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查案_沈南枝李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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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查案

  沈南枝倒是无所谓,了不起就套上麻袋打她一顿出气。但是李觅毕竟是国公府的世子,沈南枝总觉得有点连累了他。

  李觅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怕她。放心,她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这句话,说的肆意。沈南枝突然笑了。她前世见过眉眼里仿佛含着寒冰的李觅,重活这一世,她不知不觉中见过李觅故作镇定的模样,见过他专注认真的模样,见过他使坏的模样……世间的好男儿千千万万,她当初究竟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眼睛,才会一头栽进元乔那个大坑里。

  想到这儿,沈南枝几乎是笑出了声音。

  李觅就站在她身后,不由得也放柔了声音:“笑什么?”

  “突然想到我又和李世子一起逃课了,觉得很有趣。”

  沈南枝的那个又字咬的很紧。眼前的少年与前世的那个冷面的首辅大人似乎相去甚远。至少现在的李觅除了嘴巴毒辣一些,对她是极好的。

  李觅却突然脸红了。沈南枝站在他的前面,自然也就不知道李世子如寒玉般冷然的面色此刻涨得通红,别开了眉眼,支吾了两声。

  沈南枝没有听清,很自然地回过头去想要问李觅说了什么,却突然被身后的少年遮住了眼睛。李觅的语气是惯见的不耐烦:“走吧。”

  沈南枝动作伶俐地跳上了那棵合欢树,动作与大家闺秀的文静优雅自然是挨不上边,李觅盯着少女灵巧的身影,却是勾起了嘴角。

  从白鹿书院出来,沈南枝原本以为李觅会带自己直接去所谓的地下当铺之类的地方,却不想,他还是把自己带回了那间小院。

  下马车的时候,沈南枝难免有些失落。她倒不是真的想去那个当铺,只是她觉得这样就好像李觅是有事情瞒着她一样,让她莫名会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究竟为何会有这样奇异的情绪,沈南枝确实自己也说不清楚。

  李觅一直扶着沈南枝下马车,自然也就看出了对方的情绪,突然抿了抿嘴:“带你及笄,若是想去,我再带你去。”

  那个地方时另一座藏在光亮照不进去的京都。如果可以,他希望沈南枝永远不要知道有那样的地方。

  沈南枝应了一声,心情确实是莫名好了很多。

  李觅想起自家父亲把那股势力交给自己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除‘自保之外不得动用,除家人之外不得借用’又想起沈南枝当众说过的心悦他的那些话,眉宇间突然蓄满了笑意。

  当铺里送来了好几副首饰。连翘的死很突然,更何况尸首又被带去了大理寺,故而老鸨子那些,肯定是还没有将那些首饰据为己有的。

  沈南枝看着那一盒装的满满的首饰,不由得有些头疼——这得查到什么时候去。女子的这些首饰倒真是花样百出,数不胜数啊。

  李觅只在旁边坐着,看着沈南枝扶额的样子。

  沈南枝翻了几支都没有发现问题,才反应过来李觅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李世子就干看着?”

  李觅似笑非笑:“我收集证物,安宁县主找证据。这才叫结成联盟不是吗?”

  得,分工明确。

  沈南枝耐着性子仔细翻查。李觅就坐在一旁,也不出声。

  那天那个田仵作说的确实不错,沈南枝的洞察力很好。没有一炷香的功夫,沈举起了一个香囊。

  普通的香囊而已,外面绣着也不过是最寻常的鸳鸯戏水的图。沈南枝之所以注意到这个东西,原因也很简单。这个香囊散发出的味道不一样。

  寻常的女子佩香囊,通常都是兰芝或多种香料混合。但是沈南枝如果没有闻错的话,这个香囊分明散发着寺院中的香火气。

  打开了一看,果然,里头是一枚珠子。

  沈南枝拿出来定睛仔细打量了一番。是一枚佛珠。偏偏,她还知道这枚佛珠是谁的。

  宏亲王手上有一串了空大师亲自开过光的佛珠。据说每一颗上面都刻着一瓣莲花。

  沈南枝将那枚佛珠举起,仔仔细细看转了一圈,上面确实有一片莲花。不由得嗤笑了一声。看来,她找到了暗处的那个人埋下的另一个“证据”

  李觅接过那枚佛珠也愣了片刻,才皱眉:“宏亲王。”世人皆知宏亲王有那串佛珠。

  沈南枝颔首。李觅手指在那枚佛珠的莲瓣上反复摩挲,摇了摇头:“这个应该是宏亲王的无误了。”刀工有多么精细不说,莲瓣的纹路都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不是有一定年月老物件,是不可能会这样的。

  沈南枝当然知道,对方若是出手了,定然是想要一击即中。这种关乎亲王的事情,当然不会作假。

  李觅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件事,我们要去找宏亲王。”

  沈南枝一愣。她刚刚还在犹豫要怎么开口帮宏亲王洗脱罪证,毕竟这枚佛珠在这里,看起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前世之所以宏亲王会落得那样的下场,那些查案的人员很可能就是看见了那枚佛珠。

  不对,前世没有人拿走金簪子,大理寺的那些人应该是顺藤摸瓜,一步一步地查到的。沈南枝努力回忆,试图从细枝末节中找出破绽。沈南枝却突然越想越糊涂——和前世一样,对方的目的在宏亲王。但是,为什么这一世扯上了沈府与孔家、柳家的事情?还是说,是有人临时想拉沈家下水?

  沈南枝一惊,下意识地看向了李觅:“若是目标是宏亲王,那柳家和孔家——”

  伸手覆在了沈南枝的头上,李觅声音清冷:“恩,沈家并不是替罪羊,只是有人要拉你们下水罢了。”

  李觅看的通透。

  沈南枝却是从后背开始冒冷汗。既有庆幸,也有后怕。

  她这一次当机立断和柳家与孔家闹翻是好事,但若非对方只是想要泼些脏水到沈家来而已,沈府是否真的能躲过这一劫,或许真的未可知。

  毕竟,前世,宏亲王谨小慎微了一辈子,不还是被这样的栽赃陷害给迫害的家破人亡了吗?

  或许连沈南枝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她的手在不自觉的颤抖。说不清是恐惧还是后怕的情绪,总之,她的脸色算不上好看。

  偏偏李觅伸出手,覆在了她的手上。少年十指骨节分明,明明是尚未长开的眉眼,却出人意料的带着令人安定的魔力:“沈南枝,无事。”

  沈南枝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李觅。

  “仵作女官往上可以进大理寺,最高官拜正一品。”

  李觅突然没头没脑地蹦出了这一句,沈南枝却反应过来了——他在安慰她,也在给她一些方向。

  沈南枝颔首。这一世她会护沈府周全,以命相护。

  李觅看着沈南枝发亮的眼眸,勾起了唇角。他就知道,沈南枝这样的女子,绝不是躲在男子羽翼下寻求庇护的百灵鸟。她确实灵动可爱,可李觅也知道,沈南枝是一只鹰。她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这样的女子,才当得上是绝世无双的姑娘。

  李觅拿出了国公府的名帖,往宏亲王的府上寄去了拜帖。现在漕运之事还未了当,挂名负责的宏亲王自然是惶惶着终日忙碌不已。见到拜帖时,第一反应是拒了。却碍着李国公的面子上看了看,脸色突然一遍,沉声道:“去请李世子进来。”

  宏亲王一生谨小慎微,也知道自己那个现在在皇位上的哥哥手段有多毒辣,若是被他抓到了,自己这一生,这整个王府便是毁了。

  想到这里,宏亲王那张苍老的脸上惊恐色更重。

  沈南枝眼看着李觅淡然地将那张名帖递了出去之后,就闭目养神似的抱臂站姿一旁,俨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不一会儿就听见管事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气都没有喘匀就喊了一声:“李世子且随奴才进来。”

  沈南枝看见少年的眼睛豁然一睁,露出骇人的光亮,似乎是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淡淡地转过身来对沈南枝说了一句:“跟过来。”

  管事的显然才看清李世子的身后还跟着沈南枝这号人,面上不免有些犹豫:“这名帖上只是李国公府的——”

  还没有说完,李觅只扫了他一眼,那位管事蓦然哑了喉咙,显然是被吓到了,只得拱了拱手:“两位,请。”

  沈南枝是第一次宏亲王的府上,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相比起历代的亲王,宏亲王的府邸显然是有些寒酸的。重点就表现在内部的装饰。柱子都有些褪了色也没有人来重新刷过。

  李觅显然也是注意到了的,面上依旧是不露声色。他确实是听别人谈到过宏亲王的清廉,但与之相伴的,也是那些文人学子对宏亲王的不屑。坐上了亲王这个位置却活的如此小心卑微,明明掌握着最好的肥差——漕运盐权,却是个虚名,手下的权利几乎都被架空了。

  李觅对此并不做评论。他知道千万人有千万种活法,宏亲王这样的小心翼翼,委曲求全,未尝就是他的真心实意,但是亲王府上下连带着旁支,何止是几百条人命。任谁处在宏亲王的这个位置上,或许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很厉害了。

  这么谨小慎微的人,居然被人抓住了这样大的把柄。李觅的心里只觉得很复杂。他凭心而论,他是不相信宏亲王的。换句话来说,拥有这样显赫的出身与心思,他谁都不会轻易地相信。但是,沈南枝似乎是很相信宏亲王。

  李觅想到这儿,不由得侧头看了一眼身旁好奇张望的沈南枝,像是感受到了李觅看过来的目光,沈南枝倏而抬头,正对上李觅的眼睛,不由得扬唇一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李觅。”

  李觅淡淡地应了一声,收回了目光,李觅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纵使不想理会宏亲王的这件事情,但是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姑娘,也应允了要和她一起调查。

  沈南枝并不知道身旁的李觅心思兜转,只是在快要进书房的时候扯了扯李觅的衣袖,偷偷扯过李觅的手掌,在少年的掌心上划了“寡言”两个字。

  少女的手意外的柔软,指腹也软乎乎的,在李觅略带薄茧的手掌心上引出微微的酥痒。李觅抑制住心中的心猿意马,轻咳了一声。

  他明白沈南枝的心思。意思是要在宏亲王面前少透露一些。

  她应该是相信宏亲王的,但是也叮嘱自己要在宏亲王面前有所保留。是否证明着,少女已经将他划为了自己的行列。

  少年的胸膛倏而充盈着难以言喻的欣喜。

  宏亲王确实是怕了。李觅在封上就写的清清楚楚——“失物”。所以一见到李觅,几乎也顾不得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生的女子,匆匆便迎了上来:“长渊,你可是找到了本王——”

  声音戛然而止。沈南枝一脸无辜地看着宏亲王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扯起笑容,尽量显得礼貌而且毫无恶意:“安宁县主见过宏亲王。”

  宏亲王盯着沈南枝看了一会儿,僵硬地扯起了嘴角:“原来是安宁县主,不知与长渊一同前往,是为何意。”

  一个是叫封号,一个是称字。亲疏一见分明。

  沈南枝笑了笑,也没有多说话。她本来就和宏亲王毫无关系,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对方会对她有所戒备也算合理。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合理的真相罢了。若是能借着这个一举将身后的那个人捉出来,她当然也乐意为沈府消除一个敌人。

  李觅语气淡淡:“亲王,你可认得连翘。”

  李觅的话音刚落,宏亲王的身子晃了晃,显然是诧异,却倏而冷了脸:“未曾听闻过这个名字。”

  谨小慎微的宏亲王或许还有些蠢。沈南枝低着头勾起了唇角:“宏亲王,我们既然过来,定然是听到了风声,你还是,坦率一些吧。”

  宏亲王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李觅,见少年冷着脸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些犹豫。

  李觅声音淡漠:“我们查到了一些信息。也相信您已经知道了,连翘的尸首被运去了大理寺。而大理寺现在,上上下下都是在查漕运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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