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chapter46
城郊这片不仅是环境，就连空气都远远胜过市区。
周边草木葳蕤，小山庄的亭台楼阁掩映在绿树中，入目一片清新，人都精神许多。
这两天姜茶在这里尝了不少首都的特色美食，也算不枉此行，算是个小小收获。
当然，姑姑要是不逼她每天跟宋尧学习人生经验就更好了。
沿着山庄后面的崎岖山路可以到达山顶的小报恩寺。
前天闲来无事，姜茶提出要上去看看，宋尧欲言又止一番，看起来像是要阻拦，又怕姜茶不高兴，索性还是作罢，跟她一起上了山。
毕竟是人工景点，山体海拔不到一千米，看不到晨雾中的日出亦或是晚霞下的落日，只能当闲庭漫步，凑凑热闹。
报恩寺门口放着香炉，烟雾袅袅下，她跪在蒲团上，十分庄重虔诚的对着佛祖许愿。
宋尧目睹她一系列动作，等她从正厅出来，捋捋领口，跟她并肩走在下山的路上。
“姜姜，刚才在佛祖前许的什么愿？”
姜茶脸颊带浅浅的笑意，“就希望我以后跟我在乎的人能一辈子顺遂无忧，平平安安的。”
顺遂无忧，平平安安。
多简单又真诚的祝愿。
宋尧目光在姜茶脸上停顿几秒，张口欲说什么，她却已经兴奋跑开，绕着山路上层层叠叠的青石板砖，欢呼雀跃：
“这跟我们家门口那条路真像！”
路两旁都是盛夏的金盏花，一簇簇，一捧捧拢在一起，芳香馥郁，蜂蝶环绕，山坡上一层，都是深青色的覆盖植被，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地毯，点缀夏的芬芳和山林古寺的幽静静谧，一路绵延远去。
她跑的有些累，蹲下来看路旁叶子上的小虫，等宋尧走到身边，小姑娘抬起头，迎着光，问他：
“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你很想回去？”
“谁不想回家呢？”
姜茶站起身，继续往回去的路上走：“这里再有意思也不抵淮城的好。”
是吗？
都市的繁华怎么会敌不过十八线城市的蛮荒落后？
宋尧第一次不解，“不喜欢这里的生活吗？”
“谈不上不喜欢，只是我觉得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就像我，淮城的慢节奏更能让我安心。”
她表情略微严肃：“而学长你就适合待在这里，打拼自己的事业，我们方向不一样，追求的事物也不同。”
日暮西垂，山上有些凉，可霞光照在女孩脸上，又那样清晰明了，宋尧从她话里悟出另一层意思来，苦笑一声：
“可姜姜，叔叔阿姨都对你寄予厚望，你总该不能让他们失望对吧？”
“我不会让他们失望。”
她不愿意再说下去，好像他们理解不同，说话都千差万别。
山路不长，可走下来也要一个多小时，回到住处已经傍晚七点，姑姑点好菜，看到两人回来，眉梢都是喜色，满脸热情的问两人山上好不好玩。
他俩说的热闹，姜茶没多大心思参与这个话题，敷衍的扒拉两口饭借口走一下午路有些累为由，率先回了屋休息。
卧室门被她推开，进去之后锁好门，从衣袋里拿出一块小巧玲珑的玉石。
白天在报恩寺，除了祈祷，她还在卖玉的小摊买了块白玉，摊子上一溜排开的纪念品，她第一眼就看中这块。
虽然不是真品，但摸起来冰凉顺滑，玉石剔透，白中泛着光，戴在脖颈上就很好看。
摊子在寺庙后门，宋尧当时没跟进来，她一个人精挑细选，以自己的眼光又选了根红绳。
摊主是个穿袈裟的和尚，当时怎么说来着。
“送给心上人，保平安。”
她很腼腆的笑了下，说自己没有心上人，可最后还是付了钱，带走了那块玉。
不送给心上人，送给朋友也是件非常不错的礼物。
不过，送给谁呢？
她开始细细盘点。
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樊茉，只不过这块玉适合男孩子，样式也偏男款，她大概率不会喜欢。
思来想去，脑子里始终盘桓着那个人，即便再不愿意承认，姜茶此刻也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内心。
她有些无奈的瘫在床上，举着玉，端详半晌。
最后拿过手机，给备注[东街不知名人士]发送了条信息：
[你们男生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宋尧，但宋尧和沈小春是完完全全的两种类型。
她想，不应该用宋尧的喜好和标准去衡量沈小春。
爬山是个体力活，消息发送出去对方迟迟没回，到第二天早上姜茶一觉醒来，才看到回复：
[我们男生，没啥要求，好用就行。]
—
淮城在暑假时间段总喜欢开展一些志愿者□□，诸如亲自给腿脚不便的老人送菜送水果，或者自愿打扫街道。
随时都能报名，有时间就去领任务。
烈日当头，一群黑不拉几的男生们坐在墙角下，手里扫帚簸箕和塑料垃圾袋全套装备，除了垂头丧气没干劲外，看着真挺像扫大街的大部队青年干部。
马涛咬着草根，被臭气熏天的垃圾袋臭的眉头直跳。
压抑住想把垃圾袋甩开的冲动，他愤愤吐出草根，摔东西的动作进行到一半，看了眼阴凉大树下的那人，依旧很怂的把袋子握在手里，愤声抗议：
“沈哥，就不能换个时间来捡垃圾？大中午头的，热死个人！”
立刻有人附和：“就是！”
大嗓门没能干扰树荫下沈小春的思绪。
他身旁一个蛇皮袋，里面装着捡来的塑料瓶。
“嘿！傻逼！”被忽视的马涛不怕死的继续哔哔。
“瞎嚷嚷什么？！”
沈小春有反应了。
那双好看的剑眉写满不解和忧愁。
离得远，一眼看过去，那双痞里痞气的眼睛此刻竟还有些痛心和悔过。
“妈的，早知道就不该把沈乾的钱退回去。”
他低头看了眼微信的转账，昨天沈乾给他转了五万块钱，当时心高气傲，硬气一回，硬是没点，结果超过二十四小时，钱已经自动退回。
身旁的蛇皮袋里已经有约摸几十个瓶子，一个瓶子两毛钱，换算一下，十块钱都没到……
“妈的！”
他狠狠踢了脚蛇皮袋。
他一个不爽，其他人就跟着遭殃。
本来抱怨声一片的汉子们立刻缄默不言，默默地继续到垃圾桶里捡瓶子。
马涛跟着心情不好，嘀咕了句：“蛇皮袋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它。”
这话就跟燃爆弹一样，不知哪个字踩中了沈小春的痛脚。
他快速转身，一拳头砸中马涛的肚子。
马涛嗷了一声，瞬间激发不满：“你他妈这过分了！从早上就开始脑子抽风，闲的没事干出来捡垃圾，兄弟我妞都没泡被你拽出来，现在还要挨打，什么世道！”
他跌坐在地上，用脏兮兮的手擦脸，这幅惨样让在场其他人也有了共鸣。
没什么事是打架解决不了的，可被沈小春押过来翻垃圾是真憋屈。
打又打不过，不敢不听，照着办又实在难受，两边矛盾下，这群糙汉子差点急哭。
“你以为老子想？”沈小春站在他身旁闷声道。
都怪姜茶。
昨晚问他，准确来说是问带头哥：男生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他当时第一反应是她要给谁送礼物？还是男性朋友？
想法一出，彻夜难眠。
女生应该最懂女生的心思，他直接去问了沈璇。
这婆娘还在气头上，看到沈小春主动发信息以为是要来哄她，当时就兴冲冲的暗示他自己好哄的很，买个小礼物就能办成。
看着她回的那段话，加上自己的琢磨，他得出这么个结论：姜茶想要礼物。
他不久前准备的情书和暖手捂都没能送到她手里。
情书马马虎虎过得去，可暖手捂，越想越不妥。
他一个大老爷们，那暖手捂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手。
想要符合他本身气质的礼物，应该去高档奢侈品店。
只可惜，这位气质不凡的沈大佬捉襟见肘，口袋空空，紧巴巴的很。
无奈之下加上一时冲动，才做了最愚蠢的决定，带着帮人手捡瓶子换钱。
听完他模棱两可的描述，马涛明白过来。
别的不行，可他这方面八面玲珑的很，听着沈小春含糊不清，放不下面子的言辞立刻就想明白了这回事。
嘿嘿一笑，凑到沈小春面前，“赚钱方法多的很，干嘛要走捡垃圾这条路？”
沈小春凉凉看他一眼：“别他妈出什么给光头卖酒的馊主意。”
光头自己的酒吧都连年亏本，靠他还不如捡垃圾踏实。
“谁让你去找他啊，山人自有妙计。”
十分钟后。
一伙人聚集在城南小学门口。
四点多，太阳西斜，已经没那么热，可沈小春身上早就湿了一片，高挺的鼻尖沁着豆大的汗。
马涛看了眼手表，“五点放学，还有二十分钟。”
陈俊阳看出点端倪来：“你他妈不会想拐卖儿童吧？！”
“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头脑简单？别用你那充满海水的大额头来跟我比较。”
他得意回怼完，拉着沈小春蹲在小学门口的墙头下：
“沈哥，待会我把小孩带过来，你拦住他。”
“拦他干啥？”
马涛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借钱这种事，总是说不清楚，跟别人借吧，人家对咱们这种人都有偏见，只有小孩子心灵纯粹，内心单纯，你问他借钱，他肯定毫不犹豫！”
沈小春冷笑两声，“你让老子打劫未成年？”
“是借！怎么能是打劫呢！多难听啊！况且——”
他递过去一个猥琐眼神，“没钱，你怎么去旗靓店给姜纪委买礼物？暂时性借点钱，咱下次还上。”
在当人和不当人的艰难抉择下，沈小春犹豫了两秒，选择了后者。
除此之外，确实没什么办法。
让他放下仇恨和芥蒂问沈乾要钱的话，他还不如打劫未成年。
“那……表情总要做到位吧？”
怀着那么点善心，他总不能吓坏人家小朋友。
马涛以为他没干过这档子事缺乏经验，询问该怎么凶人家才能让小朋友乖乖把钱掏出来，于是话不过大脑，张口答道：
“你放心，这种事你就该本色出演。”
日/他妈的……
脏话没出口，小学的放学铃叮铃作响，沈小春把话咽回去，看马涛轻车熟路的跟着人群混进学校。
没多久，拎着个戴红领巾的小男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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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姜茶在这里尝了不少首都的特色美食，也算不枉此行，算是个小小收获。
当然，姑姑要是不逼她每天跟宋尧学习人生经验就更好了。
沿着山庄后面的崎岖山路可以到达山顶的小报恩寺。
前天闲来无事，姜茶提出要上去看看，宋尧欲言又止一番，看起来像是要阻拦，又怕姜茶不高兴，索性还是作罢，跟她一起上了山。
毕竟是人工景点，山体海拔不到一千米，看不到晨雾中的日出亦或是晚霞下的落日，只能当闲庭漫步，凑凑热闹。
报恩寺门口放着香炉，烟雾袅袅下，她跪在蒲团上，十分庄重虔诚的对着佛祖许愿。
宋尧目睹她一系列动作，等她从正厅出来，捋捋领口，跟她并肩走在下山的路上。
“姜姜，刚才在佛祖前许的什么愿？”
姜茶脸颊带浅浅的笑意，“就希望我以后跟我在乎的人能一辈子顺遂无忧，平平安安的。”
顺遂无忧，平平安安。
多简单又真诚的祝愿。
宋尧目光在姜茶脸上停顿几秒，张口欲说什么，她却已经兴奋跑开，绕着山路上层层叠叠的青石板砖，欢呼雀跃：
“这跟我们家门口那条路真像！”
路两旁都是盛夏的金盏花，一簇簇，一捧捧拢在一起，芳香馥郁，蜂蝶环绕，山坡上一层，都是深青色的覆盖植被，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地毯，点缀夏的芬芳和山林古寺的幽静静谧，一路绵延远去。
她跑的有些累，蹲下来看路旁叶子上的小虫，等宋尧走到身边，小姑娘抬起头，迎着光，问他：
“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你很想回去？”
“谁不想回家呢？”
姜茶站起身，继续往回去的路上走：“这里再有意思也不抵淮城的好。”
是吗？
都市的繁华怎么会敌不过十八线城市的蛮荒落后？
宋尧第一次不解，“不喜欢这里的生活吗？”
“谈不上不喜欢，只是我觉得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就像我，淮城的慢节奏更能让我安心。”
她表情略微严肃：“而学长你就适合待在这里，打拼自己的事业，我们方向不一样，追求的事物也不同。”
日暮西垂，山上有些凉，可霞光照在女孩脸上，又那样清晰明了，宋尧从她话里悟出另一层意思来，苦笑一声：
“可姜姜，叔叔阿姨都对你寄予厚望，你总该不能让他们失望对吧？”
“我不会让他们失望。”
她不愿意再说下去，好像他们理解不同，说话都千差万别。
山路不长，可走下来也要一个多小时，回到住处已经傍晚七点，姑姑点好菜，看到两人回来，眉梢都是喜色，满脸热情的问两人山上好不好玩。
他俩说的热闹，姜茶没多大心思参与这个话题，敷衍的扒拉两口饭借口走一下午路有些累为由，率先回了屋休息。
卧室门被她推开，进去之后锁好门，从衣袋里拿出一块小巧玲珑的玉石。
白天在报恩寺，除了祈祷，她还在卖玉的小摊买了块白玉，摊子上一溜排开的纪念品，她第一眼就看中这块。
虽然不是真品，但摸起来冰凉顺滑，玉石剔透，白中泛着光，戴在脖颈上就很好看。
摊子在寺庙后门，宋尧当时没跟进来，她一个人精挑细选，以自己的眼光又选了根红绳。
摊主是个穿袈裟的和尚，当时怎么说来着。
“送给心上人，保平安。”
她很腼腆的笑了下，说自己没有心上人，可最后还是付了钱，带走了那块玉。
不送给心上人，送给朋友也是件非常不错的礼物。
不过，送给谁呢？
她开始细细盘点。
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樊茉，只不过这块玉适合男孩子，样式也偏男款，她大概率不会喜欢。
思来想去，脑子里始终盘桓着那个人，即便再不愿意承认，姜茶此刻也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内心。
她有些无奈的瘫在床上，举着玉，端详半晌。
最后拿过手机，给备注[东街不知名人士]发送了条信息：
[你们男生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宋尧，但宋尧和沈小春是完完全全的两种类型。
她想，不应该用宋尧的喜好和标准去衡量沈小春。
爬山是个体力活，消息发送出去对方迟迟没回，到第二天早上姜茶一觉醒来，才看到回复：
[我们男生，没啥要求，好用就行。]
—
淮城在暑假时间段总喜欢开展一些志愿者□□，诸如亲自给腿脚不便的老人送菜送水果，或者自愿打扫街道。
随时都能报名，有时间就去领任务。
烈日当头，一群黑不拉几的男生们坐在墙角下，手里扫帚簸箕和塑料垃圾袋全套装备，除了垂头丧气没干劲外，看着真挺像扫大街的大部队青年干部。
马涛咬着草根，被臭气熏天的垃圾袋臭的眉头直跳。
压抑住想把垃圾袋甩开的冲动，他愤愤吐出草根，摔东西的动作进行到一半，看了眼阴凉大树下的那人，依旧很怂的把袋子握在手里，愤声抗议：
“沈哥，就不能换个时间来捡垃圾？大中午头的，热死个人！”
立刻有人附和：“就是！”
大嗓门没能干扰树荫下沈小春的思绪。
他身旁一个蛇皮袋，里面装着捡来的塑料瓶。
“嘿！傻逼！”被忽视的马涛不怕死的继续哔哔。
“瞎嚷嚷什么？！”
沈小春有反应了。
那双好看的剑眉写满不解和忧愁。
离得远，一眼看过去，那双痞里痞气的眼睛此刻竟还有些痛心和悔过。
“妈的，早知道就不该把沈乾的钱退回去。”
他低头看了眼微信的转账，昨天沈乾给他转了五万块钱，当时心高气傲，硬气一回，硬是没点，结果超过二十四小时，钱已经自动退回。
身旁的蛇皮袋里已经有约摸几十个瓶子，一个瓶子两毛钱，换算一下，十块钱都没到……
“妈的！”
他狠狠踢了脚蛇皮袋。
他一个不爽，其他人就跟着遭殃。
本来抱怨声一片的汉子们立刻缄默不言，默默地继续到垃圾桶里捡瓶子。
马涛跟着心情不好，嘀咕了句：“蛇皮袋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它。”
这话就跟燃爆弹一样，不知哪个字踩中了沈小春的痛脚。
他快速转身，一拳头砸中马涛的肚子。
马涛嗷了一声，瞬间激发不满：“你他妈这过分了！从早上就开始脑子抽风，闲的没事干出来捡垃圾，兄弟我妞都没泡被你拽出来，现在还要挨打，什么世道！”
他跌坐在地上，用脏兮兮的手擦脸，这幅惨样让在场其他人也有了共鸣。
没什么事是打架解决不了的，可被沈小春押过来翻垃圾是真憋屈。
打又打不过，不敢不听，照着办又实在难受，两边矛盾下，这群糙汉子差点急哭。
“你以为老子想？”沈小春站在他身旁闷声道。
都怪姜茶。
昨晚问他，准确来说是问带头哥：男生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他当时第一反应是她要给谁送礼物？还是男性朋友？
想法一出，彻夜难眠。
女生应该最懂女生的心思，他直接去问了沈璇。
这婆娘还在气头上，看到沈小春主动发信息以为是要来哄她，当时就兴冲冲的暗示他自己好哄的很，买个小礼物就能办成。
看着她回的那段话，加上自己的琢磨，他得出这么个结论：姜茶想要礼物。
他不久前准备的情书和暖手捂都没能送到她手里。
情书马马虎虎过得去，可暖手捂，越想越不妥。
他一个大老爷们，那暖手捂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手。
想要符合他本身气质的礼物，应该去高档奢侈品店。
只可惜，这位气质不凡的沈大佬捉襟见肘，口袋空空，紧巴巴的很。
无奈之下加上一时冲动，才做了最愚蠢的决定，带着帮人手捡瓶子换钱。
听完他模棱两可的描述，马涛明白过来。
别的不行，可他这方面八面玲珑的很，听着沈小春含糊不清，放不下面子的言辞立刻就想明白了这回事。
嘿嘿一笑，凑到沈小春面前，“赚钱方法多的很，干嘛要走捡垃圾这条路？”
沈小春凉凉看他一眼：“别他妈出什么给光头卖酒的馊主意。”
光头自己的酒吧都连年亏本，靠他还不如捡垃圾踏实。
“谁让你去找他啊，山人自有妙计。”
十分钟后。
一伙人聚集在城南小学门口。
四点多，太阳西斜，已经没那么热，可沈小春身上早就湿了一片，高挺的鼻尖沁着豆大的汗。
马涛看了眼手表，“五点放学，还有二十分钟。”
陈俊阳看出点端倪来：“你他妈不会想拐卖儿童吧？！”
“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头脑简单？别用你那充满海水的大额头来跟我比较。”
他得意回怼完，拉着沈小春蹲在小学门口的墙头下：
“沈哥，待会我把小孩带过来，你拦住他。”
“拦他干啥？”
马涛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借钱这种事，总是说不清楚，跟别人借吧，人家对咱们这种人都有偏见，只有小孩子心灵纯粹，内心单纯，你问他借钱，他肯定毫不犹豫！”
沈小春冷笑两声，“你让老子打劫未成年？”
“是借！怎么能是打劫呢！多难听啊！况且——”
他递过去一个猥琐眼神，“没钱，你怎么去旗靓店给姜纪委买礼物？暂时性借点钱，咱下次还上。”
在当人和不当人的艰难抉择下，沈小春犹豫了两秒，选择了后者。
除此之外，确实没什么办法。
让他放下仇恨和芥蒂问沈乾要钱的话，他还不如打劫未成年。
“那……表情总要做到位吧？”
怀着那么点善心，他总不能吓坏人家小朋友。
马涛以为他没干过这档子事缺乏经验，询问该怎么凶人家才能让小朋友乖乖把钱掏出来，于是话不过大脑，张口答道：
“你放心，这种事你就该本色出演。”
日/他妈的……
脏话没出口，小学的放学铃叮铃作响，沈小春把话咽回去，看马涛轻车熟路的跟着人群混进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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