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灰烬】的过往,横压世间的太虚门。(8K)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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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灰烬】的过往,横压世间的太虚门。(8K)

  雷电芽衣沉默良久,才消化了这个事实。

  其一是上个纪元曾经在终焉到来前就发生过比终焉更恐怖的一场危机,并且某种意义上和崩坏本身的关系虽然有着直接的因果关系,但本质上还是人类意识的集合体所给予的劫难。

  其二是这般简直跨越了彼时技术规格和人类极限的上位存在,却能被【灰烬】以一人之力阻碍了脚步,甚至被迫陷入沉眠,简直过于不可思议。

  哪怕是以灵魂与生命这般听起来就极为沉重的代价,也足够证明了对方的实力在那个时代也处于顶流阶段。

  甚至,独立于包括凯文的另一个阶层。

  毕竟以爱莉希雅的口中可以得知,那时在场的融合战士连伏羲的降临都无法感知,只能后知后觉的望见原本的强敌仅存核心粉尘的模样。

  如果结合上约束律者的死亡之快,那几乎可以认定为【灰烬】在伏羲准备出手的同一刻进行了阻止。

  简单来说......

  究竟如何才能跟得上拥有独立时空轴的伏羲的动作?

  最直接且能让人接受的答案就是——【灰烬】也拥有自己的独立时空轴。

  所以他才能在这般短暂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并进行出手,使得在场的爱莉希雅、华、凯文等人都能保存性命,迎来逐火十三英桀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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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级别的人物以爱莉希雅之前描述伏羲的言辞可以进行概括。

  ——那是宛若神明般,立于另一个维度的存在。

  而很明显,哪怕是五万五千年后的凯文•卡斯兰娜都没能抵达这种境界。

  否则他也不会执着于用圣痕计划来躲避崩坏的筛选,直接等到终焉出现的时候将之锤爆就行了。

  雷电芽衣明白,【灰烬】的强大必然有着某种不可复制的特殊之处。

  可能就如爱莉希雅对伏羲的评价,【灰烬】的存在也是那种程度的奇迹。

  但这其中还是有着太多蒙上尘埃的历史,让很多细节都并不分明,并且话题进展到这里,依旧没能直言出为何不让华直接带着自己去见【灰烬】的理由。

  雷电芽衣很好奇这个问题,但还是先选择了触动心神的一个念想,轻声问道:

  “所以......你们之所以称呼他为【灰烬】。”

  “其实理由是因为他在那场战斗里付出的代价是吗?”

  爱莉希雅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嗯,那个人没能遗留下尸骸,听闻后续抵达世界泡的队伍检测,灵魂的气息也散尽于无。”

  “听Mei博士所言,【灰烬】的灵魂深处存在着一道天平,只要他愿意便能用记忆、情感、过去等等一切精神意义上的事物作为筹码,换取这个规则上相对等价的力量。”

  “我们并不清楚他到底用过几次这个天平换取过力量,但显而易见,在最后一次时他不得不选择赌上了自己的一切。”

  “而结果就是除却那柄在战前遗弃在澳洲主城的神之键——那道寄宿着死之律者一半权能的黑渊。”

  “那个人什么都没能留下。”

  雷电芽衣这才明白【灰烬】这道刻印的含义究竟意味着什么,那个人以最为决绝的方式死在了那个时代,不仅没能遗留下尸骸,还由于对方能力的特殊,便是连传说中虚无缥缈的轮回之说都没了成立的可能。

  而从史上遗留下的记载来看,这件事情并未广为流传,也许彼时的民众在接二连三的律者冲击之下已然失去了再承担自己曾经逃过一劫的内心承受能力。

  所以逐火之蛾不得不判断这件事情处于封存阶段才更为适宜当时的状况。

  这使得除却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和【灰烬】的相关者,所知晓的人员屈指可数。

  可能这就是往世乐土的英桀都对那个人抱有奇异情感的理由。

  哪怕这些英桀或许也像是爱莉希雅一样,与【灰烬】之间的关系陌生到连一句话都没能说过,但却无一例外被之以这种代价,拯救了自己性命。

  至此,十三位英桀的存在便是【灰烬】的墓志铭。

  哪怕默默无闻,却依旧保留了记忆体一同存在于这片往世乐土当中。

  这般作为其实已经证明,假设逐火之蛾到了最后能真正战胜崩坏,关于【灰烬】的资料也会在那个太平盛世解锁展现,任由世人为之悲叹而缅怀。

  而即使最后失败了,后来者也会在不经意发觉过往被埋藏的这段历史。

  这半年来雷电芽衣已然不止一次感受到这个设施存在的意义,可却仍然在如今感到分外感慨。

  爱莉希雅似乎也来了谈性,关于【灰烬】的往事颇为敏感,她以往也没有与其他英桀回顾起这段往事的兴致,但是对需要这些信息的芽衣进行阐述却是别无顾虑。

  少女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不由叹息道:

  “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那是建立在另一个维度和层次上的对决,彻底和本征世界的时空轴分割了开来。”

  “那时在场的融合战士,其中也包括我,都被【灰烬】转移到了方舟计划的施行地,想来就算是他对于能否让伏羲陷入休眠也并无任何确切的把握。”

  “如果不是【灰烬】与Mei博士还有通讯,对那个世界上所有人来说,他的死只是在约束律者死后的没多久后发生了一场比太阳更为温柔的极昼,除此之外,什么事情都没能发生。”

  爱莉希雅的神情流露出了几分复杂和怀念,在旁人看来,那实在不像是能在这个人身上能看到的神情。

  但雷电芽衣转眼便明白这只是自己的偏见,也许就如对方自己所说,她只是比别人更热爱一些世间的万事万物,又多出了些好奇心。

  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对失去战友表示毫无动摇且不感悲伤,或许在这一点上这个人只是比常人更能遮掩住自己的情绪,其余的则并未多少不同。

  爱莉希雅一旦念此,便回忆起了那时的场景。

  其实伏羲的存在对于英桀们来说,简直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如果不是约束律者碎成满地的核心;如果不是伏羲与苏青安在大雨里互相对视的几个呼吸,以及那人最后扫过所有战士的温柔目光;如果不是忽然而然穿越空间般的抵达另一处地界......

  彼时的她都只会是认为出现了幻觉。

  而那一场极昼,就更像是梦境的收尾。

  只是后来少女才知道,那是对方死前的灵魂所蒸发出的余火。

  所以那一幕才会这样盛大而粲然。

  因为这份极昼至此代替了不存的遗骸和灵魂,作为了最后的痕迹。

  她道:

  “总之,【灰烬】死了。”

  “而在过了三个月,逐火之蛾发现了昏倒在家中整整一天的华,当她醒来时已然彻底失去了关于【灰烬】的所有记忆。”

  “哪怕我将以前录制下来的视频给华进行观看,她也什么都看不到,分明影像里是两人甜蜜的约会和过往,可似乎呈现在她眼里的只是一片灰暗的雾霭。”

  “逐火之蛾对她进行了详尽的身体检查,最终得出的结论也很微妙,理论上那时的华没能来得及付出代价使用羽渡尘,可现实就是她的灵魂受到了极为恰到好处的创伤,巧合到将关于【灰烬】的一切遗忘了干净。”

  “而且每次对之提到【灰烬】的本名,对华来说就像是开启了什么禁忌的开关一般,她会近乎疯狂的试图回忆起过去的空白,会去抵抗那份莫名的禁锢与囚笼。”

  爱莉希雅轻声说道:

  “那分明是那么沉静而稳重的女孩啊,所有人都觉得她会一如既往的习惯失去,像是所有在绝望里麻木的战士一样。”

  “可她执拗而疯狂的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一个......遗忘了自己为何会悲伤的魔鬼。”

  “到了最后,逐火之蛾不得不利用一枚特殊的拟似律者核心制造出与羽渡尘接驳的【罪莲】,反过来彻底封闭了我们以前试图让她回想起【灰烬】的记忆,并至此将相关的信息彻底封闭。”

  她望向身前宛若鬼神般的少女:

  “所以芽衣,这里的所有英桀都不会告诉你【灰烬】的名字。”

  雷电芽衣想了想,说道:

  “我还记得,某个人曾经说过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爱莉希雅闻言故作感叹,又是笑着道:

  “这不是没办法嘛?当然,如果是我的事情的话,芽衣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哦。”

  她意味深长的说道:

  “而且这不仅是为了保护华,也是......为了保护你自己。”

  雷电芽衣问道:

  “这听起来,就像是如果华听到【灰烬】的本名会变得很危险。”

  爱莉希雅不置可否,说道:

  “别看华在英桀里面最为青涩,她的实力可一点都不差哦,尤其是当她带着那把很漂亮很漂亮的剑的时候,尤其如此。”

  “毕竟,她可是把【灰烬】的绝学给学了个通透嘛。”

  雷电芽衣对这份巧妙扭转话题的话术已然习以为常,她问道:

  “是太虚剑气?”

  爱莉希雅对着她眨了眨眼,笑着道:

  “是啊,华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练到最高境了。”

  她话音一顿,幽幽说道:

  “而且芽衣,你没注意到一个细节吗?遗留在这里的华可是记忆体啊,是她还没忘掉【灰烬】前就遗留在往世乐土的记忆体。”

  “可......就连这里的华都不约而同的遗忘了【灰烬】。”

  “这让当时的很多人都怀疑【灰烬】对那个天平交付的代价,可能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加极端,极端到会影响到外界与之关联最深的华。”

  粉色妖精小姐结束了陈述恐怖故事的口吻,转而笑意盈盈的说道:

  “当然啦,谁也不能确认这件事情是否和【灰烬】有关,不如说这个可能性我个人认为还蛮小的,毕竟你说距离他的离开都度过了三个月了,要真是连带性的代价在最初就便剥夺这份记忆才比较合理对吧?”

  “但人总是喜欢将无法理解的现实牵扯到无法理解的地方去,这样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毕竟大家都觉得如果是涉及到能和伏羲直面的【灰烬】,就算发生什么离谱的事情也并不奇怪。”

  “那个时候梅比乌斯可是对这件事情好奇到抓耳挠腮都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呢,我记得她对此烦恼了好一阵子,连去发布虚假任务诱骗无知少年去参加实验的缺德事都为此干得少了。”

  雷电芽衣一时语塞,只觉得那大抵梅比乌斯那时是真的很苦恼也很在乎。

  不过想象一下也合乎情理,像那样偏执而又疯狂的科学家发现自己的技术所留存的记忆体由于诡异的神秘事件出了差错,显然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样在乎一阵子就将之忽略,她恐怕会一遍又一遍的调试着相关的数据,检测过往全程的异动。

  但听着爱莉希雅现在有点幸灾乐祸的口吻,不用想也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她话锋一转,用着颇为八卦的语气说道:

  “其实梅比乌斯只要把华与那位记忆体互相做一个交互式的实验,大抵就能明白一些其中的根源所在了。”

  “可是啊,芽衣。”

  “梅比乌斯到了最后都没有这样做哦,明明她之前对华的体质很感兴趣,一直想要哄骗她去做一些死亡率很高的实验,可在【灰烬】死后,便连这种稍微挖掘对方心理创伤的实验都不愿对之涉及了。”

  她兴致勃勃的凑近至少女的身旁对方的耳畔处,亲昵的说着悄悄话:

  “这样的前后对比,实在不能让人不去细想这两人到底之前是什么关系哎,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雷电芽衣感受着耳垂处传来的热气,下意识抿了抿唇,她悄悄朝后退了几步,明显是不习惯对方这种时不时自然而然的亲昵与靠近,当下没好气的直言道:

  “爱莉希雅,你想我去梅比乌斯那里打听她和【灰烬】的八卦,直说就行了。”

  “虽然和你出于好奇心的目的不同,但我也认为去其余英桀那里了解【灰烬】的事情是有必要的事情。”

  爱莉希雅眨了眨眼,笑着道:

  “是吗?我还以为芽衣你会去找克莱因,直接准备去和【灰烬】见面了呢,毕竟你之前的状态,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有时间去了解这些陈旧过往的样子啊。”

  雷电芽衣面不改色的说道:

  “就如你最初对我所说的那样,往世乐土会对每一位来访者展现出不同的一面,如今它即将对我展现出更多的全貌,我也不会吝啬于短短几天的时间。”

  “何况,爱莉希雅,此前的来访者当中有人见过【灰烬】吗?”

  爱莉希雅思考着这个问题却是陷入了一阵奇异的茫然,她压抑住这份违和感,笑着给予了一个凌磨两可的答案:

  “实际上,就算有来访者见到了,只要他不说出这道遭遇,英桀们也不会对此有所耳闻,不是吗?”

  “不过我想所有来访者中对这段过去最了解的,大抵就是你了,芽衣。”

  “毕竟大家都很体谅华呢,对于【灰烬】的事情若不是有必要来访者甚至从头到尾都不会知晓他的存在。”

  “就算是我,如果不是为了帮你出去,估计也会对此一直守口如瓶。”

  雷电芽衣轻声道:

  “那就是了,既然是难得的机会,不好好把握就太浪费了。”

  而且她对华这位在外界的熟人曾经所经历的过去很感兴趣,尤其......是与之有着这层关系的【灰烬】。

  爱莉希雅有些开心,她的眼尾微翘,笑着道:

  “所以,芽衣你是答应和我分享这些到时候可能会听到的小秘密了吗?”

  雷电芽衣不自觉朝后退了一步,回答道:

  “如果我能打听到的话。”

  粉色妖精小姐欢呼雀跃:

  “真的?我就知道芽衣你最好了!”

  雷电芽衣习以为常的忽略了这句话,说道:

  “总之,我会去问问看其余的英桀关于对【灰烬】的认知。”

  “但根据你所言那是一个较为自闭且不喜与人交流的人,即便是你都与之并不相熟,而对之最为熟悉的华也丧失了相关的记忆。”

  “所以为了避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我想问问看其余的英桀之中,有什么是你觉得与【灰烬】关系稍微亲近一些,或是能知道更多消息的人?”

  爱莉希雅想了想,只觉得这真当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她思来想去,为难的说道:

  “嗯~凯文肯定知道的比我要多很多吧,我记得他一直称呼【灰烬】为老师,似乎在很早的时候就被对方教导过一些东西,所以他与【灰烬】的关系在英桀里面除却华之外,应该算是最好的一位了。”

  “其次应该是樱,她也是最早成为融合战士的那一批人,和【灰烬】与凯文他们一同参与过讨伐第九律者的战争,我记得她和对方的关系还算不错,至少【灰烬】遇到樱不会刻意屏蔽自己的存在。”

  她顿时有些懊恼:

  “可是为什么樱和【灰烬】能相处的不错呢?我有小情绪了,明明我们都是粉头发的美丽少女,怎么就被区别对待了呢?难道是因为樱有狐狸耳朵吗?”

  爱莉希雅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不过说不定【灰烬】的性格是一个害羞的小男孩呢,所以不好意思和我说话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呢。”

  这让芽衣有些无语的话题并未持续太久。

  粉色妖精小姐转回正题:

  “其他的话,我觉得伊甸和华的关系不错,但和【灰烬】的接触实在太少,她大抵和我一样都没和【灰烬】正面接触过,你可以尝试着问问她,但不要抱太多希望。”

  “还有的话就是梅比乌斯了吧?我记得那时高层对梅比乌斯进行了审判和惩戒,但这件事情很快就不了了之,这件事情似乎和【灰烬】之所以会这么强有着关联,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对了对了,还有SU,这个人一直都神神秘秘的,用的神之键也很特殊,说不定也知道不少对方的事情。”

  雷电芽衣数了数看,基本能和【灰烬】沾到边的就五位英桀。

  里面除却一位冰块人一位阴阳人之外都很好说话,交流应该不是很困难。

  但偏偏知道最多的就是这两位嘴巴最难撬开的英桀。

  凯文到还好说,只要应对一下对方的冷漠与沉默的双重攻势姑且还能知道一些信息。

  思量想去,最为麻烦的果然还是那位梅比乌斯博士。

  毕竟......前一阵子雷电芽衣才承受过险些被对方夺取身躯的危机,眼下想到要与对方进行交流,自然不免会觉得头大。

  她叹息道:

  “我会先和伊甸和樱,还有SU先聊一聊,至于其余两位......我现在只庆幸【灰烬】和千劫不是很熟。”

  否则,雷电芽衣将面对的就是史诗级难度的解密问答。

  至此她与爱莉希雅告别,前往了往世乐土的其余地带。

  实际上哪怕想好了询问的人选,想要顺利的找到相应的英桀踪迹也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

  往世乐土本便是记忆的世界,它埋藏在世界蛇的地底之下,仿佛一座自天地之初便存在于此的古老建筑,庞大到让人很难相信地底之下能拥有这么宽敞的空间。

  实际上被禁锢至现在后,她甚至怀疑这里从最初就不是什么世界蛇的地下空间,而是一处沉浮在世界泡里的微型世界,至于那条甬道只是一道通往世界泡的入口,否则也很难解释为何自己会被困在这里。

  总之,这些还不确切的事情暂且不提。

  这些本质上作为记忆体的英桀在这里具备着极高的自由程度,他们游走在属于自己的记忆回廊与无名的罅隙当中,偶尔也会来这座金色的宫殿坐一坐,像是停泊在港口的旅人。

  当然在更多的时候,这里往往空无一人。

  除却宛若初始引导人的爱莉希雅外,她很少在这里看见其他英桀。

  所以无论是性格如何的英桀,想要找到对方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例如常年喜欢在记忆深处进行无尽鏖战的千劫,这个人几乎只会出现在无尽的战场当中,便是寻到了大抵也只会开启一场异常麻烦的战争,完全没有对话的立场。

  各种意义而言,往世乐土是一个性格鲜明而特殊的人成群扎堆的地方。

  而其中樱、伊甸,SU却恰恰是其中最为好说话的几位,这姑且让雷电芽衣对这次探寻之旅有了一点信心。

  而如果最好说话也并不谜语人的华有着相关的记忆,自己说不定已经在对方的带领下见到【灰烬】了也说不定。

  雷电芽衣压抑住这份妄念,心中叹息。

  在满是记忆构成的空间里找人,就一如自己之前去从记忆的门户中对【浮生】的刻印进行大海捞针一样麻烦。

  而且,【浮生】的刻印至少不会躲避自己,拿到这枚刻印就只是一个纯粹的概率性问题。

  但其余的英桀可就说不定了,便是寻到对方,能否从中得到相关的信息也是一个需要面对的难题。

  少女并不打算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她终究在往世乐土待了半年的岁月,便是有着类似于完美主义的念想和对过往的好奇,心中的焦躁与不安还是愈演愈烈。

  如今的雷电芽衣就像是行走在荒原上的猎人,正在为了离开这片没了生机的土壤做着最后的准备。

  可这所有的准备耗费的时间,最终都是为了能够更加顺利的离开这片荒原。

  雷电芽衣逛了一圈寂寥而空荡的黄金庭院,在寻人无果后,还是走至了穹顶中央下方的巨大装置,并未选择休憩,而是径直地走入了那扇大门。

  她相信在那十三位英桀记忆所共同交织的世界当中,一定有着自己所想要寻找的答案。

  而在雷电芽衣所不知晓的是,在她依旧被困在往世乐土的期间,自己所熟悉的世界已然彻底消弭。

  或者,换一个说法更为贴切。

  ——她的存在乃至往世乐土本身,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才是会被标记为异常的外来之物。

  此时此刻,一样能被称之为外来者的存在正立足于一座光怪陆离的城市,陷入了深刻的迷茫。

  ...

  沧海市,下城区。

  这里的崩坏能指数低劣到让素养差劲的人只需要一个月不注射血清便会化为黑灰,对于不愿成为死士的下城人而言,兴许去参加实验室的新型义肢移植来进行苟活才更加具备性价比。

  若是想要最低限度的活在这座城市,即使能忍受每个月发配的营养剂间臭水沟混杂着石油的味道,也必须定期参加前往养殖场挖掘到满足皮下芯片的规定指标,否则会遭遇世界统一律法的严厉制裁。

  这座城市盛大的霓虹将阴雨绵绵的天象照耀的宛若萤火垂落,大量的虚拟广告牌堆叠在高楼大厦和街头巷尾的各处角落,不知节制的在昼夜间反复闪烁。

  巨大的全息投影矗立在天地间,恍若闪烁不定的伟岸桥梁。

  上城的美好对于下城人而言过于遥远,像是一场奢侈而迷离的梦境,唯独磕着廉价的药物才能在短暂被驱逐空虚的身躯内理解着名为欢愉的情绪究极是为何物。

  这里到处都是垃圾、碎屑、废物,供人行走的通道总是又窄又小,被政府垄断的各种商家布满整个街道,每座建筑物上装满了拥挤的招牌,夜色间喧嚣而又颓靡的光污染尽极释放,恍若代替着人心里的希望,持续挥霍着自崩坏炉间榨取转化的能源。

  而无论是上城还是下城,都能窥见那宛若神话中的鲲鹏般的机械仿生造物,游弋在世间,沉默的横压过任何恶劣或晴朗的天象,时而发出咆哮天地的空腔之音。

  那是太虚门的宫殿之一。

  沧海市的是鲲鹏,天穹市的则是烛九阴。

  神州各大主城乃至其余的城市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太虚门宫殿,它们象征着自几百年前以来便执掌着世界主权与王座的势力所拥有的威仪,更是具备随时镇压任何反抗的武装实力。

  那些主城的每一座宫殿都存放着一尊足够力敌审判级的魂钢人偶,她们曾经都是太虚门最为优秀的弟子,每一位都是曾经在时代中绽放出热烈光芒的存在,在寿尽后却被转生为只知杀戮的战争兵器,长眠于宫殿之间,宛若一尊不老的神像。

  这在太虚门当中是再常理不过的事情。

  名为【龙庭】的方舟战舰漂浮在太空表侧,其内的【同道人】系统链接着数枚造价高昂的卫星,配合着世界上所有城市间的巨大黑塔检索着所有具备资格获得太虚门青睐的存在,近乎在这些天生的圣痕持有者处于婴幼儿时期之际,便将之接驾至各自的据点,接受着最为完善的精英式教育。

  故而,这世间已然不存在能与之为敌的势力。

  在遥远的从前兴许还存在着反抗的势力,可至少如今这些存在都彻底销声匿迹。

  但在今天,这座伫立在城市中央,恍若通天般的黑塔却发生了意外的变动,宛若黑曜石的地基层逐步转为渐变水晶般蔓延起绮丽的光辉,最终这座自数百年前便屹立不倒的大型设施链接上了名为鲲鹏的宫殿,传输了几道不同的坐标。

  而其中一道,赫然便位于沧海市的下城区。

  ...

  “这里......不是圣方丹。”

  少女收起了长弓,她蹙眉忽略了身边不断转向自己的摄像头和地表上已然破损的构装体,灰色的眼眸望向远方自黑暗中浮现出海洋般的霓虹,多出了几分沉郁。

  布洛妮娅几乎没多加犹豫,便迈开步伐,马上远离了原地。

  经历了长达十几年与崩坏的抗争,她已然比最初青涩的那个自己更为谨慎而果决。

  无论这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直觉都告诉自己还是先离开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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