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手试炼场（九）
我想到，这个三天死约的石头暂时搬开了，但另一件更大的事又摆在了面前。
那就是昊昊的事。昊昊得上幼儿园，解放江怡莲，同时这更是昊昊成长的必需。这个金海洋得有多混球，自个耽误了不说，连下一代也要耽误了。
正想着是不是领了第一个月工资后，去打听下怎么办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张姐的声音：一个兄弟，几个姐妹们，晚上下班后例会，别掉链子。
叽叽咕咕的笑声在对讲机里炸成一片。
还没等笑完，突地，张姐的声音又响起：紧急通知，紧急通知，例会白骨精要来，我说都给我精神着点，就算来例假了也给我憋回去，谁掉链子我扣谁！
“可有人没例假，只有小蝌蚪，也给憋回去，那可是灭绝人性啊。”
阴阳怪气的声音。
“大柚子，你来劲是吧，留着劲晚上整你男人去，这次你要是再出现上次的事，我们一人吃你一个月，吃到你卖身为止。”张姐的声音嘎登脆，又是一片笑声。
大柚子其实我叫她梅姐，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脸，前圆后圆让人有啃上两口的冲动。
下班收拾停当，我快快地走过过道朝理货组小屋走去，第一次开会，麻溜点图个表现。
尽头碰到梅姐，我笑笑，算是打招呼，梅姐大大咧咧：“刚才话匣子里的话听到了吧。”我又是不好意思地一笑，知道她说的是“小蝌蚪”的事。
不太熟不好开玩笑我急中生智顺着梅姐的话换话题：“梅姐，张姐刚才说上次的事，上次是什么事？”
梅姐见我一问，立马兴奋异常，古怪，这有什么好兴奋的。梅姐索性拉住我，兴奋变成了一脸的坏笑：“跟你说，现在好人真不要人当了，就上次，白骨精不是也来了么，会开完了，白骨精起身，我站她身后。”
天！我实在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原先野书上的段子，不想现实中还真有翻版。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捂着肚子对梅姐说：“姐，耍我呢，你是故意的吧。”
梅姐换脸比翻书快，脸刹间一沉，鼻子哼了一声：“对付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货色，这还是客气的。”
“啊？姐，那白骨精是谁啊？”
“你见过的，走，你马上就看到了。”
到了理货组小组，大家早到了，没有平常的嘻笑，正襟坐着，看来是等“白骨精。”
哒哒的高跟鞋声，声到香到，袭来的香味怎么那么熟悉。
一团红，哦，不是别人，原来是陶然啊。陶然居然是她们嘴里的白骨精。陶然人很不错的，至少帮过我，哪怕对我笑得诡异，至今我不理解，但于我而言，她是我第一个贵人。可梅姐对她印象极差。这些不关我事，我收起心神。
陶然一般不会亲自下理货组，这次例会亲自来，看来是有大事了。
“领导决定了，超市不久后将正式参与一项线上活动，保密要求不能细说，涉及到我们理货组，要求一月后出一份区域市场需求分析报告。”
陶然话音刚落，立时炸开了锅。
“什么跟什么啊。”
“我们不就领个货补个货的。”
“还什么报告不报告的，脑子没进水吧。”
“大家别说了。”关键时刻张姐发话了，“象什么样子，陶主管刚才不也是说了嘛，这是上头的意思。哦对了，陶主管，我理解，是不是就是出了多少货进了多少货什么货俏什么货不俏给份意见是不是？其实这仓库比我们清楚的，我们还分析个什么劲。”
张姐人快嘴快。陶然本来皱起的眉头此时有所松。这也让我对张姐刮目相看，这个乱哄哄的地，也就她能镇得住。
“说得也对，但不全是。”陶然思索着小声说。看来，她是想怎样用最明白的话把她要说的意思表述清楚。
其实在一旁，我先一听，心里明镜似的，大学市场营销的课还真不是白学的。
我慢慢地开了口：“陶姐，其实你要的，不光是我们这块什么货卖得快，而更重要的是，是要我们留心，顾客需要什么而我们又没有，这就得让我们平时理货时留意顾客真实需求了，是为上线进军电商作准备吧。”
我刚说完，觉得不对劲，刹时安静，刚才还吵成一片，此刻全看着我，李姐抿着嘴一直上下扫着我，梅姐似笑非笑盯着我，而张姐干脆嘴张得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陶然愣了一下，快快地合上本子，“张组长，你和海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其他人先下班吧，晚班谁上搞清楚，别误事。”
和张姐到了陶然办公室。
没再啰嗦，看来这事事关超市大局，陶然压力也很大。陶然坐下，直接开了口，说我的想法对，要我配合张姐弄个细案。
回理货组办公室时，张姐一直没说话。
坐定后张姐看着我：“海洋，你是我们组唯一的男子汉，这事，就你能拿下了，什以方案不方案，我们只懂得下力，你辛苦下，明天我们再去汇报。”
张姐看着我的眼一直闪闪烁烁。
晚上回家，江怡莲还是冷冷的。我找笔和纸，江怡莲愣了下，还是找给了我。
坐在桌前，摊开纸，我认真地写了起来，我有一种熟悉感又回到了身上。
很安静，静得我能听到我的笔在纸上的声音。
平时怎么也闹一会的昊昊今晚也是出奇地安静。
突地有热气扑到脸上来，诧异抬眼，桌前放了杯热茶。
抬头，江怡莲居然一直在我身旁，是她给我倒的一杯热茶。
老天，不会吧，我惊讶地看着江怡莲。
“你，你会写字？”江怡莲轻轻地问。
我愣着点点头。突地心头一跳，我的天，那个混球金海洋，不会是在家里从没拿过笔什么的吧。文盲加混球，我这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渣啊。
“那，那你，那你好好写，昊昊我哄睡了。”
江怡莲猫一样地飘进了里屋。我无心细究江怡莲的怪异，方案必须完成。
满满两页纸，我将组内人分了工，细化了流程。这点事，还真的对我是小意思。
起身，伸个懒腰，瞟见墙上的表格，今天的日子，已然被江怡莲不声不响地划上了对勾。我蜷回沙发上时，眼角有泪滑了出来。
第二天早早地去上了班。
张姐拿着我的满满的两张纸，横看竖看，不好意思地一笑：“海洋，走，去找白骨精。”
跟在张姐身后朝二楼爬去，我小声地问：“张姐，干嘛说陶然是白骨精？”
张姐快快地回过头看我一眼，“哦，是陶主管，我说错了。”
没再问。目前来看，我还不足以让张姐对我掏心掏肺。
工作中的陶然还真是干练，我喜欢的风格。快快看完我的方案，对张姐说：“张组长，这两天给海洋调个班，没你事了，你去下面盯着，方案定了再开会。”
张姐走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意思，总之心里有点发毛。
陶然指着方案，又和我讨论了相关的细节，增加了问卷环节，一个小时敲定。陶然脸上露出了笑容，“海洋，还不错，我没看走眼。”
我笑笑没接话，这个陶然，总有些让我捉摸不定的味道。
陶然拿起电话：“江丽，来一下。”
过一会，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孩，总算看到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了，恭恭敬敬地站到了陶然面前，蜂腰长腿披发，身上的香味柔和安静。还真见了鬼了，这香味，我又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哪闻到过。
“这两天，和海洋具体再讨论下细节，打印成正本交我上会，你俩去忙吧。”看来陶然的办事风格从不拖泥带水。
“哦，对了，如果要加班，带海洋吃个工作餐，交我给你报。”
在我和江丽出门时，陶然的声音又飘了过来。还很细心，这哪是白骨精啊，我心里多了些疑惑。
江丽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
江丽头也不回地走着，我巴巴地跟在她身后。怎么这楼里的女人，都是这般地高冷。
进了江丽办公室，江丽这才正眼看我，只一瞟，眼就挪开，指了她桌前一张椅子，“坐。”
“早上没喝酒吧？”江丽收拾着面前的电脑，头也不抬地问我。
我一愣，这是啥话。虽说我身份低微，也不至于刚碰面就这么没礼貌吧。
我摇头。
“这个真是你做的？”江丽这次是直直地盯着我，晃着手里的两页纸。
这眼神，咄咄逼人，哦不，简直就是盛气凌人，太那个了。
什么仇什么怨，我拼命地忍着，点点头。
江丽竟是鄙夷地一笑，啪地把两页纸按到电脑前，“这老女人没搞错吧，这么大的事，要我和你合作，你说，我称呼你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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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昊昊的事。昊昊得上幼儿园，解放江怡莲，同时这更是昊昊成长的必需。这个金海洋得有多混球，自个耽误了不说，连下一代也要耽误了。
正想着是不是领了第一个月工资后，去打听下怎么办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张姐的声音：一个兄弟，几个姐妹们，晚上下班后例会，别掉链子。
叽叽咕咕的笑声在对讲机里炸成一片。
还没等笑完，突地，张姐的声音又响起：紧急通知，紧急通知，例会白骨精要来，我说都给我精神着点，就算来例假了也给我憋回去，谁掉链子我扣谁！
“可有人没例假，只有小蝌蚪，也给憋回去，那可是灭绝人性啊。”
阴阳怪气的声音。
“大柚子，你来劲是吧，留着劲晚上整你男人去，这次你要是再出现上次的事，我们一人吃你一个月，吃到你卖身为止。”张姐的声音嘎登脆，又是一片笑声。
大柚子其实我叫她梅姐，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脸，前圆后圆让人有啃上两口的冲动。
下班收拾停当，我快快地走过过道朝理货组小屋走去，第一次开会，麻溜点图个表现。
尽头碰到梅姐，我笑笑，算是打招呼，梅姐大大咧咧：“刚才话匣子里的话听到了吧。”我又是不好意思地一笑，知道她说的是“小蝌蚪”的事。
不太熟不好开玩笑我急中生智顺着梅姐的话换话题：“梅姐，张姐刚才说上次的事，上次是什么事？”
梅姐见我一问，立马兴奋异常，古怪，这有什么好兴奋的。梅姐索性拉住我，兴奋变成了一脸的坏笑：“跟你说，现在好人真不要人当了，就上次，白骨精不是也来了么，会开完了，白骨精起身，我站她身后。”
天！我实在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原先野书上的段子，不想现实中还真有翻版。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捂着肚子对梅姐说：“姐，耍我呢，你是故意的吧。”
梅姐换脸比翻书快，脸刹间一沉，鼻子哼了一声：“对付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货色，这还是客气的。”
“啊？姐，那白骨精是谁啊？”
“你见过的，走，你马上就看到了。”
到了理货组小组，大家早到了，没有平常的嘻笑，正襟坐着，看来是等“白骨精。”
哒哒的高跟鞋声，声到香到，袭来的香味怎么那么熟悉。
一团红，哦，不是别人，原来是陶然啊。陶然居然是她们嘴里的白骨精。陶然人很不错的，至少帮过我，哪怕对我笑得诡异，至今我不理解，但于我而言，她是我第一个贵人。可梅姐对她印象极差。这些不关我事，我收起心神。
陶然一般不会亲自下理货组，这次例会亲自来，看来是有大事了。
“领导决定了，超市不久后将正式参与一项线上活动，保密要求不能细说，涉及到我们理货组，要求一月后出一份区域市场需求分析报告。”
陶然话音刚落，立时炸开了锅。
“什么跟什么啊。”
“我们不就领个货补个货的。”
“还什么报告不报告的，脑子没进水吧。”
“大家别说了。”关键时刻张姐发话了，“象什么样子，陶主管刚才不也是说了嘛，这是上头的意思。哦对了，陶主管，我理解，是不是就是出了多少货进了多少货什么货俏什么货不俏给份意见是不是？其实这仓库比我们清楚的，我们还分析个什么劲。”
张姐人快嘴快。陶然本来皱起的眉头此时有所松。这也让我对张姐刮目相看，这个乱哄哄的地，也就她能镇得住。
“说得也对，但不全是。”陶然思索着小声说。看来，她是想怎样用最明白的话把她要说的意思表述清楚。
其实在一旁，我先一听，心里明镜似的，大学市场营销的课还真不是白学的。
我慢慢地开了口：“陶姐，其实你要的，不光是我们这块什么货卖得快，而更重要的是，是要我们留心，顾客需要什么而我们又没有，这就得让我们平时理货时留意顾客真实需求了，是为上线进军电商作准备吧。”
我刚说完，觉得不对劲，刹时安静，刚才还吵成一片，此刻全看着我，李姐抿着嘴一直上下扫着我，梅姐似笑非笑盯着我，而张姐干脆嘴张得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陶然愣了一下，快快地合上本子，“张组长，你和海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其他人先下班吧，晚班谁上搞清楚，别误事。”
和张姐到了陶然办公室。
没再啰嗦，看来这事事关超市大局，陶然压力也很大。陶然坐下，直接开了口，说我的想法对，要我配合张姐弄个细案。
回理货组办公室时，张姐一直没说话。
坐定后张姐看着我：“海洋，你是我们组唯一的男子汉，这事，就你能拿下了，什以方案不方案，我们只懂得下力，你辛苦下，明天我们再去汇报。”
张姐看着我的眼一直闪闪烁烁。
晚上回家，江怡莲还是冷冷的。我找笔和纸，江怡莲愣了下，还是找给了我。
坐在桌前，摊开纸，我认真地写了起来，我有一种熟悉感又回到了身上。
很安静，静得我能听到我的笔在纸上的声音。
平时怎么也闹一会的昊昊今晚也是出奇地安静。
突地有热气扑到脸上来，诧异抬眼，桌前放了杯热茶。
抬头，江怡莲居然一直在我身旁，是她给我倒的一杯热茶。
老天，不会吧，我惊讶地看着江怡莲。
“你，你会写字？”江怡莲轻轻地问。
我愣着点点头。突地心头一跳，我的天，那个混球金海洋，不会是在家里从没拿过笔什么的吧。文盲加混球，我这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渣啊。
“那，那你，那你好好写，昊昊我哄睡了。”
江怡莲猫一样地飘进了里屋。我无心细究江怡莲的怪异，方案必须完成。
满满两页纸，我将组内人分了工，细化了流程。这点事，还真的对我是小意思。
起身，伸个懒腰，瞟见墙上的表格，今天的日子，已然被江怡莲不声不响地划上了对勾。我蜷回沙发上时，眼角有泪滑了出来。
第二天早早地去上了班。
张姐拿着我的满满的两张纸，横看竖看，不好意思地一笑：“海洋，走，去找白骨精。”
跟在张姐身后朝二楼爬去，我小声地问：“张姐，干嘛说陶然是白骨精？”
张姐快快地回过头看我一眼，“哦，是陶主管，我说错了。”
没再问。目前来看，我还不足以让张姐对我掏心掏肺。
工作中的陶然还真是干练，我喜欢的风格。快快看完我的方案，对张姐说：“张组长，这两天给海洋调个班，没你事了，你去下面盯着，方案定了再开会。”
张姐走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意思，总之心里有点发毛。
陶然指着方案，又和我讨论了相关的细节，增加了问卷环节，一个小时敲定。陶然脸上露出了笑容，“海洋，还不错，我没看走眼。”
我笑笑没接话，这个陶然，总有些让我捉摸不定的味道。
陶然拿起电话：“江丽，来一下。”
过一会，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孩，总算看到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了，恭恭敬敬地站到了陶然面前，蜂腰长腿披发，身上的香味柔和安静。还真见了鬼了，这香味，我又有种熟悉的感觉，在哪闻到过。
“这两天，和海洋具体再讨论下细节，打印成正本交我上会，你俩去忙吧。”看来陶然的办事风格从不拖泥带水。
“哦，对了，如果要加班，带海洋吃个工作餐，交我给你报。”
在我和江丽出门时，陶然的声音又飘了过来。还很细心，这哪是白骨精啊，我心里多了些疑惑。
江丽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
江丽头也不回地走着，我巴巴地跟在她身后。怎么这楼里的女人，都是这般地高冷。
进了江丽办公室，江丽这才正眼看我，只一瞟，眼就挪开，指了她桌前一张椅子，“坐。”
“早上没喝酒吧？”江丽收拾着面前的电脑，头也不抬地问我。
我一愣，这是啥话。虽说我身份低微，也不至于刚碰面就这么没礼貌吧。
我摇头。
“这个真是你做的？”江丽这次是直直地盯着我，晃着手里的两页纸。
这眼神，咄咄逼人，哦不，简直就是盛气凌人，太那个了。
什么仇什么怨，我拼命地忍着，点点头。
江丽竟是鄙夷地一笑，啪地把两页纸按到电脑前，“这老女人没搞错吧，这么大的事，要我和你合作，你说，我称呼你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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