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为救哥哥爬龙床_海棠春:古代女子的十万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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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节 为救哥哥爬龙床

  为了捞我的大冤种老哥,我一路干到宰相。

  就当我以为马上可以功成身退,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时。

  我哥又被贬了。

  这一次,我死死盯着龙椅……

  皇上目光灼灼:「龙椅和龙床,你只能爬一个。」

  自然是爬龙椅!

  虽然说这B班我是一天也不想干了。

  但我都干到宰相了,离天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只要再努力一点,就可以翻身宰相把歌唱。

  正所谓,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江山易主,指日可待!

  妇女也是半边天,要你变天就变天!

  我回家认真思考了一下计划的可行性。

  然后就被我爹吊起来——打是没打。

  但也没比打好到哪去。

  真是父爱如扇,父慈子啸。

  参与吊我的与会人员,我爹,我娘,我姐投票表决。

  最终以3:0的绝对优势通过了爬龙床方案。

  淦,原来吊起来是为了不让我投票,好歹毒的心肠!

  我宁死不屈,作势要咬舌自尽!

  却见我爹已经一个俯冲,欲以头抢地,不多时额头多了丝丝流动血迹。

  我娘不知何时,掏出三尺白绫,悬在横梁,还不忘给我一个视死如归的眼神。

  我柔弱不能自理的长姐,提起长刀,就要在我面前舍生取义。

  外加三人哭天抹泪的循环BGM。

  想我谢家,真是满门忠烈啊!

  「你们不要打啦,不要打啦,要打去练功房打。」

  「不是,我说你们不要闹了!」

  我怒吼,「我爬,我爬还不行吗,不就是龙床吗!」

  呜呜呜,再见了,我的女皇梦。

  霎那间,世界安静了。

  我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摸了把脸上的血迹舔了舔。

  「嗯,这个烧肉酱有点咸了。」

  我:……

  我娘利索地把白绫扯下来,挂在我爹脖子上。

  不忘叮嘱,「收好,下次还能用。」

  我:……

  白绫:合着我是哈达?

  我那楚楚动人的长姐,就不一样了。我那楚楚动人的长姐,就不一样了。

  芊芊玉手一使劲,长刀咔嚓一声,变成了短刀。

  长姐正色道:「专业动作,请勿模仿。」

  正色不到三秒,笑得狡黠,「嘿嘿真好玩儿!」

  吾甚贱,被汝骗,嘎嘎贱,骗三遍!

  今日谢家实时数据:

  新增家人:0。

  新增仇人:4。

  什么,你问我那永远年轻,永远说话难听的兄长哪去了?

  那厮领了圣旨就收拾了几车行囊,带了超出正常数量的美女小厮,得意地打马走了。

  临走时,还跟我比心,我回比了个中指。

  大哥你是被贬,不是微服私访,能不能不要那么骄傲。

  我要是皇上我也要干你。

  「阿鸢,你等着,哥给你盘个祖国结出来。」

  婉拒了哈,大家都知道你被贬的轨迹图快成祖国结了,丢死个人了。

  我,谢鸢,前任宰相,正式从前朝转岗至后宫。

  古有卖身葬父,今有卖身救兄。

  我没惹你们任何人,为何如此伤害我!

  菩萨保佑我的傻逼哥哥别再触怒龙颜,毕竟再往上就只能是皇后了,再再往上就是皇太后了。

  这两个职位怎么看,难度系数都很高啊。

  我掰着手指惴惴不安的时候,皇上掀了我的盖头。

  不得不说皇上脱了朝服穿便装的样子,还,蛮好看的。

  也可能是今天的皇上看上去特别温柔,一双眸子好似揉碎了星月,使人看一眼便要沦陷,完全不像上朝时那样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阿鸢。」皇上嘴角微扬,勾出一个极好看的笑。

  我虽做到了宰相高位,但嫁人还是头一回啊,还是嫁给自己的上级。

  强自按下内心的慌张,我扯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

  烛光暧昧摇曳,我明白,是到了圆房环节,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

  皇上握着我的手,躺下将我揽在怀里。

  我咽了咽口水,想起下午小翠给我的那些子图册,秉持着干一行爱一行的宗旨,清了清嗓子。

  条理清晰,面不改色地分析了春那什么图上的几个姿势的优劣和体验感。

  「皇上是喜欢曲意逢迎还是人面桃花?」

  我一本正经瑟瑟,犹如在分析边疆形势。

  皇上低着头看我,我梗着脖子看他。

  「朕的阿鸢,懂得挺多。」

  不知道是不是热的,皇上的脸一下变得绯红,整个人看起来——像熟透的蜜桃,很可口的样子。

  不是吧不是吧,难不成皇上也没吃过猪肉?

  我顾不及想太多,脱口而出。

  「兄长多次犯浑,口不择言,有损天威,臣妾自当将功赎罪。」

  皇上靠近我的动作戛然而止,脸上顿时由红转青再转黑。皇上靠近我的动作戛然而止,脸上顿时由红转青再转黑。

  完了,我不会上岗即下岗吧!

  我明显感觉皇上的手顿了一下。

  「你就为这个才这么卖力?」

  啊,我,这……

  就这?就这?

  什么意思?

  是觉得我准备得不够充分?

  「皇上,你要是有别的特殊的喜好,臣妾也不是不能接受啊……」

  我这句话还没说出来,皇上就松开手,背对着我睡了。

  好险,他要转得再晚一点,就会看见我猴屁股一样的脸蛋。

  小翠害我!

  小翠还是爱我的。

  这几日给我搞来了好几份材料,诸如《妖妃的自我修养》和《皇上他为何那样》。

  虽然现下后宫没有可参考的妖妃,但我们从历史宠妃中找到规律。

  得出皇上一般都喜欢柔弱无骨,袅袅亭亭的女子的结论。

  总之一句话。

  做人呢,最重要就是开心,

  做朝廷打工人呢,最重要就是哄得皇上开心。

  说干咱就干。

  我穿上最娇艳的裙子,画着最茶里茶气的妆容,直奔御花园去。

  皇上果然在赏花,我让小翠几个赶紧把秋千架上。

  一会等皇上走过来的时候,我就要摇着扇子荡秋千。

  看我不荡到他心里去。

  我简直是争宠悍匪,嘿嘿嘿,我在心里发出得意的笑声。

  一切准备就绪,我提着裙摆,慢悠悠地坐在秋千上。

  正要吟诗一首。

  却见皇上面带莫名笑意,昂首阔步朝另一边走去了。

  「喂,皇……皇上啊……」我听见自己发出挣扎的声音。

  罢了,打工人就是要紧紧跟随老板的步伐。

  我跟着皇上腾挪闪转,不一会就进了林子里。

  为了占据高地更好地观察皇上行踪,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树。

  呼~真是一览无余~这边风景独好

  真让人想高歌一曲,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呀好风光

  可是皇上呢?

  娘的,这一会皇上又不见了,他是长了三条腿吗?

  小翠:「皇宫内院,禁止开车!」

  正张望着,树下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找什么呢?」「找什么呢?」

  「找夫君呢?」

  「姑娘要找什么样的夫君。」

  「风流倜傥,举世无双。」

  我还在偌大的园子里望夫,树下的人发出一声轻笑。

  「你看我行吗?」

  兄弟你二臂啊,快别跟我说话了行吗。

  我可不想被有心人看到,告我一个秽乱后宫罪不容诛啊。

  我刚想说你快洗洗睡吧,我可是天子的女人,结果一个不小心崴了脚,从树上翻身掉下。

  直直掉入了一个宽厚的臂膀。

  对上皇上一双奕奕眼眸。

  「阿鸢,为何如此调皮?」

  「皇皇皇……皇上!」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他伸手把我大腚接住,呜呜呜。

  小翠在旁边露出稳了,白菜要被拱了的猥琐表情。

  我赶紧搂着皇上的脖子,学着《妖妃的自我修养》里的样子,拿腔拿调,夹里夹气。

  「皇上,疼。」

  皇上原本关切的神色变成眉头微蹙,想来一定是担心我扭了脚。

  我再接再厉,又加重了娇滴滴的夹子音。

  「皇上,人家疼疼。」

  余光撇到小翠一副自己人别开腔的便秘脸,我险些破功。

  但一想到谢玉那厮还在岭南日啖荔枝三百颗,我就心痛。

  这怎么可以,这不得热气死,必须立刻让他返京,好叫他知道人间险恶。

  于是我睁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皇上,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因为酸胀蓄满了泪水。

  想象中皇上一定会问我为何你的眼里饱含泪水,而我就可以东拉西扯胡说八道一通,然后鬼扯到父母亲思念兄长这事上。

  结果皇上不按套路出牌,他自己篡改剧情!

  他嘶了一声,皱着眉打量我一会:「阿鸢是否患有喉疾?」

  ……

  我被钢铁直皇帝这么一问,瞬间觉得喉咙卡了夹子,不上不下,竟猛烈咳嗽起来。

  看我涨红了脸,皇上把我放在床上,大手一挥,「宣太医。」

  ……

  很好,君要臣病臣不得不病。

  太医走时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同是打工人,相煎何太急?

  皇上瞅了眼我肿成猪蹄的脚踝,抚了抚额头,沉声道,

  「你要见朕,通传一声即可,你爬那树做甚?」

  这题我会!

  《皇上为何这样》里有这题,无论皇上问什么,都要想办法往思君上靠,只要答了思念就能拿分。

  我酝酿酝酿情绪,将闺中女子的媚态学了个十成十。

  「日日思君不见君,臣妾就是太挂念皇上了,一时失了分寸。」「日日思君不见君,臣妾就是太挂念皇上了,一时失了分寸。」

  皇上嘴角微微漾起一抹笑意,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不见君?阿鸢不是前日才见过朕?」

  害,那不是败北了吗,那属于无效见面。

  我挪了挪屁股,低头蹭了蹭皇上的脖子,「即使皇上就在身边,阿鸢也还是忍不住思念。」

  毕竟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捞谢玉,责任重大不敢忘形啊。

  角落里的阿翠打了个寒颤,可能是没休息好,我暼到她眼角不停抽搐,捂着眼睛无语地出去了。

  见我如此情真意切,皇上很满意,笑意盈盈地给我递来一块桃花酥。

  我不知哪根筋抽了,咬着桃花酥就凑到皇上面前。

  等我意识道此举不妥,羞红着脸往后退时,却被皇上一把揽上前。

  四目相对,滋滋来电!

  我咬着桃酥说不出话来,却见皇上低头含住了半块。

  「很甜。」

  ……

  想不到我已经能无师自通举一反三,胜利在望了家人们!

  于是我当机立断顺势就扑在皇上怀里,想到海底捞谢玉同志的工作马上就要取得阶段性胜利,不禁笑出了声。

  「见到朕这么开心吗?」

  我脱口而出,「是啊,谢玉那厮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糟糕,说秃噜嘴了。

  果然,皇上眼中掠过一丝恼怒,连声音变冷了,「为何次次都提你兄长?」

  啊,我总不能说因为看不惯他可以日啖荔枝三百颗吧。

  不是,皇上你怎么说变就变,是属狗的吗?

  「不提了不提了,皇上,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办正事吧。」

  皇上觑了我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就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

  睡一个人好难!

  我不要脸的吗?

  咋的?

  谢玉的名字以后就不能提了呗?

  两次生扑皇上失败,导致我接连几天都发挥失常。

  不是把鸳鸯戏水,画成水憋抢食。

  就是把荷包上的龙,绣成了没有爪子的大胖蛇。

  还把来福的吃食当成点心,给皇上用了。

  来福——是我养的狗。

  皇上脸色微变:「喂得很好,下次不要喂了。」

  我耷拉着脑袋,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一刻,我甚至连谢玉的墓志铭都想好了。

  听说那晚,太医院全体同仁骂骂咧咧守了通宵,而我打了一晚上喷嚏。

  一边是阴晴不定的皇上,一边是仗义嘴臭的哥哥。一边是阴晴不定的皇上,一边是仗义嘴臭的哥哥。

  沉寂了几天,我痛定思痛,决定去找我现在的同事取取经。

  还没踏进德妃的摩罗殿,远远的就听见一阵欢声笑语。

  一进去,好不热闹,马吊声,说笑声,打闹声,阵阵传来。

  再看这几案上,瓜果茶点,美味珍馐,琳琅满目。

  可恶啊,竟然如此快活,不是应该互相扯头花吗?

  更可恶的是,后宫除我以外唯四的妃子都齐聚在这里,聚众打马吊!

  小翠附在我耳旁,蠢蠢欲动:「举报吗,一锅端了?」

  我:「你是不是对快乐过敏?」

  ……

  待我说明来意,德妃、贤妃、慧妃、淑妃都用一种「她怕不是个傻子」的眼神打量我。

  德妃:「争宠哈哈哈哈哈,好久没看到这么古早这么土的剧情了。」

  贤妃:「这年头谁还争宠啊,和姐妹贴贴不香吗?」

  德妃:「就是,反正我跟皇上八字是不合的,就在这后宫当个闲适妃子好了,还有好妹妹们作陪。」

  我弱弱地问:「这八字,咋看啊,姐姐帮我也看看吧。」

  德妃摇头晃脑,一本正经:「你看哈,皇上是外八字,我是内八字,这不是八字不合吗?」

  说罢,几个美人笑得花枝乱颤。

  好看是好看,就是脑干不太多的样子。

  贤妃剥了颗葡萄,亲昵地送到德妃嘴里,还贴心地替德妃擦掉嘴角的汁水。

  我看傻了。

  小翠姬达响了:「不对劲。」

  慧妃淑妃也不遑多让。

  慧妃:「男人嘛,不就那么回事,你问问在座的姐妹,哪个被皇上碰过。」

  淑妃:「害,心中无男人,马吊自然神,我都以为皇上有隐疾呢,胡了!」

  慧妃笑嘻嘻地将银子送到淑妃手里,还不忘暧昧地拉了一把小手。

  我看呆了。

  小翠姬达又响了:「含姬量超标。」

  德妃:「把你那几本妖妃的自我修养都扔了吧,早过时了,绿茶那套都是我们玩剩下的,没用,趁早歇了吧。」

  咳,我还以为皇上挺喜欢的呢。

  我虚心请教:「各位好姐姐现在都看什么呀。」

  四个风情万种的美人齐齐回头,异口同声:「致命妃子。」

  我听得脑门汗津津,赶紧告辞,听见美人们摸着牌,又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哎,你们说皇上该不会是那个吧?」

  「哪个啊?」

  「就那个啊!」

  「哦,难怪那次看到皇上和那谁挺那个。」

  「哪谁啊?」

  「就那谁。」

  「哇靠,精彩精彩,真是那个吗,你要说这个我可不困了。」

  「该不会那谁就是他的白月光吧?」「该不会那谁就是他的白月光吧?」

  「这就叫爱之深责之切?」

  ……

  这怎么还加密聊天?

  哪谁,哪个,哪什么!

  我想着后宫仅有四个美人还对食,噢不,是封建社会姐妹情,郁闷地看了小翠一眼,我也好想要个小姐妹啊。

  小翠立马警觉。

  回瞪了我一眼。

  「干嘛,我已经有小桃了。」

  我:??

  OK,fine!

  没有小姐妹的我,只能继续抱皇上大腿。

  听说皇上在书房苦读还没用膳,小翠赶紧给我拿来食盒。

  临出门前,还给我丢来套太监服。

  我诧异:「德妃她们只是说那个,也没特指喜欢太监啊。」

  小翠了然,「这皇宫,除了女人,就是太监,还有别的物种吗。」

  ……你这样的奇行种算不算?

  我无法反驳,只能毅然决然走上为爱做零的道路。

  走到一半,还下起了瓢泼大雨,等我赶到书房,浑身已经被浇了个落汤鸡。

  皇上瞧见我,放下书,招了招手,「快过来。」

  我乖巧地过去,皇上一边帮我擦干,一边让公公端来姜汤。

  「冷不冷,着没着凉?」

  果然,换了一身皮,皇上对我都更关怀备至了。

  我低头看着这身小太监服,脑海蓦地想起一句话——

  你摸摸我的衣服,看是不是给你做零的料子?

  我扁了扁嘴,「不冷,听闻皇上看书看得忘食,我特意给皇上送了点吃的。」

  皇上斜睨一眼食盒,脸上闪过一丝犹疑。

  「来福的吃食,尝一次就够了。」

  「这次绝对不是……啊啾!」

  皇上勾唇微微一笑,旋即又绷住了脸:「还说没着凉。」

  说话间竟然一掌拍在了我屁股上……

  夭寿啊,看来皇上真的很喜欢我这身新皮肤。

  心里有道声音响起——

  去做零吧。

  做不被定义的零。

  做皇上专属的零。

  去吧。

  哎,想不到我的职业道路,竟然是文官—宰相—贵妃—做零。

  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如今为爱做零每天扮男装。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如今为爱做零每天扮男装。

  我低头倚在皇上怀里,淡淡清香钻入鼻息。

  皇上微微用力的手出卖了他的激动。

  「皇上,喜欢阿鸢的新衣裳吗?」

  皇上的玉扳指轻抚上我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麻。

  「喜欢,阿鸢怎么都好看。」

  小翠真是个大聪明!

  这还不拿下你,嘿嘿!

  我的窃喜没有维持很久。

  准确来说,只维持到了踏进寝殿的瞬间。

  几天前,我没想过自己会为爱做零。

  几天后,我忍不住反思自己一生纯良,为什么会被一屋子奇形怪状的器具包围。

  贴心的小翠总是那么有执行力,甚至连我们要用到的东西都提前准备好了,小翠是有些奇怪的技能在身上的。

  她是不是忘了,追根究底我是个女的,女的啊!

  此时此刻,我好想撬开小翠的脑壳,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黄色废料。

  我一个变态都觉得变态!

  皇上看起来比我还震惊。

  一双荧荧星眸看看我,又看看眼前的一切,最终眼神闪烁无处安放。

  但脸上每一块肌肉都在询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救命!

  谁来救救我?

  怎么说呢?

  今晚的场景,就是盖棺前想起来都能尴尬地把棺材挖个洞的水平。

  气氛胶着。

  皇上沉默地看着我。

  我沉默地把东西一一搬走。

  最后一个象拔蚌一样的东西搬完,皇上拽住我的手。

  「阿鸢,如果你喜好这样,朕……」

  我内心莫名涌起一股委屈。

  全然没有听见皇上的后半句说了什么。

  只是面无表情的用手环住皇上的脖子。

  「皇上要是喜欢,臣妾就穿着这身衣裳,皇上只管把臣妾当成男子。」

  「只是希望皇上温柔些,臣妾毕竟没什么经验,没做过此等事情。」

  皇上的表情异常丰富。

  先是骇然,继而惶惑,接着犹疑,还夹杂着几分无奈。

  装什么装啊,我朝都允许女性入仕,龙阳之好又算什么?

  「朕为何要把你当男人,阿鸢,是你喜欢还是……」

  香蕉你个不拿拿,怎么还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喜欢!

  哦,我懂了。

  我朝虽然开放包容,但天子断袖仍属宫闱秘辛。我朝虽然开放包容,但天子断袖仍属宫闱秘辛。

  作为臣子,作为妃子,维护皇家脸面是第一要义。

  罢了,我放平心态,徐徐说道。

  「这世上本就就很多事情超出寻常范畴,阿鸢都理解,皇上无需有心理负担。」

  他长辈的,我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这番说辞很有效果,皇上的眸子仅暗了一瞬又亮起,像下了一番很难的决心。

  片刻后,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后背,铺天盖地的吻落在唇上。

  我被亲得七荤八素。

  皇上咬着耳朵低声说,「阿鸢要在上面,还是下面,都依你。」

  ……

  要了老命,我脑子还一片混沌。

  忽听门外公公匆匆来报:「禀皇上,太后头疼犯了,谁劝都不肯用药,皇上快去看看吧。」

  嘴唇被咬得吃痛,皇上才堪堪放开我,换上一副冰山脸,随公公离去了。

  我躺在床上,忍不住回味。

  啧,这么好的吻技,以后不知道要便宜哪个小太监。

  怎么进行到关键时刻就走了呢。

  太后病得真不是时候。

  哎,翻来覆去睡不着。

  希望睡着的人窜稀。

  第二天,德妃贤妃慧妃淑妃小翠小桃都拉稀了。

  第二天还有一个好消息。

  谢玉那厮回京了。

  看来美零计真管用,呜呜呜。

  得了这个消息,我连忙带着小翠去面圣谢恩。

  没想到却被公公拦在门外。

  公公和颜悦色,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冰冷。

  「皇上与谢大人促膝长谈,吩咐任何人不得搅扰。」

  不搅扰就不搅扰,有什么了不起,我转身就走。

  却依稀听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白月光和一往情深之事。

  我福如心至,尚未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我。

  我:「他们是不是在说白月光?」

  小翠:「是说白月光,不是说黑莲花。」

  我:「上次德妃她们说什么来着?」

  小翠:「回主子,她们说皇上是那个,和那谁,那什么了,还有爱之深责之切。」

  我:「你觉得是那谁是哪谁?」

  小翠朝书房的方向努努嘴,又指了指我身上佩的玉。

  好家伙!

  我眼前一黑:「我今天的粉裙子好看吗?」我眼前一黑:「我今天的粉裙子好看吗?」

  小翠不忍直视:「挺好的,就是有点绿。」

  呜呜呜!

  是谁绿了我,而我又绿了谁?

  难怪谢玉隔三岔五给我来信。

  不是显摆自己炫了多少荔枝,就是说自己造了几根羊脊骨。

  不管炫耀什么美食,最后总会添上一句,皇上最近如何或是你与皇上最近如何?

  我烦不胜烦,从来没回过他,还以为他就是客气狗腿一下。

  没想到短短一句问候里,藏着的是他隐秘的爱意。

  他是通过我这个妹子打探情郎的消息啊!

  有亲情,但不多。

  怎么回事,有点离谱又有点想嗑,还有点……不是滋味。

  难怪我每次提起谢玉,皇上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正所谓爱越深,恨就越深。

  爱一个人,便是只要提起他的名字便不由自主心弦颤动,因此成为禁忌。

  合着这是他们臭情侣的小游戏!

  而我成了我哥的替身?

  我说我怎么一直在负重前行,原来是他们俩在替我岁月静好。

  这该如何是好?

  这以后怎么称呼可是个问题。

  我是叫谢玉哥哥,还是妹妹,还是你这个贱人狗东西?

  我心烦气躁,待到宴席上看到笑吟吟的谢玉时,更是连翻了几个白眼。

  还是小翠一直提醒我皇上在看我,让我注意表情管理。

  我抬首望去,与皇上的目光相接。

  蓦地响起昨晚的画面,脸颊一下烧了起来,红到耳根处。

  不小心瞄到对面的谢玉,怒火又一下烧了起来,直冲天灵盖。

  他长辈的!

  已知我和皇上亲嘴了,未知皇上和谢玉亲没亲。

  要是他俩亲过了,那是不是等于我亲了谢玉?

  啊!恶心!晦气!

  我不干净了!

  我努力压制怒火。

  发现一旁的德妃贤妃慧妃淑妃也极度不耐。

  一个在掏耳朵,一个在吹护甲。

  另外两人也把「无聊死了,快放老娘回去快活」写在脸上。

  大家心知肚明,今晚的宴席虽说是谢玉的接风宴,但对外宣称是为朝贡的夏陵使臣制宴。

  夏陵这个附属国嘛,向来就不被待见。

  小家子气就算了,还爱干些阴暗窃取之事,着实上不得台面。

  那为首的夏陵使臣,恭敬颔首,手上端着朱漆大盘,一层层掀开,露出里面的精美刺绣。

  「这是三十余夏陵匠人花费半年所作的,夏陵传统刺绣八仙来朝。」「这是三十余夏陵匠人花费半年所作的,夏陵传统刺绣八仙来朝。」

  「寓意八方安定,万世太平,特献给皇上。」

  皇上淡淡看了一眼,笑意不达眼底。

  作为前下属,立刻捕捉到了这一微表情里藏着的愠怒。

  夏陵使臣竟然恬不知耻将苏绣说成夏陵传统刺绣。

  还堂而皇之献给皇上。

  德妃的脸上清晰写着:他在放什么狗屁?

  淑妃口中的葡萄感觉马上就要变成飞镖射出。

  我抿了口茶,将一颗蜜饯扔到夏陵使臣脚下。

  夏陵使臣:???

  我缓缓抬眼,语气无波无澜。

  「我朝民间有个说法,吃食掉地上不超过1分钟可以捡起来吃,但本宫都是骂10分钟才捡起来吃,因为本宫的嘴更脏。」

  夏陵人:「贵妃这是何意?」

  意思是我要输出了,要嘴臭了,要炮轰你了,又蠢又坏的东西!

  「贵国的愚蠢总是那么富有创造力,去年将我朝的粽子说成夏陵吃食,今年将我朝的苏绣说成夏陵传统刺绣。」

  「好大个脸啊,容得下万水千山,可惜偷来的就是偷来的,这副八仙来朝看得出很努力在绣了,不过这个技术和我们苏绣比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夏陵使臣脸色黑如锅底,「你……」

  「也是,夏陵小国,建立不过两百载,要历史没历史,要根基没根基,什么都没有的人,便只能到处偷了。」

  贤妃扑哧笑出声,「真是老太太啃西瓜,无齿啊。」

  那夏陵使臣气得满脸通红,却反驳不了什么。

  慧妃剥了颗葡萄递过去,「偷也就罢了,怎么能偷了还说是自个的呢,这以后该不会连我们女子着的裙装也说是你们设计的吧,总不能要历史没历史,要脸皮没脸皮啊。」

  夏陵使臣气得七窍生烟,恼羞成怒。

  「皇上,贵国女子牙尖嘴利,为何容忍她们在此处咆哮使臣,女人无才无德,怎么可以骑在我们男人头上?」

  他长辈的!

  是可忍熟不可忍。

  但我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按捺已久的德妃抢了先。

  她拍案而起,气势如虹,声音贯穿全殿。

  「你牛X你伟大,你跟你妈造你爸。」

  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大殿瞬间安静,针落可闻。

  我怀疑德妃这张嘴,来福现在路过都得挨呲。

  片刻的震惊后,皇上面容一肃,语气里都是天子的不怒自威。

  「我朝女子既可为妻,亦可为官。」

  「为妻,为丈夫作后盾。为官,为百姓谋福祉。」

  「这是她们的才干,与性别无关。」

  「至于被骑到头上,被自己的妻子骑在头上,有何不可?」

  这番话说得漂亮又无法反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头顶有一道炽热的视线。

  我目不斜视,在心中默念:「兄长妻,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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