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苏青安,生日快乐。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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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苏青安,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伴随着小型礼炮的拉响和小姑娘们的欢呼,室内满堂都洒满了五颜六色的彩条。

  少年默默地拿下脑袋上沾惹的彩纸,他望着眼前用红色大字报配合着红色横幅,加上PPT以及投影上写着的“苏青安生日快乐”,胸腔间涌动的情绪分外复杂。

  苏青安迷惘的环视着这般热闹又被簇拥着的场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生日快乐。

  分明仅是这样简单的四个字,可却具备着在内心里生根发芽的力量和温暖。

  其实他早就记不清自己生日是几月几号了,那就像是随意塞在抽屉里的发票,上面一连串的数字和价格总是在过了某种期限后就变得可有可无。

  对于不那么孤零零的人来说,生日的日期并不是一个很难记住的数字,毕竟总有人会在那个稍微显得有些特殊的时段给你发来一句生日快乐。

  哪怕那仅是一段简单到略显敷衍的文字,余后的对话大约也仅是一句谢谢和晚安,可依旧比手游邮件里提醒你今天是你生日的虚拟蛋糕要来得温暖,也容易叫人记住。

  动物会对不经常使用的器官进行退化,这是适者生存的必然结果。

  所以人类也会遗忘掉并不存在多少意义的琐碎细节和小事,因为大脑的记忆储备倾向于记住更为重要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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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的日期对于苏青安来说就大约能归于前者,那有点像是他买可乐前会瞥一眼生产日期来判断里面气泡是否够足的琐碎级别。

  苏青安以前觉得,不被人所在乎是一件习惯后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看动画片和吃麦当当就够开心了。

  其实他现在依旧这样想,可这也不妨碍自己觉得被人所在乎是一件很幸运且很幸福的事情。

  但幸福与糖果有时候是溺死人的毒药。

  可以轻易地从别人那里得到的东西,一定是伪物,能从别人那里轻易获得的东西,也一定会被轻易掠夺。

  相反,所谓的真物便是重要到无法替代的东西。

  可正因为无法替代,所以连得到真物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要是一不小心弄丢了,是不是就再也找不到了呢?

  一直以来怀抱着这般想法的少年,会厌恶于莫名出现的温暖和蓦然降临的幸福,也会畏惧于循序渐进朝自己逐渐靠近的光辉与温柔。

  那是一旦得到就会不愿意失去的宝物。

  格陵兰岛的居民若从未理解过阳光落下的温暖,就不会厌恶永久般那样恒古的长夜,也自然不会期待六月的到来。

  苏青安如果没有被拉出习惯一个人吃黄焖鸡的孤独里,那就依旧能简单的为能吃到麦当当的儿童套餐感到开心。

  但要踏出那一步,也必须欣然接受迎面而来的温暖。

  少年有所成长的内心足够理解一个事实。

  ——无论如何,那些琐碎的畏惧与顾虑都不足够成为逃避的理由。

  卡萝尔抱着时雨绮罗的腰肢露出微笑;神原夕躲在神原修一的背后探出脑袋;布洛妮娅拽住自己的衣角举起手机播放着游戏的公屏;琪亚娜在背后推搡着,笑容灿烂。

  姬子姐揉着他的脑袋,沙罗老师拿出手机开始拍照;芽衣和由乃端着菜肴放在桌面上,目光瞥向位于中央的少年,神情如沐春风。

  八重凛拽着自己姐姐的衣袖,另一只手则拿着礼品袋,她看着苏青安怔然间不自觉柔和的面容,有点开心。

  凯文和Mei位于场地的边缘,两人望着这般画面,唇瓣微掀;林心禅记录下了这一幕在发朋友圈和论坛;德丽莎头疼的对付着不请自来的女仆小姐,显然对此很是苦手。

  希儿对着他展示着捧在双手上的蛋糕,鼻尖上还沾着面粉,柑蓝的眸子满是笑意,符华站在她的背后,眼神温软。

  应该说什么好呢?

  苏青安想,无论是虚假还是真实,都必须做出回应才是。

  他抿了抿唇,轻声说道:

  “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曾在我身边。

  ...

  意识之律者是第一位真正意义上让全世界都品尝到律者危害级别的存在。

  其涉及范围之广,波及目标之大,都远超出了以往律者的正常运作模式。

  这和传教士蛊惑的权能埋下无数反叛的种子不同,第八律者的作为远比这更为霸道且迅速。

  灾难发生过去了十分钟的时间,人员伤亡是零,崩坏事件并未超出正常时期的频率,影响生存环境的崩坏能现象也没有出现,可世界各地的各个角落已经陆续传来了不断有人莫名倒下的症状。

  这很恐怖。

  逐火之蛾暂且将其称为【昏睡症】。

  期间有过意志坚定,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被波及后依旧能保持苏醒,通过这个意外,逐火之蛾得到了宝贵的消息。

  那些患上【昏睡症】的人们都会进入一场真实无比的梦境,唯独意志无比坚韧且受过相关训练的人才能发现从中的违和感,并借此挣脱而出。

  【梦境】的存在并非无所不能。

  有人能依靠自我的意志抵御昏睡的结局就证明了这一点,可仅在不久后士兵的脑电波便再度迎来了异常。

  这说明【梦境】的侵蚀并未由于依靠自我苏醒便得以消失,只要被【关键词】进行过一次污染,就再也无法摆脱这份权能的辐射与影响。

  这样一来,就算是意志再坚韧的士兵都只能迎来被【梦境】纠缠至死的结局。

  当初的Himeko便是在近似于此的逐渐消磨下被趁虚而入,从此可以看出,凭借着纯粹的自我抑制无法抵御这份权能的干涉。

  而按照目前【昏睡症】的弥漫频率,不用三个月的时间,全人类就将迎来百分之九十全部昏迷的恐怖窘境。

  普罗米修斯给予的信息很有帮助,至少不用让Mei在分析敌人传播介质上浪费多余的时间。

  【关键词】,【模因】,【意识与认知】,【污染】,【梦境】。

  参考敌人首先就利用了【关键词】对苏青安进行针对并算计成功,让其陷入了昏迷的事件。

  Mei有理由相信,对方的权能如现在这样肆意的传播还只是一个开始,第八律者还会进行更加精准且致命的打击。

  哪怕对于上层和自己的狙击会比较困难,但仅是针对逐火之蛾的工作人员和士兵却不再话下。

  第八律者不用让全人类都睡着,她只需要让逐火之蛾全部陷入昏迷,那文明就已经可以宣告败北。

  Mei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真正意义上隔绝杀死被污染精神的方法。

  但进行预判对方会进行污染的词句,隔绝部分对此认知的方法却还是有着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完成的可能性。

  可依旧需要时间。

  Mei的研究要和时间赛跑,这一次的研究是真切在短期间足够决定人类的未来,所以她不得不将苏青安目前的状况全然托付给凯文与其余的人员,自己则把精力全部放在这上面。

  为此,已然进行到一半的融合实验计划现阶段处于由普罗米修斯全然主导的状态。

  ...

  位于地下魂钢实验所的最后一层。

  少女的手臂怀抱着胸腔,那纤细的躯壳蜷缩在偌大的魂钢方块之中,缓缓沉浮,陷入了长久的沉睡。

  她宁静地汲取着名为伽楼罗的帝王级崩坏兽基因,裸露的肌肤在淡淡的荧光间显得愈发白皙,樱花般绚丽的发丝散落在空处,将私密的部位遮蔽了大半。

  八重樱。

  这是第四位接受融合实验的战士。

  自凯文之后的第二与第三位战士都死于了基因崩溃之下,实验始终没能迎来第二次成功。

  而她在得知这两次惨烈失败后,意志依旧通过了检测,坚定不移的决定继续前来参与移植基因的实验。

  八重樱选择站在了死神的镰刀之下,其中万般过往所交织成的理由并不重要,她所期待所希冀之物,究竟能否在这场实验里得到回答也是未知之数。

  普罗米修斯是纯粹的道具与智能,它只负责收集数据与辅助实验,对此自然别无感想。

  根据Mei近日的修正与补完后,融合战士的移植已然不具备原先那样恐怖的难度与煎熬,基因崩溃的可能性也大大减少。

  其实从这次实验的外侧进行观察就可以得出这个结论,比之凯文那次声势浩大的状况,这一次的基因融合变得更加潜移默化且循序渐进,表象上更显温柔而安全。

  其中唯一微不足道的代价便是得出成功与否所需要等待的时间更加漫长。

  这大约是将原本一天的融合进度拖延至了一周的时长进行缓慢的适配,以此降低死亡率,变相添加成功率。

  所以预计若是成功,便将在一周左右的时间得以破壳。

  失败就会在无规则的时间内蓦然沦为没有意识的血肉,或者直接由于基因崩溃,破坏了原本的崩坏能抗性资质,导致溶解成灰。

  前两次的战士无疑都获得了这样的下场,而实验的数据虽有所增长,可成功与否依旧是要看一定的运气成分。

  由于融合基因的实验已经步入成熟期,不再原先那样极端且不稳定,此次的实验并未让苏青安前来用黑渊白花进行辅助。

  但现在看来,或许晚点告知传教士的消息,让其在实验室进行辅助实验才是更好的选择。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少女的躯壳内的血肉经历着不断化灰、修复、蠕动、异变的阶段,基因链则逐渐断裂又修复,肌肤表侧的青筋若隐若现,流淌着淡金色的光辉。

  在这个渐进的过程中,她正在逐渐踏上非人的旅途。

  ...

  意识混沌,记忆混乱。

  虚假的画面与真实的过往如走马灯般不断掠过,交织成阻碍前路的壁障,自从凯文接受到了普罗米修斯的信息之后,他便已经起身赶往格陵兰岛。

  融合战士的移动效率比林心禅所驾驶的载具更加便捷且迅速,可在那之后却进入了如今这般窘迫的状态。

  【苏青安】,【传教士】,【格陵兰岛】,【律者】。

  这些等等被污染的词句都是事先便布下的杀局。

  崩坏意识不想要苏青安继续存活,为此普罗米修斯能畅通无阻的传输信息这件事情便显得意味深长。

  传教士并非真当忽略了这样重要的细节,而是有意为之,进行了一场复刻对付苏青安的针对手段。

  崩坏意识的目标从最初就是凯文。

  上次杀死炎之律者的罪魁祸首,本质上便是这位承载了现阶段文明最高结晶的强大战士。

  在苏暮汐未斩出那道太虚剑神之前,这世间能真正威胁传教士性命,并能保证救出苏青安的便唯有凯文一人。

  而算计所得到的结果也很顺利,长久的观测与借助传教士视角所获取的信息使得这个方案宛如一道一环扣一环的连锁,将各个外力全部锁死。

  凯文如今确实被阻碍了救援的步伐,他分明是在走向南极圈,可沿途却被搭载的智能提示方向错误。

  很显然,在Mei没研发出相应的手段前,他对此并无其余的手段对抗,和苏青安一样对此措不及防的前提,导致意识之律者的权能顺利的扎根于灵魂,借此为基点疯狂啃食。

  虽然比之整个南极圈的力量全然收束于苏青安一人身上的对待有所不如,但凯文的遭遇依旧值得重视。

  可意识之律者所能干涉的极限也就在于此。

  无论是灵魂受到数次历练已然无比强大的苏青安,还是灵魂与血肉密切链接导致难以干涉的融合战士,都是必须要牵制耗费很多权能占比的存在。

  可一不可二。

  第八律者没办法再让凯文马上陷入同样的昏迷,只能进行漫长的消磨与长久的攻坚战。

  所以目前凯文的境遇要好上很多,他依旧能保持着自我的意识,但精神上却不免要承担着诸多压力,眼前的幻觉更是在无时不刻的影响着方向感,使得他赶向格陵兰岛的旅途变得有些多舛。

  【关键词】的感染就像是一个媒介与精准的坐标,具备着一定的抗性也仅能坚持的更久,若没有将其斩断的方法,就只能单方面被动承受着侵蚀。

  位于未知地带的第八律者立于彻底的不败之地,让人完全无从下手。

  这种情况下,若她拥有正面作战的能力将处于负面状态的凯文和苏青安直接一网打尽也并非不可能。

  但信息差的存在价值,极大部分在于初见杀。

  即,在最开始对方不了解己方信息的前提下,利用这个优势造成最大的损害。

  而处于暗处的第八律者没办法完美的发挥这个能力,便是最大的缺陷与遗漏。

  其理由在于,凯文•卡斯兰娜是一个熬过初见杀,就能对此进行反制的怪物。

  灵魂,意识,枷锁,迷雾。

  能通过经历过灵魂压迫便能用本能找出对抗方法的凯文,具备着比融合战士本身这一文明结晶,更不讲道理的天资与强大。

  白发战士的神色淡然,脑海里随着梦境的不断闪烁自行交织成奇妙的感触,那像是有着火花在耳畔处窸窣作响,琐碎间有着拼图正在缓缓凝聚。

  他的眼眸低垂,直视着面前的纷纷扰扰与万千假象,其中的蔚蓝愈发深邃。

  快了。

  第八律者的侵蚀越是剧烈,他就越是能更快的找到初步运用灵魂反抗的那把钥匙。

  届时,凯文•卡斯兰娜便能由此彻底拨开那一层迷雾,摆脱永远无法抵达格陵兰岛的真实。

  老师......再等等。

  ...

  而远在林心禅所驾驭的那座直升机上,少女阖目抚剑,她屏息静神间,心湖内的荡漾出的波澜彻底归于平静。

  苏暮汐的那道剑神不知为何在之后深刻的映入了感官,大约是她在昏迷之前所为的最后一件事情。

  作为记录了符华很久很久的羽渡尘,女孩自然再明白不过彼时的符华需要的是什么,这般作为不仅让她得以明白如今的情况并非危及到了致命的关头,也让她恍然间有所领悟。

  可剑神的前提要素对现在的符华来说,实在过于高山仰止,她能从中看见的事物偏向雾里看花的琐碎,短期间并无意义。

  但理解了苏青安暂且无恙,得以冷静的少女却为之开始反思自我,进入了抚剑沉心的禅坐。

  不用默念剑心决辅助也能自我完美掌控情绪的能力,是通向至臻道路的必要因素。

  哪怕涉及挚爱之人的安危,心湖也不能为之动荡。

  宁静、安然、出尘、脱俗。

  纯粹的负面与波动的情绪并不能让任何事物变得更好,也不会让出剑的力道和速度更强更快。

  胸腔间有所杂念,心湖便会乍起波澜,与外界链接的崩坏能循环也由此将变得不如往常稳定,要求崩坏能操控至极精准才能随心而发的灵感排列更是难以复现。

  而在那之上的仙法与剑神,便更是无从谈起。

  太虚山一脉,无论其传承者秉性如何,若想彻底发挥出自己一生所学的极限,便必须保持心如止水的境界。

  愤怒、悲伤、憎恶、苦痛、嫉妒等等情绪,一旦逾越了阈值,耗费漫长岁月苦磨练就的一颗剑心便会归于寂灭。

  哪怕是太虚之境,亦是如此。

  这是修心的道路,也是克己复礼的规矩与框架。

  斩妖除魔,浩然正气。

  赤鸢仙人所立下的这门武学,其本质除却给予自我乃至后继者一份枷锁之外,更多的还是为了将其心性收束至更容易抵达高峰的道路。

  无法超凡脱俗之人,即使妄图染指真正的剑神也毫无意义。

  而彼时的少女则正在乘着这份因缘际会,踏着未来自我所创造的道路上缓缓前行。

  抚剑,静心。

  太虚之境没能因此积累半分,这是自然之理。

  她的武道终究是积累的太浅也太少,本无厚积,就更何谈薄发?

  但符华却首次亲身理解了一个道理,在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她对太虚剑气本身的领悟更为深刻,所谓的灵感模因也就自然愈发接近水到渠成的境地。

  在此前斩断炎之律者攻势的一剑,仅是让少女初次掌握寸心拳法的核心,却不代表已经对此融会贯通,想要随心所欲的运用就更是无稽之谈。

  可如今的话,符华有这个自信能斩出与那天近似的一剑。

  传教士或许很强,但在那一道太虚剑神之下却依旧无法做到毫发无损。

  只要能稳定发挥出自身的全部实力,守住陷入昏迷的苏青安并非难事。

  所以在真正抵达格陵兰岛之前,自己只需静心等待即可。

  ...

  风雪好大。

  苏青安坐在站台的长椅上,地铁呼啸而过,吹拂的大风掠过耳畔,那飒飒的声响让他不知为何产生了这样的念想。

  风雪好大。

  少年再度在内心里默念了这四个字,他望着前方卷起几道枫叶的半空,视野顺着那不显乏味的艳红,像是在追逐着晃动的时光。

  最后,目光驻留于更高的远方。

  那是蓝得像是大海的天空,流动的云絮似慵懒的游鱼,悠悠荡荡。

  距离那次生日宴会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那家在沧海市的咖啡厅都已经快一年没有营业。

  似乎再过不久,就要迎来崭新的一年和毕业的季节。

  好快啊,他想。

  苏青安瞥了眼手腕上的红绳,它由一长一短镂空的弯管编织而成,绳结口穿住了一道精致的小锁作为配饰,显得颇为古风。

  这是那次生日,符华所赠的礼物。

  但若是自太虚山带来的,那估计就不是古风可以诠释的物件。

  “等了很久吗?”

  少年没有第一时间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他先是凝视着那只皓腕上与之相差无几,仅是将锁换成钥匙的红绳,然后才对来人说道:

  “十分钟。”

  符华认真点头:

  “下次不会。”

  苏青安回应:

  “没关系。”

  “下次不会。”

  他盯着少女清冷间透着可爱的脸蛋,说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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