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未知级别的存在,仙人踏火而来。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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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未知级别的存在,仙人踏火而来。

  孤云出岫,雾淹高山。

  这里已然是神农架区域的深处。

  虽以能被称之为万径人踪灭的地带,可修女所欲求之所,依旧尚还在更遥远的彼方。

  弗洛拉很清楚人类的企图,对方的这一次行动在眼线被一一排除前,已经被她得知了其中的全貌。

  那位掌握了意识之键的小姑娘和复数的精神感知型融合战士共同被分配了一个任务。

  对方的最低目标是将人类主城区域所有关于自己的眼线一次性排除,以防海渊城的刺杀事件再度发生。

  很显然,上次与千人律者一起布下的天罗地网在如今受到了回报。

  成功所造成的利益与失败后得到的后果,其风险与得失在最初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弗洛拉从未小瞧过自己的对手,可却依旧没想到建立在毫不搞事的谨慎潜伏状态下,还能被硬生生拽住自己的破绽与活动范围。

  她原本所在的区域是远东区域的一处乡镇,为自己准备的身份则是当地政府工作人员的妻子,之所以能在发觉被针对的半小时内就从那直接来到了神州的大地之上,是因为借助了人类的科技——量子传送门。

  神农架区域满是浓郁的崩坏能现象,在外界眼线被自己切断放弃,所有高级子体自刎而死后,对方想找到自己便只能利用仪器搜查核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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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点微量的辐射在人类可以长期居住的区域内自然可以被敏锐的仪器所察觉并锁定。

  但在这片广阔无边的神农架区域,崩坏能现象的影响可谓根深蒂固,曾经被开发的边缘区域是一处处存在着人工痕迹的旅游景点,在当今却是崩坏兽群的最佳温床。

  其恶劣环境,几乎每隔十几公里天象都会发生极其诡异的变化。

  修女自高山处往远方眺望,几乎可以在视野里拼凑出层层叠叠的数十种奇异天象。

  那宛如轻纱般裹挟着温暖阳光笼罩大地的霞状云层悠悠慢行,身侧不远的区域却是宛如大江大河自天穹轰然而落的恐怖暴雨。

  紧接着彼邻的是漆黑如墨,涌动如潮水的雷暴。

  从雷暴区域往西方处眺望,以郁郁葱葱至直通云霄的古树为标志形成了鲜明的分界线,这些花草树木宛若能永无止境的生长一般营造出一片森林与山脉齐高的浩瀚盛景。

  再远处是天降流火,更东方则是寒霜遍地。

  崩坏能的诡异场域与物理现象的化学作用所叠加下,神农架已然沦为一片禁区。

  而在此类不遵从以往自然规律的天象之间,还潜藏着接近双位数的帝王级崩坏兽与宛如洋流间水滴般难以数尽的崩坏能兽族群。

  例如弗洛拉四周所浮现环绕的纯白雾气。

  这看似人畜无害,在浓郁崩坏能环境下,不限于外的山间白雾,其实是如蜉蝣似尘埃般群体崩坏兽。

  它们在自己这位身份特殊的崩坏使徒面前就一如普通的雾气,可在其余的存在面前,这种崩坏兽的威胁级别完全不能用个体进行衡量。

  再者,修女足下的这座高山的海拔在大崩坏时期前仅有三千米,可如今却直接翻了两倍,其中暗藏的危机与隐秘更是无比幽邃,不能仔细思量。

  在这种恐怖至极的禁忌领域之内,检测核辐射的仪器如同虚设。

  即使有着大批的融合战士部队前来又能如何?

  弗洛拉借助那道量子传送门必然会余留下坐标的痕迹,但她既然明知如此还敢前来,就说明了这片区域确凿很是难缠。

  人类兴许有这个能力将之趟平,但性价比和时间问题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传教士果断放弃所有眼线,直接来到了这一处无人的自然地带,对于敌方来说,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毕竟,她的权能在城市内造成大批量伤亡的可能性实在很高,可以预防敌人在死前狗急跳墙的威胁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牺牲出现。

  但随之带来的后果便是,想要杀死传教士变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可极为困难,不代表没有可能。

  弗洛拉对此显然很有逼数。

  她最鲜明的优势在于,此处的所有崩坏侧生物都会为其绕道,甚至成为自己最为坚固的防御圈,阻碍敌人的前行。

  以及若是不凭借仪器检索到核辐射,想在这般辽阔的区域找到一个人,可以说是极其大的工程量。

  但一旦考虑到专门讨伐自己的队伍里面存在着复数的律者级个体,和融合战士千奇百怪的基因能力,便具备着强烈的不确定性。

  所以她才会一直朝着更深深处的地带走去,不停留半分脚步。

  传教士对逐火之蛾的政策和底线以及预估都很准确,她认为这次针对自己的任务其最终目标自然是将自己灭杀至死。

  甚至说不定还会有“确保取回承载着【蛊惑】的拟似律者核心”这样的要求,来进行防备自己上一次的死而复生。

  可在基础目标——人类城市不存在弗洛拉的眼线——达到之后,逐火之蛾必然会开始衡量之后的性价比。

  第一批千人实验展开的理由是为了应对全世界愈演愈烈的崩坏事件,以求将人类在这种事件下产生的牺牲降低至极限。

  弗洛拉不清楚伏羲的存在,但即便她不明白这么做的真正理由,却不妨碍从中看出对方目前的侧重点。

  那便是这些必须随时随刻前往世界各地的融合战士,没有与传教士玩消耗战的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假设对方不踏入神农架区域,将一切交付给机械部队进行探查,那就可以说明这次危机算是过去了。

  可若是这些队伍还选择了进入这片区域,便可以反过来代表里面有人拥有能不凭借任何媒介来锁定自己一定范围的基因能力。

  否则对方完全没有浪费人力与时间的必要性。

  弗洛拉的眼线全然消弭,她不知晓后方是否已经有融合战士的部队赶来,更不清楚究竟面对的是哪一种情况。

  所以怪物仅能怀揣着强烈的危机感,朝着最深处走去。

  传教士并非不明白若对方真当赶来,哪怕往最深处前进也毫无意义,但崩坏意识的话语却让她的行动转为了这般固执的前行。

  【我的使徒,在确认你真正的潜能,并对其进行记录之前,你还不能死。】

  【那里面的最深处有着你的同胞,这些尘埃般的崩坏兽都是它褪下的绒毛与呼吸间萦绕出的风流所组成的族群。】

  【所以,无需担忧,向前即可。】

  修女越是靠近那片神秘的地带,就越是发觉了这位“同胞”的诡异与神秘。

  山道与前路无时不刻都在产生奇妙的变化,距离感与方向都在层层堆叠替换的阶梯和景色里彻底迷失。

  但似乎是由于传教士与崩坏意识存在着链接,即使是那样的存在都并未刻意对其动手,更是敞开了前路的奥秘,让她得以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可正是如此才会让弗洛拉感到疑惑,她终究不是真正的使徒,不存在律者那般在崩坏侧里顶位的权限,若前方的存在是帝王级,那会做出这样的行径很正常。

  但若想让那些融合战士知难而退,起码也必须是审判级的崩坏兽,甚至需要远比以往出现的所有审判级都来得更加强大才能符合崩坏意识的话中含义。

  而审判级崩坏兽兴许会服从于律者,却绝不会刻意对拟似律者产生尊敬乃至多么特殊的待遇。

  就算弗洛拉的身上与崩坏意识有着链接,在祂并未主动展现出自我意志的前提下,也是如此。

  所以眼前的一幕才显得颇为诡异。

  弗洛拉抬首望向愈发幽邃的前方,云雾依旧裹挟着微寒的水汽环绕四野,可她隐约也能发现距离目的地已经越来越近。

  “前方的那位同胞,是什么级别的崩坏兽?”

  【用人类目前定义下的词汇无法概括它。】

  传教士明白了对方的言下之意,她进而问道:

  “它是否拥有知性?与寻常的崩坏兽不同,它似乎很安静且恬然。”

  【它和大部分崩坏兽一样,都只存在着自我的本能,并不存在明确的知性,既不能理解情绪也不会拥有情绪,但与之不同的地方在于,它的本能更倾向于一个自然界的生态系统。】

  【按照人类文明的常规定义,它兴许算不得是一种崩坏兽。】

  【所以,它才会是你的同胞。】

  既不是崩坏兽,也不是人类。

  同胞的词义在这时变得很是广泛,只要符合这两点,似乎就能被祂归于一类。

  而在弗洛拉看来,透过形容与解释的表象,其中的内核是神明对价值进行区分的一种微妙排序。

  就拿她自身的例子进行分析。

  一位拟似律者却能拥有其余使徒都不存在的待遇,这是不正常的事情。

  崩坏意识所明言的理由是记录未曾展现出的可能性与结果。

  而这所谓的可能性与结果,仔细探究下来便能得出答案。

  那便是弗洛拉不断吞噬真正意义上的同胞,最终所产生的【进化】有着一定可能性抵达自我生成权能本质的结局。

  ——即,将【蛊惑】的浅薄力量升华至几乎接近规则的存在。

  这与崩坏意识这一机制去分享归属于“自己”的力量制造出的律者不同,细究起来传教士的极限之恐怖,让人发指。

  常规的律者说白了就是在以律者核心的媒介与权能本质进行契约与链接,从而使用虚数空间的崩坏能对此进行挥霍与低效的利用。

  这般强大到给予文明极大危机的存在,究其本质却是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被量产的道具。

  因为权能本质本身并不会因为律者的死亡,律者核心的被掠夺而消逝。

  律者核心只是一个与权能和虚数空间联系紧密的钥匙。

  神之键计划便是利用了这一点,对权能的利用方式进行了复刻与再现。

  换言之,就算上一位炎之律者死去了,甚至核心都被制造成了天火圣裁。

  但这依旧不妨碍崩坏意识在下一个世代制造出崭新的炎之律者。

  制约崩坏意识将之量产的要素,从来只是因为这道大型机制的规则,而不代表律者素体本身和核心究竟有多么不可取代。

  这也是为什么苏青安在那次事件后就变成了崩坏针对的存在。

  针对这一点,换一种更为直观的说法。

  即使让天火圣裁的使用者和崭新的炎之律者进行死斗,也不会出现互相都用不出全力的状况。

  以加速分子运作的权能本质之浩渺,即使承担起两位使用者的抽离与运用也不会发生失衡。

  这就一如两人都有着同一片湖泊的所有权,但都在用杯子一起喝水的情况下,就算一直一起饮用这片湖泊的水源也不会出现异样。

  谁强谁弱也不过是看各自杯子的大小罢了。

  综上所述,权能本质是规格极高的存在。

  传教士若能以己之力抵达那个层次,全人类瞬间被其蛊惑心神沦为她的子体也是常理。

  从理论上来看,弗洛拉明显不可能抵达那样的程度。

  但仅是作为记录的对象而言,她已经具备被崩坏意识感兴趣的资格。

  传教士自己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很明白以崩坏意识的格局,唯独涉及权能本质的级别才值得对方关注。

  按照这个逻辑,前方所谓的同胞想来便是近似的存在。

  这是好事。

  她想了想,问道:

  “比之苏青安如何?”

  【找不到对比的空间与意义,仅现在而言,互相都无法奈何对方是大概率会发生的现状。】

  【它们的能力都很特殊,无论是你的同胞,还是那个人类都很难迈入死亡。】

  弗洛拉踏入崭新的山脉顶端,她瞥向远方的雷暴,继续问道:

  “是因为死之律者的权能?”

  崩坏意识否定了这个理由,陈述道:

  【那个人类正在朝着特殊的领域前进,若再踏出最后几步,将身躯完整灵魂态,他对大部分存在会天生立足于不败之地。】

  【你的同胞没能脱离那样的桎梏与境地,所以对那个人类而言,便与空气无异。】

  修女怔然了一会儿,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即使以权能种子为眼线观战了全程,但她没能像崩坏意识那样看穿苏青安的真正变化。

  她笃定道:

  “但那不包括您,我的神明。”

  祂并未直接回答这句话,而是漠然道:

  【灵魂态所能预防的仅是存在于此的事物,但反之便将失去一切特殊。】

  【而就以使徒的级别进行计算,除非你的进化能接近权能本质那样量级的百分之一,否则想在那人的身上实现你的欲望,可能性是百分之零。】

  传教士思考了一下,这个意思大约就是排除了与之强行交配的可能性。

  少女蹙眉,她当然不在乎神明对自己的想法有所洞悉,初生便被根植于灵魂的虔诚是【传教士】这三个字最初的来由。

  作为不知伦/理道德的怪物,她也不会为此觉得羞耻。

  弗洛拉仅是对将灵魂态纳入思考范围后,达成目标的难度更迭感到叹息。

  但仅是一会儿,她便露出了微笑,认真说道:

  “我会努力的。”

  关于如何制造真正同胞的方法和备案,传教士早在内心里有着数种达成目标的路线。

  虽然与千人律者联手的计划失败,所有眼线也都被迫撤除,但她依旧有其余的方法达成所想的结局。

  前提是——安然无恙的离开神农架。

  修女立足于大雾的中央,她仰头望向苍穹。

  这里很高,高到好似云端在向这边缓缓垂落。

  阳光自絮状的结白云朵间氤氲出渐层的金黄,四周已然失去了前进的道路。

  在不知不觉间,弗洛拉已然来到了旅途的终点,她莫名感知到一阵生理上的毛骨悚然,躯壳间裂纹肆意如水波流转,无数大小不一的眼球争先恐后地从中溢出,交织成密集的恶寒画卷。

  而谁能想到造就出这般光景的怪物,在此刻却本能地在另一种更为伟大恐怖的存在下战栗不安。

  传教士理解不了何为恐惧,但身躯却试图着告诉着她究竟什么才是恐惧,她凝望着四周却还是一无所获:

  “它在哪里?”

  【它无处不在。】

  而还未待弗洛拉咀嚼着这句话,领会到其中的真正含义,一阵悠扬且动人的歌声便环绕耳畔,霎时间内宛如有复数的大恐怖以此为媒介降临。

  万枚钢针刺入脑髓与脊骨,将自我的灵魂都拉扯而出。

  恍若烈火焚身,千刀万剐。

  仿佛拔舌地狱,碧落黄泉。

  剧烈的苦楚将身躯熬碎,复杂的情绪让灵魂紊乱。

  她想咆哮怒吼,希望请求谈判。

  她愿放弃筹码,换来一线生机。

  可怪物就连开口的资格都被神秘的力量所束缚,她恍惚间望着远方被拨开的云端。

  那里白发赤瞳的仙人抬手间,自笼罩了数十公里的复杂天象中开辟出了一条鲜明可见的道路。

  少女由此踏着烈火,渡步而来。

  她手中垂落的剑刃之上,虞美人的纹理愈发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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