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至此,礼成。(别跳了,这章就是结婚,无语住了。)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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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至此,礼成。(别跳了,这章就是结婚,无语住了。)

  大红的灯笼如漫山遍野的花儿,绵延至朝仙城的每处角落。

  这里的四处都举办着婚宴规格的饭局,从茶楼和饭馆开到了露天的街道,待送亲的队伍彻底远去,不再游行后,空出的大道竟也开始被搬上桌椅,盛放上相应的美酒佳肴。

  这一天无论男女老少,都能不顾及世俗礼仪地自由抛头露面,在这个暮色沉沉,任由红灯笼与各式各样的宫灯照耀的夜色间,一同参与着亘古以来也唯有一次的盛事。

  人们被纷发着红色的喜饼与糖球,一个一个喜笑颜开,沉浸在宛若盛大节日般的氛围中,忽略了当世的纷纷扰扰,似将胸腔间的忧愁都遗忘的一干二净。

  酒盏相撞的声响与欢笑声似要融入浓浓的夜色里,共饮那满天的星光与月华。

  街边的商店门前都摆满了红木的桌椅,便是连做生意的人家也几乎是在两不耽误地共赴婚宴。

  甚至在遥远之地本该满是血与火的战场之上,都在大婚之日的前一天在两国的默许下禁止了兵戈,在如今被纷发着由【朝仙】提供的喜糖。

  辽国与大宋纷纷发布了庆贺仙人大婚的通告,很多人便是没能拿到前来朝仙城的名额都依旧在自己所处的地界大开婚宴,为此祈福。

  故而此时分明是乱世之象,却在今日里显得国泰民安。

  而这一切的一切,对于能自然共感着一定范围人心情感的苏青安而言,却一如一盏又一盏的灯火在心中被点亮,绵延成一片真正意义上的万家灯火,似在试图照亮着以往被漆黑笼罩的罅隙与深渊,投落进阵阵温暖。

  此生,似乎还是第一次遭遇到这么多的陌生人给予自己这样虔诚而热烈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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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感的共鸣是陌生且使之迷惘,仿佛有无数以往相识相知的人在出现在了身边,正对着自己说着......

  ——苏青安,新婚快乐。

  少年沉默的驻足于原地,身姿伫立间,流淌着金纹的大红华衣,迎风似旗,他望着不远处一只手拿着风车,一只手牵着母亲,嘴里塞满了喜糖的小孩,唇瓣微翘。

  哪怕是在这个注定与之遥不可及,难以相逢的时代,曾经与之相知相识的友人却都像是遵从着心底的愿望,跨越了时空的距离,在耳畔处喃喃着祝福的话语。

  即使自己深刻的明白,这不过是末那识间垂落的思念与那一盏又一盏的灯火相逢所造就的一场幻境,可却依旧会为之感到欣悦而欢喜。

  而在万人沸腾,举城共邀庆贺的喧嚣中,少女的低语却如独立于人山人海的一道清泉,自然地在耳畔处潺潺落下:

  “我在庙会。”

  苏青安闻言下意识瞥了眼旁边的商铺牌子,只是却不如以往所经历的那座古镇,有着相应的牌号,但在这时他还是笑着问道:

  “198号?”

  今天的小羽毛一直很识趣的假装自己不存在,只负责当传声筒,经过三月的磨合,她与赤鸢之间的灵魂链接也抵达了马上便能重新签订的程度,也许下一个呼吸就会恢复上个纪元时的状态。

  而此刻,他手腕上的红绳颤抖,便是又有一道话语自耳畔环绕:

  “没有牌号,你就找不到了?”

  苏青安听着这暗藏笑意又好似有些为难人的话语,只觉得有些新鲜,但哪怕对方刻意用着这样的语调与口吻,却依旧读不出任何傲娇的味道,而在这句话的吐露间,隐约还能听见某人咬破薄脆糖衣的细腻声响。

  这个人,该不会在哪里吃糖葫芦吧?在这种时候?

  少年按捺住问询的意愿,只想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把她手里的糖葫芦抢走,当下笑着轻声回应:

  “那你待在原地,我去找你。”

  “...好啊。”

  ...

  此时此刻。

  远在一处巷口的大门前,少女一袭正红的嫁衣与庄重的凤冠霞帔,却就这样坐在青石台阶上,望着满天如银河倒悬的夜色,她的举措分明显得那样肆意,可依旧还是在气质的烘托下出落得雅致脱俗。

  她唇瓣微翘,口脂上沾染着半透明的些许糖碎,一串糖葫芦还在青葱般的纤指间微微打转倾斜。

  这是先前一位扎着羊角辫的女童眨巴着眼睛盯了她好久后送的礼物,看着她怀里还捧着的各式各样的糖果,大约是被大人派出来四处纷发喜糖的,说话奶声奶气,很是可爱。

  可这种直接吃自己喜糖的感觉实在很怪,但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下,她不想拒绝这只女童的好意,故此才选出了最不像是喜糖的糖葫芦,倒是奇妙的和当初在庙会里的一幕对应上了,使得后面反应过来后,心下波澜有所起伏。

  说起来,那天也确实是关系进展最微妙的时刻。

  若是没有那一通电话,兴许之后就确认关系了也不一定。

  仙人一边念此一边听着那人的回应,在道出“好啊”的回应后,不知为何倏地有些紧张,心脏跳得厉害。

  这种很想见到对方,但又有点不想被对方看到的奇妙心态似乎很久都没有过了。

  于是为了抹除这份在胸前里不断扩散开来的紧张感。符华开始悄悄地尝试沟通着自家的小棉袄,准备用这个方式来作弊,以免某人的末那识直接绕过羽渡尘的感知进行偷袭。

  可不知是由于灵魂还未建立,通过羽渡尘临时搭建的通道并不完善,还是因为某只小羽毛就是在装死,处于自定义睡大觉的状态,她的做法迎来了大失败。

  少女怀疑是前者,琢磨了一会儿后,试探道:

  “不说话的话,回去就撸秃你的毛。”

  没反应。

  她想了想,继续说出更恶毒的话语:

  “再不回话,以后晚饭的时候,就把你的那份给小白吃,然后你来洗碗。”

  嗯,依旧毫无回应。

  那大概是真的没接受到信息吧。

  不然按照小汐的笨蛋性格,已经忍不住出声了。

  符华左思右想,决定不继续待在原地,她起身走出了灯火阑珊,决定朝着更为热热闹闹的地方迈步。

  比他找到自己前,要更先找到对方,这样就不会避免突如其来的失措与露怯。

  至于答应苏青安说的留在原地......

  今日的新娘按捺住这份微妙的心虚,想到。

  反正他也看不到,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

  此刻,小巷的另一侧。

  苏青安低垂眉眼,他掀起宽大的袖口,望着手腕上红绳蔫蔫的模样,有些无语。

  如果不是提前用末那识截留了小羽毛炸毛的信息,就被通过作弊的手段暴露了。

  少年轻抚了下手腕上的红绳,小声地安慰道:

  “那都是用来骗你出来说话的,她才舍不得真这样对小汐,放心好啦。”

  苏青安望着那人起身的模样,觉得很是好笑,又是用指尖揉了揉像是小动物般转来转去的红绳,说道:

  “我帮你报仇。”

  这下小羽毛才安分下来,乖乖当着吉祥物。

  其实比起赤鸢难得说谎,悄悄离开的举措。

  苏青安作为今天的新郎显然更在乎对方今天的打扮与模样。

  而在找到对方的第一个瞬间,便能很清晰的发觉在分别前后的妆容与打扮区别。

  刚下山时的仙人宛若道观里的人儿一身素净,可如今却是完全的两极。

  她的身上满是正红这般极浓烈的颜色,可却并没有给予任何违和的印象,反衬着画了淡妆的容颜更为艳丽可人,那双青色的眼眸极清又亮,在起身时更是晃动着暖暖的笑意,明媚得仿佛能道尽了天下间所有的美好。

  而似乎是由于那拖拽至地表的霞帔并不利于行,少女朝着灯火方向迈步的动作轻盈而缓慢,红布鞋落地的声音宛若细雪融化在了心尖,让他的心神摇曳,为之动荡。

  在这时,仙人为了避免被常人窥见,促使着羽渡尘的幻相悄然展开。

  于是随着迤逦的霞帔边缘在光辉间涤荡出如浪涛的波纹,赤红且半透明的羽翎纷纷簌簌落下,将这独属于两人的视野点缀的分外梦幻。

  苏青安很难理清胸腔间这份奇妙的感触,与溶月和小玄的感想差不多,作为新郎的自己更能感受到这份将神圣之物拽落至红尘滚滚的莫名感想。

  少年像是虔诚的信徒,却又一如将神祇拖入世间淤泥的亵神者,他并不厌恶胸腔中这份古怪的感触,反倒是能通过咀嚼着这份情绪,理解着确凿拥有着对方的实感。

  互相喜欢,互相成全。

  互相束缚,互相契约。

  他们坚定地给彼此带上项圈,浑然不在乎那份可有可无的脱俗气质变得颓靡而堕落。

  如果这是爱必要的代价,那甘之如饴即可。

  苏青安轻挥衣袖,任由那只没能吃完的糖葫芦跌落在自己的手里,他望着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的新娘,用手指尖抹去了她唇瓣上的糖衣碎,笑容温吞,口吻轻柔道:

  “找到你了。”

  符华怔神间,盯着那人手上的糖葫芦,内心难得有些微恼。

  怎么还没真正开始出逃就被发现了啊。

  而且这样自己说话不算话的一幕是不是也被看见了?

  这个人肯定是故意的吧。

  少女下意识地低垂眉眼,却又为了遮蔽自己的异样,复而与之认真对视,她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心脏如擂鼓般跳得厉害,浑身的血液流动的声响都仿若潺潺的小溪,在耳畔处不断陈述着自己此时此刻望见心上人时的欣悦与动摇。

  故而为了遮掩一般,心中才会生出自己本不会生出的小情绪来,企图干涉对这份感触的判断,作为最后的遮羞布。

  可这些年来所磨砺出的性子,到底是远胜过这些小心思与别扭感,让她得以清晰的直视着内心的所思所想,以及给予自己的答案。

  她比自己原先预想的要更加在乎这个仪式与身上的嫁衣,也比自己所认为的要更喜欢苏青安一点。

  所以会紧张,会失措,会不安。

  赤鸢仙人可以淡然的面对生死,却无法继续淡然的面对这场凡间里日常发生的仪式,她抿着唇瓣,却又忆起对方指尖划过的触感,漂亮的脸蛋微微发烫,淡淡的珊瑚粉胜过在肌肤上晕开的胭脂,可口诱人。

  但随着新郎官主动将自己的手掌牵过,这份仿佛身处海底漩涡般叫人眩晕的事态却略微有所缓解。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

  “你想先去哪里?”

  苏青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复苏着【圣痕】,操控天地之炁,将两人裹挟着踏在虚空间,逐步朝着那片倒悬的银河与夜色间走去。

  少年回望过那片灯火阑珊与远方绵延成片的红灯笼,又是看着她扬起面容时,那双眼眸注视而来的给予的温度,笑着说道:

  “我想去最高处。”

  符华的霞帔在身后于风中摇曳,她望着那人瞳底里的光亮,眼尾微翘,唇瓣掀起,轻声应答:

  “好。”

  苏青安和仙人一同沐浴在月华与星光之间,他们坐在云海的彼端,俯瞰着整个朝仙城的景致,红灯笼的光亮宛若星星点点便是在这般极其遥远的地带,都能欣赏到别然不同的风味。

  哪怕没有酒也没有菜肴,只有一只吃了半根的糖葫芦,但在此时风月与满城的烟火气便是最好的佳酿。

  少年曾想过,也许她们会给自己办一场充分符合这个时代的成婚仪式,经历重重繁复的礼仪,最终两人一同在诸多宾客前开始进行拜堂,彼时会有一对新人挺拔而和美的伫立在一起,品酒的一众客人也都会赞叹着这是一桩妙缘。

  可到了如今,却是给予了一场自由过分的仪式。

  江溶月与李师师所做的便是这满城人对此的祝福、装点至每一处角落的红灯笼与一道又一道的【喜】字、身上做工精良的崭新嫁衣与各自的聘礼、乃至一些无关于此的细节。

  她们将如何去过度好这个仪式的权利全然交付给了自己和华,像是认定了只有两人自己才有为此做决定的资格。

  可说实话,在当望见少女为自己穿上嫁衣的一刻起,苏青安就觉得到了这时仪式最后的细枝末节大抵已然并不重要,他轻声道:

  “华,溶月有和你说,礼成的信号是什么吗?”

  符华想了想,答道:

  “溶月只说了到时候就知道了,会很明显。”

  话音落下不久,便是有一枚又一枚的火星跃上高空,绽开出道道烟花。

  整座城内的百姓见此都齐齐停下了手中的事务,一同对着一轮明月,说道:

  “恭喜仙人大婚。”

  这句话语被千千万万人一同吐露而出,恍若席卷着苍穹的大风,悠悠扬扬地落在天地之间,洒在整座城市的各个角落,又是传递在了两人的耳畔内,诉说着纯粹的祝愿。

  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

  烟火的绚烂绵绵不绝却快速归于凋零,一如那喧嚣至穿破天际却又随即低昂的话语。

  少年与仙人笑着对视了一眼,却是不约而同展开了更为悠久的绮丽天象。

  云海宛若画家手里的宣纸,正被两人用各自的颜料涂抹出鲜明的色彩,翻滚出各自占据一边,绵延至天地尽头般的霞之海。

  两人以这种形式让朝仙城的所有人得以窥见这场仪式的过程,却是比当初渲染了整个庆州的天象更为广阔无边。

  这是理所应当的显赫,【圣痕】的掌控范围近乎无边无际,甚至足够侵蚀神州的所有区域,蔓延至海岸处的其余板块。

  苏青安已经听闻了整个神州都知晓两人大婚,甚至都在远方祝愿的事情,为此他主动接过了仙人的那半天象的掌控权,将之蔓延至更为深远的角落,使得偌大的神州在浓重的夜色下化为了彩霞的世界。

  少年想的很简单,若全天下人都为此祝愿,那便应当叫全天下人都为之看到,才算得上是公平,末那识自上而下渲染出层次的波动,借着【圣痕】制造出的天象为载体,蔓延至极限,共振至黎民百姓都能听闻。

  “一拜天地。”

  “拜谢天地的孕育造化之恩。”

  仙人毫不顾忌这在后世看来的封建糟粕,她心甘情愿的叩首,接过茬来,轻声低语:

  “二拜高堂。”

  “拜谢已然故去的父母给予我们生命。”

  故而满天的霞之海翻滚出整整波澜,最终在无数人的见证之下,在明黄与金红的分庭抗礼间归于宛若晚霞的一色。

  到了最后,苏青安轻声道:

  “夫妻对拜。”

  她与他齐声陈述:

  “从此,你我达成永不相负的合约。”

  在整个神州的见证之下。

  这个曾经跨越了太多苦难的少年与经历了数千载孤寂与执着的仙人,就这样面对着彼此,轻轻提衣,弯腰叩首。

  至此,礼成。

  无尽的彩霞恍若云雾般挥发散开,将氤氲的光辉凋零至大片的萤火散落人间。

  这场盛极一时的大婚之日,终是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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