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部分_流氓大地主(未删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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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部分

  此时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血色,整个人充斥着惊骇的恐惧。他脚步踉跄,每跑几步都差点摔倒。

  从这慌luan的姿态,哪看得出他是宦官里的第一权臣,又是一个地品之境的大内高手。

  “慌什么?”

  许平拉长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太、太……殿下……”

  海子连嘴chun都苍白得让人感觉到一阵寒意,说话时不只上气不接下气,甚至已经慌得有点语无lun次:“圣、圣上……他……让、让您……”

  “好好说话!”

  许平心里一突,脑子里一想到老爹虚弱的样子,顿时悚然。马上着急地抓住他的肩膀,有些慌luan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圣、圣上,让您过去!”

  海子面露痛苦和无奈,嘴chun颤抖着说:“他……要和您说遗旨……”

  “什么?”

  许平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感觉眼前一黑,宛如堕进地狱一般,冰冷、恐惧、害怕、痛苦、彷徨纠缠而来,让整个世界瞬间崩溃,连灵魂都像是停滞一样无法思考。

  第三章龙御归天

  皇gong内廷,本该是最安宁的gan清gong内,此时却是人声鼎沸。往日在这帝王居住的地方,即使走路都没敢太大声,更别提擅自进入,但现在走廊上都是面无血色的嫔妃们。

  gong女和太监端着各式各样的东西穿梭在人流之中,一个个脸色苍白,满是惶恐地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虚弱一点的已经承受不住充满压力的气氛而晕倒在地,被抬了下去,更多的都在跪地祈祷,希望决定她们命运的九五之尊能吉人天相。

  gan清gong外站满高高在上的贵妃,原本待在慈宁gong的太子妃嫔也在闻讯之后赶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御医们面无人色地进进出出,看到他们手里带着血的毛巾,再看到御医们脸上越来越沉重的表情,一个个都紧张得把心提到喉咙口。

  “老爹!”

  许平急得五内如焚,风火一样闯了进来。速度之快,在其他人眼里简直就是刮进一阵风一样。

  门外人群的脸色让他心里的不祥更甚,此时连看都不看守候在外的贵妃们,直接闯进寝殿之中。

  以往充斥着尊严大气、庄严高贵的gan清gong,此时陷进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没人敢去阻拦此时脸色狰狞的许平。

  此时的气氛沉重得几乎让人窒息,心灵上的压抑更是一种空前的折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往日盘在大柱上那栩栩如生的神龙,那遨游九天的霸气现在似乎荡然无存。

  神龙那双充满威严的眼里,似乎满是死一般的沉寂,更是让人感觉很不好受。

  殿内,太医院所有御医全都急得满身大汗。

  在龙床边围成一团,战战兢兢地忙碌着。纪欣月站在一旁,看似轻松地凝视着他们忙碌的身影,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双眼红得可怕。

  似乎是在压抑着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母仪天下的她,此时内心的苦痛。

  蓝小熏站在一旁满怀忐忑地抱着怀里哇哇而泣的女儿,青涩的脸上全是迷茫的恐慌。这时程凝雪也抱着儿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皇后娘娘,坤儿来了……”

  “来,让皇乃乃抱抱!”

  纪欣月将哭个不停的孙儿抱在怀里,小声地安抚着,但他的哭声却更加宏亮。

  或许是感觉到此时的凝重,或许是敏感地察觉到什么,幼嫩的哭声里似乎充满说不清的哀伤。

  “平儿……来了吗……”

  被御医包围得水泄不通的龙床,突然传来朱允文有些嘶哑的声音。

  虚弱,但断断续续的语调里,君临天下的威严却依旧凌厉,轻轻的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满面肃色。

  “老爹,你怎么了?”

  许平再也顾不得什么了,猛然冲过去推开围在龙床边的御医们。当看到父亲此时的模样,心如刀割,痛得宛如血y里都带着利刃,毫无止境地割破灵魂一般,整个人似乎瞬间就承受世界上最让人无法承受的苦痛。

  龙床上的朱允文静静地躺着,看起来却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昔日手握乾坤的帝王,昔日傲视苍生的九五之尊,短短几个月内竟是满头白丝,整个人消瘦得让人不敢置信。

  皮肤布满皱褶,苍白的肤色让人不敢直视。

  本该锐利有神的眼睛,此时却是有点睁不开,混浊、沧桑,似乎失去生气,让人不敢面对这毫无生机的一幕。

  “平儿!”

  朱允文无神的双眼闪过一丝亮光,艰难地转过头。

  看着殿内luan糟糟的一切,咳了一下,有些不悦地说:“除了太子、皇后和皇孙,其他人都出去。”

  “圣上,这……”

  御医们哪敢离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朱允文大限将至,这时恐怕连大罗金仙来了都无力回天。

  时也、命也,他们也想见证一代帝王离去的最后时刻。冒着杀头的危险,谁都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在这样的时间点没有人敢走开。

  “全都出去吧!”

  纪欣月抱着小孙儿,发红的眼眶扫视了一圈后,高贵的声音带着颤抖,喝令道:“抗旨不遵,斩立决!”

  原本温柔的声线,让人顶礼膜拜的高高在上,此时却透着心酸无奈的脆弱。

  即使如此,依旧没人敢有半点违背,告退一声后所有人都撤了下去。

  偌大的内殿里顿时安静一片,昏暗的灯光,让人心头的y霾更加沉重。

  沉重得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才能不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极端压抑的气氛,沉重的一切,仿佛像是种折磨,死亡的气息一点一点地蔓延着。

  安静的殿内只有两个皇孙的啼哭,宏亮又清晰。

  或许是这一阵阵的啼哭唤醒了什么,朱允文在儿子的搀扶下艰难地坐起,轻声地说:“把、把坤儿和如儿抱给朕看看……”

  “是!”

  纪欣月眼眶一红,两行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慌忙将一对孙儿送到丈夫的怀里,满眼哀愁地看着这个相守半生的男人,她似乎早已知道朱允文此时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孙儿乖,皇爷爷疼。不哭、不哭!”

  抱着一对孙儿,朱允文不知道从哪来的力量,血脉相连的幸福似乎在瞬间给了他生命力一般。

  虽然还难受地咳嗽着,但脸上却是悄悄有了血色,一脸慈爱地哄着怀里的一对秘小宝贝,感慨地说:“平儿当年也和他们一样很小很小,小得让朕都不敢用力去抱。一转眼工夫,都给朕抱上孙子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老爹,你别luan想了!”

  许平看着他脸上渐渐红润的微笑,顿时心痛如绞。

  咬着牙,强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用颤抖的声音强装无所谓地说:“你不过是一点小病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吓人吗?”

  “乖孙儿……”

  朱允文笑眯眯地逗着孙子,脸上越来越红润,笑声也变得越来越爽朗。

  突然充满生机的一幕让人感觉更加恐惧,纪欣月脸色苍白,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圣上!”

  海子突然敲开门,一边擦着忍不住的泪水,一边恭敬地说:“依您的吩咐,奴才把童怜姑娘找来了”“皇后,把孩子抱出去吧!”

  朱允文脸上的嬉笑顿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一脸慈爱,恋恋不舍地将一双孙儿抱给纪欣月后,满面严肃地说:“朕有话和平儿说,你们都在外边候着!”

  “皇上……”

  纪欣月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不住地往下流!

  “出去吧!”

  朱允文威严依旧,满面的决绝让他的话变得不可违抗。

  别过头,不敢看纪欣月伤心的眼泪,也读懂了忠心耿耿的海子眼中的苦痛,但现在这一切他都不敢面对。

  “是!”

  纪欣月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双孙儿,含着眼泪看了看此刻的朱允文。

  这个相守半生的男人,看起来雄风依旧,仍是高高在上,但是这一幕,还能存在多久?

  “民女参见皇上!”

  大门缓缓关上,一袭素服的童怜走了进来,面带尊崇和敬佩。有些复杂地看了看龙床之上的朱允文后,跪地行礼,又看到爱人满面哀伤,心里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平儿,过来!”

  朱允文咳了两下,脸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依旧跪地的童怜一眼后,将儿子拉到身边,呼吸有点急促地说:“平儿,近日你主理朝政已游刃有余,看起来你大概懂得该怎么去处理这个天下了。”

  “瞎说什么!”

  许平的语调依旧颤抖地伪装轻狂着,但眼泪却是控制不住地落下,马上就用虚假的轻佻口吻说:“别再给我演戏了,那些杂事我可懒得管。你赶紧好起来自己去管,真当我喜欢管你那摊子闲事呀!”

  “平儿……”

  朱允文捂着嘴,痛苦地咳嗽几下。当手掌摊开时,掌心那略显黑沉的血,让许平差点都要发疯了。

  “难受就别说话!”

  许平赶紧帮他抚着后背,强忍着哀痛,难掩关切地说:“赶紧躺下,躺一会儿就好了!都说了生病就好好休养,再养几天就好了,别luan七八糟地想那么多。”

  “平儿,你别这样!”

  朱允文咳得更厉害了,摇了摇头喘息着说:“朕的命,朕自己知道!开朝大战落下的满身伤病,经过那么多年都治不好。这些都是老病根,一直以来只能靠用药稍稍缓解,这次我恐怕是挺不过去了。”

  “不会、不会!”

  许平一边?着一边强装着笑,看模样已经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指着他有些歇斯底里地说:“你又在这里瞎说了,咱们是什么呀,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你看看我再看看自己,我们哪一点像是好人了?你坏事gan了那么多,肯定会长命百岁的,搞不好你命比我还长呢!”

  “你这孩子!”

  朱允文略感安wei地笑了笑,看得出儿子现在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但也因为这奇怪的话而感受到儿子放荡不跃的孝顺。

  有些惆怅地看了看依旧跪在一旁的童怜,突然有气无力地说:“你就是童怜?”

  “正是民女。”

  童怜抬起头来,望着爱人此刻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也痛得几乎要碎了。但看了看此刻的朱允文,表情没有半点恐惧,反而像是用眼神诉说着什么。

  “纪龙的长女。呵呵,不错!”

  朱允文感慨地笑了笑,让人感觉依旧是高高在上,但却是咳嗽着感叹道:“可惜纪家子孙大多都是纨绔之辈,倘若你是男儿身的话,纪中云恐怕也会和儿子一起逆天,到时候的结局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民女有罪!”

  童怜听着他这略显自嘲的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酸酸的。

  心里似乎立刻明白这一代帝王眼里一闪而过的担忧,也隐隐察觉到朱允文犹豫不决的杀意。

  “罢了,朕也不是要怪罪于你。”

  朱允文饶有深意地看了童怜一眼,虽然看起来似乎还很难受,但也是难掩赞赏地说:“论起聪明才智,朕一辈子只佩服过两个人。一是少年时敬庄炼英将军用兵如神,那时得以师承于他是人生大幸,二就是你童怜了。京城之变、皇城之luan,你一手缔造的大网,在多少夜里都让朕寝食难安,让朕感觉如坐针耗,一辈子都没有如此惊慌过。你的能力,朕甘拜下风。”

  “皇上!”

  童怜面对这样的赞赏有点不是滋味,幽幽地看了朱允文一眼。

  第一次这么近看到这一代帝王,带给她很大的冲击,轻启朱chun说:“您乃是真龙天子,真正的帝王之尊!童怜多少次夜不能寝地想着该如此把这大明改朝换代,但到了最后您还是计高一筹,将一切掌握在手中,让人又惊又敬。民女斗胆一比,恐怕始皇在世时都不像您如此精通帝王心术!”

  话题变得沉重、变得诡异,童怜似乎连一点恐惧都没有。

  许平六神无主,顾不得他们在谈些什么,只是靠在朱允文旁边,一看他咳嗽就赶紧帮他拍拍背,眼里止不住的泪水也在说明,许平这时已经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了。

  “蛮会说话的!”

  朱允文有些怪异地笑了笑,看了看依旧气定神闲的童怜,突然拉下脸,带着几分y森地问:“童怜,你恨朕吗?”

  “未曾有恨,也不知为何要恨!”

  童怜很是坚定地了摇头。

  “聪明如你应该知道……”

  朱允文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脸带y霾地说:“你的京城之变,让朕铲去纪龙在京城经营多年的势力;皇城之变也造就朕诛杀异已的机会,你的爷爷镇北王纪中云更是冤屈而死,朕将他的饿lang营也送进地府。纪龙的逆天之行让朕豪赌了一把,将所有的罪过全加在他的身上,朕的作法可以说是y狠至极。论起来你是纪家的人,难道你一点都不恨朕?”

  “民女姓童!”

  童怜眼含几分柔意地看了许平一眼,斩钉截铁地说:“纪家之luan乃咎由自取,但民女确实也罪大滔天!”

  “很好!”

  朱允文点了点头,突然转过头,看着已经把牙咬得出血却还在强忍哀伤的儿子,宽wei一笑。拍了拍许平的肩膀,带着几分无奈地说:“平儿,别哭哭啼啼的,这样的话你怎么君临天下?怎么将我大明变得更加强盛?”

  “那是你的事,关我p事呀!”

  许平哽咽着,想再倨强地轻狂几句,但话到嘴边却感觉很无力。“别孩子气了!”

  朱允文似乎回光返照,突然精神大好地笑了一下,脸色也更加红润,看似玩笑地说:“朕怎么样朕自己心里有数,大明的江山到了你手里,我和你皇爷爷也能含笑九泉。现在朝堂上虽然暗流涌动,但开朝以后留下的祸害,朕也把它们全都带进棺材里去。往后就是你大展宏图的时候了!”

  “不、不……”

  许平有些癫狂地摇着头,突然脑子一个激灵,站起来,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地说:“对、对!陈道子那家伙会yyang之术,他肯定懂得该怎么为人续命。对!他绝对懂的,他肯定能作法让你长命百岁……”

  “平儿!”

  朱允文见儿子已经有些发狂,就要转身出去。突然使劲地抓住许平的胳膊,眉头一皱,怒喝道:“给朕镇定点,你这样哪有半点储君的威严!”

  一声怒喝,宛如钟音响彻天地,许平顿时愣住,感觉到父亲的手臂此刻是那么有力,声音也从有气无力变得宏亮无比,但这种有力却是让人更加恐惧。

  朱允文一拉,将惊慌失措的儿子拉到面前,语重心长地说:“不用找了,朕曾秘密拜会过他。你师兄确实是半人半仙,但是他对于帝王之命却是无从下手,根本没办法给朕任何时间。”

  “不、不,他肯定行的!”

  许平有些不相信,依旧倔强地解释说:“老爹你不知道,陈道子的仙法举世无双!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做,他一定知道的……”

  “平儿,对于帝王之命,他也无能为力。”

  朱允文苦笑一下,伸出已经粗糙的手,擦去儿子惊慌的眼泪,摇着头说:“算了,朕现在也不奢望什么。只希望你能是个好的君王,能让大明在你手上变得国富民强,对得起我和你皇爷爷就好。”

  “老爹……”

  许平面对这张满是慈祥的脸,本能地跪倒在朱允文的膝边,泣不成声地说:“你太过分了,丢下这么大一个国家给我,叫我怎么打理呀?难道不知道我整天都想游手好闲吗?你就不能不要把这么重的担子给我吗……”

  “童怜,过来!”

  朱允文看儿子已经彻底失去理智,说话颠三倒四,叹息一声后朝一直面色凝重的童怜招了招手。

  童怜满面肃色,轻轻地站到父子俩面前,眼看着爱人泣不成声的样子,特别难受。

  朱允文望向眼前这个美似天仙的女子,语重心长地问:“童怜,朕现在是个垂死的老人,你老实地告诉朕,你是真心和平儿在一起的吗?”

  “是!”

  童怜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坚定的一个字里包含太多的东西。

  从朱允文不放心的眼里,能看到的只有父亲对于儿子的牵挂,甚至还充满哀求,让人不忍心用谎言去欺骗。

  这时的九五之尊,惦记的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权力,而是他血脉相连的骨r。

  “朕清楚自己的儿子!”

  朱允文将两人都拉到面前,咳了几下后,嘶哑着声音说:“平儿总是一副放荡无拘的样子,但朕知道他的聪明才智,也明白他对于这个他爷爷一手打下的江山有独到的见解。朕相信大明在他的治理下,一定会成为一个万国膜拜的王朝。但是有些事,朕还是不放心呀……”

  话还没说完,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里尽是血丝,说不出话。

  许平一看,慌忙忍住泪水,帮他拍着后背,童怜也在另一侧帮着忙。迟疑了一下,心里一软,忍不住轻声地问:“皇上,您是不是怕太子殿下君临天下后,有时候会心慈手软?”

  “果然绝顶聪明!”

  朱允文好不容易顺过气,欣wei地笑了笑,担忧地看了看此时泪流满面的爱子,说:“知子莫若父,朕不担心平儿登基后对天下的把握,平儿绝对有指点江山的气魄。但是,朕知道这孩子从小就心善,怕他犹豫不决而耽误了自己。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倘若没有一副铁石心肠,根本无法成就一代帝王!”

  “民女明白!”

  童怜懂了,即使朱允文的话很闪烁,但聪明如她已经知道帝王迟暮的担忧。

  童怜立刻跪倒在地,眼含温柔地看了许平一眼,坚定地说:“殿下他日定是一代明君,童怜已经做了那么多年的罪人了,现在,童怜愿做一个活着的死人,活在他的影子里。愿意背上所有的恶名,愿意为了我的夫君,清除所有阻碍他的人。”

  “朕没杀你,是……是对的!”

  朱允文的呼吸已经有点困难,看到童怜满面决绝,上气不接下气地感叹道:“让、让你在平儿的身边帮……帮他,或许是朕这辈子最……最大的赌博……”

  “圣上!”

  童怜抬起头来,如水的美眸尽是坚定,有温柔、有冷酷,看了看朱允文后,斩钉截铁地说:“童怜从不多言。从今日起,童怜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您这个豪赌拼上一切,童怜也会让您成为最大的赢家。”

  “朕,拜托你了……”

  朱允文欣wei地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满意的微笑,抚摸在许平手上的有力手掌突然停滞下来,慢慢地垂落……

  “老爹、老爹……”

  许平感觉到不对,一抬头,看着父亲脸上的笑容突然僵滞,似乎瞬间感觉不到他难受得断断续续的呼吸一样,眼前的一幕顿时变得空前痛苦。

  “吾皇万岁!”

  童怜跪伏在地,颤着声最后喊了一句,让人感觉到话音里的冲击!即使曾经敌对着,但却没有任何的恨,对于这个一代君王,或者说心狠手辣的朱允文,是她这辈子唯一敬佩的人。

  而这最后的赌博,却是在考验着她,要她付出一辈子,去为这个深爱着的男人,也为了这位让人景仰的父亲。

  “老爹!”

  许平颤抖着手叹了一下,发现眼前这个纤瘦却在心里无比高大的身躯已经失去生命迹象时,顿时疯了一样将朱允文一把抱紧,疯了一样地喊了起来:“御医、御医……”

  许平疯狂的叫喊声和哭声顿时把外边的人吓得不轻,众人正待蜂涌而入时,门被轻轻打开了。

  房内许平抱着朱允文遗体的一幕,顿时将所有人都吓得有点神智不清。朱允文脸上的欣wei笑容是那么诡异,诡异得让人明白他走的时候已经没行么牵挂,也让人一看就明白,这位一代帝王结束充满血腥的一生。

  “皇上,龙御归天了!”

  童怜款款走出来,跪倒在地后默默地流着泪。

  或许是潜移默化,心里已经和爱人一样悄悄把这无情的帝王视为父亲。

  那字字如铁般的嘱咐在这瞬间似乎已经烙印在灵魂上,那已经苍老无力却掷地有声的嘶哑,此刻依旧在耳边不停地萦绕着。

  “皇上!”

  gan清gong内顿时哀声震天,所有人都跪倒一地,个个泣不成声。

  一代帝王像流星般一闪而逝。纪欣月哭得肝肠寸断,一边哭泣着一边跪着前行。

  当来到龙床前,摸到丈夫已经有点发僵的手时,那熟悉的温度、那种粗糙的感觉,往日的恩爱似乎历历在目,强烈的悲哀顿时让她晕死过去。

  “御医、御医……”

  众人慌忙喊着御医,将哀极而昏的纪欣月抬到一边治疗。

  本来还晴朗的天空,不知不觉已经是乌云密布,月光的明亮也悄悄被y霾所掩盖,整个皇城瞬间陷进一种说不出的黑暗。空气中飘满悲痛的情绪,哭喊之声何等凄厉,凄厉得让人毛骨悚然,在灵魂深处深深地体会到让人无法承受的沉重。

  雨,毫无征兆地落下,瞬间倾盆的大雨宛如上天落泪一般,席卷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豆大的雨珠将所有一切都罩进一片朦胧之中,似乎上天也在为这个帝王的离去而哭泣。

  用眼泪洗去他灵魂深处的血腥,洗刷着朱允文手上的冤魂,也在为大明这悲哀的一天而哭泣。雨水冲刷着皇gong的一切,外院gong殿之上有两个身影,在雨中默默地看着gan清gong里此时的悲哀。

  看到雨水之中跪倒一地的嫔妃和大臣们,看着熟悉的少年在号啕大哭着。

  吕镇丰一脸惆怅,叹息了一声问:“师弟,难道真没办法为他续命吗?”

  陈道子默然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道:“不能,即使是用至y至邪之法,也不能改变帝王命数。我们终是凡夫俗子,敌不过天地造化!”

  “你早知道他帝王星岭的事是不是?”

  妙音幼小的身躯在雨中颤抖着,没有武功在身,此时她就是像个柔弱的孩童一样,难掩哀伤地问:“师兄,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会放弃破阵回来京城?”

  “是!”

  陈道子的声音很是嘶哑,但还是没有隐瞒地说:“上天注定,大明二世帝王今夜命殖,师弟即日就要君临天下。圣上不放心,担心师弟会因为心慈手软而当不了这个皇帝,所以他偷偷地找过我……”

  “他想续命吗?”

  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一边,在雨中看了看那个充满凄厉哀哭的方向,轻轻地问了一声。

  “不……”

  陈道子缓缓地摇了摇头,擦拭着在脸上流个不完的雨水,叹息一声说:“他没有请求我为他续命,而是求我辅佐师弟,让他的帝王之路别太坎坷。求我留在红尘,帮师弟打理这片江山,让他能真正成为大明的一代名君。”

  或许朱允文从没有贪恋过尘世的一切,也没有留恋过至高无上的权力。

  在位仅仅一年,他做的一切看似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清理,实际上却是在为儿子日后登基做准备。

  他把朝堂上有异心的人全部诛杀,更把开朝大军留下的遗患全都送入地狱,更将四大军营的存在抹杀得只剩开朝史上的辉煌……

  或许他一开始也是这个打算吧?

  又或许他也料到自己的天命,这一切的冷酷无情、这一切的腥风血雨,有着一个帝王的心狠手辣,但却让人看到一个父亲山一般沉重的爱。

  雨中,一切越来越模糊,雨越来越大,仿佛是要淹没万物苍生一样,冰冷又充满凄凉的味道。

  寒天腊月、数九寒天,本该大雪纷飞,却是大雨倾盆,一滴滴地落在充满哀伤的土地上。就像是在这个冬日里、在这个帝王星殡的夜里,比冰雪更让人寒冷的眼泪。

  第四章新皇登基

  京城的天空始终呈现一种让人感到压抑的灰,乌云始终覆盖着整个大地,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晴朗过了。

  一场蓬勃的大雨在冬季很是诡异地降临大地,用冷得刺骨的寒意,带给人毛骨悚然的寒颤。大雨将冬天的冰雪全部冲淡,之后带来的却是更多的y冷,潮湿的空气让寒冷更加浓郁。即使是骨髓里,都能体会到这个冬天和往年不同的y寒。

  寒冬腊月,被皑皑白雪所覆盖的大明却是遭遇最可怕的异常天气。在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里,竟然会下起雨来,宛如六月的飞雪一样,似乎是上天在告知着什么。

  百姓们都在惶恐之中纷纷祈祷上苍不要再有什么灾难,同时也忐忑地好奇着大明到底发生什么事,才会让这个冬天如此诡异。

  举国大丧,官道上、城池上,街头巷尾乃至是百姓们的住宅,无处不飘荡着白色的幡布。

  在白雪皑皑的冬天,到处飘扬的白布条,似乎让这个雪白的天地变得更加凄凉,显得更加沉重。

  京城内更是陷进死一般的沉痛之中,直到一夜的倾盆大雨过去后,龙御归天的消息才传出来,让不少百姓都吓傻了眼,有点不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朱允文在位时间虽然不足一年,但卓越的政绩却是让民众们感动万分。在这短短的一年里,大明的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

  如果说是朱元章一手开创这个王朝,那么就可以说是朱允文稳定这个天下。文攻武略,让大明百废渐兴。

  平民百姓们纷纷在家立起牌位,祭奠着这位短暂却又让他们难以忘怀的帝王,感恩着现在的安定幸福生活。

  新修建的皇陵就在祖皇的隔壁,按朱允文的说法就是不能比祖皇的规格高,也不用耗费太多的银两去处理身后之事。

  或许是考虑到国库一直空虚的关系,修建时并不是特别奢华,皇陵也不是修得很大气。在规模上,和祖皇赐给四位开朝上将的王陵相比,甚至都显得有点寒酸。

  如此简朴的风格,礼部上下都觉得配不上这位让他们尊敬的帝王,一致推崇为这一代帝王大修大建,不过沉痛中的许平默默地尊重父亲的选择,他们倒也不敢再说什么。回首过去,一年的时间内,平定了纪龙之luan,津门之中三万大军的大战宛如开朝时的血腥。开朝老将和权臣,一个个的身影似乎都淹没在大明的历史中,帝王迟暮之时却已经将这些不稳定的因素处理好。

  为了皇权的稳定,不仅设计杀害当今唯一的王爷,更是借纪龙的叛luan挑起开朝大军的内战,消灭掉这些戎马一生的老将。又借助郭敬浩的手清除不少开朝老臣,最后再将这位曾经有叛逆之心的丞相也送入地府。

  说是冷酷无情的y谋也好,说是心狠手辣的帝王心术也罢,但历史的褒贬总是掌控在成功者手里。

  朝堂上即使有知道内幕的人,却也没有人敢揭起皇家暗地里充满y霾的一切。

  在史者的笔墨下,朱允文成了一个正直又兢兢业业的一代帝王,给了他最可歌可泣的赞美,歌颂着他正直高贵的一生。

  虚假得让人嗤之以鼻,却又让人感觉这是对他最好的诠释。

  金碧辉煌的皇gong,即使已经过了两个月,但到处都还可以看到龙御归天的哀伤。

  大气蓬勃的瓦顶上还挂着白色布条,在寒风的吹拂下凄凉地飘舞着。即使朱允文的大葬已过,但这种氛围短时间内还是弥漫在整个京城。

  今日,是新皇登基的头一天。祭祀天地后就意味着大明迎来第三位掌管乾坤的君王,也意味着一个新的时代开启。虽然一代帝王的消逝会带给人们沉痛和哀伤,但是一位新的帝王君临天下时,又让人充满全新的期待。

  百官们终于脱下一身孝服,在gong外等着新的君王归来,披了那么久的麻衣,突然穿上官服还真有点不习惯。

  而且夹道相迎的百姓实在太多,许平在储君之时的一连串政策早就得到不少民心。

  对于这位新皇的上任,百姓们也是充满期待,一个个都空前地拥护,期待未来的生活能比现在更加富足。

  整个京城全面戒严,禁军里三圈外三圈地包围进入皇gong的官道,个个满面肃色,以最高的警觉xing来面对这个神圣的时刻。

  暗地里,御用拱卫司的人就宛如黑暗中的影子一般,隐藏在各个角落,警觉地监视着每一个角落。y冷着脸,准备将一切可能发生的变故扼杀于摇篮之中。

  大明二十八年,新帝的登基没有属于自己的年号,直接用大明的开朝时间来计算。

  这新的举措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不过也有人称赞新帝是要大明千秋万代,所以才放弃自己的年号。

  虽然百官们都争论不休,但谁都不会去为这个问题自讨没趣,所以一切既成事实,而许平也成为历史上第一位没有年号的皇帝。

  皇gong门口外,客栈的二楼上,几个jiao倩的身影聚在一起。一个个美若天仙,让人一看就神魂颠倒。

  不过,每一张动人的容颜上此刻都掩饰不住紧张,又带着一点点的兴奋。刘紫衣看了看时辰,有些担忧地说:“圣上怎么还没回来?”

  “祭天的队伍应该快到京城了。”

  冷月也抬头看了看天空,又警觉地看了看人头窜动的大街,锐利的眼神始终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全神贯注地注意着每一个走过的人。

  自从大仇得报以后,她整日还是依旧面无表情,但比起过去,已经少了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冰寒。

  “晚一点就晚一点吧,不会有事的。”

  童怜坐于正中,一边看着一封封的密信,一边品着茶气定神闲地说:“圣上此去,身边高手如云,当年的天品三绝就有血手魔君和林远跟随护驾。有他们在,一般的宵小之辈哪敢觊觎,不会出问题的。”

  “童怜姑娘……”

  冷月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对于这位貌如仙子的美人也是惊为天人。

  只是曾经彼此都想置对方于死地,现在却因一个共同爱着的男人而聚在一起,感觉上多少有些别扭。

  “说吧!”

  童怜几乎是一心二用,纤细的手指握着毛笔书写时,就像是跳一曲飘逸的舞蹈一样优雅、灵动,笔锋下却是在书写着一个又一个新的y谋。

  现在的童怜看起来更加丰腴,破身以后总是白里透红的肌肤更是诱人,微笑之中总透着幸福的意味,举手投足间更是风情万种。

  美得让即使是有倾国之色的冷月和刘紫衣,都不禁会有失神的时候。“郭家姐妹最近常去您那里……”

  冷月的话看似随口一问,但话里却是五味杂陈。

  照理说郭敬浩死后她应该很高兴才对,但是看着同为姐妹的仇人之女叹息落泪,心里却也不好受。

  毕竟这对小姐妹是天真可人又心地善良,而她们的父亲是因自己而死,怎么想心里都有点感觉过意不去。

  “是呀!”

  童怜温婉地笑了笑,似是狡黠地摇了摇头说:“这姐妹俩呀……哎!我给她们留了几个对子在那里琢磨。不然的话,想脱身都难。”

  “嗯,那也好。”

  冷月说完就沉默了,对于童怜的聪明才智,任谁都甘拜下风。

  小姐妹俩本来就喜欢舞文弄墨,或许找一点对子给她们打发一下时间,也能让她们尽快从y影中挣脱出来。

  刘紫衣一直感觉三个人在一起有点怪怪的,不过也明白童怜已经开始着手处理爱人身边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说句心里话,对于这个女人,她也是多少次日思夜想yu除之为快,却也佩服童怜以一介女儿之身的办事手段,还有她让朝廷上下为之震惊的聪明才智。即使曾经掌握京城的所有情报,但论起能力,她还是感觉自愧不如。

  一个曾经是魔教的圣女,掌管皇家在京城的所有情报网,暗地里充当影子般的角色,专门gan一些朝廷不方便出面的事。

  一个则是御用拱卫司里锦衣卫的总长兼天下第一神捕,论起能力和心思,不知道比一般人强了多少倍。

  年纪轻轻就达地品之境,更是当世少见的天才。而两人以前共同的jiao集只有一个,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将眼前这个现在可以称之为姐妹的女人诛杀。

  童怜明白她们和自己在一起很是别扭,甚至还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警戒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目的,会不会对她们的爱人有刺杀之心。

  一开始面对这种怀疑时她也曾伤心落泪,不过回过头来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就只能装作看不见了。

  连日来先皇仙逝、新皇登基,确实让人有些疲惫。

  冷月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也不难看出脸上掩饰不住的憔悴,可见御用拱卫司承受的压力也是特别巨大。

  童怜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里掩饰不住的担心时,心里也有点颤动。再看看时辰后,小小地思索了一下,突然开口说:“我猜,圣上可能提前回来了。现在龙辇里恐怕是空无一人。”

  “有可能……”

  刘紫衣思索了一下,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共同爱着的男人,或许大家之间都有共同的。

  “谁!”

  冷月略略沉思着,感觉自己的爱人确实做得出这样的事,思索中突然察觉到一点细微得几乎耳朵都听不出的动静。

  jiao喝一声后剑锋一出,几朵凌厉的剑花顿时绽放开来,杀向那发出声响的地方。

  “你还是满警觉的!”

  略显轻浮的笑声,哈哈一笑后,欧yang复轻盈地躲过这快如闪电的几击。

  可怕的剑花看似优雅,却是杀气十足,竟瞬间就将楼梯斩得散落开来,也瞬间将木制的屏风斩得七零八落。破坏力之强,让人不得不感慨冷月的武功又更上层楼。

  “你来gan什么?”

  不知道何时剑已回鞘,冷月皱了皱眉,有些责怪地问:“你不是应该随着队伍去祭天吗,怎么先跑回来了?这时候你应该跟在主子身边才对吧,擅离职守似乎不是你该做的事!”

  地品高手突然出手,那种强烈的冲击力让人本能地感觉害怕,刘紫衣也被吓了一跳。

  但回头一看,手无缚j之力的童怜却是愣了愣之后,没说什么就继续低头处理着公务,心里顿时有点发酸。

  只是一个京城就已经让自己手忙脚luan,而她似乎处理起整个国家的事情都还游刃有余,这种天赋真是让人嫉妒,也无奈地羡慕。

  “我和主子先回来的!”

  欧yang复拍了拍身上的官服,显然有点不喜欢,不过还是满面认真地说:“主子吩咐了,几位姑娘不必在此等候,请你们先进gong去,等退朝后他自会去找你们。”

  “他已经到gong里了吧?”

  童怜笑盈盈地收拾着桌子上的密信和笔墨,略显顽皮地说:“本来我还想看看他今天有多威风的,没想到还是白跑一趟。”

  看得出来,童怜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会一下爱人身边的这两位贤内助,对于新皇登基平暗地里先回皇gong的事也是早有预料。

  新皇归来的队伍此时依旧隆重,依旧威严大气,不过主人却是悄悄地回了皇gong。

  留下隆重的队伍,来面对百姓们顶礼膜拜,这也算是给苦苦等候的他们一点安wei吧?

  毕竟从他们满脸的兴奋可以看出,他们对于这位新的皇帝是充满期望。

  百官似乎也悄悄地接到通知,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官员敷衍着围观的百姓,真正掌握实权的那些已经悄悄地回到gong内。

  此时的朝堂之上,五品以上的官员早已经整齐站好,兴奋、好奇又特别尊敬地看着龙椅之上,那个刚君临天下的帝王。

  一身的龙袍,大气、威严,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让人不敢直视。即使容貌还是充满青春的朝气,不过俊美至极的脸上却多了几丝沉稳,少了以往的轻佻浮夸。

  往日这位太子的离经叛道总是朝堂之上争论的焦点,但此刻却找不出过往的轻浮,反而威严、高高在上的帝王霸气甚至不逊于先皇在世,给人的冲击感更加强烈。

  “上朝!”

  海子一声吆喝,依旧有力、依旧宏亮,但却少了往日里的生气和几丝活力。宦官中的第一权臣,原本发福的身体最近瘦得有点不像话,原本圆圆的胖脸也瘦成一张让人感觉有点发毛的国字脸,总是面无表情,更是让人害怕。

  或许这就是海子当年征战沙场的样子,眼透y冷,让人骨头都会发寒。

  自从先皇仙逝以后,似乎已经没人再见他笑过。往日的和蔼和略显低微的亲切都不见了,整个人变得极是消沉。

  在朱允文大葬时/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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