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万年冰。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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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万年冰。

  格陵兰岛,这是世界最大的岛屿,它位于冰岛的西面,同样紧邻着北极圈,夏季与冬季都格外漫长,也由此大部分的面积都被冰雪覆盖。

  假设这里的冰川全然融化成水,那全世界的海平面都会为之上涨几米,管中窥豹,可见这座岛屿的冰层区域之广阔。

  弗洛拉正在高空的云端间漫步,她的神情恬静,目光倒映着远方的蔚蓝,显得悠远。

  修女的性格并不急躁,那份外貌和气质透着骨子里的修养和安然,自然散溢于周身的神圣感于常人是致命的毒药,足够使其见之忘俗,沦落至被玩弄在股掌之间的下场。

  她的性格也是如此。

  在冰岛犯下了诸多罪行,并用崩坏事件将之掩盖于无后,传教士便选择了慢悠悠的离开,她踏着年代古老的浮冰,自北极圈的边缘游荡,好似旅游般漫无目的的在不久前抵达了此处。

  虽然选择了离开,但修女却仅是走至了冰岛附近的国家。

  理由很简单。

  一是因为她暂且还不知晓普罗米修斯能够通过精密的计算抽丝剥茧般将自己引发的崩坏能涡流发觉。

  二则是由于即使被发觉了在冰岛上遗留的痕迹,她所在的地方,无论是在格陵兰岛还是在其余国度都别无一二。

  甚至由于对方一定会对自己进行侧写和揣测,以她之前的作为,灯下黑这般不保险的做法反而不容易被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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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核心的最后一个理由,却是简单的玩腻了。

  早在之前传教士就离开过冰岛,到附近的区域前来游山玩水,可谓无比自由。

  这一路走来,除却在对人类进行复仇,执行着崩坏的意志之外,修女的种种作为都像是一个旅行者。

  毕竟传教士本就不畏生死,这样无法理解死亡恐惧的怪物自然能在这般以最平常的心态去享受自然的鬼斧神工。

  从她的视角望去,之下是由高耸的山脉、庞大的蓝绿色冰山、壮丽的峡湾和贫瘠裸露的岩石组成的地区。

  那像一片辽阔空旷的荒野,参差不齐的黑色山峰偶尔穿透白色眩目并无限延伸的冰原,透着空洞而死寂的辽阔。

  弗洛拉从那家咖啡厅的杂志上读过格陵兰岛的介绍,除西南沿海地区无永冻层,有少量树木与绿地之外,这是可以说尽是冰雪的王国。

  冬季,除了受西格陵兰暖流影响的西南沿海外,这座岛屿的周围大部分海面都会冰冻。

  但在夏季,格陵兰岛周围大部分海面会解冻,冰山和碎裂的海冰随波逐流宛如迁徙的候鸟。

  彼时,海岸的附近草甸会盛开紫色的虎耳草和黄色的罂/粟花,灌木状的山地木岑和桦树也会依次给予着生命的色彩,像是在言说着物种生存的法则尽不相同。

  传教士厌恶着人类,这是那被崩坏裂变弹所杀的数万万道亡魂作为灵魂源头的结果,也是崩坏意识的刻意扭曲令其走向了这般道路。

  但弗洛拉并不厌恶自然,或者说除却人类之外,甚至连人类本身所在漫长光阴间累积而出的文明,她都不感到厌恶。

  那份仇恨如天生流动于血脉间的冰絮,隐约间好似一种传承却更像是一份精准的思想钢印,并不会让修女丧失理智也不会让这其牵连到其余的事物。

  所以她可以很淡然处之的以欣赏的态度去对待着瑰丽浩瀚的森罗万象,一路走来,那蔚蓝的海洋与绵延起伏的冰层都是那样一成不变又包含恒古的岁月。

  沿途的极光和白昼将这般孤独的旅程渲染的多姿多彩,弗洛拉仿佛在经历着自然的熏陶与洗礼。

  她享受着那份浩渺的孤寂,这份情绪的苦熬能给予着自身奇妙的愉快,还能令内心止息良久的欲望膨胀至出,迫不及待的让其实行着崩坏的使命。

  于是传教士将再度抑制不住杀人的欲望,并在不久后就会选择再次离开这座岛屿。

  这般饮鸩止渴的作为已经在她出生不久之际就已经开始循环。

  从自由的意义上,弗洛拉都很渴求着同胞的诞生。

  若是万万道崩坏能裂变单如雨般落在全世界人类的居所与那一片片土壤,届时究竟会有多少食物和同胞将出现于世呢?

  想必,彼时她便能从中汲取着大量的养料,成长至使徒的级别。

  从此不用在这般对文明的追杀畏畏缩缩,东奔西藏。

  那时的世间也将逝去复仇的对象,内心涌动不息的愤怒与仇恨兴许也能就此止息。

  或许在那个时候,内核依旧由人类的灵魂组织而成的怪物便将获得前所未有的安宁。

  怀抱着纯粹愿景的修女会于无尽的荒土间眺望着那漫天永不垂落的尸骸,她会用余下的岁月渡步在仅存崩坏的净土,好似真正无欲无求的圣女。

  那想来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话虽如此,传教士却并不觉得很是急切,某种程度上她一直都未曾为人类的努力感到困扰。

  弗洛拉从未真切的遭遇过什么威胁与危险,一直以来只需要利用权能便能达到目的,用顺风顺水来形容都显得有些谦虚。

  作为出道便将Mei的圣门计划雏形破坏殆尽、导致试验场地更换、雅拉达自此半废弃的存在,传教士很难不产生出那种将整个世界玩弄于掌间的愉快。

  而一旦诞生了近似的情绪,她就更不会为现阶段文明知晓了自己的存在而诞生出所谓的恐惧心理。

  哪怕明白这世界上依旧有着自己无法应对,无法直面的敌人,可这对于本身不在乎自身死活的传教士来说,依旧不存在意义。

  修女选择离开的理由是谨慎。

  可也仅仅是为了遵从崩坏旨意,所必须拥有的谨慎。

  【这里的人类很少。】

  传教士眺望着之下穹顶五颜六色的房屋,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格陵兰岛上的国家。

  丹麦。

  就一如神明所言,这里的人很稀少。

  她同时也明白对方的意思,拥有着蛊惑权能的自己,在人口越是密集的地方,安全指数就越是高。

  在关键时刻,若藏身于数百万人口的大城,直接以纯粹这等数量的人命作为威胁和逃亡的筹码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在这种平均人口密度基极低,数量本身也并不繁多的冰雪王国,很显然就难以让敌人感到真正的投鼠忌器。

  毕竟目前传教士所表达出的威胁,哪怕是以整个格陵兰岛作为赌注和代价,上层恐怕都将不吝啬于继续进行这场追杀,将一切的危机扼杀在萌芽之中才是关键。

  所以在这样的地方,对于弗洛拉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并不具备这样的必要,她想。

  在不知不觉间,这份傲慢便已然在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中在内心里生根发芽。

  传教士自负的认为越是这样,敌人就越是不会认为自己会前来这种地方。

  实际上也是如此,哪怕是以种种案件的线索考虑,针对此事建立起的专案组都认为她绝不会来到丹麦。

  理由则在于对传教士杀死人类的多起案件进行分析,可以得出结论,大部分作案场所都是在艺术气息和人文意味浓重的场所进行,他们认为这种行为很可能是由于这样做本身更能给予对方情绪上的满足和愉快。

  可丹麦已经不像原先那样具备这样的条件,它并没有冰岛上的国家来得幸运,在大崩坏的爆发时期,崩坏能裹挟着寒流与大雪,破碎了大片的冰层,并为之席卷起了数场范围极广的暴风雪。

  这般不断交织的崩坏能现象前前后后发生了数次。

  而在数次崩坏洗礼之下,已然沉沦至摇摇欲坠的丹麦早就失去了那些符合标准的建筑和场所。

  从各种细节上可以看出传教士对自己前往的城市都有着一定程度对其的了解,所以她会选择置身于丹麦的可能性并不高。

  但本质上来说,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做法是否会有人看破,依旧不在弗洛拉的考虑范围之内。

  比起潜伏和逃亡,她更喜欢玩弄人心和亲手制造出连绵不断的道道惨剧。

  作为一个存在形式天生便扭曲无比的生物,其中的风险至多会在之后用理智操控着能力进行最大化的抹除,却不会为此轻易放弃接触危机的源头。

  这份诡异的逻辑在偶尔会使得揣测与针对落于空处,却也......能成为致命的破绽。

  修女笑盈盈的回应道:

  “无碍,有您的祝福加身,前路无忧。”

  ...

  这里是世界上最靠北的首都。

  苏青安呼吸着凛冽的大风,漆黑的发丝随之紊乱,他骑着租借而来的摩托,听闻着引擎的轰鸣,胸腔间的情绪逐渐归于深处。

  这种冰冷的纯工业机械产物所激发出的动能已然无法带来任何荷尔蒙的变化,躯壳的日益打磨和数次仿佛与天地共舞的战争,都使得曾经心脏随着载具的压弯和提速如擂鼓般跳跃加速的生理反应不再出现。

  曾几何时,那个需要依靠着川崎H2R跨越生死的他已经不需要这座载具本身。

  可不知为何在承坐驾驭着这具机车之际,少年却好似借此拥抱住了自由与宁静。

  那仿佛是在灵魂在荒野间风驰电掣,无限的世界都就这样变得拉长拉远,归于视角边缘的一道弧线,将万般琐碎都抛之脑后。

  很久以前,为长空市的崩坏爆发做逃亡准备的自己为了挑选出合格的载具,逛了一阵子论坛。

  在那段时间里,他曾看到过一句话。

  四轮承载着肉体,而两轮承载着灵魂。

  所以在恍惚间忆起的须臾内,苏青安鬼使神差的在这个分明需要争分夺秒的时候,去路边租了一辆摩托。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状况,希儿的死没能在这段时间的流逝下淡掉半分,那些因此产生的苦痛与后遗症也并未发生多少改变。

  剑心依旧是在那份约束下才能拼凑出完成的姿态,对弗洛拉产生杀意的须臾,手掌的黏滑与熟悉的触感便随之涌现感官。

  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究竟如何才能抵达成功救赎自我的道路?

  就和很久以前一样,苏青安总是找不到正确答案。

  因此在内心产生触动之际,他认为照着这份触动行动即可。

  少年沐浴着阳光和风,乘坐着这台老旧的复古摩托,沿着一号环岛公路向东进发,若是以前他的脑袋上应该会有着调皮的羽毛晃晃悠悠。

  可自从小羽毛的存在距离有着黑渊白花能作为维系之后,两者之间也就变得不再那样无时不刻的密切依偎。

  苏青安并不厌恶这份分离,他只是偶然间才察觉到,原来自己其实已经有些习惯那枚羽毛的存在。

  以致于在小羽毛破壳而出的结果,至今自己都有些不知该如何进行对待。

  所以他才会顺势以符华的想法将关系定位至如今的地位。

  女儿吗?

  苏暮汐乖巧听话的模样顿时跃然纸上,可若是按照以往的性子,那孩子其实本性很调皮吧。

  少年不再追思,他的眼眸微阖,眺望着远方的慢慢长路,档位随之在短暂的十秒内加至极限,轰然作响的喧嚣将杂念抛之脑后,像是想将一切需要思考的事物剥离脑海。

  分明是感官内缓慢如叶落的速度,可却依旧能给予大脑放空的愉快,风飒飒地掠过肌肤,盛夏的光阴缓缓流转。

  良久,他顺着那道写着冰岛语Jkulsárlón的指示牌,找到了冰蓝色的湖泊。

  杰古沙龙冰河湖。

  传教士在冰岛所犯下的最后一起、也是最难以被发觉的事件,便在于此发生。

  Mei所发的那几道照片是通过卫星链接着崩坏能感应系统,无限制期限的抓拍所留存了大量数据,并在定期进行大面积的筛选,最后在偶尔间成为了实质性的线索呈放在他的眼前。

  理论上来说,距离事发已经度过了一段时间。

  冰洞与看似的岩石洞有很大不同,后者的形成需要几个世纪甚至更长时间,而后者只需要几年甚至几个月就能形成像教堂般大小的冰洞,消融的时间则只会更快。

  基本每年都会有冰洞消失,也会有新的冰洞形成。

  而根据照片的场景可以得出结论,事发现场可能是一座已经消融的冰洞,若非有尸骸存在于一部分在未消融的冰层中,恐怕这一起事件也无法被很快察觉证据。

  普罗米修斯没办法保证找到传教士犯下的每一起事件,因为对方并不是每一次都会选择引发崩坏能涡流消弭罪证。

  此处的湖泊不远处的蓝冰洞姑且还在找寻到线索的范畴之内,少年下了摩托,他漆黑的眼眸瞥着四周的方向,望见了一旁的游艇。

  这是逐火之蛾成员所配给的载具。

  虽然各种意义上和摩托一样,都是不必要使用的载具,但苏青安还是选择了接受。

  可能他也明白,对于才刚成年不久的自己来说,体验还具备着新鲜感的事物,本就是一件能让人心身愉悦的事情。

  即使在圣芙蕾雅学园自学了很多方面的知识,但仅是知晓与具体的运用却还是两码事。

  而眼下,让自身感到愉快这件事情或许于个人的意义来说,远比找到传教士的线索还要更为重要。

  可就在苏青安独自开着游艇,朝着深处进发之际,他的神情却蓦然变得有些微妙。

  意识海间的链接摇曳晃动,一道红线隐约拽住了手腕,系住缠绕般借此稳定了身形。

  奇妙的波动由此荡漾,星星点点的光辉洒下,在朦胧而又虚幻的羽毛在这样的光景中交织塑成,旋即悠悠落下,搭拢在了他的脑袋上。

  苏青安看着对方不说话也没动作的闷闷模样,无奈的揉了揉了小羽毛。

  破壳以后,不止变得聪明,还学会反向利用灵魂链接了吗?

  羽渡尘本身的材质决定着灵魂链接本身,对她来说就和随身携带的传送门没什么区别。

  如果苏暮汐愿意,她还能马上借着苏青安这边的通道跑回符华那边玩。

  而另一边本来在给她编头发的小姑娘则迷惘的望着旁边还在播放的视频教程,一会儿后才逐渐回味过来自己被抛弃的现实。

  “总之,小汐陪我去找一下传教士遗留下的线索吧。”

  在这一句话吐出后,脑袋上的羽毛悄然变成了白雀儿的模样,振翅朝着附近的区域飞远,巡查。

  而苏青安则默不作声的开着游艇,来到了照片里的案发现场。

  他踏上未飘出多远的无人游艇,里面唯一遗留的事物便是已然被冻结成块的玻璃杯,里面是琥珀色的威士忌交织包裹着蔚蓝的冰块。

  少年将之拾起,他操控着崩坏能微粒转化为一部分的热能精准的将属于威士忌的冰层全然解冻,那块属于附近冰川一角的冰块则依旧处于最初的模样。

  而随即,温热的酒液在冰块的刺激下发出持续的爆裂声,似乎有大量的汽泡随之迸发而出,将威士忌瞬间冷萃至适宜的口感。

  苏青安握着酒杯,他的目光幽幽:

  “这是......万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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