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戒不了甜_戒不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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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戒不了甜

  第二十六章戒不了甜

  捉奸之旅毫无收获。

  曹培峰开了两间房,也顺便在这家酒店住下。

  梁又橙回房间洗了澡,想了想,还是把在车展还有刚才拍的照片发给了田书宜。

  那边一夜未回。

  直到第二天下午,田书宜才终于发来一条微信:

  【我已经问了阿亮,他跟我保证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

  梁又橙已经在考察城里一家有名的中古行,看到回复,她其实不太意外,但还是囫囵骂了句脏话。

  一旁的曹培峰胳肢窝夹了个手包,正欣赏人家展柜里的翡翠鼻烟壶,贱兮兮说了句:“又又,别怪哥没提醒你,田书宜就是个脑子滑丝的,你再这么揭她的伤疤,她迟早跟你翻脸。”

  梁又橙瞪他一眼,还没开腔,手机又一声响——

  田书宜:【还有,又又,我和阿亮,是我们俩个之间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就不用外人来搅合了。】

  曹培峰嘿嘿一笑,尴尬地扯着梁又橙:“又又,饿了吧,哥带你去吃烤鸭。”

  偏曹培峰非要讨人嫌,在梁又橙不着痕迹打探行情的时候,还在一旁聒噪,装逼道:“你这翡翠冰种的吧,我们店的都是老坑玻——”

  梁又橙抿抿唇,说不上来为什么有点恐慌,轻轻瞟了他一眼。

  “……”

  没料到他突然提到裴峙,梁又橙猝不及防愣在原地。

  梁又橙:“哪个啊?兰兰还是月月?”

  梁又橙:“……”行,又换一个。

  结果就被老板以同行莫入面斥不雅八个字赶出了中古店。

  曹培峰却以为马屁拍对地方,绞尽脑汁搜刮几个他为数不多会的成语:“所以,我们又又这才叫做敢爱敢恨,追不到就果断放手,天涯何处无芳草,高岭之花算个球。”

  曹培峰没想到她是一直在乎这个,噎了一下,心虚道:“害!昨天打完李亮那孙子之后,大堂经理喊我去洗脚,我就去了。小妹按脚按得太舒服了,我直接睡着了。”

  “……”梁又橙像看猪头一样看曹培峰。

  梁又橙手机这时候响起来。

  “还要你说?!”梁又橙呛。

  查好陶艺馆的地址,梁又橙看着手机跟曹培峰说:“喂,陪我去趟这个陶艺馆。”

  即使他没有开免提,电话那头的声音大得仍能冲破听筒:“什么妹妹?干妹妹情妹妹?!!”

  梁又橙的眼睛红得能吃人。

  梁又橙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谁说我没追到?”

  沉默了半晌,她终于爆发:“昨天我叫你给田书宜发照片,你为什么装死?在车展的时候不是还很义愤填膺吗?到头来让我做恶人?”

  “……”曹培峰嘿嘿一笑,继续,“你看,你高中多喜欢裴峙啊,那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吧。裴峙可比李亮那油头粉面的东西一眼万年多了吧,不过那又怎样,现在再见面,我们又又不还是一样不为所动,说翻篇就翻篇。”

  十一月的燕平,寒风刺骨。

  啪地一声,对面宝贝儿挂了电话。

  曹培峰眼刀能杀人,示意她赶紧闭嘴,然后又在电话里哄着:“什么叫我旁边有女的?那是我妹!”

  曹培峰着急哄新欢,梁又橙同样着急去陶艺馆。

  然后就挂了电话。

  梁又橙还没来得及捂住这位猪队友的嘴。

  曹培峰腮帮子鼓着,过后磨磨后槽牙,皱了皱眉头。

  梁又橙嫌弃地甩过他手。

  “傻孩子,梦里追到的吧。”

  抬起头,就看见曹培峰正巧也在打电话。

  曹培峰晃着新跑车的钥匙,像是想通了似的,一副怜悯又嘲讽的语气,终于拍拍梁又橙的头。

  梁又橙脸色铁青,沉默地翻着中古店的品册,摆明了是不想理他。

  等电话揭起,曹培峰又立刻赔笑:“倩倩啊……”

  “不是,宝贝儿你想什么呢?!”曹培峰赶紧说。

  梁又橙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私密的事情,但又觉得,以他的敏锐力,会知道大概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见梁又橙气得不轻,曹培峰赶紧又说:“又又,我就从来不操心你,你比田书宜那恋爱脑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胡说什么,老子专一痴情得很!”曹培峰声音高八度,一边回拨电话一边拧梁又橙耳朵。

  “……”

  曹培峰歪头一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好巧不巧,裴峙。

  男人应该是工作间隙打来的电话,背景音里还夹杂着些梁又橙听不懂的某国语言。他言简意赅,只说李亮今晚会去一家陶艺馆,并且定的是情侣套餐。

  顺风车应该是坐不成了,她自己去了地铁口。

  地铁四号线上,几乎每一站都是以大学命名的。

  梁又橙到了裴峙说的那家陶艺馆。

  陶艺馆位于燕平大学附近,透过玻璃望去,里面不乏学生模样的情侣在一起做陶器。

  梁又橙站在门口,突然发觉既然田书宜都那样说了,那么李亮再怎么犯浑都跟自己没关系。

  她这波操作属实是,条件反射了。

  简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但有句特别惹人厌的老话怎么说来着,

  来都来了。

  太监小梁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裹好围巾,遮住自己大半张脸,推开门走进去。

  “你好,我要一个情侣体验套餐。”梁又橙难得大方一回,直接打开支付宝付款码。

  店员小姐姐却说:“不好意思,这边还需要出示一下男朋友呢!”

  “嗯嗯嗯?”

  小姐姐耐心解释:“不然出示一下女朋友也行。我们这边情侣套餐有情侣专区教室,是专门只给情侣准备的。”

  合着就单身狗不能进。

  梁又橙眨眨眼睛:“我男朋友马上就来啦,我先进去不行吗?”

  小姐姐一脸抱歉:“因为我们这边陶土还有装备都是统一分配的,陶艺也是陶土老师统一指导,所以最好一起入场呢。”

  “您要不要换个单人套餐呢?”店员又问。

  梁又橙当然拒绝。

  说了几次店员都不肯变通,她打开通讯录,骨碌碌滑动了一番。

  曹培峰肯定没空,其实剩下的选择就只有一个。

  在店员的注视下,梁又橙拨通了裴峙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我现在在开——”

  “——老公!”梁又橙掐着嗓子叫了一声。

  “……”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地寂静。

  燕平这边的分部裴峙并不常来,所里给他临时配了个助理,叫丽萨,负责在会议上帮他连线一下场外同事。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丽萨看见了屏幕上的名字。

  ——lzz。

  她一个条件反射,还以为是线上分享意见的同事,失手就按了免提。

  然后。

  就好像暴露了老板英年早婚的秘密。

  会议桌上的十几位老总好歹能勉强装得个老神在在,几个坐在后排的旁听律师道行尚浅,根本按耐不住脸上的八卦之情,眉来眼去之间,像是已经唠了几十把瓜子的嗑。

  裴峙罕见地愣神了几秒。

  “郭律。”他叫了一起过来出差的郭俊杰,“法务部分你先来讲,我过后补充。”

  随后便拿着手机出去了。

  而电话那头,全然不知的梁又橙发着嗲还在演戏,抱怨他为什么还不来,不是说好要一起做陶器的吗?

  裴峙秒懂,她这是又去当恶毒女配了。

  裴峙赶到陶艺馆的时候,燕平的天刚刚擦黑。

  他来得比预计的迟了一会儿。

  原因是来时的路上之前有两辆车剐蹭,堵了一整条街。

  陶艺馆门口,梁又橙看见裴峙,立刻跑到他旁边。

  她朝店员使了个眼色:“我说什么来着,我老……”

  她一下子卡壳。

  饶是她脸皮再厚,电话里的某两个字,当着面,她也喊不出来。

  “反正现在总能进去了吧。”梁又橙最后只说,语气里倒还是满是神气。

  裴峙在一旁配合地望向店员,笑了笑,没说话。

  她那耀武扬威的样子,

  就好像,他是她的底气似的。

  店员确认道:“先生,请问这边是男朋友还是老公呢?”

  男人颊腮一滞,手指轻轻搁在桌面,并没有回答,只闲闲道:“我是来撑腰的。”

  两人登记了联系方式之后,终于得以走进那个标着情侣专区的陶艺教室里。

  不过,稀奇的是,梁又橙并没有发现李亮的影子。

  于是只好先跟着陶艺老师去领陶土。

  烧瓷烧陶对梁又橙这种文保专业的学生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她打湿了手,夯了一柸陶土放在旋转的塑形盘上。

  只要是任何和专业相关的事情,梁又橙都表现得无比认真。她一边垒土一边教裴峙,还问他想要什么形状的器皿。

  只不过额边的碎发又出来碍事了。

  她额间的头发处于刘海尴尬期,耷拉在眼前、耳边,无比恼人。

  梁又橙从小没少因为头发吃亏。

  她天生发色就不是黑色,而是呈现一种富有光泽的棕色,在阳光下的时候尤其明显。上高中的时候,有段时间外国语严打校风校纪,她还被教导主任以染发之名连着在校门口罚站了三天。

  后来她高考失利,去了望夏远郊一所封闭式高中复读。对于那一年非人哉的痛苦日子,梁又橙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刚进校那天,宿管阿姨拿着把还带着红锈的老式剪子,一个个将她们的长发咔嚓绞成运动头。

  现在她的手沾满泥巴,只好懊恼着用嘴巴吹刘海。

  吹着吹着。

  突然,眼前的头发被人撩起。

  她想仰起头。

  “别动。”头顶传来裴峙的声音。

  拉胚机还在转动着,泥巴星星点点甩到梁又橙围裙上。

  男人悄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根皮筋。

  黑色的皮筋,接缝处有个c型字母的金属扣装饰,是奢侈品店导购推荐给他的。

  他手指轻轻划过她头发,或许是怕弄疼她,像是在摸雪,动作无比轻柔。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裴峙才堪堪拢住梁又橙全部的头发。

  “还行,没秃。”

  梁又橙:?

  感觉头发被一圈圈收紧的时候,梁又橙才反应过来。

  他在给她扎头发。

  “你哪儿来的皮筋?”

  头顶那个声音散漫里还透着点不耐:“找前台拿的。”

  没过一会儿。

  男人十分笨拙地,给她扎了个松松垮垮的、奇丑无比的马尾。

  梁又橙晃着小脑袋,不满道:“你会不会扎啊?”

  “我第一次扎。”裴峙没半点抱歉的意思,相当理直气壮地挑眉看她,“你难道是希望我给别的女人扎过,所以扎得特别熟练?”

  “……”

  都什么跟什么啊?!

  梁又橙简直服了他这借题发挥的功力。

  旁边一对小情侣中的女孩子,看见这一幕后,深感自己头发也很碍事,于是捣捣自己男朋友,撒着娇道:

  “诶,你看看人家,你也帮我去前台要个橡皮筋嘛,我也要你给我扎头发~~~”

  她男朋友听话地正要起身。

  “不用去了。”裴峙叫住男孩。

  男孩:?

  裴峙撇撇嘴,相当淡定地说着谎话:“我拿的是最后一个。”

  李亮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倒霉到家。

  昨天上床上到一半差点被捉奸,今天早早下班脸上挂着彩带妹子去陶艺馆,结果半路上被后面车子追尾剐蹭,联系了保险公司,又叫了拖车公司,处理了半天才解决。

  而妹子早已经不耐烦,李亮哄了半天才勉强同意继续去陶艺馆。

  此时正值燕平晚高峰,两人坐在滴滴里。李亮看着身旁女人浓妆艳抹的妆容,不知怎么的,

  想起了昨天梁又橙的脸。

  昨天她穿一件男士卫衣,大得很,也不知道是裴峙的还是曹培峰的。

  反正,女友感十分强烈。

  明明是素颜,发型也只是随意扎了个乱糟糟的马尾,但说不上来的,就越觉得她灵动漂亮。

  越生气,也就越显出她的娇憨。

  “想什么呢?”车里,女人不满地推推他。

  李亮回过神来,捏捏女人脸,结果刮了一手粉:

  “没什么,一个丧门星罢了。”

  他们到陶艺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两人在前台登记,李亮眼尖,立马就看见了裴峙和梁又橙的名字。

  “宝,咱不去玩泥巴了,走,我现在就带你买口红。”

  陶艺馆的店面有一扇大玻璃。

  隔着玻璃,李亮看见了裴峙拧着眉毛,亦步亦趋地跟着梁又橙在拉胚机上制陶,即使脸上身上被弄上几抹泥巴,英气的脸庞也只有无奈,甚至还有点宠溺。

  女人自然也看见他们,昨天她看见裴峙的时候,就被他周身那股气质迷得走不动道,现在看见他给梁又橙擦脸那幅温柔又小心的反差模样,瞬间内心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感觉。

  “他们是一对吗?”女人忿忿问。

  李亮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着。

  很久,他才摇头,笑了一声:

  “他俩啊,冤家。”

  女人拿不准李亮这副态度,抱着手臂道:“你不是说那女的就是个当铺打杂的嘛,你老板肯定就是看她漂亮,跟她玩玩吧。”

  “玩玩?”似乎是觉得好笑,李亮咀嚼着这个字眼,掸了掸烟灰——

  “我老板啊,才是被玩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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