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戒不了甜_戒不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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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戒不了甜

  第三十六章戒不了甜

  晚上望夏下了点雨。

  五点钟朱霁放了学,裴峙的车子已经等在门口。

  她打开车门,正想说想顺便去个发廊,让托尼给她染个一次性的粉色头毛。

  话还没说出来,朱霁突然大叫了一声。

  明明早上见他时,他还是一头黑发,这才几个小时不见,裴峙的头发已经变成银灰色。

  朱霁背着书包凑上前去,摸着裴峙的发丝。“是真的啊。”

  裴峙嫌弃地往后仰了仰,打开杂物箱找了顶鸭舌帽。

  他不穿正装的时候喜欢穿卫衣或者冲锋衣,此刻他随意向后捋了捋头发,将鸭舌帽戴上。

  他手指修长,指节和青筋都很明显,只戴帽子这么一个随意的动作,他做起来都像是在撩人。

  “你去染头发了?”朱霁问。

  “小哥哥好帅啊,也来玩啊。”

  裴峙越是云淡风轻,链子哥就越是愤怒,又输了一轮之后,他高喊了一声,让经理拿骰子来。

  接着不忿揶揄了句:“老黄瓜刷绿漆,花里胡哨,孔雀开屏。”

  裴峙指着旁边喝牛奶的朱霁:“第一,我妹妹是未成年,玩益智桌游可以,但我不想在她面前赌博。”

  “第二,”男人正了正鸭舌帽,此时恰巧有光照在他脸上,照出他英挺的鼻梁和带着点轻蔑的唇角,“我怕你赔得裤子都不剩。”

  内场已经挤满了熙熙攘攘随着暖场音乐摇摆的男人女人们。

  裴峙:“这是常识吧。”

  裴峙食指轻轻敲打方向盘:“为了求偶。”

  从博物馆出来,看见白发裴峙的时候,梁又橙愣了足足三秒。

  三人一起来了一家叫留白的livehouse。

  经理听见响动,立刻过来打圆场,送了果盘,还拿来一副牌,嚷着让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

  他们来得有点晚,已经没有单独的卡座,只能和别人拼着坐。

  裴峙答得干脆:“不玩。”

  顾及着朱霁在场,裴峙问的问题都很无聊。梁又橙好一点,不过也没什么营养,就是最后一次尿床是几岁或者今天拉屎没有这些。

  裴峙显然不想回答这种弱智问题,直接发动车子。

  朱霁和裴峙认识太久也太熟了,自以为对裴峙的外貌已经免疫,可见到他白发的模样,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裴峙都毕业快十年了,却还是外国语所有女生心中的顶点和传说。

  朱霁:“……”

  梁又橙努力分辨了一下,发现说这话的是卡座对面一个画着烟熏妆的年轻女孩,被一个戴着大链子的嘻哈男人搂着,两人正在喝酒。

  朱霁:“干什么?”而后对上裴峙嫌弃的眼神,找补道,“我理科生。”

  “那个有多长?”

  裴峙稍微有些不自在,但也都巧妙应对,给出的答案模凌两可却又让人浮想联翩,并没有受到惩罚。

  链子哥摞着砝码:“哟,怕了?”

  而链子哥和他带着那个妹子就荤得多,尤其是那个女孩,问的每一个问题几乎都直指裴峙。

  只不过当一群人坐下来闲聊,甚至稍稍熟络开始玩游戏之后,裴峙发现链子哥似乎就一直在针对他。

  链子哥眯眼看了看他们,玩笑道:“哟,小哥哥可以啊,一带带两个妹,左拥右抱齐人之福啊这是。”

  车快开到博物馆,裴峙挑了下眉骨:“你白天不是说过的吗?明知故问。”

  裴峙:“孔雀开屏是为了干什么?”

  哗啦一声,链子哥男人将桌上的砝码全部推翻。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裴峙几乎是刚一落座,就听见卡座有人吹了声口哨。

  比如,玩德扑时故意咬裴峙的牌,玩其他桌游时也故意给裴峙使绊子。

  “?”朱霁坐起身来,“我说过什么了?”

  livehouse早已客满,也不太可能换位子,五个人坐着都尴尬,互相对视了几眼,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于是大家开始问问题。

  “有百人斩了吗?”

  “最喜欢什么姿势?”

  今天来演出的压轴嘉宾是国外一个地下乐队,朱霁还在美国的时候就喜欢他们,以重金属摇滚闻名,十分炸场。

  链子哥:“简单粗暴比点数,敢不敢玩?”

  一个从来不循规蹈矩的好学生,一个贫穷却矜贵的冷少年,浑身错处却又闪闪发光,像是一个天然的矛盾体,却又奇妙地不叫人觉得维和。

  裴峙倒是慢悠悠的,看起来毫不上心,却每次都让链子哥完败。

  留白内部装饰得有点像酒吧,但舞台要比驻唱的pub大得多也敞亮得多,未成年也可以进,只是不能购买含酒精的饮料。

  livehouse鱼龙混杂,嘻哈rapper摇滚果儿随处可见。刚被链子哥的女朋友搭了讪,裴峙只当他内心不爽所以说话不羁,并没放在心上。

  朱霁靠在车窗上,不解问道:“你为啥突然要染头发?”

  车子稳当停在博物馆门口。

  轮到朱霁的时候,前场音乐正放到一首爱情歌,她想了一会儿,看了看梁又橙和裴峙,狡黠地问:

  “你会喜欢上同一个人第二次吗?”

  “……”

  过了很久,在场都没有人讲话。

  梁又橙正在喝橙汁,终于抬眼:

  “……呃,是问我吗?”

  朱霁还没说话,裴峙已经抢先道:“我选择不回答。”

  速度之快,就像是怕听见梁又橙的答案一样。

  怕听见不想听见的答案,可他也不愿意告诉自己的答案。

  他顿了一会儿,平静问链子哥,“大冒险的惩罚是什么?喝酒?”

  链子哥愣了一会儿,捂住嘴,竖了个中指,夸张地嘘了好几下:“不是吧,就这?这什么破烂问题,你刚不还装逼装得正起劲呢?”

  裴峙似乎心情陡然变差了不少,他懒得理链子哥,先看了看表。

  演出快开始了,他叫梁又橙带朱霁去听歌,然后才给链子哥使了个眼色。

  “去酒区,你倒多少我喝多少。”

  livehouse另一边的酒水区。

  吧台上,酒保将十几个酒杯一字排开,每个杯子的颜色各异,但都是烈酒。

  除了酒,每只酒杯旁边还放着一支香烟,一口烟一口酒,赛过活神仙,是现在流行的玩法。

  链子哥在一旁的角落里打电话叫着兄弟:“操他妈了个逼的,抢别人女人的老男人,老子非要给他个教训。”

  等他打完电话回到吧台,正好看见裴峙一手打电话一手随意地把玩着香烟。

  他的手指修长,香烟就在他的摆弄下在大理石桌面来回滚动着。

  一般人看见这阵仗早就发憷了,而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两样,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打电话处理公务。

  链子哥悄悄走到裴峙身后,而裴峙似乎没有发觉,仍在专心打着电话。

  不得不说,上帝对裴峙的外貌上太过偏爱,即使是吧台的死亡打光,也半点遮挡不住他的光彩。

  而时不时传进耳朵里却又听不懂的专业词汇,又莫名地加重了链子哥的嫉妒。

  为了追女友,链子哥使出了浑身解数,而面前的裴峙,仿佛什么都得到得如此轻易,只是在那儿一坐,就能吸引女人的目光。

  偏他还对这目光毫无反应,更让链子哥无法原谅。

  裴峙打电话打得专注,链子哥看着他卫衣口袋里若隐若现像是皮夹的棕色物品,突然生了歹念。

  他站在裴峙身后,手一点一点往里探。

  就在快要到手时——

  “你掏的是我的律师执业证。”裴峙悠悠地挂断了电话,从裤兜里掏出黑色钱夹,“想要钱包?在这儿。”

  链子哥:“……”

  “没带钱啊?”裴峙故意装糊涂,却更是另一种羞辱。

  他从钱夹抽出张黑卡,推给酒保:“没关系,我请你。”

  “……”

  另一边,舞台下的波浪海同样暗潮汹涌。

  台上,朱霁最爱的乐队正唱着开嗓歌,完全没空管被挤得头昏脑胀的梁又橙。

  她本来是扎了个马尾的,后来被人群挤得连皮筋都不见了,只能用手梳了几下头发,勉强保持形象。

  而在她旁边,正站着链子哥的女朋友。女人一头瀑布大波浪,此刻正跟着人群做着pogo,随人浪摆动,露出丰满的腰肢,然后介绍自己叫gigi。

  gigi穿了一件低胸背心,随时好像都会走光。她弯下腰,露出傲人曲线,问梁又橙:“哎,刚才卡座那个帅哥,你男朋友?”

  梁又橙一噎,朝gigi看了一眼,只觉得要被她一片白花花的胸晃到要长针眼。

  “不是。”

  gigi粲然一笑:“我正想说是也没关系。”又开始蹦跳,“谁说有守门员就不能进球的了?”

  梁又橙:“……”

  两首歌结束后,中场休息的时间,朱霁说要去上厕所,拉着梁又橙出了观众席。

  去厕所的途中,小姑娘的嘴巴就没停过,全都在吐槽那个gigi,外加叫梁又橙看好裴峙。

  梁又橙扶了扶眉毛:“他那么大的一个男人,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朱霁不死心:“又又姐,你和裴峙,真的没可能了吗?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就当是为了我。”

  “……”

  梁又橙还没回答,走在前面的朱霁因为忙着说话,一个没注意,不小心撞上一个人。

  对方手上正拿着杯酒,这下全部洒在了身上。

  朱霁还愣着,梁又橙赶紧上去道歉,从手包中掏出餐巾纸就要给他擦,哪知却被人反手一握:“就说个对不起就完事儿了?”

  男人皮衣墨镜打扮,看着就不好惹。他身后还带着不少人,其中就有刚刚在卡座遇到的链子哥。

  梁又橙手被男人攥着,看了眼链子哥忍着说:“你想要干嘛?”

  话音未落,朱霁抄起旁边的酒杯,全部泼向男人:“十件八件老娘也赔得起。”

  她的速度太快,梁又橙甚至来不及拦。

  朱霁是被保护得太好的小姑娘,对这世界上污垢肮脏根本没什么概念。

  这群人摆明了不是要钱。

  梁又橙走到朱霁前面,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道身影把她飞快地护到身后。

  “小朋友不懂事,哥们别介意。”裴峙正了正鸭舌帽,从吧台随手捞起一瓶酒,正准备闷下去。

  男人之间自有一套相互.评价的体系,皮衣男笑了下,伸手将裴峙拦下来:“喝酒多伤身体啊,不值得。”

  皮衣男体型彪悍,笑起来眼角会泛起数条鱼尾纹,只听他又道:“听链子说,你好像还是个律师?”

  裴峙看了眼后面的链子哥,敛唇道:“放心,我保证现在以后都不会报警。”

  皮衣男倒是一愣:“确实是个聪明人。”

  “既然是个聪明人,那么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皮衣男攥起裴峙衣领,“你抢我兄弟马子,你说这事儿怎么解决?”

  “随你怎么解决。”裴峙轻蔑地笑了笑,“老子都奉陪。”

  “只一条,不关女人的事。”

  留白建在郊外山上,门口是一大块空地。

  音乐在关上门那一刻瞬间消失。只见潮湿的空地上停了无数重型机车,足足有十几辆之多,而且都没熄火,发出重重的轰鸣声,宛如飞机起飞过境。

  皮衣男拔掉一台机车钥匙,扔给裴峙:“比赛,绕这条路三圈,谁先回来算赢。”

  刚刚裴峙开车过来的时候梁又橙就注意到了,这条路崎岖的地方不少,拐弯弧度之大,需要交汇车辆不停鸣笛才能小心翼翼通过。

  不消说现在还下着小雨,路上尘土泥泞,更加不好开了。

  裴峙却答应得干脆。

  皮衣男揶揄得嗤了一声:“律师大人,办公室坐惯了,不会真以为开机车和开轿车一样吧?”

  人群中的链子哥添了句:“小心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裴峙没什么表情,从车厢里找出头盔。

  “我要是赢了,”

  “你要是赢了,不仅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你就是让我裸奔都行。”皮衣男接道。

  裴峙嗯了声,没再说话。

  即使是在这种孤木难支的情况下,裴峙光只是沉默都有种盛气凌人的架势。

  皮衣男有些挂不住,阴鸷问:“不问问要是输了是什么下场吗?”

  “要是你输了的话。”

  皮衣男目光扫视了一圈,突然,定在梁又橙身上。

  他猥琐地笑了笑,戴上头盔,轻蔑对裴峙说——

  “你的马子,借我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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