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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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吹了五分钟连个火星都没看见，他把火折子扔进了垃圾桶，他是怎么容忍盛诚赫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呢？江眠最近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
江眠和家里人感情并不好，高中住校就很少回家，也很少和家里人沟通。高中毕业选择打职业，当时家里人并不同意，江眠独自来到江城加入战队，开始打职业，前面有两年他们没有联系过。
后来家里有了妹妹，父母对他的恨才减少，又开始渐渐联系。江眠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转身下楼。
第二天早上陈铭把约玩的合作细节发了过来，江眠看着细节，每周末非比赛时间约两个小时，一个月的推广时间。
照常早上排位训练，下午训练赛。吃完晚饭，六点江眠接到母亲的电话，江眠走到别墅外面接，天色渐沉，起风了，有一些冷。
“有事吗？”
“眠眠，你现在忙么？”
江眠揉了揉眉心，“刚忙完。”
“你能来迪士尼这里接我们一下么？这里打不到车，妹妹没带衣服，冷的很。”
这里到迪士尼多远？二三十公里，江眠头疼的快要炸开了。说好的不用接不用送，现在又要他去接。
“你去坐地铁到市区转车——”江眠话没说完被那边刺耳的哭声打断了，江眠单手插兜敞开腿站在院子中间，他很想把篱笆踹翻，但想到廖易会杀了他，江眠就暂时压下这个想法了，“喂？”
“你记得来接我，我在这里等你。”母亲挂断了电话，哭声和吵闹声也瞬间消失。江眠从裤子口袋摸到烟盒取出一支没有打火机，气的想当场去世。
拿下烟转身往回走，廖易正好往外面出两人撞上，江眠退后两步扶着门站稳，“廖总，你晚上有时间吗？”
“没有。”
“我晚上出去一趟。”江眠说，“有事跟我打电话。”
“去哪里？”
“迪士尼接我妈。”江眠进门一脚踹翻了垃圾桶，非常火爆。廖易后半句话默默咽了回去，走过去捡起垃圾桶，委婉道，“你怎么去接？用送你吗？”
“不用。”江眠快步上楼取了件毛衣外套，拎着下楼大步往外面走，廖易看了看江眠，“真不用送你？要不我找个人陪你去吧？”
江眠这架势看起来像是去跟人打架。
江眠一边走一边打网约车，走出小区还没人接单。廖易选的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绝了。江眠在小区门口站了五分钟，没有看到出租车也没有约到网约车，江眠单手插兜靠在路边的树上。忽然有些累，这种累并非身体上的。
身后喇叭声响，江眠回头看到廖易的高尔夫开出了别墅区，江眠偏了下头，车在面前停下。车窗落下来露出盛诚赫俊美的脸，江眠扬眉，盛诚赫开廖易的车？
“上车。”盛诚赫十分不爽廖易这个车，秀眉拧着。
江眠看了看后面，又看盛诚赫，“你怎么开廖总的车？”
“送你。”盛诚赫弯腰去调整座位，妈的，还不是全自动，盛诚赫憋屈的手动调整座位，“我的车没法接人。”
盛诚赫又想买车了。
看到盛诚赫，江眠的焦躁沉下去几分，他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廖总让你来的？”
盛诚赫终于是调整好座位，把车开出去，“迪士尼？”
“嗯。”
盛诚赫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滑动导航屏幕，然后导航卡死了。盛诚赫默了几秒，江眠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机给你开导航？”
盛诚赫没有接江眠的手机，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他穿黑色棒球服外套，歪戴着帽子。帽檐压下轻佻的桃花眼，整张脸隐在阴影里。
盛诚赫调好导航放到仪表台上，扶着方向盘上了主道。盛诚赫降下驾驶座那边的车窗，廖易这车内气息复杂，盛诚赫简直要哕了。
冷风吹进车厢，江眠拉上毛衣外套的衣领，盛诚赫开车很猛。拐弯的时候江眠差点脱离车身甩出去，他连忙拉上安全带。“不赶时间，你不用这么着急。”
盛诚赫不着急，盛诚赫就是想看江眠的头发被风吹竖起来的模样，特别炸裂。江眠的额头长的很好看，他的长相是偏冷的英俊，五官分明立体。之前电竞论坛投票选KILL和江眠谁是电竞颜值一哥，江眠那张照片选的其实不好，电竞圈经典齐刘海，单眼皮显得特别冷漠刻薄。
最后这场PK盛诚赫输了，盛诚赫怀疑是电竞圈那群直男下场给江眠刷票。直男审美，丑就是阳刚。如果江眠放上去的照片是没刘海的，估计会输给盛诚赫。
忽然车厢里响起炸裂的“老公你辛苦了！”，盛诚赫转头，江眠戳着车载音乐，然而车载音乐一直没有反应。女人高昂尖锐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缘分让我们在一起——”
江眠揉了揉耳朵，一掌拍在车载音乐上，声音戛然而止。江眠是觉得车内沉默有些尴尬，谁知道廖易的音乐爱好会让人更尴尬。
廖易真的是九零后么？江眠按着还在跳动的额头，这都是什么品位。
旁边的盛诚赫开始笑，一开始还压着，只肩膀颤抖。到后面竟笑出声，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虚拢在鼻子下方，笑的车都在抖。
江眠转头直视盛诚赫，盛诚赫敛起笑，清了清嗓子坐端正，“队长品位独特。”
“独特的是廖总，与我无关。”
江眠耳朵有些热，从储物盒里翻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把手肘架在车窗上，风吹的烟头猩红。他狠狠抽了一口烟才压下心头躁动，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盛诚赫，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大地被笼罩在昏暗之中。
江眠总觉得傍晚时分，是最寂寞的时间。路灯是寂寞的，风也是寂寞的——车厢内响起震耳欲聋的土味音乐，“老公你辛苦了~”
江眠：“……”
盛诚赫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昏暗的光线下，他的桃花眼隐在阴影里。修长白皙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方向盘，整个人呈现出异样的兴奋。
江眠：“……”
盛诚赫真的有病吧？
江眠又抽了一口烟，眯眼注视着盛诚赫的侧脸。盛诚赫长的很漂亮，就是那种怎么作死江眠都不会揍死他的漂亮。
“要个宝贝是我们今年的计划~”盛诚赫跟着调子哼了一句，不知道哪个字触到他的笑神经，他又笑的车在颤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车震呢。
江眠抽完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这首煎熬的土味歌曲终于结束，第二首是老婆你辛苦了。这个时间点，江城堵车的厉害，他们被堵在高架上。车窗没关，这小破车的音响虽然开关不灵，但是十分的响亮。在高架上效果炸裂了，四周被堵的车主纷纷看了过来。江眠连忙升上车玻璃，拉上毛衣外套的帽子遮住了脸。
“队长，你至于吗？”
江眠转头，猝不及防看到盛诚赫放大的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倾身过来，一只手按在仪表台上，就凑到江眠面前。
“干什么？”
盛诚赫忽然沉默，帽檐下一双眼漆黑沉静。背景音乐已经从老婆你辛苦了，换成了吃喝嫖赌抽，江眠后背抵着座位靠背，只觉得空气稀薄。
盛诚赫身上有很淡的烟草味，最多的还是一种植物清香。世界好像突然静了下来，盛诚赫白皙的下巴线条白的泛光，眼睫毛漆黑浓密，非常的长。
身后喇叭声响，盛诚赫似乎才回神，他停顿片刻垂下眼若无其事的退回去，握着方向盘。前面的车已经开走了，他发动引擎把车开出去，“这样的音乐很热闹，你觉得呢？”
江眠也不嫌丢人了，降下车窗让冷空气灌进来，他抬手的时候发现尾指不受控制的抖了下，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江眠重新拿起烟盒取了一支烟咬着，满车找打火机，听到驾驶座咔嚓一声响，江眠回头。盛诚赫嘴唇上咬着烟，偏头点燃了烟把打火机扔到手边的储物盒。盛诚赫抽着烟，喉结滑动，路灯照进车里，映着他的喉结十分清晰。
江眠拿到打火机点燃烟，看着盛诚赫，“你晚上不直播？”
“要送你。”盛诚赫伸手弹烟灰，烟灰缸有些远，江眠就拿过去。盛诚赫磕掉烟灰，夹着烟的手指放回方向盘。“你是不是要给我补偿损失？”
“一顿沙县小吃。”江眠咬着烟靠回去。
盛诚赫伸手关掉吵死人的音乐，低沉略哑的嗓音缓慢，“队长，你太大方了，我真是感动。”
“我要还房贷，还要养家，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可以随便花，我就不行。”江眠压下嘴角的笑，叹口气说道，“我吃一顿三千的饭，一年都不能出去吃饭。今年已经透支请你了，你等得起，我明年再请你吃饭。”
盛诚赫掐灭烟，坐直握着方向盘，陷入沉默。
八点二十到迪士尼停车场，江眠打电话给母亲，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
“我在停车场，你在哪里？”
“八点半烟花，马上就开始了，看完我就出去。”母亲的声音传过来，背景嘈杂，“你要进来看吗？”
江眠的目光沉下去，皱眉，“要等你十分钟？”
“宝宝想看，我原本是打算走的，宝宝一直闹……”
“我知道了，八点半。”江眠打断母亲的唠叨，深呼吸，压下脾气，“我在停车场等你。”
两个人抽了一路烟，江眠挂断电话被烟熏的头晕，推开车门下去他拿手机查附近有没有卖喝的，打算给盛诚赫买一瓶水。
突然一束蓝光扫射向天空，江眠抬头，迪士尼城堡方向绚烂的灯光亮了起来。巨大的烟花绽放在空中，天空被照成了白色，流光溢彩，仿佛灿烂的星盘。
“江眠。”
江眠被吓一跳，盛诚赫什么时候站到身边了？盛诚赫却没有看他，他单手插兜站着，仰望暗下去的天空，“我没去过迪士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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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吹了五分钟连个火星都没看见，他把火折子扔进了垃圾桶，他是怎么容忍盛诚赫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呢？江眠最近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
江眠和家里人感情并不好，高中住校就很少回家，也很少和家里人沟通。高中毕业选择打职业，当时家里人并不同意，江眠独自来到江城加入战队，开始打职业，前面有两年他们没有联系过。
后来家里有了妹妹，父母对他的恨才减少，又开始渐渐联系。江眠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转身下楼。
第二天早上陈铭把约玩的合作细节发了过来，江眠看着细节，每周末非比赛时间约两个小时，一个月的推广时间。
照常早上排位训练，下午训练赛。吃完晚饭，六点江眠接到母亲的电话，江眠走到别墅外面接，天色渐沉，起风了，有一些冷。
“有事吗？”
“眠眠，你现在忙么？”
江眠揉了揉眉心，“刚忙完。”
“你能来迪士尼这里接我们一下么？这里打不到车，妹妹没带衣服，冷的很。”
这里到迪士尼多远？二三十公里，江眠头疼的快要炸开了。说好的不用接不用送，现在又要他去接。
“你去坐地铁到市区转车——”江眠话没说完被那边刺耳的哭声打断了，江眠单手插兜敞开腿站在院子中间，他很想把篱笆踹翻，但想到廖易会杀了他，江眠就暂时压下这个想法了，“喂？”
“你记得来接我，我在这里等你。”母亲挂断了电话，哭声和吵闹声也瞬间消失。江眠从裤子口袋摸到烟盒取出一支没有打火机，气的想当场去世。
拿下烟转身往回走，廖易正好往外面出两人撞上，江眠退后两步扶着门站稳，“廖总，你晚上有时间吗？”
“没有。”
“我晚上出去一趟。”江眠说，“有事跟我打电话。”
“去哪里？”
“迪士尼接我妈。”江眠进门一脚踹翻了垃圾桶，非常火爆。廖易后半句话默默咽了回去，走过去捡起垃圾桶，委婉道，“你怎么去接？用送你吗？”
“不用。”江眠快步上楼取了件毛衣外套，拎着下楼大步往外面走，廖易看了看江眠，“真不用送你？要不我找个人陪你去吧？”
江眠这架势看起来像是去跟人打架。
江眠一边走一边打网约车，走出小区还没人接单。廖易选的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绝了。江眠在小区门口站了五分钟，没有看到出租车也没有约到网约车，江眠单手插兜靠在路边的树上。忽然有些累，这种累并非身体上的。
身后喇叭声响，江眠回头看到廖易的高尔夫开出了别墅区，江眠偏了下头，车在面前停下。车窗落下来露出盛诚赫俊美的脸，江眠扬眉，盛诚赫开廖易的车？
“上车。”盛诚赫十分不爽廖易这个车，秀眉拧着。
江眠看了看后面，又看盛诚赫，“你怎么开廖总的车？”
“送你。”盛诚赫弯腰去调整座位，妈的，还不是全自动，盛诚赫憋屈的手动调整座位，“我的车没法接人。”
盛诚赫又想买车了。
看到盛诚赫，江眠的焦躁沉下去几分，他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廖总让你来的？”
盛诚赫终于是调整好座位，把车开出去，“迪士尼？”
“嗯。”
盛诚赫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滑动导航屏幕，然后导航卡死了。盛诚赫默了几秒，江眠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机给你开导航？”
盛诚赫没有接江眠的手机，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他穿黑色棒球服外套，歪戴着帽子。帽檐压下轻佻的桃花眼，整张脸隐在阴影里。
盛诚赫调好导航放到仪表台上，扶着方向盘上了主道。盛诚赫降下驾驶座那边的车窗，廖易这车内气息复杂，盛诚赫简直要哕了。
冷风吹进车厢，江眠拉上毛衣外套的衣领，盛诚赫开车很猛。拐弯的时候江眠差点脱离车身甩出去，他连忙拉上安全带。“不赶时间，你不用这么着急。”
盛诚赫不着急，盛诚赫就是想看江眠的头发被风吹竖起来的模样，特别炸裂。江眠的额头长的很好看，他的长相是偏冷的英俊，五官分明立体。之前电竞论坛投票选KILL和江眠谁是电竞颜值一哥，江眠那张照片选的其实不好，电竞圈经典齐刘海，单眼皮显得特别冷漠刻薄。
最后这场PK盛诚赫输了，盛诚赫怀疑是电竞圈那群直男下场给江眠刷票。直男审美，丑就是阳刚。如果江眠放上去的照片是没刘海的，估计会输给盛诚赫。
忽然车厢里响起炸裂的“老公你辛苦了！”，盛诚赫转头，江眠戳着车载音乐，然而车载音乐一直没有反应。女人高昂尖锐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缘分让我们在一起——”
江眠揉了揉耳朵，一掌拍在车载音乐上，声音戛然而止。江眠是觉得车内沉默有些尴尬，谁知道廖易的音乐爱好会让人更尴尬。
廖易真的是九零后么？江眠按着还在跳动的额头，这都是什么品位。
旁边的盛诚赫开始笑，一开始还压着，只肩膀颤抖。到后面竟笑出声，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虚拢在鼻子下方，笑的车都在抖。
江眠转头直视盛诚赫，盛诚赫敛起笑，清了清嗓子坐端正，“队长品位独特。”
“独特的是廖总，与我无关。”
江眠耳朵有些热，从储物盒里翻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把手肘架在车窗上，风吹的烟头猩红。他狠狠抽了一口烟才压下心头躁动，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盛诚赫，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大地被笼罩在昏暗之中。
江眠总觉得傍晚时分，是最寂寞的时间。路灯是寂寞的，风也是寂寞的——车厢内响起震耳欲聋的土味音乐，“老公你辛苦了~”
江眠：“……”
盛诚赫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昏暗的光线下，他的桃花眼隐在阴影里。修长白皙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方向盘，整个人呈现出异样的兴奋。
江眠：“……”
盛诚赫真的有病吧？
江眠又抽了一口烟，眯眼注视着盛诚赫的侧脸。盛诚赫长的很漂亮，就是那种怎么作死江眠都不会揍死他的漂亮。
“要个宝贝是我们今年的计划~”盛诚赫跟着调子哼了一句，不知道哪个字触到他的笑神经，他又笑的车在颤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车震呢。
江眠抽完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这首煎熬的土味歌曲终于结束，第二首是老婆你辛苦了。这个时间点，江城堵车的厉害，他们被堵在高架上。车窗没关，这小破车的音响虽然开关不灵，但是十分的响亮。在高架上效果炸裂了，四周被堵的车主纷纷看了过来。江眠连忙升上车玻璃，拉上毛衣外套的帽子遮住了脸。
“队长，你至于吗？”
江眠转头，猝不及防看到盛诚赫放大的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倾身过来，一只手按在仪表台上，就凑到江眠面前。
“干什么？”
盛诚赫忽然沉默，帽檐下一双眼漆黑沉静。背景音乐已经从老婆你辛苦了，换成了吃喝嫖赌抽，江眠后背抵着座位靠背，只觉得空气稀薄。
盛诚赫身上有很淡的烟草味，最多的还是一种植物清香。世界好像突然静了下来，盛诚赫白皙的下巴线条白的泛光，眼睫毛漆黑浓密，非常的长。
身后喇叭声响，盛诚赫似乎才回神，他停顿片刻垂下眼若无其事的退回去，握着方向盘。前面的车已经开走了，他发动引擎把车开出去，“这样的音乐很热闹，你觉得呢？”
江眠也不嫌丢人了，降下车窗让冷空气灌进来，他抬手的时候发现尾指不受控制的抖了下，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江眠重新拿起烟盒取了一支烟咬着，满车找打火机，听到驾驶座咔嚓一声响，江眠回头。盛诚赫嘴唇上咬着烟，偏头点燃了烟把打火机扔到手边的储物盒。盛诚赫抽着烟，喉结滑动，路灯照进车里，映着他的喉结十分清晰。
江眠拿到打火机点燃烟，看着盛诚赫，“你晚上不直播？”
“要送你。”盛诚赫伸手弹烟灰，烟灰缸有些远，江眠就拿过去。盛诚赫磕掉烟灰，夹着烟的手指放回方向盘。“你是不是要给我补偿损失？”
“一顿沙县小吃。”江眠咬着烟靠回去。
盛诚赫伸手关掉吵死人的音乐，低沉略哑的嗓音缓慢，“队长，你太大方了，我真是感动。”
“我要还房贷，还要养家，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可以随便花，我就不行。”江眠压下嘴角的笑，叹口气说道，“我吃一顿三千的饭，一年都不能出去吃饭。今年已经透支请你了，你等得起，我明年再请你吃饭。”
盛诚赫掐灭烟，坐直握着方向盘，陷入沉默。
八点二十到迪士尼停车场，江眠打电话给母亲，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
“我在停车场，你在哪里？”
“八点半烟花，马上就开始了，看完我就出去。”母亲的声音传过来，背景嘈杂，“你要进来看吗？”
江眠的目光沉下去，皱眉，“要等你十分钟？”
“宝宝想看，我原本是打算走的，宝宝一直闹……”
“我知道了，八点半。”江眠打断母亲的唠叨，深呼吸，压下脾气，“我在停车场等你。”
两个人抽了一路烟，江眠挂断电话被烟熏的头晕，推开车门下去他拿手机查附近有没有卖喝的，打算给盛诚赫买一瓶水。
突然一束蓝光扫射向天空，江眠抬头，迪士尼城堡方向绚烂的灯光亮了起来。巨大的烟花绽放在空中，天空被照成了白色，流光溢彩，仿佛灿烂的星盘。
“江眠。”
江眠被吓一跳，盛诚赫什么时候站到身边了？盛诚赫却没有看他，他单手插兜站着，仰望暗下去的天空，“我没去过迪士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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