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无限】的刻印。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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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无限】的刻印。

  登神之景。

  雷电芽衣此前便知晓【灰烬】拥有着能与另一维度的存在匹敌的资格,可她依旧局限在常识里的想象力还是没能第一时间联想凯文所言的层次。

  她喃喃道:

  “所有平行世界的【灰烬】消失?”

  “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似乎是为了尽早结束这个话题,比以前都更配合谈话的流程,他直截了当的回应道:

  “字面意思。”

  “结合之后伏羲表现出来的特质,SU认定彼时的老师进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道路,所有平行世界的另一个他都被回溯至不复存在,至此脱离了冥冥之中的束缚和记录,成为了树与海之间唯一且不可复制的个体。”

  “不过对当时的那种场景而言,哪怕见不到千乘一界里折射出的画面都能理解那已然不再是正常的生命。”

  凯文回忆起彼时【神国】之内的荒诞光景,陷入了凝固氛围的沉默。

  而或者,自那之前便已经不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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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电芽衣闻言却不由联想到了那人最后的终局。

  【灰烬】放在天平之上的赌注,除却自我的人格与未来之外,还有着那一条让梅比乌斯梦寐以求的升维之路。

  无数平行世界的【灰烬】都在那一天被收敛了因果与根源,恍若归为一体,却仅是换来了更多燃烧的筹码。

  那个人在最后所杀死的不仅仅是自己单独的个体,更是杀死了因果和时间轴上的记录和痕迹。

  ......何其盛大,又何其悲哀。

  良久。

  她打破了寂静,轻声道:

  “即使这样,他还是输了。”

  凯文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对方曾经说过的话:

  “力量,从来就不需要进行任何解释。”

  “伏羲是在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间都有数的存在,老师本有一次性走完两道升维之路的机会,但若彼时的他选择了继续蛰伏,文明的火种也将不复存在。”

  “我们尊重【灰烬】的选择。”

  “可若......能让老师走完那条路,也许结局和未来都会有所不同。”

  雷电芽衣哑然无语。

  凯文很少会有这样缅怀过去的一面,他是将所有都冻结至躯壳之间,仅萃取出一道用于殉道的余火,就这样手持着淡漠而炙热的执念,独自前进至今,把一切都背负在肩上的男人。

  可唯有在提及【灰烬】时,一切堆砌的印象铸就的表壳却会出现不经意的裂纹,流泻出几分自然的松懈与追溯,像是一座白塔化为了流沙,汇入了清澈的瀚海,让原先的看法和印象都趋于混浊。

  她能看出,对方并不是因此变得不再坚定或是动摇。

  意难平?

  以雷电芽衣的阅历确实很难理解凯文的所思所想。

  但少女现在也没有在乎这些细节的余地,仅是放下被此拖拽的心神,直接问道:

  “你的意思是,在【灰烬】没彻底完成实验的时候,伏羲就已经苏醒并且来到了澳洲主城,中途参与了你们与约束律者之间的战场?”

  凯文回应道:

  “这就是他会以那种方式使得伏羲沉睡的理由。”

  “否则,结局不会惨烈至此。”

  雷电芽衣咀嚼了如今从对方身上得来的信息,由于和英桀们促膝长谈实在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她逐步发觉有些事情其实在前两位英桀身上就能得到蛛丝马迹,可却并未被谈及。

  而如今兴许也是,自己只是从对方身上得到了对【灰烬】的看法,拽出了那个人和梅比乌斯有所联系的起源线索,以及那一战的一些细节。

  可归根结底,对于【灰烬】这个人所遗留的迷惑和面纱还是没能被彻底揭开。

  伊甸在加入逐火之蛾前是个歌唱家;凯文、SU、华曾经都是学园里的普通学生;樱在加入逐火之蛾前是一位游走在黑色地带的杀手。

  梅比乌斯在崩坏爆发之前就是穆大陆闻名遐迩的博士;千劫的过去乃至其余英桀更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谈话里拽出了支离破碎的信息。

  可唯独【灰烬】。

  这个人的过往除却与华有所牵扯,以及那一场在沧海市为节点爆发的事件之外,似乎就是一位过去空白的存在。

  某种意义上,往世乐土当中也就爱莉希雅兴许能在这方面的神秘度上与之进行较量。

  但爱莉希雅也对【灰烬】明显表现出了极为好奇与八卦的态度,那只能说明连这个女人都对此一无所知。

  雷电芽衣有着某种预感,想要得知【灰烬】的过去,现在就是唯一的机会。

  因为从以往的信息看来,【灰烬】和梅比乌斯的接触近乎已经临近他的死亡时间,在那种时期两人大抵没有交换过去的闲情雅致,再结合一下两人的性格,自己从梅比乌斯那里能得到的信息兴许有用,可却很难涉及到对方的过去。

  她念此,斟酌了一下言辞,问道:

  “凯文,据我所知,【灰烬】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而对于那些上层和各种派系的执掌者而言,很难会去选择信任一个来历不明却又偏偏掌握着极强力量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的逐火之蛾会做出那种决断,甚至后续关于对方的交接都由Mei博士掌控的核心理由。”

  凯文淡淡道:

  “除了Mei和华之外,谁也不清楚老师的真实来历。”

  “但他确实不是属于我们纪元的人,他自身对此并不避讳,你可以视为他来自一个几乎平行的另一个世界,也可以视为他是在量子之海的流浪人。”

  “而根据老师表露出的事物和信息来看,他即使是来自过去和未来也并不奇怪。”

  雷电芽衣接受着这几句话里的信息量,顿时有些明悟为何凯文会说出之前那种不像是对方会道出的话来。

  他曾被这个世界的人类夺去了重要之物,还为此而伤害累累。

  他曾在拯救过许多人的前提下,依旧遭受着恶意的裹挟与无聊的猜忌。

  对于【灰烬】而言,这个本便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分明并不值得被救赎。

  可那个人却还是继而连三的为了那个文明而战,甚至不惜代价地燃烧着为数不多的寿命,将人工圣痕燃烧殆尽,最后......更是以那种形式选择保住了这个世界的文明火种。

  但无论是凯文,还是现在的雷电芽衣都能明白,那时拥有自己独立时间轴,将一切因果收敛唯一的【灰烬】完全有能力带着自己所在乎的人离开这片叶子世界。

  那个人本可以毫无顾虑的离开。

  至此,即便是在其余世界遇到崩坏也所向无敌,再无忧患。

  可【灰烬】没有。

  所以对在那一战之后得以存活的人们而言,他的牺牲总是会显得更加刻骨铭心一些,像是一座永恒竖立在心底的墓碑。

  少女收敛心神,她望着已然端起碗筷的男人,幽幽道:

  “虽然都是些似是而非的回答,但我确实能感受到你这次对此的配合。”

  “多谢。”

  凯文闻言不言不语,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吃面,显然是没了继续交流的兴致,表示出送客的意味。

  而少女强压着疲倦和困意的精神也由此放松了下来,这里能得到具备价值的信息已经被榨的差不多了,那为了双方的意愿和相性着想,这场对话也该至此结束。

  她瞥了眼这道休息室,并无继续和这尊冰块人同处一室的兴趣,直接选择走出了门外,前往其余能够休憩的地带。

  雷电芽衣并不担忧没有独处休息的地方,由于英桀们过于具备特色的性格,单间的休息室在这片区域并不罕见。

  她走进了一道放着大床且没有私人物品的简约房厢,任由着身躯躺在上面,让历经鏖战的意识缓缓沉溺进无光之海,陷入了悠久的沉眠。

  琪亚娜......

  兴许是由于过于疲倦,梦里的景致光怪陆离而分外破碎。

  白发的女孩在北欧的教堂门口沉默的舞蹈。

  她的身姿柔韧,动作雅致,起舞与收尾的过程都赏心悦目的叫人为之倾心,纤细的腰肢愈发灼目,泛着深红的礼服裙摆在风中摇曳,一双清澈的眸里藏着蓝天与白云,微翘的唇瓣有着盈盈笑意,满天的白鸽与之一同落于画幕之间。

  枯黄落叶,彩绘玻璃。

  花、太阳、以及逐步蒙蒙的细雨。

  可视野渐渐模糊,漆黑的油墨滴答滴答的垂落,污染了这幅纯然的画卷,某种深色的情绪自心底蔓延而上,将心脏揉捏在深海的漩涡中央,宛若拧到卡死的发条,正鼓动着某种极为澎湃的事物,将之推至高峰。

  雷电芽衣此后只能感应到位于胸腔之间的核心一阵颤栗,恍若电流般的崩坏能微粒自躯壳的每一处细胞迸发,窈窕的身躯则宛若习惯了一般纹丝不动,依旧维系着正常的生理活动。

  她的意志由此复苏,眼眸自然睁开,其内的重叠的一圈色泽趋于浓重,透出危险的色彩,额上宛若扶桑神话里妖鬼的双角泛起愈发血红,柔和而姣好的容颜上神情阴郁。

  ......又是,关于那个人的梦。

  少女瞥了眼窗外虚拟的阳光,将目光落在了被止息了时间流动的机械表,凭借着权能定时刺激的意识来判断约莫过去了六个小时。

  在这体感上远超半年的岁月里,她几乎每次精疲力尽回到黄金庭院进行睡眠之际,都会梦到与之类似的梦境。

  起初美好,后续崩裂。

  仿佛在冥冥间预兆着不妙的未来。

  雷电芽衣能通过理性去判断这是自己内心里潜藏的恐惧,她宁愿化为律者与之分道扬镳,加入世界蛇,乃至此前进入往世乐土,都是为了代替那个人承担起这个世界更多的重量。

  可如今这份内心里渴望走向的道路与未来,兀自出现了割裂了时光的分界线。

  她恍若与这些大部分仅存在于过去的英桀一同被遗弃在了过往的岁月,至此被尘封于这座往世的乐土,没了替对方践行前路艰难的资格。

  焦躁、不安、寂寞、愤怒......

  少女不得不压抑着极为复杂的情绪,保持着冷静的姿态找寻着出去的道路,她何尝不知晓凯文所提出的质疑,便是找到【灰烬】也未必能走出这片往世乐土。

  无论对方有多么神秘而强大,存在于此处的都是一道不再前进,被留在过去与历史的记忆体,是否能帮助自己离开这里实在是一个希望渺茫的未知数。

  哪怕爱莉希雅主动提出了对方的存在,其目的......大约也是看出了自己正处于心中弦趋于绷裂的危险状态,所以才提出了一个看似能打破目前陈规的存在,给予她一些分散注意力的目标,延缓精神上的不安定与失控的可能性。

  而正是因为对此门清,雷电芽衣对爱莉希雅的态度比以往要趋于软化很多。

  嗯,按照这个进度,指不定再过几个月某只白毛团子就要变成梅比乌斯的发色了。

  少女瞥向半依靠在门口处的粉色妖精小姐,望着对方粲然的微笑,神情缓缓恢复沉静,她问道:

  “有事?”

  爱莉希雅对这个人一如既往的冷淡毫不在意,只是眨了眨眼,轻声道:

  “醒了?看起来芽衣你休息的不错,变得精神了不少。”

  “嗯~劳逸结合很重要哦,可不能在如花的少女年华就让美丽的笑颜被忧愁折损啊。”

  “当然,芽衣你这样子也很好看,只是多笑笑才更好嘛。”

  雷电芽衣幽幽道:

  “凯文没和我说多少事,不管是关于【灰烬】,还是他自己,都是如此。”

  她语罢,便准备例行惯例的走一遍黄金庭院确认没有英桀在场后,再进入记忆的回廊中进行漫无边际的找寻最后一个问话的目标。

  爱莉希雅则是连忙凑近了过来,说道:

  “哎哎哎,芽衣你先别走嘛。”

  “只要你多和我说说凯文吃面的样子,我就悄悄给你【无限】的刻印哦,这样你就能偷偷进入她的居所,比在记忆回廊里找可快多了吧?”

  雷电芽衣不得不承认这是很大的诱惑。

  此前她的身躯确实承受过属于【无限】刻印所蕴含的力量,但在之后发生的那件事情却导致了除却这份力量依旧留存之外,相应的联系也彻头彻尾的断开了。

  这固然让梅比乌斯无法将意识转移的技术简单的在自己身上进行运用,可也导致了她无法直接进入对方的居所。

  而关键的问题便在于,梅比乌斯和其余与自己熟悉的英桀不同。

  无论是樱还是伊甸,只要雷电芽衣靠近对方的居所便会由于对方的善意被自然的接纳进去,可梅比乌斯自知没了抢夺身躯的好机会之后,却反而可能会由于失去了兴趣忽略掉自己的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

  那她确实会有一直做无用功,白白浪费时间的可能性。

  所以,爱莉希雅的这份交易物品确实很有份量。

  少女无奈的叹息道:

  “所以,爱莉希雅,为什么你身上会有梅比乌斯的刻印?”

  爱莉希雅闻言后,眼神不由有些趋于游离,能看住这个人在细枝末节的事情上不太擅长说谎,那股子可爱的心虚劲反而更容易叫人对之增加好感与亲近。

  但旋即,她便一本正经的说道:

  “因为我们的关系好啊。”

  雷电芽衣联想到以往两人说话时疑似互相阴阳,争锋相对的画面,幽幽反问:

  “你和梅比乌斯?关系好?”

  爱莉希雅理直气壮的说道:

  “对啊,你看梅比乌斯小小的一只多可爱啊,而我恰巧和可爱的女孩子关系都很好哦。”

  “别看她嘴上对我这么凶,其实内心里很关心我呢。”

  “嗯~拿一个比较通俗的词汇来形容,她是一个不坦率的傲娇,所以芽衣你会误会也在所难免嘛。”

  雷电芽衣沉默了一会儿,只觉得对方在胡说八道。

  但在这个时候细究这个问题并无多少意义。

  于是,她出于效率和交易产物的低廉选择了同意,当下便以客观的角度,用短暂不到一百字的字句陈述了与之交流的内容和画面,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拿到了这枚疑似刻意白给的【无限】刻印。

  好女人、坏女人、屑女人。

  某种意义上,她确实分不清爱莉希雅到底属于哪一种。

  ......又或许哪一种都是?

  姑且不顾及这些,凭借着手中拿到的通行证早些找到梅比乌斯才是正事。

  这枚刻印就与自己所拿到的【浮生】类似,与英桀亲自授予真正带有一部分类似战斗经验和技巧,乃至其余意义的刻印不同,算是次一等产物。

  假设放在游戏里,就是唯一道具和稀有道具的差距。

  但也足够自己以此跃至存在于对方的记忆回廊,省却大部分的时间,至于究竟要如何从对方手中问出想要的信息......

  雷电芽衣的确觉得这比和凯文交流要更加困难且难缠,但也是注定要面对的事情。

  她念此,捏牢【无限】的刻印,只身迈入了涤荡着波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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