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来去归去_鬼谷神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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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来去归去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来去归去

  貌姑射山顶,大战结束,此时到也瞬间轻闲下来,恢复仙气飘飘的悠闲场景。

  天空还是一样的天空,晴空万里,再看远处依然白云飘飘,和风阵阵,让人心旷神怡。

  只是此时的山顶已然分出了胜负,而且是在吕子善偷袭,王禅出手的一瞬间之内。

  凤凰十分着急的为蚩尤注着修为灵气,青龙与玄武站在一边,而王禅则为白灵疗伤。

  小狮王山山同样站在一边,脸上同样透着焦虑。

  “你不必哭丧着脸对着本公子,难道本公子出手你还信不过吗?”

  “公子,是山山无能,修为太低,若不是我白灵也不会因为救我而受黑魔之气之伤。”

  山山说得十分伤心,也十分自责。

  “她救你是她的心意,这与你何干,你何必自责,再说了我看这也是他的福气。”

  王禅说完甩了甩手,站起身来,看起来对于白灵所吞的黑魔之气他是十分在行,很快就帮白灵解决掉了。

  山山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他有些怀疑。

  “公子,山山相信公子,你还是好好给她治治。”

  “治好了,我还有事,你就等她醒吧,我怕她醒来认不得你了。”

  王禅说完就走到凤凰身边,看着凤凰也是一头的汗,她虽然修为高深可却也不能化解蚩尤体内的黑魔之气,只能暂时压制着,若不然依蚩尤所受的伤,此时怕早已化成灰烬了。

  虽然刚才她们还是敌对的状态,此时却已回复兄妹状态,相互关心着,已不再计较前怨。

  “凤凰,你起来吧,我来处理他体内的黑魔之气。”

  王禅说完看了看十丈外的吕子善,此时被王禅的心剑所伤,已然是气息微弱,可却无人理他,一个人半躺着,但脸上却是泪痕满面。

  王禅知道什么原因,却也无能为力,此事他只能留给九天玄女娘娘来处理了。

  “蚩尤大帝,你可知此气为黑魔之气,本是天地之间天元之气的反面代表着毁灭?”

  凤凰听王禅的话,此时也只得暂离蚩尤站到了一边,看了看那一边的白灵,此时已然可以自行调息了。

  看起来王禅已然救好了白灵。

  白灵与蚩尤都是中了黑魔之气,而下到山顶之时,王禅先让凤凰护住蚩尤心脉,先救白灵,于凤凰而言也只能如此。

  虽然蚩尤是他的哥哥,可白灵也是她的妹妹,所以刚才在王禅救治白灵的时候,她一直注入个修为灵力,护住蚩尤,控制蚩尤体内的黑魔之气,斩缓蚩尤为黑魔之气所毁灭。

  “知道,此气本是当年魔尊所修之气,却不想如此厉害,而且本尊也未曾想吕子善竟然真的如白灵所言会偷袭本尊。

  不知白灵现在如何?”

  “她没事,很快就会恢复原样。

  我说的是原样,你最好识相一点,若她恢复原来白虎的修为,我怕你再对上四圣兽没有半分胜算。

  更何况我感觉凤凰的修为已然远在你之上,她之所以未对你下狠手,其实也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若不然你怕连凤凰都打不赢。”

  王禅此时一股天元之气输入蚩尤体内,当然能够感觉到时凤凰纯正的灵气修为,其实在四圣兽之中,怕也只有凤凰的灵气可以达到三气合一。

  这一点王禅也是十分惊奇。

  “你还是觉得我错了,不该来此地搞事吗?”

  “我不知道,反正若说连你这种本事的人都要来我东方中原搞事,我怕轮到本公子也不会轮到你,你自己不会想想,又何必来问我。

  再说了,等会儿九天玄女也会来此看望你们,有什么疑问等会儿问她就可以了。”

  王禅话说得十分傲慢却又十分有理,一边说边为蚩尤化解着他体内的黑魔之气。

  蚩尤一听还是一愣,他知道胜者为王的道理,现在王禅显然是胜的一方,而他也未想过玄女会来,听王禅一说脸上也是变得有些难堪。

  “你不必难堪,中原这个地方不是你能来的,你还是回你的极西世界,在那里你想怎么就怎么,不过一切就要看你的修行了。”

  王禅说完,此时已然不再说话,专心为蚩尤疗伤。

  “王禅,你说玄女会来,刚才难道你去找她了。”

  “非是我去找她,只是在与吕子善相斗的时候我无意之中发现一处圣境之地,这才借吕子善之力去了九天圣境,喝了口水,吃了个果子,其它的也没有做什么?”

  王禅还是实话实说,也不欺骗凤凰。

  “鬼谷先生神谋在前,现在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凤凰妹妹你不可责备先生。”

  玄武此时明白王禅的谋算,其实就是要让吕子善与蚩尤一战,这样大家才能相安无事,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到不会怪他,只是他的谋算实在让人担心,刚才他若不出现,我还以为他真的死了呢。”

  凤凰也是说得心里话,对王禅是真的担心,当然也领悟王禅解决此事的苦心。

  若说四圣兽对阵蚩尤其实虽然未必会败,可却也不能让蚩尤心服。

  现在的情形却又不一样子,蚩尤若不得王禅疗伤,那么今日他破界而出,就会是他的死期,什么宏图大业,什么一统东西方世界的理想,会都会成为一个泡影。

  此时经历一番的蚩尤心里已然与刚才完全不一样,经历生与死的考验,人总是会转变。

  “是呀,刚才我也是有些担心,不过想来青龙会更担心一些,青龙去哪了?”

  玄武此时才想起青龙,转身一看,只见青龙却是坐在吕子善身边,看起来青龙还是更帖心一些,知道此时的情形,其实吕子善才是最为悲伤的人。

  “你不必为我疗伤,我知道自己气数已尽,受了鬼谷先生一击,而且这一击是当初我击他所留天元之气,我只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困果相报而已。

  所以谁也救不了我,而我此时的情形也不会让任何人来救我。”

  吕子善看着眼前的青龙,虽然陌生,但却心怀敬意。

  他知道几年前青龙还是鬼谷王禅的母亲,却不计前嫌,可也正是此时他众叛亲离,身边连一个下人,一个朋友,一个亲人都没有的时候。

  而他体内的黑魔之气也无半分,此时他才回忆起一切,回忆这一年来他所做的一切,心里已然是有如刀铰痛不欲生。

  谁能像他一样为了自己的欲望恶事做绝,在一个错误的指引之下仇视、对付自己的家族,害死自己的赵氏子嗣,险些让赵氏灭族。

  而接下灵的事更有违师门,有违道义。

  特别是吸食了阴阳两位师叔的修为,再设计伤了自己的师傅与师兄,这种事于世人来说是大逆不道之事,已然没有任何人会原谅。

  而此时的吕子善失了黑魔之气,此时也幡然悔悟,恶极为善,心底的善意也油然而生,自觉百死不足以赎罪。

  “你的伤我也无能为力,想来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你,让你不会觉得为人一世那么凄凉,只是不知鬼谷先生有没有办法,你也不必太过丧气。”

  青龙总是如此坦然,纵然是对一个无恶不作之人,总是心怀仁慈。

  “你是青龙,受着世间之人的敬仰,由此来看,你确实当之无愧,世人以龙为尊,世人也自称为龙的传人,也是因为你有如此胸怀与仁慈。

  只是我是一个无恶不作之人,你用不着如此费心,能死在此山,我也没有什么可求的了。

  只是我不知道为何鬼谷先生竟然不惧于黑魔之气呢?”

  吕子善此时善有不甘之心,一直强撑着,就是想等王禅忙完之后来给他解释此事。

  “黑魔之气本也是天元之气,只是世间之物皆有阴阳两性,天有神灵之气,一气化三清,这三气自然也有不同的反面。

  当年道祖悟得天元、天玄、天罡之气,而魔尊却悟得天魔,天灭,天邪三气,此三气为反。

  几年前师弟就已悟出了解天魔之气的法子,其实只是正反之用而已。

  正如同你前世为善,此世为恶一样,其实只是一心之两面,善与恶皆为心出,若能善恶归一,自可化解。”

  (天元主生与灭,天玄主动与静,天罡主正与邪)

  说话的非是青龙,声音却是从远处传来,当声音传入耳边之时,天空之中已然飘来一辆七彩的蝶车,车上坐着的正是九天玄女,身边跟着一只灵巧的九尾灵狐。

  此时众人见状都一起向玄女行礼。

  “你们不必与我行礼,礼于本宫并无益处,只会让本宫觉得身有不同,其实神仙也好,明道之人也罢,都是天地之间平等之灵,不必如此拘束。

  你们当学一学鬼谷先生,从来就是一个无礼之人。”

  玄女说完已然飘然而至,此时白灵正好也醒悟过来,看着玄女也是有些茫然。

  “灵儿,你没事吧。”

  “灵儿没事,谢谢姐姐关心,有你这么能干的师弟,我又怎么会有事呢?”

  白灵此时似乎已然完全恢复了白虎之身,也觉醒了她的记忆,所以见了玄女才会茫然,可瞬间又明白,世间之相本就无定数。

  她是玄女,当然也可以是化蝶,更可以是琴归了。

  “你这丫头总是如此顽劣,没事就好,可不要把我与鬼谷先生相提并论,我可不敢得罪于他,若不是他,这世间几千年的劫缘,我怕一时之间还化解不了呢。”

  “姐姐,你总是袒护着他,难道我们四圣兽就没有半点功劳吗,反正我是不会感激他的,若不是他装死,想来本姑娘也不会受伤。”

  白灵说完也是脸上一红,其实她受伤是为了山山却非是王禅,而山山就站在她身边搀扶着她。

  “好了,蚩尤大帝,你体内的黑魔之气本公子已然予你化解开来,而且还给你留了天元之气,一死一生,如何选择,你当可以向玄女说上一说了。”

  王禅此时也站立起来,而蚩尤也松了一口气,脸色也从漆黑变得正常起来,听得王禅一听,此时也是起身对着王禅一揖道:“谢鬼谷先生救命之恩,在下确实是由死回生,心有所感。”

  王禅只是嘿嘿一笑转身看着玄女。

  “蝶儿来得及时,此事就交与你了。”

  玄女听王禅一说,此时也是对着王禅行了一个礼道:“师弟辛苦,师傅所留之事业已完成,你当已明得大道,师姐十分感激。”

  玄女看了看蚩尤却也只是一笑,并不言语,因为她本就没有什么要告诉蚩尤的,一切事似乎都要蚩尤自己来选择。

  “蚩尤见过玄女娘娘。”

  “你现在难道还有什么疑惑的吗?”

  玄女看着蚩尤,此时蚩尤并没有完全站直,似乎他也习惯了矮着身子与人说话,毕竟他确实真的太高了。

  “没有,又似乎有,我想知道鬼谷先生的身份?”

  蚩尤说得是真心话,若说中原大地有鬼谷王禅在,他就算此时破界而出,其实也没有半分胜算,这似乎是天意,可他却又不认可此天意,所以才会有此疑惑。

  “是吗,此事我也无法告诉你,不过这里有一把天机伞到可以让你在下面悟上一悟,想来你此时得了天元之气应该一切皆已重生,当可悟透其中之理。”

  玄女说完,蝶车上的伞已然自动飞也出来,正好支在蚩尤此时所坐的地方。

  此时蚩尤自我调息已开始在天机伞下悟解天机了。

  “玄武大哥,自今日事了之后,想来你也不必再在世间游走了,北方不平,你还是回北方驻守吧。

  世间之事当由世间之人料理,就算是生老病死,其实也是人自身之事,当年炎帝传神农传两本医书于世,此时应该也留有传人。

  至于世人如何对侍一切都只能由世人自己决定,非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若世人贪欲过重,就算是无病无难也无可救药,欲可伤身,也可自亡。

  天地之间自有天地之相,若人能静心悟之,亦可明得大道,若世人受欲望驱使,那就算是大道就在眼前,他们也会茫然不顾。”

  玄女此时先对玄武把交待说清楚,话说得十分简洁,其实也是不希望玄武以救人方式来干涉世人之事。

  世人生死自由世人自己决定,而欲望是决定世人生与灭的最关键因素,世人受神灵之气而生,或许世人却会受欲望而死,而这欲望本也源于世人之心,也源于神灵之气里的那点自私。

  “玄武一切依娘娘安排,若无它事,现在就告辞了。”

  玄武是一个老沉之人,只是玄女短短一话,就知道其中之意,而他也非是儿女情长之人,说走即可走。

  “玄武,你这么走了,难道也不跟你的这三个妹妹告个别。”

  王禅此时心情大好,可却又有些离别的小愁绪,说是明得大道,可做起来还是有些难与完全相符。

  当然王禅向来如此,若论其内心,谁也无法明白。

  “先生说笑了,我知道先生早已明得大道,也不会在乎别离,若无几千年前的别,又何来此时的聚,此时不别,将来又怎么算相聚呢,先生保重,几位妹妹保重。“

  玄武说完朝着北方一跃,人已消失不见,一点也不拘紧,更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十分酒脱。

  众人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也是多少有些茫然。

  “姐姐,我才恢复记忆,可一见你就要赶人走,一点也不近人情。”

  “灵儿,你虽有人形,可你却非人,何来人情之说,去吧不必如此伤心,若你闲来无事,姐姐自然会去看你,西方圣地,不可怠慢,你要小心应对,山山本也是山中灵兽,你救他一命,他当还你一世,就跟你一起去吧。”

  玄女此时看了看白灵,虽然白灵红着眼睛,可她此时并没有流泪,毕竟他已然非是世人白灵,而是西方守护白虎,听着玄女一说,到也是嘻嘻一笑,少了分威严,却又多了一份可爱。

  当然说到山山随他而去,此时也是脸上一红看了看王禅道:“公子保重。”

  “去吧,现在你们已不是本公子的坐骑了,该去那里就去那里,本公子可不敢管了,不过你可不得欺负山山。”

  王禅咧嘴一笑,对于白灵的离去,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可却又无可奈何。

  既然是无可奈何之事,他多想也无益,在这些人中,除了化蝶,白灵是跟随他最长时间的人,可世事总是这样,有聚就是别,这是刚才玄武所说,来去归去也是人生常态,而王禅也早就明白会有离别的一天。

  原本鬼谷王禅有一虎一狮两头坐骑,此时两头坐骑都要回归山野,王禅有失自然也会有得。

  白灵此时带着山山与凤凰,青龙一一作别,最后看了看吕子善道:“你既已悔悟,知己善恶,何必自叹。”

  吕子善见此时的白灵已然回归,也是欣然一笑道:“在下恭送西方大圣。”

  “姐姐,你与凤凰姐姐一定要来看地我呀。”

  此时凤凰也站在青龙一边,三个女人到是有些难别,而王禅现在已然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玄女却是坐在他的身边,两人不说话,但一切都似乎有如清风与明月两相知一样,不语即是言。

  “你这丫头,还不回去,这么多年,你可是没有好好管管你的西方了,以后不可再有妒嫉之心,若不然上天还把你变成一个男人。”

  凤凰说完,眼中还是有泪,他在琴中几千年,一出世就遇见当年的朋友兄长,可相见亦是相别,这当然也让她有些情之难忍,毕竟都是女人。

  “灵儿,以后要修心养性,不可玩劣了。”

  青龙也是交待着白灵,而白灵却是一笑道:“那是自然,受了公子这么多年教诲,谁还不学着点呢,我走了,你们保重。”

  白灵说完携手山山朝着西方飞去,很快两人的影子就消失在晚霞之中。

  “玄女姐姐,你不会此时就要让我走吧?”

  凤凰看了看伞下的蚩尤,有些期盼的望向玄女。

  “凤凰,几千年来南方都是姐姐在给你守着,你难道不想回自己的家吗,蚩尤哥哥的事,自然会有了结,你难道修行这么多年,难道还有什么不舍。”

  “我到没有什么不舍的,青龙姐姐,你记得要来看我呀,还有那个王禅,可别只想着玄女姐姐,有空也来南方,我那里有许多好果子,不像玄女姐姐这般小气的。

  我走了,你们保重。”

  凤凰到是十分爽快,说走就走,话才说完,人已化作一只七彩的凤凰飞舞在天空之中,绕着向人转了三圈之后,振翅朝着南方飞去,像是消散在空中的七色彩虹。

  “凤凰与你可有关系,你们都有七彩之色,难道你们真的是姐妹?”

  王禅用目光送别消失的凤凰,此时看着玄女问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既然不知道又为何还要问,此又有何问的,世间万物万灵皆生于道,我与她是姐妹又能如何,我也从来未说不让你去看她,何必事事都要问我呢?”

  玄女说完此时也是站起身来,不再与王禅并肩坐着,她知道蚩尤已然醒悟。

  “谢过玄女,既然天地有道,我还是回我的极西之地吧,此次叨扰玄女以及鬼谷先生实在是在下修为太浅,以致行此大错,还望两位原谅,此地已无在下之事,在下当告辞而去,保重。”

  谁也不知蚩尤悟出什么,但从他的语气里此时已然心服口服,而且心里已然没有再敢来中原的想法。

  “难得难得,难得你能大彻大悟呀。”

  王禅此时也是有些感叹,有的时候一个人的悟道非是磨刀或者说是学什么技艺,要日积月累,悟道明道有时只是一瞬间之事,朝闻道而夕死,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而蚩尤经历了几千年的心魔之旅,此时也算是大彻大悟了。

  所以王禅也是由衷而出,语气里竟然也有些老气,与他如此身份似乎并不相符。

  可蚩尤却是躬身对着王禅单独行礼道:“鬼谷先生说得是,此木本也是先生之物,此时就交回先生。”

  蚩尤低身十分有礼的把降龙木递给王禅,王禅还有些郁闷,可看了看一脸微笑的玄女,也只好双手接着。

  “一切保重。”

  蚩尤说完化成股烟就消失不见了,而王禅持着降龙木却有些茫然了,也不知道蚩尤在天机伞内悟出自己什么样的身份,难道还是一颗稻谷吗?

  此时山中只剩四人,他和玄女,还有青龙与吕子善。

  而他其实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此降龙木,毕竟他本就身俱龙麒血脉。

  “不必忧心,此木你当再送于人即可,难道说你不舍得吗?”

  玄女说完走向青龙,也看了看此时气息微弱的吕子善。

  王禅瞬间明白,其实降龙木非是给他的,而是给青龙的。

  这世间本就不该存在降龙木。

  “玄女娘娘,鬼谷先生。”

  吕子善看着两人走来,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或许这种微笑已然太过陌生,就连吕子善都已忘记了怎么笑,所以看起来有些尴尬,又不失真诚。

  “刚才灵儿跟你说的,你都清楚了吧。“

  玄女依然十分淡然,语气里并没有任何同情与怜悯,亦没有什么感叹。

  “明白了,此时我一切都明白了。”

  “是呀,天地有阴阳,人心有善恶,其实并没有什么错与对,只要能知己之善知己之恶,自然可以知天地阴阳,你若不经此一世之恶,也不会知己上世之善,又何来明道呢。

  玄女知你与道有缘,所以才会设此劫数,只是可惜本公子却要陪你煎熬。”

  “王禅,你在诉什么苦,若你不经这些劫数,不解这些劫缘,想来你还是虎踞镇的一个富家子弟,得了便宜竟然还这般说。”

  玄女从来不会给王禅戏说的机会。

  “是是是,玄女说得对,是小子不懂天意安排,也要谢谢所有此生所遇之人,是他们让我明白大道。

  当然也要谢谢玄女姐姐了。”

  玄女一听,也只是一笑转身看着此时的吕子善:“你也不必久留了,恶极为善,你已明道,自该自去。”

  吕子善此时坐真身子,闭上双眼,自行调息,很快整个身子慢慢也消失不见,以死为生,再投人世了。

  明道之旅就是如此,为恶为善一切尽在其心。

  王禅看着吕子善消失,知道此时也该是分别之时的。

  他看了看青龙,把降龙木递上道:“青龙,此木本该属于你,天地之间不该有降善之物,你心性纯善,此木还是交还于你。”

  “有劳鬼谷先生,让鬼谷先生受累了。”

  青龙一样十分有礼,接过降龙木,而降龙木也慢慢变成一根发簪大小的一根小木头,此时青龙顺手就插在发髻之上。

  王禅此时才恍然大悟,所以降龙木其实只是青龙头上的一根发簪。

  “姐姐,就由我送姐姐回去吧。”

  玄女此时挽着青龙缓缓的向她蝶车走去。

  而王禅则有些呆呆的看着两人,既不跟随,也不再茫然。

  “蝶儿,你就这么走了吗?”

  “这是我们今生第三次分别,对你我可是一直十分体贴,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禅一听,也是一笑道:“这到是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我觉得我这一生虽然自负,世人皆称之为权谋无双,可我看来,我所谋其实皆不如你。

  小子此生之谋其实一切皆在你所谋之中,若说权谋之计,蝶儿才是更胜一筹,看起来师弟我不服也不行了。”

  王禅此时终于明了,虽然化蝶从来不喜欢谋略,可王禅所有的谋略,其实都是她的谋略,若说王禅是鬼谷神谋,那么化蝶就是道之无谋,真的无谋。

  “鬼谷先生又何必计较呢,玄女之谋亦是先生之谋,先生之谋亦是玄女之谋,这难道有区别吗?”

  青龙代替玄女来回答王禅,让王禅也不再觉得遗憾。

  “玄女,青龙,你们就这么走了,那我怎么办。”

  王禅虽然聪慧无比,也悟性极高,而且此时已然明得大道,可在青龙与玄女面前,却还是有些不自然。

  “师弟,你世间之事已解,想来你也该去向施子姐姐作个别了,从那里来还归那里去,如此愚蠢的问题为何会问起,不知道你悟得什么道呀。”

  玄女的声音从半空传来,此时蝶车已然慢慢远走,只余下王禅一人。

  像是一个人的出生到死一样,来时孤单一人,走时却也是孤单一人。

  慢慢的本来高耸入去云宵的山,此时已然回落,变成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的山丘,世间再无貌姑射仙山,世间也再无玄女,道之所存,还在道中。

  山其实还是那座山,仙山神山普通之人,谁又能分得清呢?

  可此时王禅看着远方,却还是心情愉悦,一点也没有因为相见匆匆而别亦匆匆受影响,他知道只要同修大道,终在大道之中。

  而他也该回去了,自十二岁出山,此时回归,当然来时入吴,走时也当去吴国看看,这是玄女的心愿,亦是他的心愿。

  世事沧桑一场梦,大梦醒来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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