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戒不了甜_戒不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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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戒不了甜

  第三十九章戒不了甜

  “你确定吗?”裴峙问。

  “?”梁又橙斜眼看他,“裴峙,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裴峙盯了梁又橙很久很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很久,才恢复正常。

  吃完饭,送完梁又橙回家,裴峙回到自己公寓开始工作。

  快十点的时候,朱居昌打了电话过来。

  老人家平时这个时间点早睡了,能让他失眠的,无非是白天,裴峙负荆请罪那般去了朱宅,说了自己交了女朋友的事情。

  朱居昌当时问,那女孩长什么样,有我们家霁霁好吗?

  “您见过,但应该忘了,是来家里修过花瓶的女孩,叫梁又橙。”裴峙的语气平和,嘴角却微微勾起来。

  朱居昌这次打电话来,别的什么也没说,只说过两天叫他带梁又橙到家里吃饭。

  裴峙应下来挂了电话。

  此时一封邮件在他的笔记本屏幕上弹出来,标题赫然写着:

  “裴峙!”这是多年之后沈念晴再次叫裴峙的全名,一想到举报信是他写的,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沈小姐,到底是我捅了画廊一刀,还是你捅了画廊一刀?”男人继续,“我是维特画廊的法律顾问,你的所作所为妨害了画廊的利益,跨过合同私下违规也对我们律所声誉产生损害。我比你更懂怎么做吹哨人,更何况,我之前也不是没有提醒过你,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还想我怎么办?”

  “——然后什么?”裴峙抬了抬眉骨,承认得干脆,“那举报信是我写的,然后你要干什么?”

  总之,必须得到一个答案为止。

  “当然不行!”沈念晴表情恶狠狠的,“我一定要找出他,然后——”

  猛烈到,要么杀掉流言,要么被流言杀掉。

  那封措辞专业、言语犀利的举报函,不是别人,正是裴峙写的。

  被人泼脏水,与其一味掩盖,妄图解释,倒不如——

  让这脏水泼得再猛烈些。

  就在沈念晴以为裴峙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有天放学,她被裴峙拦在了储物室门口。

  沈念晴抱着手臂站在窗户面前,办公室的天幕玻璃折射出窗外的点点灯火,也折射出女人无法释怀的表情。

  他偏不息事宁人,他偏要把这事情闹大,牵扯的人越多,真相就会越清楚。

  沈念晴急了:“那你可以上报给集团,让集团内部解决啊,这样直接越过去,让我……”

  沈念晴:“……”

  裴峙当时正在整理文旅局出示的通知单和惩戒单,挑眉问:“不过是需要交一些罚款,至于沈小姐您,有您身后那个家族庇佑,躲躲风头不就行了?”

  咣叽一声,裴峙把储物室的铁门踹上。

  有人甚至直接叫他徐峙。

  “……”

  裴峙高考前,校园内关于他的传言沸腾到了顶峰。

  裴峙冷着脸:“你自己也是女生,那些谣言你传得出去,老子可嫌恶心,不想重复第二遍。”

  “抱歉,那不是我应该考虑的事。”他话里的意味忽暗忽明,突然促狭地笑笑,“我承认,这件事有更委婉的解决方式。但你不都说了么?不这样做,我怎么帮梁又橙出气?”

  裴峙留下罚单复印件就走了。

  沈念晴利用职务之便,在和博物馆交接的过程中,收取了一名工作人员的高级礼物,借出了原本合同上没有的展品。而至于画廊另一名高层,也因为以权谋私被变相辞退。

  至于她自己,所有谣言也顺带被清洗干净,被证实和画廊毫无关系。

  【re:举报结果反馈】

  梁又橙是第二天得知举报事件的结果的。

  维特画廊,首席策展人办公室,正在上演一场风暴。

  裴峙云淡风轻,嘴角漾出过一个笑:“如果这件事能让你们主动辞退我,我倒真是十分乐意。”

  不用权力、不用地位,他只是在平等并且认真地、行驶法律赋予每个公民的举报权利。

  裴峙打断:“让你脸往哪儿搁?”

  “造梁又橙的谣,沈念晴,我给你脸了?”

  所以裴峙偏不。

  所有人遇到委屈时,第一时间都一定是想要解释,可是只要是当事人发声,人们就永远会戴着有色眼镜,这声音就永远是弱小的。

  沈念晴有些恐惧,但仍梗着脖子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正当梁又橙以为此事已经告一段落的时候——

  沈念晴当场宛如雷劈。

  没人相信梁又橙,那他就找人们愿意相信的权威帮她发声。

  在传闻里,裴峙几乎每天都会和不同的女生暧昧。

  维特画廊和博物馆之间就租借展品一事,在沟通过程中确实用不合规之处,但细节梁又橙完全无从得知,只知道博物馆辞退了一名负责馆陈的工作人员,画廊那边,沈念晴和另一名高层也被停了职。

  沈念晴问:“裴顾问,有没有可能,找出这个举报人是谁?”

  由他的身世为原点,再往桃色旖旎的方向发展,先是他去世已久的母亲,后是他相依为命的外公,再到他的私生活,裴峙从头到脚,每一处都不被放过,每一处都在被审判。

  沈念晴不可置信:“你是维特画廊的法律顾问!你要帮梁又橙出气,大可不必用这样的方式,捅你的雇主一刀,还想不想混了?”

  这些女生今天是三班的校花,明天是隔壁职高的拽姐,各种各样,口味繁杂。

  裴峙一向不想理会这些小打小闹捕风捉影的东西。

  但昨天的最新版本,是他和梁又橙上过床。

  这流言只在他们高三年级小范围内传播,毕竟,比起校花和拽姐,大众连梁又橙这个名字都要问几个人才知道是谁。

  也太不够劲爆了。

  裴峙语气平静,冷淡地看着沈念晴:“说我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高一小姑娘上床多没意思啊,观众听得也无聊。不如现在你跟我一起从储物室走出去,都不用你编,明天我俩在这里做了多少次都保证至少有一百个答案。”

  沈念晴气得咬牙,整张脸红成一片,伸手就要扇裴峙。

  以前,无论是什么场合,裴峙都不会躲沈念晴朝他发泄的任何动作。但这次,他直接掰开沈念晴的手,毫无半点怜惜地拧过去。

  “就这种程度就恼了?”月光透过储物室的小窗撒到裴峙脸上,“你这样说别的女生的时候有为她们考虑过吗?”

  “而且,”男生笑笑,声音突然低沉道,“我看你和我扯上关系,不也挺开心的吗?”

  沈念晴叫起来:“你胡说八道,你不要脸!!!”

  “你是第一天知道我不要脸?”裴峙冷淡又轻蔑地瞟了她一眼。

  随后,他放开沈念晴,嫌恶地拍了拍刚刚碰过她的手。

  最后,他也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拉着沈念晴一起走出储物室。

  只是留下一句——

  “我脏不脏无所谓,敢拉梁又橙下水,老子让你他妈这辈子都别想干净。”

  2019年的最后一周,梁又橙的事情排得很满。

  因为打算离职专心备考,她的志愿者服务会在这一周内结束。一周内,她的班次十分密集,最后一次服务甚至被安排在了跨年夜。

  而在那之前,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陪裴峙去朱家老宅和朱居昌吃饭。

  临近岁末,望夏又降了温,气温快要跌到零度,梁又橙和裴峙一起去了朱宅。

  车子一开进朱宅,朱霁便从后院跑了出来。

  看见梁又橙和裴峙站在一起,她一脸欣喜,赶紧把梁又橙拉过来。

  明明之前在livehouse,她还饮恨地对梁又橙说过‘你俩能不能在一起就当是为了我’这种话。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她嗑的cp居然成真了。

  小姑娘踮着脚尖,不敢置信地问:“又又姐,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梁又橙点点头:“对。是真的看在你的份上。”

  朱霁兴奋地朝里屋走去。

  梁又橙和裴峙在后面跟着。

  朱宅三进三出的院子里,裴峙一边走一边叫梁又橙别紧张。

  没想到梁又橙一脸莫名道:“我没紧张呀,见家长而已,我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咯。”

  裴峙:?

  梁又橙狡黠地眨眨眼睛:“裴律师真的是找对人,假扮情侣这种事,我以前也做过呀。钱给我真是物超所值。”

  “……”裴峙眉心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梁又橙浑不在意地说:“上大一的时候,我有个学长是gay,家里催婚催得紧,我就扮演他女友去他家了。”

  裴峙沉默着,呼吸重了不少。

  走到里屋的花厅,梁又橙看见了坐在主座的朱居昌。

  老头子脸色不太好,但也没太过为难梁又橙,只是问了问两人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知道呀。”朱霁嘴里的菜心都还没吃完,匆匆咽下说,“裴峙和又又姐以前就认识,我听说……”

  “霁霁,食不言寝不语。”朱居昌拖长了语调,“还有,叫阿峙哥哥,谁让你叫全名的?”

  朱霁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吃完饭后,朱居昌说要带着梁又橙去后院赏字画。

  谁都知道,这是要单独跟她讲话的意思。

  果然,老头子坐下来就杵了杵拐杖。

  红木拐杖在实木地板上发出厚重的声响,梁又橙肩膀怂了怂,没有说话。

  其实从朱居昌的角度上也不难理解,自己精明了一辈子,一个千挑万选的孙女婿被人抢走了,偏孙女还跟个拎不清的浆糊似的,梁又橙要是他,估计要气得住院。

  朱居昌是老狐狸,梁又橙也是个小人精。她知道,现在做小伏低是没用的,还不如就坦坦荡荡,问什么就答什么好了。

  反正他又不是裴峙亲外公。

  只是这个念头一起,梁又橙才突然发觉,重逢以来,裴峙似乎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外公。

  她知道外公对裴峙有多重要,她想得太过投入,以至于连朱居昌问话都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好在朱居昌并不怎么介意,重复道:“听说你和阿峙是高中同学?”

  梁又橙点点头:“不过高中之后就没再联系了。”

  朱居昌看着庭院,意味深长地问:“那阿峙跟你说过他之后的事情吗?”

  梁又橙揣摩了一下,忐忑道:“裴峙跟我说过,他之前和朱霁父母一起共事,他们生前都是很优秀的律师,对裴峙有恩。所以您放心,无论怎样,裴峙都不可能放着朱霁不管的。”

  “小姑娘。”朱居昌笑了下,“我跟你说的是阿峙,和我孙女无关。”

  “……”

  朱居昌目光放远,开始回忆:“阿峙家境不好,刚来美国的时候靠奖学金生活。那些奖学金不够用,他就去中餐馆打.黑工。他一个学法律的,会不知道学生签证打长工是非法的?后来被移民局抓到,是我儿子去保的,问他为什么需要钱,他说他听说望夏下雪了,想回去一趟。”

  梁又橙:“……”

  朱居昌又问:“所以,你们高中之后真的没见过吗?”

  梁又橙:“没见过。”

  朱居昌做出判断:“那看来那年他回望夏看的不是你。”

  “……”梁又橙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朱居昌上下打量着她。

  年过古稀的老人,大小风浪都经历过,就没有看走过眼的时刻。

  那次过寿,他一开始确实没记得梁又橙这个人,可是看见裴峙出来帮她解围,那种关心一个人的眼神是藏都藏都不住的。

  “又或者,”朱居昌捋了捋胡子,眼神里的意味深不可测,猜测着问,“不是他没有见到你,只是你没有见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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