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部分_流氓大地主(未删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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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4 部分

  蓝劲雄的尸体软软倒下,脖间的伤口还在不停流着鲜血,眼里除了悔恨之外还有怨恨。

  悔恨自己之前的摇摆不定,既然逃离津门就不该为了荣华富贵的诱惑而回来;怨恨的是朝廷残酷地利用自己的贪婪,许以重利诱骗自己潜回,使得铁刀门在自己手上灰飞烟灭,从此不复存在。

  如果不要天真到去涉及这种朝堂之争、不要因为被纪龙胁迫而大肆杀害朝廷的眼线、不要因为贪yu而率众回到津门,贪图下半辈子功成名就,或许铁刀门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蓝劲雄死的时候,双眼还不停流着悔恨的泪水;或许是在恨朝廷的无情,也是在恨自己的贪yu。

  空荡荡的院内只剩一具余温未消的尸体慢慢抽搐着,张家二人完成使命后也赶紧离开。安顿好罗培安后,急忙去铁刀门寻找那把令人向往的兵器了。

  纪龙盘踞津门之时,四下邀约能人武将扩充自己的实力,人脉广博的铁刀门自然是重中之重,三番五次登门拜访,软硬兼施威利诱。

  蓝劲雄为了不惹恼纪龙,在无奈之下派出弟子追捕诛杀一些朝廷眼线,其中包括魔教惨死的弟子,以及几乎被连根拔起的分坛。

  夜幕下的津门城里还是luan糟糟的,街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百姓。不少人收拾细软,小心翼翼地躲避别人的抢掠,只等城门一开就出城躲避这场越来越激烈的战祸。

  曾经心存侥幸,以为战争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计,但今天南城已经成了废墟,残酷的现实让他们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铁刀门的大院已经人去楼空,破败的院子空荡荡一片,敞开的大门显得很是落魄,到处死气沉沉,找不到半点人烟。除了萧瑟的风偶尔吹过,卷起落叶带来几丝声响外,安静得让人不禁心里一酸。

  古朴而巨大的牌匾,上等的酸枝木还是显得结实厚重,不过“铁刀门”三个金字却失去光芒,变得黯淡。似乎要映衬这昔日大派此时让人感慨的落魄,原本苍劲有神的大字,这时候怎么看怎么凄凉。

  门前悄无声息地站着两个人影,张hu看着巨大的牌匾,有些兴奋地说:“没想到呀,断月竟然是藏在这里!”

  “蓝劲雄倒也不笨!”

  张丛甲脚轻轻一点,凌空将牌匾摘下后深吸一口气,怒喝一声,猛重的一拳凶横地砸过去。

  尽管天品的内力极端霸道,但砸在沉重的木匾上也感觉到一阵疼痛,可见百年老木的呼础还记,小矜小觑。

  坚硬的酸枝木受不了沉重一击而断裂。张丛甲大喝一声,用内力一震,整块牌匾顿时四分五裂。

  伴随木屑横飞,一把沉重的大刀掉落在地,发出一声低沉而闷的响声,环绕在耳际,嗡嗡之声如孩啼童泣,久久地回荡着。

  “好刀呀!”

  张hu赶忙将刀拿起,放在面前一边端详,一边啧啧赞叹:“果然轻盈无比,但落地时却似是千斤而坠。听闻那么久,终于可以握一次这把兵器。”

  断月刀看似和普通的大刀无异,多的只是刀身上犹如水流般的细痕,但内行的人一看到闪烁的寒光就知道不是凡品。

  张hu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没一会儿又有些不舍地说:“确实是把绝世好刀,若献给主子的话,他肯定会高兴。”

  “不用了!”

  张丛甲嘿嘿一笑,有些狡黠地说:“来之前我已经请命过了,你家主子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以后这把刀就归你了。”

  “真的?”

  张hu顿时喜出望外,脸上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要知道许平到现在还没趁手的兵器,战场杀敌时习惯用的还是张家刀法,所以他一拿起断月刀,第一反应就是献上去,真没想到这把刀竟然会赐给自己。

  “我唬过你吗!”

  张丛甲顿时不满地瞪了一眼,没好气地说:“赶紧走吧,再不走的话,想趁luan溜出去就难了。”

  “嗯!”

  张hu一边兴奋地把玩自己的新兵器,一边跟在张丛甲后面,消失在小巷子里。

  黑夜中的断月刀还是那么沉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它与月光相映时,总有一丝丝的水纹在慢慢流淌着。

  津门昔日辉煌的铁刀门已经只剩一座空院,一块破碎的牌匾在门前静静躺着。

  弟子们逃的逃、跑的跑,抱有幻想的也死在周家军的马蹄下;门主蓝劲雄更是死不瞑目,因为一纸空白的承诺而葬送了整个门派。

  一开始许平并不想杀他,也确实是想留着这股奇兵来个里应外合。但是当朝廷的情报显示,铁刀门曾为纪龙排除异已,仗着势力广博而诛杀太子府和朝廷的眼线时,想想魔教的没落和武泰的死,许平已经找不到任何留下蓝劲雄的理由。

  断月刀只是个小小的c曲,但空白圣旨必须收回,一旦遗落将是朝廷的笑柄。

  更何况现在应巧蝶温依怀中。

  想想蓝劲雄曾和她是夫妻之名,心里多少有点别扭。任何一个男人心里都充满黑暗至极的占有yu,当这种y霾慢慢发作、影响到内心时,任何的道德和仁慈都会被慢慢掩没。因此失去利用价值的蓝劲雄已经没有活命的理由。

  第三章来自二十年前的血xing!

  大批粮草被烧,虽然消息被周井围堵得密不透风,但那把还是让不少人猜出端倪,津门的局势紧张得有些压抑了。

  游荡于城外的周家大军,明显加强攻击的强度,甚至对天机营的追击发起前所未有的反冲锋!

  周家军一向借助地势和天机营打游击战,寻找机会后才会孤注一掷地大打出手。

  但是擅长诱敌的他们,现在猛地改变作战风格,反倒让天机营有些不太适应,再一次被周家军的突然发难打得有些晕头转向。

  虽说周家军占了上风,不过天机营强悍的战斗力也不是他们所能小觑的。毕竟天机营分出太多兵力不断攻城,这也是牵制着他们连连吃亏的原因之一。洛勇只是稍微缓了缓神就把周家军全部牵制;即使周井想分兵攻打南坡都抽调不出多少兵马。

  大火烧起后的两日似乎还能闻到空气中的焦味,津门城内的警戒空前森严。

  即使是夜晚开城门之时,张丛甲也找不到任何出城的机会。因为盘查看似轻松,但守卫全换成周家的嫡系,在这个时候塞银子的话,反而会被当成j细抓起来。

  张丛甲一下子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有些大内高手尝试强行突破,尽管成功地杀掉守卫冲出城门,不过马上被守候在外的军队s成筛子。

  在这种森严的把守下,武功再高都不可能是军队的对手。思来想去,张丛甲最后还是无奈地选择在津门小心藏匿。

  恶鬼营依旧盘踞在南坡,没有任何动作。这两日等的就是新的弹药运来,直到今日黎明之时,才有两批炮火成功送到。

  现在一路上兵荒马luan,极不安全,尤其是南边饿lang营的阻截和天武营的反攻都那么猛烈,所有路线几乎成了两营大军的战场,也让物资的运送难上加难。

  南坡的最高点上,人群来回忙碌着。工匠们还在维护第一天猛轰过后有些不堪重负的大炮,后方已经堆满新运来的炮弹。

  这时陈奇已经不敢小看这些铁家伙的威力,一直小心翼翼地在旁边伺候着,谨慎的样子简直像在照顾年幼的孩子;但他一脸兴奋,不难看出他对炮轰南门的景象还是记忆犹新。

  “这家伙!”

  许平笑了笑没说什么,拿起望远镜看着远方天武营和饿lang营叛军混战的兵马;到处都是浓烟滚滚、刀光剑影,而且距离南门越来越近,不由得啧啧赞叹道:“刘占英倒是挺猛的,真的三天就率着大军杀到!”

  “饿lang营一向以防守强悍着称。”

  白屠沉lin一会儿,皱了皱眉头说:“被他们缠上的话一定不轻松。天武营能那么快就进,说明刘占英确实是粗中有细。死抗饿lang营的阻击推进虽说是最有效率的办法,但却十分被动,限制部队的战斗力,属下料想这两日他们应该死伤惨重了。”

  “你倒够聪明的!”

  许平赞许地笑了笑,确实如他所说。天武营不惜一切代价的推进虽然有效,但死伤也是特别惨重。

  根据斥候的报告,天武营已经死伤近万,所以早上许平派人把南坡上的药物送过去增援。

  “谢主子!”

  白屠荣辱不惊地笑了笑,头一转,看向东边天机营和周家军的战场。此时战况看起来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激烈,不过到处都是不停的厮杀之声,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时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周井迫不及待要和洛勇分个胜负。现在这种白热化的打法,拼的已经是双方的实力而不是智慧了。

  “有一点我感觉很奇怪。”

  杜宏手臂上虽然包扎得严严实实,但一边分析着情报,一边皱着眉头说:“从昨天晌午开始,总感觉战局似乎一下就脱离原本的计画。以前不管打得有多luan,双方都谨慎地遵从军令行事;但现在一看,不管天机营还是周家军,似乎瞬间失去拘束,打法已经毫无章序,简直有点土匪luan战的感觉了!”

  “你也看出来了。”

  白屠眼一眯,欣赏地看着这位看似文弱却又心狠手辣的书生,笑mimi地问:“我也有这感觉,只是不清楚这是不是两位大将之间新的斗法,所以心生疑问也不敢提出。毕竟他们都是成名多年的猛将,难道杜兄也觉得此时战局的混luan已经脱离掌控了?”

  “主子,您看!”

  杜宏满面困惑,也没回答他的话,而是拿起地图跑过来,一边指着上头的标注点,一边疑惑地说:“东门和北门攻城的天机三营和六营已经退下来,现在正和周云龙部在十里小河打得不可开jiao。双方几乎拼杀了两天还没分出胜负,这是我感觉最奇怪的地方。”

  “而且,原本在落叶林负责策应和物资补给的八营,也和五千周家军打得不可开jiao。”

  白屠眼里寒光闪烁,带着几分y森地说:“看来周家军大批粮草被烧的传闻不假,但天机营的反应很是混luan,看起来也让人迷惑不解。”

  “这么诡异!”

  许平看着杜宏标出来的图纸,眉头深锁。

  好奇怪的情况呀!为什么天机营和周家军瞬间像是失去指挥一样各自为战,犹如一盘散沙般缠斗着。难道是双方的指挥系统或者通信手段出问题?

  天机三营和六营一直是主攻城门的,虽说死重惨重,但洛勇却坚持三面环攻的战法。人马有缺就从别的营调集过去,要物资也用最快的速度运到。

  但现在突然像潮水一样退了回去,这一下算是把主攻东门的九营坑惨了。失去其他两个城门的牵制,他们的形势变得十分严峻。

  三人围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从彼此的眼里看出空前的困惑。白屠虽说算是个新兵菜鸟,但对于战争有着强烈的天赋,不过现在满脑子全是问号。

  杜宏心眼多得和鬼一样,更是个绝顶聪明之人,现在也是一脸茫然。许平脑子里有着比他们还多的讯息,但思来想去就是猜不出到底发生什么事?

  大举召集所有的文人武将,但谁也看不明白这奇怪的局面。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孙正农突然指着南城下的浩荡浓烟,惊讶地喊起来:“主子,快看!天武营杀到城下了!”

  古朴高大的南城门早就被恶鬼营的一顿炮火轰成废墟。虽说失去防御的能力,但碎石堆积成山,别说骑兵冲不进去,就连步兵都难以快速冲锋。

  碎石铺就的小山成了天然屏障,所以天机营也对这里视而不见。人数太少的话,冲进城简直就是送死,太多人也不能迅速进城。总的来说,目前不具备攻打的价值!

  外面的人想进去难,里面的周家军想越过luan石山也不容易,所以双方都有默契地忽视这个地方,两日来南城这边都安静得很。

  不过这时南城门外突然热闹起来,一股冲天的烟尘从树林里一路延伸过来,光看这冲天的气势就知道是人多势众的行军队伍。

  许平赶紧拿起望远镜一看。烟尘之中,天武营的军旗虽然有些残破,但依旧高举着,顿时高兴得笑了起来:“确实是刘占英的天武营,现在他恐怕已经分兵摆脱饿lang营的纠缠,真快呀!”

  “不对!”

  白屠看了看遥远而又模糊的后方,到处硝烟滚滚、厮杀遍天,明显是在进行惨烈战斗;再看了看前行的人数,顿时惊呼起来:“刘占英竟然选择分兵抵抗,他带来的兵马大概只有两万,其他的兵马在后面和饿lang营gan上了。”

  “刺激呀!”

  许平嘿嘿一笑,带着几分y冷地说:“刘占英不是那种喜欢吃亏的家伙。现在饿lang营只是给了他一点缓冲的时间,他就立刻分兵迎击,来个反冲锋。

  看来这帮家伙倒有信心,只剩两万兵马也敢攻打南门。“在众人关注的视线中,刘占英马不停蹄地杀到南门。

  被饿lang营纠缠那么久,兵马已经有些疲累,每个人都是风尘仆仆,身上也挂了彩。但来到南坡下时,看着漫山遍野的恶鬼营军旗,这帮老兵还是发出震天的呐喊之声,似乎在宣示他们不减当年的威武。

  远远的后方,饿lang营叛军和天武营的兵马已经杀得不可开jiao,但是刘占英却连看都不看,一边整顿军马准备膳食,一边派人前来南坡索取粮草和药物。

  陈奇负责把东西运过去,回来时一脸疑惑。许平见他皱着眉头,不由得打趣说:“怎么去一趟回来就傻了,不会是在那里看上哪个大男人了吧?”

  “不是!”

  陈奇摇了摇头,困惑地说:“我去天武营看了,虽然他们多少有点疲惫,但只是埋锅造饭,没有安营扎寨。

  我和刘占英也谈了几句,毕竟现在南城墙已经塌了,他的天武营总得找一个新的进攻目标吧?““他怎么说?”

  许平饶有兴趣地问。就算现在想打,南城也没多少守军,难道他想去砸石头呀?

  真有意思,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和饿lang营周旋,到南门却看到堆积如山的碎石,不知道刘占英会不会气疯了?

  陈奇有些纳闷地说:“这家伙的态度还是很不好,说话时鼻孔朝天,也没问主子有没有新的军令,只是冷笑着说了声他应王爷的军令攻城,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后退半步。”

  “什么意思?”

  许平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里隐隐有点火气。刘占英太桀骜不驯了,都这种时候还在讲究他那坚定而虚无的忠诚!

  “我也不知道!”

  陈奇苦笑着摇了摇头。毕竟都是开朝大战走过来的战将,对于刘占英的怪脾气他倒不算反感,只是对这强硬的态度有点摸不到头绪而已。

  “快看!”

  当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炊烟还在燃烧的天武营却突然集结起来。

  一路硬抗着饿lang营杀过来,这时候不管是谁都会人疲马倦。

  照理说南门这边没有战事,应该争取时间休息才对。但匆忙地裹腹和处理伤口,天武营竟然又开始有序地集结,看似杂luan无章的大军慢慢凝成整齐分明的阵容。

  两万兵马虽然看似众多,但动起来时却是安静得让人吃惊。

  军马按各自的编制慢慢归拢集结后,刘占英策马在军前来回巡视一圈,看着这帮出生入死十多年的兄弟,眼圈微微有点湿润,朗声喊道:“兄弟们,马上就要攻城了。告诉我,你们想gan什么?”

  “杀!”

  天武营全军上下,顿时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洪亮冲天又整齐画一,让人顿时为之一振。

  “奉王爷令,三天之内兵临城下。”

  刘占英的声音亮如洪钟,气势人地喝问道:“王爷要我们兵临城下,现在城墙塌了,我们该怎么办!”

  “诛杀逆贼,扬我军威!”

  天武营残部的呐喊更加响亮,冲天的杀气让他们的情绪到极点。即使是身在后方的军马一听都感觉血y极速升温。

  “听令!”

  刘占英掉转马头,对准碎石山,高举着鬼头刀;在战士们静得窒息的兴奋中,猛地朝前一指,声嘶力竭地怒吼道:“给我杀进城去,斩下逆贼首级献给王爷丨?”

  “杀啊!”

  天武营的兵军顿时起来,举起兵器,潮水般朝南门冲过去。

  “不、不是吧,他想直接打进城?”

  白屠惊呼一声。天武营的军马已经带着滚滚浓烟近碎石山,难道他想凭着两万老兵攻下津门?

  “真有可能啊,刘占英他疯了呀……”

  所有人都惊呼起来,虽说是艺高人胆大,但天武营一边抗击着饿lang营,一边赶路,实际上已经是疲累不堪,不少人虽然能战,但也有伤在身。

  虽然南门城墙坍塌、无法防守,但城里的周家军也不在少数,凭着这些老兵想打赢,简直痴人说梦。

  “天武营……”

  许平也被他们的呐喊弄得有些蠢蠢yu动,但左一句王爷、右一句王爷的,让人很不舒服。

  好在他们没喊出太子或者御林军之类的口号,否则手底下这群年轻人又要有意见了。

  所有人都在质疑天武营是不是要用疑敌之计?因为以这两万老兵想打下津门是绝不可能的事。但这时天武营已经冲到luan石堆前,刘占英手举鬼头刀率先下马,带着兵将们徒步翻越碎石山,个个一脸凝重,脚下却是一点停滞都没有。

  如潮水般的兵马也源源不断地跟上,眼看有不少身手灵活的人已经翻越入城,整个南门外的两万兵马全都指挥有序地进入。

  这下更是让人惊讶得目瞪口呆:天武营真的想直接打津门城!

  “这家伙是玩真的!”

  许平彻底傻眼。刘占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冲进城去,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城里还有大量的周家军吗?疯了,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所有人都在惊叹,为了刘占英不知道是勇猛还是鲁莽的决定议论不休。

  天武营的兵马潮水一般涌进城内,匆忙赶来的守卫开始抵挡他们的进入。

  原本大家都认为,没有人会费时费力地选择从碎石满地的南城入侵,天武营这有点发疯的举动反而让周家军有些措手不及。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许平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刘占英实在太大胆了,两万老兵真的冲进城去,一旦被周家军围剿的话,恐怕谁都救援不了。

  陈奇看着这一幕思绪万千,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从军蟒蛇营的那些岁月,一边叹息着,一边感慨道:“天武营呀,二十年来真是一点改变都没有,攻城还是像以前那样简单、粗暴甚至有些鲁莽。这种强硬的作战风格,天机营已经没了。铁血又蛮横,这是当年开朝之战时最让人闻风丧胆的血xing、最让人恐惧的疯狂!”

  陈奇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一直休养生息的天机营,战斗力确实没众人期待的勇猛,几乎失去开朝大营让人闻风丧胆的强w风格。到了太平盛世,战场上却变得谨小慎微,甚至有点畏手畏脚,就连强如洛勇都不如当年那么敢打敢拚。

  反而是这帮受尽委屈、被朝廷打压二十年的老兵,在屈辱中传承开朝大营的强悍,蛮横而强硬的打法几乎不讲常理。即使参战的其他部队都装备精良,但天武营却仅靠破落的军备打出让人毛骨悚然的侵略xing。一比之下,两军的区别明显不同。

  “真打进去了!”

  众人感慨之余,注意力也全被吸引过去。细看之下,越来越多的天武营战士潮水般涌进城内。

  突然的袭击,一下子让津门内的大军回不过神来,再加上对南城的防御实在太轻视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竟然有近万的兵马成功越入城内。

  “果然够狠呀!”

  许平啧啧感慨着。

  刘占英这时带着兵马朝城内杀去,现在恐怕已经和赶来的周家军拚得颉破血流。

  这种不要命的蛮横作风,别说周家军耗异了,恐怕是诸葛再世都会目瞪口呆。

  “准备炮火!”

  许平思来想去,见天武营的推进越来越迟缓,立刻喝令道:“迅速发去军令给天机九营,命他们停止对东门的攻击,后退五里,我们要炮轰东门。”

  “可是……”

  工匠们对于许平突然的命令有些惊讶,但看了看距离,还是摇了摇头,战战兢兢地说:“炮火的s程不一定有那么远,即使轰也轰不进城呀!”

  “没关系!”

  许平一边命人迅速送去密令,一边沉着脸说:“天武营都打得那么拚命,我们总不能光在这里看着吧!只要我们炮轰东门,到时候可以帮他牵制一部分兵马,缓解天武营的入侵压力。”

  “是……”

  其他人一听也不再有疑义,赶紧派人多方传信。信鸽不停地放飞,一个个斥候兵也马不停蹄地赶去。

  虽说天武营的态度确实很讨厌,但毕竟大家都是同一战线,这时候不支援确实也说不过去。

  “刘占英真狠呀!”

  这是众人一致的感慨,大明确实太平许久,很多人已经遗忘开朝之战时的艰辛和痛苦。唯独倍受屈辱的天武营还是那么铁血,用他们的行动告诉世人,什么才是真正的开朝大营御林军。

  现在能做的就?等待天机营从东门撤退。

  许平看着天武营战士毫不犹豫地冲进城时,顿时心生感慨。天武营带来的不只是五万大军,更是一种全新的风气、一种来自开朝之战的侵略xing。

  周家军和天机营都太谨慎了,虽说谋略十足,却缺少这种不要命的血xing;天武营蛮不讲理的打法,会瞬间搅luan之前有些畏首畏尾的格局,让他们记起战争是满地的血河、堆积如山的尸骨。

  等了两、三个时辰,天武营的兵马已经成功冲进八成。津门城门第一次响起厮杀之声,但天机三营依旧对着东门猛攻。

  或许是他们也收到天武营进入城内的消息,现在打得更是卖力,几乎用上兵家最为忌讳的添油战术,全军不要命地开始攀爬城墙,如洪水猛兽般没有停止的趋势,攻势更是空前激烈。

  恶鬼营传达的军令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南坡上的炮火已经架设好,只等着狂轰东门了,甚至连火把都早早举在手上。

  这时众人等得有些恼怒,天机九营难道要蔑视军令吗?斥候兵已经出去大半天,但他们却一点撤退的意思都没有。

  许平更是气得雷霆大发,一边烦躁地来回走着,一边怒吼道:“现在还不后撤,难道天机营已经到了无视军令的地步?太放肆了!”

  众人都对天机九营的态度倍感恼火,看着士气高涨的攻城部队更是咬牙切齿。

  这时杜宏倒是低着头沉思,见许平雷霆大怒,一副yu言又止的样子。忍了好一会儿后,还是怯怯地说:“主子,我感觉很是奇怪。”

  “你说说哪奇怪了!”

  许平没好气地狠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士气高涨的天机三营更是怒从中来。这帮王八蛋,再这么拖下去,刘占英会在城里遭到围剿的。

  “属下总有个奇怪的感觉……”

  杜宏眼里闪过一丝冷色,皱着眉头说:“似乎,有人专门在截杀双方的传令兵和斥候兵。现在兵荒马luan,信鸽有时候会吓跑,这不足为奇,但不可能连斥候兵都吓跑吧?目前的情况,似乎和双方战斗突然脱离掌控有关系!”

  “真有此事?”

  许平迅速冷静下来,脑子飞快运转,思索这匪夷所思的情况。

  这年代的军令传达主要依靠斥候兵和飞鸽传书这两个管道。有些人害怕军令被敌人半路截获,往往会在其中选择一真一假以迷惑敌人。

  有时候斥候兵确实会被阻杀,信鸽也会因为害怕而逃跑,但就算是这样,每份军令都会派出不少人马分几路悄悄前行;信鸽也会放飞许多,就算斥候兵被阻截,但韵子总不可能每只都抓到吧。

  再看一下天机九营的攻势,连半点停顿都没有,显然他们根本没收到这份军令,对南坡上架好炮火的事一无所知。

  许平顿时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炮火已经准备就绪,要是这么耗下去,恐怕还没等开火,天武营就会被打得溃不成军,甚至会被城里的周家军剿灭。

  “主子,要不轰东南城角吧!”

  孙正农看许平焦躁得脸都黑了,犹豫一会儿后还是咬着牙说:“不管怎么样,天武营这一打,咱们总不能一直看着吧?再不开火的话,刘占英那边可就不好受了!”

  “胡说什么!”

  众人顿时哗然一片。打东南的城角,只要炮火稍有不慎就会轰到天机九营。即使没轰到,光是炸飞的碎石足以要了他们的命。到时候别说打东南角,恐怕一顿炮火轰下去,天机九营的死伤会比周家军更大。

  “不能轰!”

  陈奇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满面着急地说:“天机九营只不过是没收到军令而已,他们又不是存心要阻挠我们。而且现在炮火的s击还不稳定,万一有点误差,轰到城墙下的话,到时候天机九营会先被我们打垮的。”

  “是呀,都是自己人,不能这样!”

  全场都是反对的声音,毕竟天机营是朝廷的大军,更是圣上麾下的第一代御林军。要是贸然开火,到时候肯定会误伤一片,甚至把他们都炸得溃不成军。

  到时别说怎么面对愤怒的天机营将士,就连洛勇那边都jiao代不过去。朝廷一旦追究起来,更是推卸不了责任。

  “轰……”

  许平为难很久,眼见天武营大军已经全部杀进城内,城里的喊杀之声luan得没了章法,权衡再一二后,终于还是黑着脸下达军令:“再次传令天机三营撤退,半个时辰后不管他们退不退,所有炮火集中起来,给我轰平大城的东南角。”

  “是……”

  军令已下,众人也不敢再次求情。这时候不管是谁,脸上都充担忧,看着城墙下的天机九营,只能期望他们能顺利接收到军令。

  第四章血战南坡

  半个多时辰的焦急等恃过去丫,眼见黄昏再次来临,金灿灿的光霞再次覆盖天空。津门之内,天武营在大街小巷展开空前的luan战,到处都是拚命砍杀的士兵。

  这种混luan的格局早就吓坏城内的百姓,不少人趁着这机会,携家带眷地翻越南城的碎石堆,连滚带爬地逃跑。

  在这种时候,谁也不敢再惦记那小小的家产和屋子。面对遍地的屠杀,生命才是最可贵的东西。

  百姓们越跑越多,如潮水般从南门的碎石山上翻过,南城外几乎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

  周家军此时已经无暇去拦截他们了,因为两万天武营老兵进城后看似落了下风,但勇猛的作战风格和突然的侵犯也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周井思虑再三后,只能全力围剿城里的天武营,也无法抽身去gan其他事了。

  这时候别说周井,就连洛勇都想不到天武营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杀进城去。防御调配的不及时,让天武营彻底抓住先机,将津门内部搞得天昏地暗了。

  百姓们逃出城后,无奈地发现津门四周已经全是战场了。

  一开始大家都打算往南逃,因为这一面是最为安宁的地方,也是战争的真空地带,只要过了河北就是太平之地。

  但现在却绝望地发现,这一方静土也遍布战争的血腥。一路上都是饿lang营和天武营在拚杀,到处都是厮杀的士兵,即使想偷溜过去河北也避免不了被误杀或者掠夺。

  越来越多的百姓陷进恐慌之中,因为举目望去,津门城四周找不到一个安宁的地方。

  “怎么回事?”

  南坡之上的许平也管不了山坡下这些晕头转向的百姓,看天机九营还在轰轰烈烈地打着东门,顿时暴怒而起:“难道真有专门拦截军令的人?为什么天机九营现在还不撤军!”

  “主子,百姓越来越多了。”

  杜宏若有所思地看着南门外四下逃窜的百姓,yyang怪气地说了一声。

  谁都听得明白他的意思,这顿炮火如果真的轰下去,恐怕误伤的不只是天机九营,连无辜的百姓都会被波及,到时候想和朝廷解释这事都难。

  许平现在头疼得要命,哪还有空再管这些。他一边揉着太yangx,一边有些郁闷地说:“到底是什么人在拦截我们的军令?不光斥候兵没了消息,就连飞鸽传书也是石沉大海没了回应,这样的仗还怎么打啊?”

  “主子!”

  孙正农看许平满脸无奈,犹豫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打与不打全在您,现在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只要是战争就意味着死亡,拖得越久,遭殃的百姓就会更多。”

  孙正农说得已经够明白了,平叛之战一旦顺利,即使杀了一千周家军误杀三千百姓,都不会有人敢站出来说什么。

  自古就是成者王侯败者寇,哪一个成功者不是在累累尸骨上成就功名的?失败者再如何仁慈宽容都逃不过后世的口诛笔伐;这是最现实的情况,也是这时候最有用的理由了。

  “白屠,你怎么看?”

  面对复杂的情况,许平顿时倍感无力。摸了摸脸上一层因为精神疲惫而分泌的油脂,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中气不足。i白屠沉思很久,看向城下像无头苍蝇一样迷茫的百姓们,眼里尽是同情。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携家带眷?谁不是侥幸地想保留薄产而战战兢兢地留在津门?此时混luan的人群中除了壮丁还有柔弱的妇孺,这样的场面让人怎么下得了手?

  但听到城内的厮杀声,白屠心里又倍感纠结。

  战争拖得越久死伤就会越多,痛苦好一会儿后,白屠才咬了咬牙,嘶哑着说:

  “主子,长痛不如短痛吧丨?”

  “你们呢?”

  许平把目光看向其他人,这个决定万万草率不得。一旦开火的话,不仅可能将天机九营彻底轰垮,更会杀伤许多无辜的百姓。

  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但到底人心r做;面对这样的两难境地,许平真的很难做出决定。

  “打吧!”

  刘士山心里也是纠结,但细细斟酌过后是点了点头。此时他脸色有些惨白,山下那么多的人命确实让人惆怅,但这场战争若再次延续,或许带来的伤害会更多!

  其他人虽然也是一脸抑郁,但面面相觑,一会儿后也没人再站出来反对。

  目前的战局他们比谁都明白,战争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能讲究妇人之仁。再犹豫不决就会错失最佳时机,也会让天武营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士兵和百姓中任选其一,或许谁都会倾向于此时正浴血奋战的天武营。

  “打吧!”

  见他们全都默许,许平只能咬着牙下了军令。

  虽然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许平心里开始向天机九营的战士和无辜百姓忏悔。

  这是最痛苦,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等等!”

  白屠突然挥手制止想要开炮的士兵们。

  大家好不容易才下了轰炸城角的决心,被他这一打断,众人不由得有点恼怒;但看他满面警觉地望着南城,也赶紧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纠结的问题压着,现在一看,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津门后方竟然有支人数众多的大军朝这边冲过来。遍地兵马,声势巨大,配置完整,应该是骑兵、步兵都有。虽然隔得很远,但只是粗略一看,人数不在自己之下。

  飘扬的军旗那么显眼,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警戒。

  “那是哪来的兵马?”

  许平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咬着牙说:“看这装束和军旗不像是周家军,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想偷袭?”

  陈奇也赶紧拿出望远镜观察,一见到在烟尘中若隐若现的军旗和那些熟悉的服装,立刻咬着牙说:“确实不是周家军,是莫坤的兵马。”

  “王八蛋!”

  许平怒骂一声,见越来越清晰的军队密密麻麻地排成长龙,粗略1看最少有四万之众,顿时气急败坏地骂道:“我还真忘了有么个无耻的家伙一直躲着。躲了那么久,现在想出来捡便宜,真当我恶鬼营是吃素的?”

  形势很是明朗,莫坤的大军就是直奔南坡而来,浩浩荡荡的行军甚至连半点遮掩都没有。

  虽说有大量步兵,这么短的距离他们想攻过来也不难,但是这时天机营和周家军打得难解难分,天武营也杀进城去了,恶鬼营没有任何的支援和牵制,必须藉着南坡的优势,独力挡住休养已久的四万大军!

  “炮火改道,给我瞄准这些王八蛋!”

  许平脑子里立刻清晰地建构出防御的格局,怒吼道:“南坡迅速设三道防线,由白屠统管。第一道防线限制他们的步兵冲锋,放骑兵进来。把所有擅于阻截战的兵马放在半山腰上,其余兵马和伤兵都给我守在山顶。陈奇带五千擅弓的人守在后面的半悬崖,防止敌人偷袭,我要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

  “主子!”

  陈奇yu言又止,虽然话还没说,但大家都明白他是觉得去守半悬崖有些委屈。关大明死后,他算是军中资历最老的,当然想领下迎敌的大任。

  “执行军令!”

  许平的话斩钉截铁,容不得半丝抗拒,见陈奇有些垂头丧气立刻不满地吼道:“给我好好地守着!一旦半悬崖被人偷袭的话,南坡就守不住了,有半点差池我立刻要了你的脑袋。”

  “是!”

  陈奇也不敢怠慢,毕竟半悬崖那边才是偷袭的好地方。他立刻点兵准备驻守,但心里希望能在正面指挥兵马和莫坤一战,看向白屠的眼里多少有点嫉妒。

  守南坡前方的兵马有一万五,许平藉着地理优势分成三个防线。

  第一线的兵马是战斗力属中上的战士,他们身经百战,应该能抵挡得住莫坤的冲锋。

  第二道防线是最强的阵容,几乎把所有会武功的强人全摆在这里,一旦有突围成功的立刻剿杀。

  第三道是最后也是'文。'最弱的防线,甚至可以说'人。'是一道摆设。一旦南坡守'书。'不住的话,还可以和陈'屋。'奇兵合一处从半悬崖撤退,这也算是最保险的安排了。

  “所有武将,会武功的都去第二防线集合。”

  白屠马不停蹄地指挥兵马的布防,眼看越来越近的烟尘,他也是激动得有些脸红了。

  虽说小战频频告捷,但这是他第一次指挥上万兵马战斗,在兴奋之余也是倍加谨慎。心里清楚主子还在南坡之上,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疏忽。

  所有的兵马迅速就位,防御工事也快速地建造。

  许平远远地看着莫坤大军嚣张地前行,把百姓全吓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一旦双方开战也是生灵涂炭。既然跑出城了,自然是希望他们能避开战火寻得安稳。

  四万大军从津门之战开始就在后方休息到现在,一个个精神奕奕,不像其他军队疲劳。

  莫坤一身戎甲骑在大马之上,走在最前面,得意洋洋地率部前进,有些轻蔑地笑道:“我看你周井这次还怎么嚣张,等老子生擒太子的时候,老子就是最大的功臣。什么世代从军、什么津门第一家,我呸……”

  “他们进入s程了吗?”

  许平在南坡上隐隐看见莫坤的身影,见大军越越近,心里也是有些着急。

  毕竟敌人两倍于己,南坡地势再险要也禁不住那么多人在这里展开混战。

  “差一点点!”

  工匠们测算一下后,有些兴奋地说:“主子,他们的兵马碍于地形,靠拢得很密集,我们的火力最好不要集中一个点,分散轰打的话,效果可能会好一点,到时候的杀伤起码能多一倍!”

  “一切听你们的,快安排!”

  许平激动、紧张,也有点兴奋!因为这是一场两倍于己的战斗。

  如果能打赢,不只会振奋士气,也能满足一个男人从小的英雄梦,一种铁血的战争梦。

  莫坤的大军越来越近,放肆的话和轻蔑的笑似乎隐隐传来。

  百姓们被他吓得落荒而逃,都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时恶鬼营的布防已经完成,所有战士都屛住呼吸等待大战到来。一些人甚至蠢蠢yu动,恨不得冲出去直接和他们来个你死我活的大战,因为这样被动的等人来打实在有点窝囊。

  “上边的狗太子听着!”

  大军集合到南坡一里外时,莫坤让军马停下后,大摇大摆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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