些太长了。”

  苏青安像是数着对方的睫毛一般,直勾勾的看着那双眼眸,轻声回应道:

  “嗯,随你喜欢就行。”

  符华对着这般目光已经习惯,不闪不避的与之对视,纤细的指尖从发堆间,划至面部的轮廓,又抵在浅色的柔软唇瓣。

  少女眨了眨眼,她在对方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点了点,像是亲小孩子般不掺杂半分情欲,又是埋在肩膀上,用白嫩的脸蛋蹭了蹭那如雪堆般发丝,翘起粲然的笑容,开着玩笑:

  “嗯,我家的小苏真可爱。”

  苏青安垂首嗅着对方身上樱花般轻淡的味道,觉得有些好笑,顺势揽过纤细的腰肢,修长的指节贴敷于腰窝,体验着手感软弹的肌肤,稍稍往下便是弧度更甚的区域,唇瓣落至了那光洁的前额。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被评价为可爱。

  但依旧不置可否的从鼻腔中回应出一个嗯字,态度乖顺而柔和。

  少女感受着两人的体温伴随着这个拥抱贴合为一处,任由白软的浑圆透过织物在对方的胸腔上压迫出惑人的弧度,从对方的视角能清晰的瞥见衣裙领口呈出直线状的沟壑,以及极为细腻的肌肤。

  她抬首与对方垂落的视线相对,眼角微翘间,眸中涤荡出细碎的波光,坦然且直白的应对着两者之间的欲望,神情柔和且安然。

  现在的自己很享受这种被爱人注视着的感受。

  这会让以往多次与之生死别离的符华拥有一种确凿与对方在一起的安全感。

  至于相应的羞耻心......

  类似的情感机制则完全在岁月的磨损当中殆尽于无。

  例如:若是真正意义上17岁的她,与对方交配的过程与前奏当中,必然会处于极端羞耻,让对方感到十分有趣的状态。

  像什么两只手腕都被拽住叠在一起,任由上半身一览无余的姿势,以及类似动作与事情,都是能接受的尺度之外,哪怕干了也会在事后害羞很久。

  而在经历了神州几千年的岁月后,赤鸢仙人的心境则趋于寡淡的毫无欲望,与苏青安有关世界线的叠加也只是让她恢复了生气和情感机制,其余的事项不能算是毫不在乎,只是相对其他变得渺小起来。

  何况,哪怕不算这八百年,两人也结婚了六十年。

  这要是换算在常规的夫妻身上,几乎就是一生互相陪伴对方的总计时长,彼此对彼此之间都了如指掌,想继续产生羞耻心也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少女瞥了眼不远处的办公桌,以及堆积在各个角落的书籍和机密文件,乃至学校曾得过的种种奖项,重新将目光定格在对方滚动的喉结,晶莹粉嫩的唇瓣翕动,说道:

  “你想在这里吗?”

  苏青安听闻着这道有些暧昧的话语,按捺住如温水煮青蛙的奇妙氛围,他无语的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少女的额头,淡淡道:

  “我们去看小玄。”

  少年当然有世俗的欲望,但之前持续十小时的夫妻游戏已经完全超过了这具外壳所能承担的极限,他在那个过程当中都是靠着复苏【圣痕】来驾驭着身躯的肌肉,包括现在也由于告罄的体能,不得不利用着崩坏能来控制着身体行动,不显出异样。

  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夫妻游戏失去尊严的可能性是百分百,怎么想都不可能答应。

  符华眨了眨眼,倒是对此并不失望。

  她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衫,笑着道:

  “好啊。”

  ...

  杂货店。

  袖珍可爱的武装人偶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她的身前摆着两个大箱子。

  一道写着【钱放箱内】。

  一道写着【请用箱内零钱,自行找零】。

  而学生们似乎对此也见怪不怪,十分乖巧的遵从着这里的“规矩”,井然有序的付钱,自行找零,随后看了一会儿这里的吉祥物,离去。

  苏青安看着这一幕画面,有些无语:

  “这就是,小玄用来拓展社交圈的上班地点?”

  且不说这个睡觉的方式究竟算不算是在上班,反正肯定没办法进行社交。

  符华走过去捏了捏这只武装人偶的脸蛋,显然是习以为常。

  她笑着道:

  “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苏青安瞥了眼附近的摄像头,以及一道一道被明码标价的贴上标签的商品,只觉得小玄为了安全而不翻车的摸鱼,在某种意义上也进行了一定努力,回应道:

  “确实。”

  少女想了想,问道:

  “还要继续逛学园吗?还是说去拜月楼看一看溶月和师师?”

  苏青安回答道:

  “不了。”

  “我们一起去买点菜,回家做饭吧。”

  “溶月和师师就等到我拿到黑渊的时候,把两人都唤醒后,再正式会面好了。”

  符华闻言怔神了一会儿,露出了浅淡的笑容,一起去买菜做饭,听起来分明是那样简单而平凡的日常,可在时隔八百年的相逢之初,却显得那样动人心弦。

  少女望着远方逐步垂落的火烧云,像是透过层层色块交叠的云海,见到了远方不灭的星辰,她的手背蹭过对方的手掌,纤巧的修长手指微微弯曲,牵住对方的手掌,表示应允:

  “好啊。”

  只要这样就好。

  无论过去究竟经历了多少苦难和绝望,至少现在那一切都已经如湖泊里散尽的波澜,没能留下半分痕迹。

  而随之引来的温柔四季,足够抚慰余生很久很久的岁月。

  夕阳下。

  两人的影子交叠于一处,拉得很长。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距离苏青安重新以正常的生活轨迹,展开的新生活已经度过了约莫一周。

  在这个过程当中,两人去了一趟神州当前的民政局留下了一份结婚的档案以及相应的证件。

  虽然中间也有再举办一次婚礼的想法,但世间举目无亲的现实却使得这个想法似乎并无多少落实的必要。

  兴许也唯独只有等到那个存在着诸多熟人的时代,这个想法才有落实的意义。

  可便连这一点也是一个微渺的悖论。

  苏青安在这一周里逐步意识到了一个从前一直不愿意去马上面对的现实。

  即,自己所曾经熟悉的人和物,都会由于自己所改变的未来,变得与之不再相熟,甚至是不复存在。

  这完全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例如,为何来自后崩坏时代的布洛妮娅和佐藤由乃不同,没能交叠属于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记忆和灵魂?

  而包括雷电芽衣和琪亚娜也是。

  按照当初【异闻带】的叠加逻辑,如果她们也存在相应的时空同位体,那便会和佐藤由乃一样,与之进行叠加和融合。

  但是没有。

  答案很直截了当。

  因为那位冕下对世界造成的大量改变,所衍生的蝴蝶效应如风暴般吹乱了所有的事情,让本该在2014年便上高中的佐藤由乃,以同样的年龄活在了2088年,更让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不复存在,或是早早在不同的时代死去。

  而琪亚娜......

  这位本便身世极为特殊的女孩,自然也不会诞生在那样的世界线,故而没能出现半分可以叠加的记录。

  苏青安知道她的情况和问题。

  如果对眼下的世界什么都不管,也许自己所相识的那个女孩依旧会得以存在,可也会导致诸多悲剧和死亡的诞生。

  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身世极为复杂,可以说是交织了诸多意外和奇迹所诞生出的存在。

  她是天命制造的律者实验体,也是塞西莉亚和齐格飞女儿的复制体。

  ——编号K423。

  当初的符华之所以会来到圣芙蕾雅学园,其理由便是接下了奥托的任务,去监视对方是否会产生异动。

  而这具复制体的灵魂与意识,却又来自于那位2000年出现在西伯利亚,陆续犯下无数罪行的第二律者。

  那个女孩在天命的巴比伦实验室中受尽折磨与孤苦,饱受失去友人的苦难,至此在崩坏意识的引导下褪尽凡胎,化为了神明的使徒,就这样引发了这个纪元的第二次崩坏。

  可在带来巨大伤亡的同时,这位律者更是决意对整个文明复仇。

  最后在天命讨伐战中,与当初最强的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同归于尽。

  这位可怜又可憎,唤作西琳的女孩,在生命的最后却好似褪尽了所有的执拗与憎恶,在潜意识里祈求自己能有不一样的开始。

  而苏青安所相识相知的那位琪亚娜,本质上便是应着这个愿望而生的一道意识。

  她是西琳渴求的“另一次机会”。

  此后的琪亚娜和空之律者人格,其本质上是从西琳的愿望中诞生的两道意识,她们像是同一棵树上生长出来的两根枝条,伸向不同的方向,即使共享了西琳的感情和记忆,却依旧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现在的时间线是1955年。

  理论上,以苏青安和符华任意一位的能力,都可以提前阻碍巴比伦实验室的出现,杜绝西琳那样的悲剧诞生,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让第二次崩坏的爆发被约束至最小。

  至于西琳本人,无论是否会被崩坏选定为第二律者,都没有机会去犯下难以挽回的罪行。

  赤鸢仙人的弟子——程立雪——不会死在对方的手下。

  塞西莉亚更不会在最终之战间与对方同归于尽,那位陌生却又真正意义上的琪亚娜•卡斯兰娜也能回归属于自己的正轨,在父母双亲的呵护下长大。

  这是幸福而美好的未来,是无需质疑便能看见诸多欢声笑语的世界。

  可......

  那个穿着围裙叫着自己店长的女孩。

  那个在他无所适从时,驱散了相应阴霾,给予粲然笑容,宛若月光般澄澈的少女。

  那个反复克服虚幻的人生,逐步获得爱与勇气,最终即使知晓自己的存在仅是一道记录,也愿意对他进行帮助的朋友。

  那个被赋予琪亚娜•卡斯兰娜姓名,过往那般虚幻而易碎的人儿,将至此不存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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