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番外-01_驻我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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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番外-01

  番外-01

  程骁南在求婚成功的当天夜里,发了一条朋友圈——

  “她答应了。”

  配图是一张照片:

  虞浅戴着他亲手绣的头纱,背对着镜头站在彼得的工作室里间,微微垂头,几绺发丝散在脸侧,被光线晃成金棕色。

  她在看纱料上程骁南亲手绣上去的二月兰图案。

  虞浅身后是奢华背景——

  彼得设计的婚纱、放在桌上的整套珠宝、还有几盆盛开如火般鲜红的虞美人。

  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给这一幕蒙上一层明亮的光。

  这边和国内有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他们的夜里是帝都市的中午。

  起初亲友们都没反应过来,毕竟最近程骁南的朋友圈发得太频繁,比碎嘴的沈深都频繁。

  一天好几条,什么虞浅给做的煎香肠、虞浅学滑板、他给虞浅做的拉花咖啡等等。

  连高中同学都说,以前南哥那性格,还以为得晚婚晚育,没想到谈了恋爱这么恐怖,天天秀恩爱。

  等大家反应过来,这次不是秀恩爱,而是求婚成功,一大串祝福和点赞出现在程骁南这条朋友圈的评论区。

  不过程骁南这条朋友圈发得莽撞了。

  他没想到,家里的亲人们看到朋友圈,会不顾这边已经深夜,一个个兴奋地打电话过来。

  一直到虞浅洗过澡,披着浴袍从水雾蒸腾的浴室迈出来时,程骁南还在接电话。

  他立了个枕头堆放在床头,懒洋洋倚靠着。

  大概是嫌头顶的吊灯晃眼,手背搭在眼睛处,另一只手松松地把手机按在耳侧,偶尔应几句。

  话不多,却连眉眼间都沾着喜悦。

  电话里某位长辈说:“骁南啊,这种事情不能说谎哦,小浅真的答应了?会嫁给你?”

  程骁南笑着,语气里有那么一点小骄傲的劲儿:“当然。”

  听见虞浅出来,程骁南才抬眼,对着电话里的人说:“她出来了,我们要睡了,明儿再聊吧。”

  他交叠在

  一起的长腿动了动,起身拉住虞浅手腕,把她拽进怀里。

  程骁南凑近虞浅的脖颈,目光灼灼,盯着她的锁骨,心不在焉地慢慢开口:“是姥姥打来的电话,老太太质疑我”

  她颈窝处有植物沐浴露的清新味道,但程骁南还没吻下去,手机又响了。

  他只能在手机铃声里浅浅吻了吻虞浅的唇,才去接电话。

  这一次是老程的电话,大家都在电话里兴高采烈,为虞浅已经“一只脚踏入程家”感到高兴。

  等大家意识到他们在国外,怕打扰虞浅和程骁南休息不再打来时,已经是夜里1点多。

  从卧室的窗口望出去,能看见一轮月圆挂在树影间,有不知名的飞蛾不断撞击着灯光明亮的窗。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程骁南指腹轻轻剐蹭着她膝盖上一块淤青:“什么时候弄的?”

  “昨天。”

  “这是磕哪了?还挺严重。”

  程骁南环着四周陈设上的棱角,边问边思考,觉得有必要给这些桌角窗沿贴一层软包。

  虞浅在他耳边说,是在浴室磕的。

  这话说的,很难不引人遐想,昨晚在浴室里的可不止她一个人。程骁南关掉灯,指尖轻轻一挑,她浴袍上的带子松散开。

  虞浅没躲,借着月色,静静看着程骁南。

  她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像黑暗中蛊惑人心的女妖。

  程骁南没把持住,凑过去吻她。

  这一折腾,又是凌晨才睡。

  临近天亮时候,程骁南做了个梦,梦见和虞浅一起写春联那天的场景:

  他把虞浅涂过胶水的“年年岁岁”贴在门上,扭头时,虞浅正垂着头,把“岁岁年年”的背面也涂好胶水。

  梦里,她引用了冯延巳的诗句,对他说“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梦里的程骁南听了直急,觉得这诗句他不喜欢。

  活千岁,那也得是虞浅也能陪他活千年,他才会开心啊。

  程骁南在梦里胡搅蛮缠,心说

  ,不是,她怎么能自称“妾”?

  明明他只有她一个,那得是正妻啊,得是妃吧?

  只是如“同梁上燕”那也不行!

  他们可是在帝都市,北方!燕子到了秋天是会南迁的,如同梁上燕,那不是要一整个冬天都见不到?

  他在梦里毫无逻辑地百般挑剔,始终觉得不能安心。

  晨光笼罩卧室时,程骁南半梦半醒,皱了眉心摸索着握到虞浅的左手,她无名指上的钻石镉着他的手心,他才安心下来,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再睁眼时,已经是早晨9点,眼光明媚,眼前就是虞浅的睡颜。

  睡意褪去,程骁南回想起自己在梦里无理的挑剔,觉得好笑,自己先轻轻笑了一声,才去吻虞浅的眉心。

  虞浅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程骁南的笑脸,她问他,几点了。

  “不知道,没看,抱一会儿再起。”

  阳光洒满床铺,程骁南给虞浅讲昨晚梦里他是怎么和一首诗词较真的,也讲他那种不安。

  后来他捏一捏虞浅戴着钻戒的无名指:“采访一下,决定和我结婚是什么心情?开心么?”

  虞浅闭着眼睛:“开心。”

  “嫁给我开心?”

  “嗯。”

  “真的开心?”

  “嗯。”

  “有多开心?”

  “程骁南?”

  “哎哎哎,不问了,起床起床。”

  虞浅接到孙月的祝福电话时,已经是上午10点。

  孙月说自己加了班,帝都大雨路上堵车,她才刚到家。

  听她那边的声音,确实是才进家门。

  虞浅能听到孙月快乐喊着“恭喜”时,是在空旷的空间,还有她撑开雨伞的“嘭”声,以及拉开鞋柜翻出拖鞋“吧唧”一声扔在地上的声音。

  “你的婚纱真的太美太美了!好想看你穿上啊!浅,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孙月兴奋地叫嚷着,“我要请你和程总吃饭,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家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小饭店,松鼠桂鱼特别香,酸甜酸甜的!油焖虾做得也是不

  错的!”

  这姑娘爱吃高热量的菜,不是油爆就是煎炸。

  她的声音越过大洋,从手机里传出来,像快乐风暴席卷在耳畔。

  虞浅左手举着手机,正午的阳光落在无名指所在的钻戒上,晃出一道光,听见孙月欢乐的声音,她也心情很好地跟着笑,答应孙月,回去约饭。

  孙月没急着挂断,神神秘秘压低声音,说如果顺利,回来时带她见一个人。

  小姑娘在虞浅回国的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业务能力飞快进步,已经能独立培训新人助理了。

  虞浅和程骁南出国前,隐约听说她遇见了心仪的男人,这样说的话,也许两人感情很顺利,已经发展成情侣关系了。

  “国外天气好么?给你听帝都的大雨声。”

  手机里传来一阵嘈杂雨声。

  虞浅突然想起她最初回国时,住在“eleven”对面的酒店里。帝都市电闪雷鸣,层层雨雾里,“eleven”的灯牌亮着白光,像海市蜃楼,虚幻如梦。

  那时她还没走进过“eleven”的公司楼,也不知道公司的老板就是程骁南。

  但她真的一点都没有相关猜测么?

  也许是做决定回国时,也许是回国路上,也许是住进酒店那一刻。

  那时不愿细想的思绪统统翻出来细品,不得不承认,她是希望再次遇见程骁南的。

  挂断孙月的电话,虞浅倚着窗台,背靠着被阳光晒得发烫的玻璃。

  在她的视线里,程骁南刚把浴袍丢在一旁,大大方方在她面前一件一件穿好裤子和衣服,然后打上剃须泡沫,边刮胡子边迎着太阳,眯缝了眼睛来看虞浅。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有话问我?”

  “为什么叫‘eleven’?”

  程骁南乐了,说她,这公司你都呆了快一年,才想起问我这个?你觉得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虞浅想了想:“遗憾?”

  忘了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沈深告诉她的,说很多好的词汇都是12笔,朋友、恋人什么的,所以叫“11”可能会

  是遗憾的意思。

  “什么玩意儿?”

  程骁南刮完胡子,刚弯腰撩了两把水在脸上,听见虞浅的话,转身回眸,脸上还挂着水珠,“什么遗憾?”

  虞浅说她是听沈深说的,好像沈深说是季苒推理出来的。

  程骁南嗤笑:“她推理,她看《名侦探柯南》大电影都从来没猜对过凶手,她推理个鬼。”

  想想沈深拿错围巾那次闹出来的乌龙,虞浅也挑了下眉,觉得季苒这姑娘的推理,可能是不怎么靠谱。

  “是11分,晚上8点11分,我从校园里把滑板往后墙外面扔时看了眼手表,然后听见砸到你车的声音。”他擦掉脸上的水珠,说。

  彼得早就去了工作室,说是有工作要做,家里只有他们两个,收拾完吃过早饭,虞浅和程骁南说,要出去逛逛。

  程骁南以为是虞浅想要散心,结果发现,她是在认真给他的家人们挑选礼物,作为新年收到贵重礼物的回礼。

  “不用给他们买,她去吃个饭他们都会很高兴。”

  “那怎么行。”

  “行吧,那买吧,要是我买,他们还不一定稀罕,但如果我姥姥收到你买的东西,那老太太能高兴得把假牙笑掉。”

  虞浅缺少和长辈生活在一起的经验,想了一会儿,居然问:“假牙会掉?”

  “通常是不掉的,但她有时候激动,使劲儿是使大了,就会掉。”

  程骁南说,有一年老太太过生日,他姨妈给买了个新潮的海盐味芋泥爆浆蛋糕,老太太吹蜡烛太用力,假牙飞出去,“吧唧”一声砸进芋泥流心里。

  他说:“我家还有当时的录像呢,在我以前的旧手机里,等回国给你看。”

  虞浅猜测着问,当时他是不是笑得录像都手抖。

  程骁南却说:“也没怎么笑,那时候还没确定你会回国,哪有那么开心,你回来我才笑得手抖,像现在。”

  他故意哆嗦着递给虞浅一瓶已经拧开盖子的矿泉水,被虞浅拍了一巴掌手腕,说他戏精。

  戏精本精却

  是丝毫没有收敛:“手这么抖,不如我用嘴喂你?”

  逛街这种事,男人当然不特别在行。

  哪怕程骁南已经是一个穿着打扮很时髦的男人,他也不是完全能挑得好给女性的礼物。

  况且,挑礼物这件事,他可能只会对虞浅上心。

  别人么,哪怕是给老程挑,他都多少有点点敷衍,不是烟酒就是茶。

  所以今天的行程,他只负责拎包。

  程骁南提了一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坐在长椅上,手里用折成两叠的广告单挡在额前,遮着阳光,看着虞浅在对面的中古店帮他表妹试戴一条手链。

  店里面积太小,他拿着这么多袋子站在里面不方便,只好在街对面的长椅上等。

  他身后是一家挺安静的店面,隔了一会儿,店门上的风铃叮当响起,一个男人坐到程骁南旁边,问他,嘿,兄弟要不要来支烟?

  “谢谢,我不抽烟。”程骁南短暂看了男人一眼,目光转回去,继续黏在虞浅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条样式非常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挎着经典款戴妃包,太阳太大,还戴了墨镜。

  也不是说打扮得有多独特。

  毕竟阳光明媚,从这条街上走过去的,10个里面有8个都是戴着墨镜的女人。

  但程骁南看虞浅,就是觉得越看越好看。

  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好看。

  她回身时,连衣裙上有什么东西折了阳光,晃了一下程骁南的眼。

  他细细去看时,才发现虞浅戴着他送的那套珠宝里的一枚胸针,也是二月兰造型,下面坠着几颗小钻,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程骁南突然就觉得,光是求婚成功不够。

  得领证。

  好想回国领结婚证。

  要不就明天吧?

  估计是他手里拿着的购物袋太多,身旁抽烟的中年男人打量他几眼。

  然后忍不住又开口了:“小兄弟,要不要到我的店里看看?商品很齐全的。”

  他们长椅后面的这家店面,店门和橱窗看上去有些老

  旧,一种“百年老店”的既视感。

  但其实只是故意做旧而已,门轴上的金属还泛着光。

  男人的口音不是标准的外国话,可能是其他国家过来做生意的。

  程骁南没什么要买的,只说:“不了。”

  “带着你妻子进来看看吧,我这里收购了不少中古商品,万一有喜欢的呢?”

  “妻子”这个词,成功让程骁南顿了顿视线,但也还是拒绝说自己没什么兴趣。

  街对面的虞浅买好东西,准备过马路时,程骁南已经站起来。

  坐在他身旁的店主也站起来,在虞浅走过马路快要到程骁南面前时,这位店主带着生意人特有的热情,马上开口:“女士,要不要到我的店里看看呢,我有很多漂亮的商品,你们一定会大吃一惊。”

  被问的人是虞浅,程骁南也就没回绝,静等虞浅的回答。

  当虞浅说“好”时,店主接近挑衅地看了程骁南一眼。

  但出乎店主的意料,刚才这个连连拒绝他的冷脸帅哥,早已经先他一步走到门边,帮他身旁漂亮的女士撩开了门帘。

  店主:“”

  你的坚持呢?!

  那是一家和外表十分不搭的店:

  门脸看上去朴素又老旧,但店里面的色彩配饰都是华丽风。锃亮的金属配饰被堆叠在木质格子柜里,卖的商品从服装、小视频、摆件到皮带鞋子,像个杂货铺。

  而且并不严格分类,很随意地摆放着。

  站在程骁南身边的一尊黄铜模特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大裙子,头顶戴着三层大沿遮阳帽,手腕上和脖子上都是层层叠叠的首饰。

  它的左手向前伸着,黄铜材质的手心里,居然放了一把玻璃纸包着的糖果。

  头顶上十几盏欧式大吊灯把玻璃纸映出渐变的光色,程骁南看了店主一眼:“你这儿还卖糖?”

  店主说,也是卖的,偶尔有周围住的小孩回来买糖果,这种巧克力包着樱桃酱的糖果在万圣节前后最受欢迎。

  这店主实在是个很热情的人,他对

  程骁南和虞浅说,店里的东西看不中没关系,可以坐下喝一杯下午茶,歇一歇。

  “中国,我去过中国,那是一个好地方。”店主比划着说,他是李小龙的影迷。

  虞浅倒是挺喜欢这家店随意的风格,就像她喜欢他们住的地方不远的那家物品杂乱的小超市一样。

  程骁南陪她坐在窗边,桌上铺了一块重工刺绣着大朵红花的深色桌布。

  仔细看看,居然是虞美人的图案。

  老板把花果茶泡好,端了成套的骨瓷茶具过来时,程骁南已经决定要买下那块桌布。

  老板听说他们喜欢虞美人,欢喜得不行,在他这间不足30平米的店里满屋寻找,最后翻出几个杯子隔热垫。

  底色是白色贝类打磨片拼接的,泛着一点点金色光晕。中间的虞美人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贝类,粉中透着红,很漂亮。

  这位店主倒是没有滔滔不绝,只说,这颜色是天然的,不是人工做染的。

  虞浅点头,问过价格后,把桌布杯垫放在桌布上,明显是要一起买走。

  这会儿外面阳光正晒,店里没什么人进来,店主也就坐在离虞浅和程骁南不远的地方,和他们聊天。

  他说自己从欧洲南部来,在这里做生意快20年了。

  店里的空调是吹向他们茶桌这边的,虞浅散着头发总有些碍事,垂头在包里翻了根发圈,把头发拢成发髻。

  “等等,你是?你是不是那个模特?上过杂志的那个?我有你的杂志!”

  店主突然这样激动地问,虞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错人,毕竟国内在国际业界有名的模特,实在很多。

  她只说自己确实是做模特这个职业。

  店主居然真的从店里翻出一张十几年前的杂志,上面印着虞浅第一次和外国摄影师合作的一张照片。

  那时候虞浅10岁出头,面容稚嫩,穿着蓬松的裙子,在给某儿童品牌做广告。

  程骁南看了一眼,忽然笑了。

  他这种长相,内眼角是锋利的,显得眼神也犀利,但对

  着杂志笑起来时,目光都是暖洋洋的,嘴上却痞了吧唧地开口说:“这不是姐姐小时候么?小姐姐?”

  “天呐,真的是你!”

  老板激动地让虞浅在杂志封面上给他签了名字。

  其实虞浅很少签名给别人,她是职业模特,不是明星。

  相对的,也就很少有人悉知她的名字。

  不过是举手之劳,店主却很客气,他说花果茶不收虞浅和程骁南的钱,还准备从店里找一样东西送给他们做礼物。

  “你的胸针样式很特别,可是我店里,没有这种花卉图案的物件”

  店主语气有些遗憾,想了一会儿,忽然兴奋地拍了下后脑勺,“对了,有一样东西,我倒是可以送给你们,希望你们喜欢。”

  店主这样说着,推门进了里屋。

  程骁南和虞浅这才看见,衣架上一堆杂乱的衣服后面,居然是一扇门。

  虞浅看着,才刚抬起手,程骁南已经把茶杯递到她手里。

  他问:“喜欢这样的店?”

  “喜欢,因为乱。”

  倒不是讽刺意味的形容。

  可能是和程骁南在一起时心情太好,最近虞浅居然养出那么一点未泯的童心,看到杂乱的东西,她居然想到《爱丽丝梦游仙境》。

  虞浅半杯茶入口,店主已经抱着他的宝贝跑出来。

  那是一套木质首饰盒,雕纹朴素精美,不难看出雕刻的人有多细致。

  店主说,首饰盒是一位87岁的老人卖给他的。老人找到这家店来时,坐着轮椅,说话也不算流利。

  他坐在和程骁南现在相同的位置,喝了半壶花茶,断断续续讲完他的故事。

  那个年代有太多因为战争而不能相守的爱情,也有太多太多的“不得不”。

  老人年轻时爱的女人举家搬走,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木匠,他精心做了这套首饰盒,想要等到有机会重逢送给她。

  只不过时过经年,辗转打听多年,再听说当年那位姑娘的消息,已经是她死在战争中的噩耗。

  那套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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