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八章
就在这巨兽的眼睛亮起的一瞬间,晚晚看到了它巨大的身体盘旋在琉璃塔内的石柱上，一身黑色的铁麟锐利又沉稳，似蛇非蛇,似龙非龙。
晚晚识海中的凤尾箜篌尖叫道：“是恶蛟，晚晚快跑！”
而随着视野的渐渐明亮，那恶蛟也看清了晚晚的面容,它突然怒吼一声：“你不是檀烟！你是谁！”
晚晚猝不及防便要被恶蛟掀起的气流击飞出去，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但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晚晚耳边骤然响起了龙吟凤鸣,晚晚不知道这是一副怎样惊人的美丽画卷，赤红的凤凰展开华丽的羽翅将她护在身后，背生双翼的银色应龙盘旋而出,以守护的姿态在晚晚面前对着恶蛟张开锋利的爪子。
无数仙光在晚晚周身飘逸而下,这一刻，竟将永夜的琉璃塔照地如同白昼。
晚晚听到凤尾箜篌愤愤不平地说：“这条臭龙是哪里冒出来的，竟然跟我争！”
晚晚便愣了愣,慢慢睁开眼,便看到身前一红一银两道耀目无比的龙凤虚影，隔着这虚影，晚晚看到了恶蛟带着些怔然的眼。
恶蛟巨大的身体拖曳在地面上,带起令人头皮发麻的鳞片摩擦声，凤尾箜篌警惕地在晚晚识海中说：“它现在是不是想使诈啊？假装溜走其实趁我们不备转身偷袭？”
那恶蛟突然转过身子,阴冷着声音道：“凤尾箜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凤尾箜篌惊叫一声，那恶蛟便继续道：“你虽不是檀烟,但却是檀烟想要保护的人，你走罢，我不为难你。”
檀烟。
这是晚晚第三次听到檀烟这个名字，第一次是在瑯嬛福地那个老顽童一般的老神仙口中，第二次是在极西神木树灵口中，而在这琉璃塔中，竟也有认识檀烟的已投恶蛟。
而这恶蛟说，檀烟是凤凰公主。
提到凤凰公主，晚晚只会想起曾经在天界编史中看到过的，天魔大战起源于，魔族之人杀了凤凰公主，引得凤凰一族暴怒，而后与魔界宣战。
除此之外，晚晚心中又升起一丝莫名的感觉，这个叫檀烟的凤凰公主，似乎与自己有着什么联系。
在瑯嬛福地时，老神仙便抓着自己的手口口声声唤檀烟，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但眼下恶蛟也有一瞬间将自己误认成檀烟。
但，真正的凤凰却是澜玥，据朱雀所言，澜玥的母亲乃是他的皇姑姑，那这个人自然便只能是檀烟了。
晚晚脑海有些混乱，总觉得自己仿佛就要抓到什么。
这时，凤尾箜篌突然说：“我想起来了！檀烟是我的上一任主人呀！”
恶蛟闻言，忍无可忍，怒道：“你这器灵，竟敢背忘主人！”
听出恶蛟语气中的怒不可遏，晚晚连忙道：“凤尾箜篌是受了伤，才不记得这些事的，它本是上古神器，如今却只能待在我的识海之中，可见它伤重，前辈一看便知我并没有撒谎。”
恶蛟看了晚晚一眼，便发现晚晚所言非虚，它眼中怒意消褪了下去，而后开口问道：“凤尾箜篌，你的主人现下……”他顿了顿，而后似乎有些别扭：“现下可还好？”
凤尾箜篌有些迷茫，道：“我……我不记得了。”
晚晚闻言，抿了抿唇，而后在恶蛟竟带着一丝期待的目光下，唇瓣艰难张了张，而慢慢开口：“据我所知……檀烟公主在万年前便已……”
恶蛟目光一愣，晚晚继续道：“死于魔族之手。”
恶蛟的眼一瞬间便爆发出火光，它怒啸一声：“死于魔族之手？秦雎！你怎么敢！”
……
澜玥自从看到青岚与泽生凑在一起嘀咕，还隐隐可闻“琉璃塔”三字后，心情便沉落了起来，难道青岚哥哥真的求了师父，将那凡人放出琉璃塔吗？
脑海中浮现从前无数次，师父抱着那个凡人的画面，澜玥的面色瞬间苍白起来，就连那个凡人想要害她，还将她的凤尾箜篌断了弦，以至于现在，澜玥手中的凤尾箜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流光溢彩，变得黯淡起来，仿佛只是一把凡间的破铜烂铁。
那个凡人已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师父却还要将她放出琉璃塔？
澜玥从前在泽生口中得知琉璃塔是个怎样可怕的地方，她有时候想到那个女子，只是区区一届凡人，就这样被关进琉璃塔，定然是生不如死。于是这时候澜玥甚至有一丝怜悯之心，她想，过些年她或许可以向师父提一提，绕那凡人一命，将她放回人间生老病死。
听说凡人都是会衰老的，短短数十年便会苍老的鹤发鸡皮，届时师父定不会再喜欢这样的一个丑陋女子，而自己却还可以长长久久、千年万年地陪伴在师父身边，到那个时候，那个凡人与她和师父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她自然会大发慈悲求情。
可不代表她会想看到这个凡人现下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只是在琉璃塔待了些时日便被放出来！
澜玥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怨气，对那个凡人的怨气，还有……对师父的怨气。
在澜玥怀中的小雪团猛地抬起头看向澜玥的脸，怎会如此？它在澜玥的身上闻到了心魔的气息！
澜玥不知不觉便走出了银台宫，恍然抬眼一看，却是太子的宫殿。
澜玥看到宫殿外悬挂着的白幡，便想到，或许过些时日，便要改口称太子哥哥一声，天帝陛下了。
而太子哥哥，贵为天界之主，却向自己求亲了。
澜玥的手不由便攥了攥，她还有太子哥哥真心对她好，若师父要将那个凡人放出琉璃塔，那她便立刻嫁给太子哥哥！
存着这么一丝赌气的意味，澜玥走进了太子的宫殿，转过回廊，却听到庭院中传来太子哥哥的声音。
这声音与太子哥哥平日里与她说话的任何一次都不相像，太子哥哥是那样温柔的人，怎会用这样森然的语气说话呢？
澜玥有些愣住了，她脚步慢慢向前走去，下一瞬，便听到太子口中一句清晰的——
“杀了岁华。”
杀了岁华？
太子哥哥想要杀了师父？
澜玥僵在了原地，而那边的太子却察觉到有人藏在这里，他猛地回头，赤金的竖瞳阴森便如炼狱血海：“谁在那里？”
……
恶蛟的怒啸在琉璃塔之中回响，这样悲愤的声音，将琉璃塔内镇压着的妖魔悉数惊动了，无数妖魔在琉璃塔中骤然飞窜起来，凤尾箜篌连忙展开凤凰虚影，将晚晚护在羽翼之下，而那道应龙虚影也再次出现，应龙散发出的威严神光让妖魔不敢进身。
晚晚的眉间蹙了蹙，手指慢慢摸索进衣袖中，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晚晚的手一顿，而后将这个之前被她忽视的东西取出，在神光的照耀下，晚晚看清楚，这正是刻着她与随渡之名字的那块玉珏。
在晚晚遇到秦错与泰宁密谋的那一日，这块玉珏带着她逃出了秦错的魔爪，但也是在那一日，这块玉珏的主人，岁华帝君亲手将晚晚打入了琉璃塔之下。
无论晚晚怎么哭求，岁华都没有一丝犹豫，在晚晚眼前的天光澄澈渐渐被琉璃塔的阴影覆盖，所有光明离她而去的最后一刻，晚晚将玉珏狠狠地砸向了岁华。
那时岁华是怎样的神情呢？
他似乎顿了顿，但那块光润的玉珏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他的脚下，他也没有施舍一个目光。
而那块被晚晚丢掉的玉珏，此刻却又出现在晚晚身上，正如她曾经离开银台宫时将玉珏留在寝殿的梳妆台内，但玉珏却在她遇到秦错时出现，带着她逃了出去。
岁华这是什么意思？
晚晚的手用力按在玉珏上，指尖都微微发白，岁华又是在布什么局？所以根本不听她的辩解便将她关进琉璃塔，而这块玉珏便是他施舍给自己的怜悯，想要自以为是地保护她？
想到这里，晚晚心中的怒意越发翻腾。
凭什么，凭什么岁华想要做主她的一切便做主她的一切，她明明已经与岁华和离了，她明明与岁华说了，她想要回人间。
她那时那样疲惫，不想再与岁华纠缠，又那样期待，期待着回到人间，回到她真正的家。
可她所有的期待都被岁华关进了暗无天日的琉璃塔之中。
原来，就连好聚好散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可凭什么呢？
就凭他岁华是高高在上的天界帝君，是神仙，便可以随意操控她这个凡人的命运，替她做出选择吗？
晚晚死死咬住唇瓣，几乎要咬出血来。
凤尾箜篌看不到晚晚的表情，但它却能通过晚晚的眼，看到晚晚看到的一切，于是它便盯着晚晚手中的玉珏看了好一会，怒道：“原来那臭龙竟是从这里钻出来的！让我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晚晚的手僵硬地勾了勾玉珏，凤尾箜篌仔细一看，而后带着一丝犹疑，慢吞吞说道：“这是……这好像是……龙的逆鳞。”
凤尾箜篌问晚晚：“晚晚怎么会有龙的逆鳞？难道晚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屠龙高手？”
却在此时，晚晚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恶蛟的方向。
晚晚猛地睁大了眼睛，在神光之下，晚晚看到恶蛟竟伸出利爪，硬生生地将自己的一只眼珠剜了下来。
晚晚惊叫一声，而凤尾箜篌声音比晚晚更大：“它是要以眼为祭，窥探过去未来！这是禁术！”
恶蛟的掌中，赫然是一只血淋淋的眼珠，它口中喃喃道：“不够……还不够……”它转头看向晚晚，然后在应龙与凤凰愤怒的吟啸中，穿过保护着晚晚的层层神光，而它一身漆黑如墨的鳞片啪嗒啪嗒，被神光剥落在地面上。
晚晚愣住了，恶蛟为何这样不要命了一般都要靠近她，但下一瞬晚晚便听到恶蛟的声音隐隐传来：“还要……还要檀烟的气息……”
晚晚缓慢地眨了眨眼，目光落在恶蛟已经血肉模糊的蛟身上，突然道：“让它过来吧。”
于是应龙与凤凰便消失了，恶蛟的一只利爪按在了晚晚的手腕上，勾出一道血痕，血珠滴落在那只眼珠上。
恶蛟的口中念出神秘晦涩的古老禁咒，晚晚抬起眼，便看到眼前凝聚起一片浓白的云雾，云雾渐渐散开，一张美丽的面容出现，她的眉便像远山的翠影，眼就像山间的湖光，但她的唇却是倔强又坚毅地抿着。
恶蛟的目光便落在这美丽面容的主人身上，它轻轻唤道：“檀烟。”
但檀烟没有回应它，因为这只是一段万年前的，属于檀烟的失落的记忆。
记忆中也有一个人叫了檀烟的名字，檀烟的眼怒视着那个人，那个人却慢悠悠道：“檀烟，永别了。”
晚晚听到这句话，心中骤然一紧，而后通过檀烟的视角，看到了一张带着得意洋洋之色的天帝的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_(:з」∠)_感谢在2021-10-2123:24:19~2021-10-2223:55: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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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便愣了愣,慢慢睁开眼,便看到身前一红一银两道耀目无比的龙凤虚影，隔着这虚影，晚晚看到了恶蛟带着些怔然的眼。
恶蛟巨大的身体拖曳在地面上,带起令人头皮发麻的鳞片摩擦声，凤尾箜篌警惕地在晚晚识海中说：“它现在是不是想使诈啊？假装溜走其实趁我们不备转身偷袭？”
那恶蛟突然转过身子,阴冷着声音道：“凤尾箜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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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烟。
这是晚晚第三次听到檀烟这个名字，第一次是在瑯嬛福地那个老顽童一般的老神仙口中，第二次是在极西神木树灵口中，而在这琉璃塔中，竟也有认识檀烟的已投恶蛟。
而这恶蛟说，檀烟是凤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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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的凤凰却是澜玥，据朱雀所言，澜玥的母亲乃是他的皇姑姑，那这个人自然便只能是檀烟了。
晚晚脑海有些混乱，总觉得自己仿佛就要抓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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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蛟闻言，忍无可忍，怒道：“你这器灵，竟敢背忘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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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尾箜篌有些迷茫，道：“我……我不记得了。”
晚晚闻言，抿了抿唇，而后在恶蛟竟带着一丝期待的目光下，唇瓣艰难张了张，而慢慢开口：“据我所知……檀烟公主在万年前便已……”
恶蛟目光一愣，晚晚继续道：“死于魔族之手。”
恶蛟的眼一瞬间便爆发出火光，它怒啸一声：“死于魔族之手？秦雎！你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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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浮现从前无数次，师父抱着那个凡人的画面，澜玥的面色瞬间苍白起来，就连那个凡人想要害她，还将她的凤尾箜篌断了弦，以至于现在，澜玥手中的凤尾箜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流光溢彩，变得黯淡起来，仿佛只是一把凡间的破铜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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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玥从前在泽生口中得知琉璃塔是个怎样可怕的地方，她有时候想到那个女子，只是区区一届凡人，就这样被关进琉璃塔，定然是生不如死。于是这时候澜玥甚至有一丝怜悯之心，她想，过些年她或许可以向师父提一提，绕那凡人一命，将她放回人间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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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澜玥怀中的小雪团猛地抬起头看向澜玥的脸，怎会如此？它在澜玥的身上闻到了心魔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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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玥看到宫殿外悬挂着的白幡，便想到，或许过些时日，便要改口称太子哥哥一声，天帝陛下了。
而太子哥哥，贵为天界之主，却向自己求亲了。
澜玥的手不由便攥了攥，她还有太子哥哥真心对她好，若师父要将那个凡人放出琉璃塔，那她便立刻嫁给太子哥哥！
存着这么一丝赌气的意味，澜玥走进了太子的宫殿，转过回廊，却听到庭院中传来太子哥哥的声音。
这声音与太子哥哥平日里与她说话的任何一次都不相像，太子哥哥是那样温柔的人，怎会用这样森然的语气说话呢？
澜玥有些愣住了，她脚步慢慢向前走去，下一瞬，便听到太子口中一句清晰的——
“杀了岁华。”
杀了岁华？
太子哥哥想要杀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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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蛟的怒啸在琉璃塔之中回响，这样悲愤的声音，将琉璃塔内镇压着的妖魔悉数惊动了，无数妖魔在琉璃塔中骤然飞窜起来，凤尾箜篌连忙展开凤凰虚影，将晚晚护在羽翼之下，而那道应龙虚影也再次出现，应龙散发出的威严神光让妖魔不敢进身。
晚晚的眉间蹙了蹙，手指慢慢摸索进衣袖中，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晚晚的手一顿，而后将这个之前被她忽视的东西取出，在神光的照耀下，晚晚看清楚，这正是刻着她与随渡之名字的那块玉珏。
在晚晚遇到秦错与泰宁密谋的那一日，这块玉珏带着她逃出了秦错的魔爪，但也是在那一日，这块玉珏的主人，岁华帝君亲手将晚晚打入了琉璃塔之下。
无论晚晚怎么哭求，岁华都没有一丝犹豫，在晚晚眼前的天光澄澈渐渐被琉璃塔的阴影覆盖，所有光明离她而去的最后一刻，晚晚将玉珏狠狠地砸向了岁华。
那时岁华是怎样的神情呢？
他似乎顿了顿，但那块光润的玉珏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他的脚下，他也没有施舍一个目光。
而那块被晚晚丢掉的玉珏，此刻却又出现在晚晚身上，正如她曾经离开银台宫时将玉珏留在寝殿的梳妆台内，但玉珏却在她遇到秦错时出现，带着她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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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的手用力按在玉珏上，指尖都微微发白，岁华又是在布什么局？所以根本不听她的辩解便将她关进琉璃塔，而这块玉珏便是他施舍给自己的怜悯，想要自以为是地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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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蛟的掌中，赫然是一只血淋淋的眼珠，它口中喃喃道：“不够……还不够……”它转头看向晚晚，然后在应龙与凤凰愤怒的吟啸中，穿过保护着晚晚的层层神光，而它一身漆黑如墨的鳞片啪嗒啪嗒，被神光剥落在地面上。
晚晚愣住了，恶蛟为何这样不要命了一般都要靠近她，但下一瞬晚晚便听到恶蛟的声音隐隐传来：“还要……还要檀烟的气息……”
晚晚缓慢地眨了眨眼，目光落在恶蛟已经血肉模糊的蛟身上，突然道：“让它过来吧。”
于是应龙与凤凰便消失了，恶蛟的一只利爪按在了晚晚的手腕上，勾出一道血痕，血珠滴落在那只眼珠上。
恶蛟的口中念出神秘晦涩的古老禁咒，晚晚抬起眼，便看到眼前凝聚起一片浓白的云雾，云雾渐渐散开，一张美丽的面容出现，她的眉便像远山的翠影，眼就像山间的湖光，但她的唇却是倔强又坚毅地抿着。
恶蛟的目光便落在这美丽面容的主人身上，它轻轻唤道：“檀烟。”
但檀烟没有回应它，因为这只是一段万年前的，属于檀烟的失落的记忆。
记忆中也有一个人叫了檀烟的名字，檀烟的眼怒视着那个人，那个人却慢悠悠道：“檀烟，永别了。”
晚晚听到这句话，心中骤然一紧，而后通过檀烟的视角，看到了一张带着得意洋洋之色的天帝的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_(:з」∠)_感谢在2021-10-2123:24:19~2021-10-2223:55: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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