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故事的大结局。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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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故事的大结局。

  少女如一尾红色的游鱼儿,那双修长的双腿在散开的裙摆间悠然而又迅捷的摆动,她的浓睫在微光投落下来的水中一眨不眨,黑白分明的瞳仁倒映着女孩苍白而纤细的身躯正不断朝下坠落的画面,流露出几分慌乱。

  她以天地之炁短暂的剥离口鼻附近的湖水,用力呼唤那人的姓名:

  “江溶月!”

  这句声音透过厚重的介质摇摇晃晃的来到女孩的耳畔处流连不散,宛若能让人获得一切的魔法,使得饱受苦楚熬练的神经和抽搐的身躯都不由放松下来。

  她的唇瓣微翘,浓睫却如扇般垂落在眼睑之上,宛若酣睡一般,放松着任由自我坠落。

  李师师心里一紧,在见证了那绝代风华,沉江断流的一剑后,她本该认定这世间无人再能伤她半分,可不知为何在这个刹那,她却依旧察觉到了对方身上某种易碎的脆弱感。

  少女顿时将之联系到了一枚雪花的融化。

  那是细腻无声的崩坏。

  但一场大雪内有着无数的雪花会融化,又为何会使得胸腔内跃动的心脏莫名绞痛。

  ——是舍不得,是心在慌,是难别离。

  可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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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师师加速了朝下游弋的动作,在这个刹那对着油然而生的情绪进行反驳。

  她才不喜欢江溶月。

  她只是......放不下她罢了。

  少女用力的拨开湖水,就这样拽住了那骨感明显的纤细脚踝,又以天地之炁将湖水塑形成绳索,环绕着女孩略显清瘦的柔软身躯,用力一拉,顺势将之拥进自己的怀抱。

  好软啊......

  李师师感知着她柔软得过分的身躯贴敷在自己的身上,附近满是沉而温热的湖水,却依旧在恍惚间能嗅到那人青丝拂动垂落时,宛若栀子的淡淡香气。

  少女的发簪在着急入水后不知何时已然脱落,乌软发丝也是如被濡湿的衣服般一绺一绺的贴敷在白皙的脸颊之上。

  她的眼眸宛若贪恋着那份景致与难得一见的脆弱一般,仍旧未曾闭合,却是倏地注意到自己浮动在湖水间的发丝正不经意地与对方的青丝顺着起伏的涤荡感开始接触纠缠。

  如果一直这样,是不是也很好?

  有那么一个瞬间,脑内的郁结与想对之脱口而出的疑问都烟消云散,却又在下一个呼吸内迎来更大的窒息和空白。

  李师师沉默的抱着对方,将之拖拽至岸边。

  可江溶月重生后的肌肤看起来过于娇贵,以至于哪怕她有些心烦意乱也依旧不舍得将之随意的放在粗粝的地面和青石上,只能依旧让对方躺在自己的怀里,又用她遗留在岸边的衣物遮住了大片春光。

  她这些年对炁决的修行已然逐步炉火纯青,便是依旧没能入门剑心决,在江湖武夫之间的也不算差了,当下以崩坏能转为暖烘烘的阵阵热风,环绕在两人肌肤相亲的间隙与湿漉漉的发丝以及衣物之间,像是一个大型的烘干机正在运作,缓缓干燥着肌肤。

  由于江溶月提前将寒潭转为了温泉,李师师并不担忧她会因此受凉,只是这种两人过分长久的亲昵姿态却让之有些不自在。

  她近乎无时不刻都在听闻着那人的呼吸声,又由于担忧对方的口鼻是否有水呛着,不得不用指尖将微开合的唇瓣拨开,露出其内结白的牙齿和鲜红的口腔。

  少女低低喃语:

  “没事啊,那就好。”

  似乎是由于江溶月在那时有意用天地之炁隔绝了湖水呛进口鼻,所以并未出现大碍,呼吸也很平稳。

  李师师下意识的仔细观察,不由怔神。

  她那仅盖着一层薄布的山峦也随之安然起伏,突兀出鲜明的形状与柔软,微微展现的肌肤在水渍和光弧的折射下愈发细腻诱人。

  现在的江溶月......是她从未过的模样。

  这般被迫近距离的接触,暴露了此刻女孩鲜明至极的脆弱感。

  少女的眼眸低垂,看着她秀美而恬静的脸蛋,指尖微微触动那宛若蝶翼般的浓密睫毛,让那之上沾染着几滴水珠,顺着挺翘的弧度滚落而下,划至天鹅般的颈部......

  江溶月,好好看。

  当初在云龙瀑坦诚相对,她握住女孩纤细颈部的画面此刻再度闪现在大脑,不断回放着与现实的场景交叠。

  那份战栗着心尖,让胸腔内萌发出奇妙情绪的让之再度迸发出类似的念想。

  施虐欲、掌控欲。

  分明为那份易碎的感触产生了怜爱,却又为之有着破坏的冲动。

  而这两者交织的情感宛如激荡昂扬的钢琴曲让心脏颤抖,使之有种急切将之揉进身躯里,染上自我印记的冲动与渴求。

  李师师回过神来,方才察觉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她触电般缩回了触碰着睫羽的指尖,用其余指腹的温凉贴敷在染上粉霞的脸蛋上,抚平着这份莫名引起的燥热,胸腔间的情绪意味难言。

  不行不行不行。

  她必须在这几年去多找找优秀的男人观察一下,否则不对劲的程度会逐步扳不回来了。

  少女心乱如麻。

  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以前也不至于这样啊。

  李师师自持性取向一直都很正常,她虽然由于一直被迫学习以色侍人的方法,导致骨子里叛逆一般有些厌恶男性,但也从来没到喜欢女孩子的程度。

  否则镇安坊这么多姑娘,燕瘦环肥什么类型的都有,她身为花魁去“潜规则”一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好吧,有问题。

  但她之前完全没类似的感觉啊。

  在如今的时代,这般念想与感触只能被之认定为深入骨髓的病症。

  此刻的李师师无比心虚且焦躁,她愈发畏惧着这份情感会被一向敏感的江溶月发觉。

  可偏生这种情感难以抑制,像是稍有波澜便肆意起伏涤荡的大海。

  一直以来缓缓靠近的塑成剑心也由此愈发遥远,年岁18的她在这等情况下,此生兴许无望入门太虚剑气,永久也抵达不了苏苏所定下的出山条件。

  李师师的脑海内种种负面的念想纠缠不休。

  在江溶月的身躯逐步干燥的过程中,她终究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彻底理清了思路,下定了决心。

  李师师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在以前她还能欺骗自己依靠着时间便能将这份不再计划之中的棱角磨平。

  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只要自己依旧陪伴在江溶月的身边,时间的消磨只会是让酒愈发醇厚的催化剂,让情感愈发难以自抑。

  所以无论是想要将之斩断,还是真的想清楚,自己都必须处于一个能长久冷静思考的环境里,这样一来唯一的选择便只能是回归最初的道路。

  即——远离她,去云游。

  至于和江溶月摊牌?

  她连自己的心情和应该去做什么决定都并不明白,又有什么资格去让对方为难?

  而且......哪怕失去这份萌发的情感,少女也很是珍惜这个自京城出来以后一直相伴身边的好友。

  所以假设要冒着至此分道扬镳的风险,不如永久将之埋葬。

  江溶月的意识稍微恢复了轮廓,她依稀能感知到极淡的馥郁自鼻腔间如花儿绽放般涌现,让唇瓣微抿的过程中都能体验到几分甘甜。

  女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舒畅,那像是极为遥远的幼儿时期,没能留下印象的父亲都还健在,她蜷缩在母亲的怀里,什么都不用思考,什么都不用坚持,只需要酣然的享受着彼时的温柔与宁静。

  那是接近无的感触,也是自己一直从未停歇朝着不知何方追逐的......最接近幸福的心情。

  方才经历的万般苦楚都像是被涤尽了铅华。

  江溶月本能地自意识海内细数着还未承受的“代价”,在沉沦了一会儿这般温软的怀抱后,便下意识要继续将之一次性承担完毕。

  可就在此刻,本该处于断线的羽渡尘熠熠生辉,竟是自主挥发出了意识之键的力量,将与意识海融合的“代价”硬生生的分割而出,并入了自身当中。

  遂而,一道与凡尘隔绝的仙影展现而出。

  那是一位宛若褪尽了所有情感,容纳了太多岁月流年的仙人。

  她的眉眼低垂,无悲无喜的容颜是青涩与沧桑的气质糅杂而成的绝代风华,便宛若一道笔墨所描绘而出的山水画,透着的是天地自然的意境。

  这与江溶月最初所认识的赤鸢仙人完全不同,却必然依旧是自己的师尊无疑。

  女孩的意识在此刻终究彻底清醒,她望着那人想要开口,却恍惚间不知如何在这样的世界里启唇说话。

  符华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本体和本征世界彻底隔绝,这枚羽渡尘能出现我这个意识,想来是她自己都会意外的事情。”

  “所以,我能否再度出现,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仙人解答完对方的疑惑后,又以淡漠的口吻叮嘱道:

  “江溶月,别再进入那个状态了。”

  “你认为自己的意志足够坚韧,可这并非硬撑便能受得了的东西,短时间再来一次,你的灵魂会趋于崩坏。”

  她顿了顿,轻声道:

  “这世间,本不该有你需要付出这样代价才能敌过的妖魔。”

  语罢。

  仙影破碎成赤红的羽翎,又是摇曳着回落在那枚羽渡尘当中,不见踪迹。

  江溶月的意识仿佛在坐着过长车般在刹那内掠过了无数轨道,回归至了现状,她的睫毛眨动,瞳仁再度能真正视物之前,便已然将少女的下颌与垂下的目光勾勒在了心底。

  好漂亮。

  而在真当清晰的将那张面孔收入眼底后,这份本能的感想就愈发真诚。

  李师师是最为标准的美人,她分明纤瘦的柳若扶风,整体给予人的感受却像是盛开的桃花,当季的牡丹,拥有着宛若烧刀酒般热烈且绵长的魅力,仅需要一瞥便能见之忘俗,这样的人能成为名满京城的花魁一点也不叫人感到意外。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疑惑。

  师师为什么要来这里?又为什么能找到这里?

  江溶月为了不让李师师发觉异样已然做了一定的努力和安排,哪怕她是自己所能遇见未来无限可能性中的例外,可其余的要素却并非如此。

  在层层合理的安排下,少女会在短暂的半个时辰中便自山脚的村落目标明确的赶至云龙瀑,显然是一件并不正常的事情。

  李师师将一旁的里衣与其余的衣服递给她,自己则是背过身去,沉默不语。

  江溶月将衣衫穿上,却也一时无言,有些心绪难宁。

  女孩贪恋着呆在对方怀里的感受,又是被撞破了最为狼狈的时候,不知该如何解释。

  至于质问对方,就更不是她的性子会做出来的事情,当下自然只能沉默。

  李师师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

  “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的回答,将会影响她什么时候离开【朝仙】。

  无论从感情还是理性上来看,自己都不愿意对方的身体出现问题。

  江溶月斟酌了一下言辞,郁结了几个呼吸。

  而若此时的她所犹豫几分,多袒露出些许真相,兴许很多事情都会有所不同。

  可......

  “修行出了些问题,我着急提前迈入太虚之境,但这终究不是强求能得来的,之前身体与外界天地之炁的循环有了紊乱,但现在托你的帮助现在已经好了,不用担忧。”

  李师师咀嚼着自己所听闻的答案,先是为她的安然无恙感到庆幸,紧接着心下一空。

  她明白,自己真的没有了说服自己拒绝那个抉择的理由。

  少女转过身来,她望着那人一向泠泠的桃花眼,忽略了彼时女孩神情的罕见局促,认真说道:

  “溶月,在朝仙城的建立事宜完成之后,我就要走了。”

  “就像我那时和你说的那样,我要去看这天下之大。”

  走?

  去哪里?

  江溶月的神情怔然,她的唇瓣翕动却没能吐出话来。

  朝仙城的建立计划已然趋于尾声,怕是没些时日便到了对方所言的离别之时。

  女孩一直以来好像把李师师会陪伴在自己身边想的太理所应当了,她从未考虑过对方独自远行的可能性,以及......自己身旁没了她会怎么样,所以真当到得之这个消息,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回应。

  要挽留吗?

  以什么立场?用什么理由?

  朋友吗?那师师最初的愿望就是一人去游历游天下,有什么理由去阻碍半分?

  朝仙门主?门内从不缺李师师的战力与个人能力,完全无法给予多少说服力。

  而除此之外,两人之间有除此之外的关系吗?

  ——没有。

  在意识到这个答案后,江溶月首次感到了落空的滋味。

  她当然还能找出理由,直接坦言出【预知未来】的代价,去告诉对方自己对她来说是不可缺少的道标和灯塔。

  可这恰恰是最初便被否决的提案。

  江溶月是能为了李师师一点情绪,便能选择迈入登楼态的蠢货,想要这样的人去在这时吐露出近似道德绑架的行径,自然不存在半分可能。

  哪怕这会让自己遍体鳞伤,甚至迷失掉属于自己的意识也依旧如此。

  创立【朝仙】本便是江溶月自身的独断,她不愿意为此让之付出半分多余的代价。

  即使在遇见这些人后,愈发接近着真正的人类,可她依旧最像是宁折不弯的剑器,还是不懂得这般繁复的事情应当如何去处理。

  所以到了最后,江溶月也只能垂下眉眼,从唇瓣中缓缓吐露出应允的回应:

  “好。”

  李师师能看出女孩清冷的脸蛋上褪去了几分色彩,她只当对方是在失落,却还是为此有些心软的说道:

  “三月初九。”

  江溶月闻言,浓睫轻颤,本趋于沉郁的眼眸亮了一亮。

  那像是自深海见到微光的藻类,自然会为这份命运之外的馈赠感到喜不自胜。

  她听得明白,这是赤鸢仙人与苏苏离开太虚山的那天。

  李师师浑然不知自己在给予对方一份能死拽着不放的希望,只是继续说道:

  “就算我远行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我还是会回来太虚山。”

  “如果溶月想我的话,就在一年的这个时候......来见我吧。”

  江溶月点着下颌,乌黑的眼眸里好似有星光闪烁,笃定道:

  “我会来的。”

  “一定。”

  ...

  浮沫世界。

  远边的彩霞恍若翻涌的海,火烧云或浓或淡的遍布在温柔的天穹,投落下细碎而又盛大的光辉。

  深褐的花岗石和月白的青石板在当中熠熠生辉,镀上了一层绮丽的纱。

  他们立足在这座古老的桥梁之上,一同见证着这一幕。

  少年沉默地望着这般风景,却是回望着突兀牵着自己手的小女孩,那双眨巴的眼睛似在试图给予着几分抚慰,她又是牵住了符华的手,认真道:

  “小苏,要开心啊。”

  苏青安见过很多次的黄昏,可不知为何,唯独这处【浮沫】的天际给予着特殊的感触。

  黄昏美好,风也温柔。

  从远方看,小女孩牵着两人手掌的画面,在隆起的古桥与色彩鲜明的晚霞下被剪出意境悠长的身影,像极了故事的大结局。

  而少年从唇中吐露出的那个好字,也卷落在了暖风间,落于不知名的浮沫,口吻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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