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小羽毛成精了。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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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小羽毛成精了。

  距离炎之律者死亡两小时后,机械士兵顺着漂浮着碎冰的支流和温度检测的排查下,于一处废墟的地下河中找到了凯文的所在。

  在将其所挖掘而出之际,这位伤痕累累的战士存活于一块坚固的寒冰之间,宛如一道栩栩如生的雕像,生机如烛火微渺。

  炎之律者将他躯壳内部的脏器全然焚烧了大半,在后续更是被中心的爆炸所淹没,那层最后的寒流所汇聚的防御仅支撑了最初的攻势便融化于无,将肢体都拆解的支离破碎,仅余下大半的躯干......

  融合战士的生命力过于强大,帕凡提的基因在危机关头汲取着四周浓烈至极的崩坏能,自愈修复着伤势的同时,还在持续的制造出寒流将宿主的生机以冻结的形式保留至今。

  但帕凡提基因自发的冻结终究不如那份将分子运作都停滞的寒流,第五律者能借此战斗续行至直到被外界的力量打破,可凯文无疑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那些冰仅是借助着地下河与崩坏能降温所产生的物理现象,唯独体表的冰层具备着特殊的低温,但也会随着时间和基因的活跃度降低而开始渐渐融化,最终使得生命的火光彻底熄灭。

  在苏青安赶来的时候,地下河已然仅是一道温度较低的冷泉,战士四周的冰层逐渐展现出些许的裂纹,被冻结留存的生机正在摇曳间慢慢低落。

  符华三小时前所洒下的【创生】权能似乎起到了些许的作用,让整个趋势并不是直线下降,这才有让他使用黑渊白花继续吊住性命的余地。

  在粗略的将其性命维系至平稳之后,无法内视对方具体身体状况的苏青安出于谨慎选择了暂且收手,和卡萝尔、时雨绮罗一样,凯文的状况更需要专业的医疗团队进行判断后才能继续使用权能治疗。

  黑渊白花的权能面对着这般乱七八糟的伤势,想要方便的直接治愈,就必须使用者对其身体内部的结构和具体的状况,乃至权能的使用有着精准的认知。

  难度从简单的涂色游戏瞬间变成了需要绘画出的精致风景以及人像,甚至远远有过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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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青安并不是不能做到这样的精度操控,对于融合战士和正常人类的身体结构数据他都有所了解,运用着近距离的【势】变化成细微的波长进行近似于超声波的探测在脑海中模拟出伤员体内具体的状况也并非难事。

  可借助着黑渊白花无代价的撬动权能就只能做到涂色游戏级别的精度,之上的要求就必须让灵魂进行承载很多负担。

  如果没有不得不这样做的必要,目前的他并不愿意这样做。

  毕竟使用希儿给予的这份权能本身,对于苏青安来说就不算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并且比起自身的操作,如今文明发展成熟的医疗技术所沉淀下来的经验与精度才更值得信赖。

  例如卡萝尔这样的脊椎全碎,放在后时代最好也是瘫痪的下场,但在前文明却只会遗留下一些后遗症。

  如果复健效果良好,即使继续返回战场也并不奇怪。

  苏青安眺望着承载着几道医疗仓和符华的运输机在视野内渐渐远去,虽然这次不能把小羽毛拽起来打工上班,目前的自己也做不到与崩坏兽作战,但凭借着【圣痕】与黑渊白花,他依旧对如今灾情遍地的澳洲存在着重大意义。

  无论是救援伤患,还是稳定本应该永恒不息的崩坏能现象,都是唯独这两者结合起来才能大规模进行的举措。

  少年步行于满是尸骸遍地的云端,他坐在澳洲的上空高处,俯瞰着这荒谬而惨淡的世界,手掌间的十字架自然悬浮,附近的漆黑尸骸被研磨成更细微的颗粒自然汇于其中,一座大型的墓碑正在逐渐诞生。

  究竟死了多少人呢?

  数不清了。

  可能正如符华所言的那样,这些在崩坏的大势间如杂草凋零而去的人们需要着不被遗忘的一份慰藉,需要着能够被后世者祭奠与怀念的媒介,需要着......一座墓碑。

  在数个时辰后,那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日轮洒下渲染白云的晚霞,苏青安凝望着垂落身侧的余晖与那之下蔚蓝交接的大海,神情复杂。

  他成功清理了澳洲边缘一角的郁结成团的崩坏能现象,哪怕比之整个大陆的灾厄依旧无足轻重,但却还是清理出了一道能让除却高级战舰之外的载具也能通往澳洲的崭新路线。

  苏青安从最开始就明白,哪怕自己借助羽渡尘作为【圣痕】的媒介,想要以一己之力净化整个澳洲的崩坏能环境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圣痕】终究只是驻留在第三阶段的半成品,其桎梏与极限哪怕借助着羽渡尘扩大了容量和效率也依旧无法改变太多。

  而澳洲所积留的崩坏能几乎可以直接对标全世界崩坏能环境百分之三的比例。

  目前除却炎之律者的极限输出在积累一段时间后,有可能做到覆盖大陆之外,其余的律者都无法做到类似的程度。

  做个不准确的对比,【圣痕】配合羽渡尘的容纳度连其余的律者输出都仅能承担短暂的时间,可澳洲的状况就连律者都无法凭借自身抵达。

  所以以【圣痕】与羽渡尘的容纳极限,妄图将其抹消,比之愚公移山都差之不远。

  但苏青安隐约有一个念想,【圣痕】的不完全给予了值得被期待的希望,若是迈入太虚之境,【圣痕】真正得到补完之后,彼时的他兴许能做到如今的自我更高的极限。

  甚至,以一己之力解决整个澳洲所面临的崩坏能现象。

  但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以目前堪堪勉力维系的明镜剑心,不变得更糟糕就值得庆幸,又何谈太虚?

  情绪与经历的累积以往可以增加太虚剑气的进度,但本质上仅是在增加容器里的水,在抵达溢满之际,若是能满足条件就会迈入下一个境界。

  就如同少年在九幽之下成就明镜剑心的那一天,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而这就意味着只要达不到暗藏的要求,苏青安所经历的苦痛与绝望于太虚之境本身毫无意义。

  反而有可能因为这些磨难的损耗,使得容器本身破碎,将以往的努力都随之付诸东流。

  但此刻,他并不在乎这些未来的纷纷扰扰。

  少年自云端落于蔚蓝的大海之前,从圣芙蕾雅时期,他就对这样的风景情有独钟。

  那座最初仅是一道十字架的墓碑,在自身的意愿下被铸就成了一座漆黑的铁塔也由此沉默的屹立在海岸的边缘,面对着潮起潮落,身染黄昏。

  苏青安将手掌抚在冰冷的碑面上,似乎在感知着期间若有若无的亡魂喃语,他的眼眸轻抬,望着海天交接之处,听闻着浪潮翻卷的琐碎,轻声低语:

  “你们的死,会有人记住的。”

  “人类不会放弃对抗崩坏。”

  “我......也不会。”

  ...

  三天后。

  苏青安沉默的望着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小姑娘,表情微妙。

  她雪腻的脸蛋不知为何染上了淡淡的粉霞,虽然在竭力按捺,但神情还是流露出些许奇异,那双青色的眼眸分明正在努力地直视眼前人的面容,目光却依旧变得游离不定。

  自从符华醒来以后,几乎就是这样一幅绵软又奇怪的模样。

  但由于少年能感知到她的灵魂似乎有些异样,再加之直接沉睡三天的负面状况,所以他也不觉得是对方本人有什么问题。

  在苏青安看来造成这样的很大原因在于,羽渡尘和对方建立的链接不仅对前者自身有所影响,连对符华都起到了奇妙的作用。

  他斟酌了一下言辞,问道:

  “羽渡尘还在你心湖里睡觉?”

  小姑娘闻言怔神了会儿,她刚想回应便悄悄将赤鸢的称呼吞咽回喉咙里,这个名字是小苏师傅的师傅的,虽然他嘴上没有正面回应过,但她觉得自己猜的应该没有错。

  要是在这个时候吐出这个称呼,他会不会不高兴呢?

  自从和赤鸢建立起链接与通道之后,好似无时不刻都有梦幻且深沉的情绪将自我拖拽进更高远的世界,柔软且隽永的海水在耳畔轻声哼鸣,裹挟全身的温暖将一切烘托着朝恬静的世界走去......

  符华在睡梦间无时不刻都在感知着这份不知源自何方的情感,起初她还觉得迷惘且不分明。

  但在醒来见到苏青安的时候,一切就得到了答案。

  经历了半年的分别和逐渐的磨合后,她已经适应了恋人的距离感不再轻易觉得害羞。

  但醒来见到对方的刹那,少女却莫名变得比最初还要紧张,那份由内之外的欢喜与爱意如擂鼓般敲击心脏,让整个人都近似晕乎乎的状态,脸蛋也在不自觉的发烫。

  可恶,赤鸢究竟是有多喜欢小苏师傅啊?

  将这份情感的来源定义为小羽毛的符华感到了一阵不自在,好在这份影响正在逐渐消退,这证明着自己不会一直保持住现在这幅模样。

  可至少如今,小姑娘很难在苏青安面前支菱起来。

  所以此刻,她只是悻悻的说道:

  “嗯,还在睡觉。”

  苏青安蹙眉道:

  “你的灵魂气息出现了一些异样的波动。”

  符华想了想,问道:

  “和那次在雅拉达所感知到的近似吗?”

  苏青安否认:

  “那种异样感近似于灵魂了多出了其余的事物,用违和感来形容比较合适。”

  “你仅是自身的灵魂气息波长出现了异样,像是内部自己的问题,一开始这种异样和消耗灵魂本质后的空乏混合起来,导致我没能发觉。”

  “但在你自行恢复完与羽渡尘进行灵魂共振的损耗后,却开始表露无遗。”

  “所以我想问一下你自身的感受,在睡梦过程中,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少女闻言后大脑进入了微妙的停滞状态。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说实话的话就会变成我接受到了羽渡尘的感情,变得更喜欢你导致目前害羞到不想说话,甚至感觉体温发烫浑身不自在......等等社死宣言。

  但是说谎好像也不太好。

  最后,小姑娘板着嫣红的脸蛋,选择了避重就轻的回答:

  “我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羽渡尘汲取走了。”

  苏青安仔细思考,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这种现象上面的他并未在意对方的异样,仅是喃喃道:

  “如果和你灵魂的波动异样有关,又不是汲取了灵魂本质,那便是拿走了其余的物质吗?”

  “这个情况似乎......”

  少年回忆起了【圣痕】的组成形式,他记得里面的一部分便是灵魂物质,这么一想,似乎与眼前的状况有着共同之处。

  他将思路继续延伸,如果羽渡尘能借着汲取他人的灵魂物质从而抵达到进化的效果,那是不是就可以解释羽渡尘的变化?

  从最初,这枚羽毛就仅是神之键羽渡尘的万千化身之一。

  虽然具备着神之键的零星力量,但本质上依旧不是单独的个体,可在随着死亡重生之后,由于链接着灵魂从而与自己一起重启的之后,却拥有了自我的灵性。

  作为本体的真正神之键都不存在所谓的自我意识与灵性,可一枚勉强算是分身的羽毛却为什么能够做到?

  在开始的时候,苏青安将其归结于死亡和重启乃至灵魂链接,这三种要素所导致的结果。

  因为以上都是存在着未知的事物,用未知回答未知本就是最方便且容易让人接受的做法。

  可目前看来,似乎将其归结于在死亡和重启的罅隙,在灵魂本质膨胀数倍的期间被羽渡尘无意识的汲取了其中的一些灵魂物质,从而产生了奇妙的变化才更为恰当。

  一直和小羽毛相处的苏青安也明白,它的灵性并不是最初便这么高,在早期只是有点灵性,沧海市时期就和幼猫差不多了,仔细想来几乎是在岁月的磨合与相处间,不知不觉所成长至如今的状态。

  如今这一点也可以解释为在日常生活里,小羽毛在缓慢且不自觉的汲取着自己的灵魂物质,所以才变得更加具备灵性。

  同时由于汲取的速率缓慢且微小,所以自己并未能够发掘。

  这么一想,假设自己为了恢复告罄的灵魂本质,昏睡的半年时间里它无法继续汲取灵魂物质。

  那要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情,说不定现在的小羽毛已经会做奥数题了。

  总之若是以上的论点都能成立,就说明华的灵魂异样并不是值得关注的事情,在被动情况下被汲取了数次灵魂物质的自己证明了这一点。

  但这样一来,苏青安就更好奇这次的小羽毛会发生什么变化。

  以往的变化都是递进性,不容易被发觉,其中产生的变化也需要在日积月累才能被展现出来,可这一次明显和以往都截然不同。

  由于符华和羽渡尘本身就有着奇妙的因缘,所以他很难不将其归结于是不是由于这一点,才导致她的灵魂物质对小羽毛作用更大。

  这次出来以后,再用小羽毛进入【羽渡尘•临界】是不是对其造成的消耗会变得更容易恢复?

  样貌会不会变?

  会不会直接从一根毛变成一只鸟啊?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肯定会很可爱,而且给它梳毛也更好玩了。

  苏青安怀揣着这样的念想,在小姑娘极端害羞却又不想远离的情绪纠结中,躺在了她的大腿上,他侧着脸贴近着柔软的腹部,即丹田的位置,想更进一步的感知位于符华心湖中的小羽毛属于什么状况。

  太虚剑气所塑造出的剑心是玄学和唯心的假想器官,但遵从着彼时神州正盛的武学概念,仙人将剑心概念上的位置并于世间武学都存在的丹田,更方便饱受神州本土文化影响的后来者塑造出这一假想器官。

  所以玄之又玄,与这一处贴近确实能更清晰的感知到小羽毛正在心湖里睡大觉。

  但除了能明白它正在睡大觉之外,苏青安也一无所获,他认真问道:

  “华觉得它再度醒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少女按捺住大腿互相磨蹭延缓紧张的动作,她抿了抿唇瓣,说道:

  “为什么苏青安觉得它一定会变样子啊。”

  苏青安感知着小羽毛四周逐步环绕的赤红丝线,幽幽道:

  “因为它正在你心湖里结茧。”

  小姑娘怔了一下,她望着心湖里的画面,不知想到了什么,红着脸蛋,愤恨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埋怨道:

  “那也太怪了!”

  苏青安点开表盘,拉出光屏,检索出一张图片,他对着符华认真说道:

  “没关系,如果小羽毛变成这样子,那就不亏对吧。”

  少女望着那只胖嘟嘟又可爱的鸟,停止了自己暴走的想象力,又思考起撸起这样的赤鸢所带来的愉快,最后迷迷糊糊的将那份异样感抛之脑后,顺着对方的话回应说道: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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