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_撩拨重臣后他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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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第九十三章

  ◇

  “孤想看你的脸。”

  “臣觉得,”几乎带着点濡湿的声音在李成绮耳边响起,吐息尽数打在耳廓上,痒得李成绮想躲,可腰肢被锢在谢明月掌下,“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李成绮要转过去,谢明月却不允许,他偏过头,不知有几分真假地对谢明月道:“谢卿果然有不臣之心。”

  谢明月的吻变本加厉,“臣只是听命于陛下。”

  掌下肌肉极放松,显然对谢明月毫不防备。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成绮在谢明月面前,再不设防。

  没有戒心,不再防备,就会让人……有机可乘。

  舌尖舔过耳垂,谢明月轻笑。

  李成绮半闭着眼,“笑什么?”

  “臣以为陛下耳上会有环痕,”谢明月轻轻咬了下,“原来没有的吗?”

  帝王呵斥,“放肆。”

  他声音倦倦的,半点威慑也无。

  “真的没有。”谢明月仿佛想要确认,手指揉捏他的耳垂,确定没有环痕,谢明月语气听起来居然有些失望。

  “孤若是穿耳,像什么话。”李成绮伸手,想把谢明月驱开,又被抓住了手腕。

  他偏头,见谢明月眼中笑意星星点点,忽就明白了这混账想说什么。

  他穿女装难道就很像话?

  李成绮冷哼一声,“有话就讲,没话就滚。”

  “臣无话。”谢明月回答。

  但也不想滚。

  李成绮手指被摆弄着,仿佛是谢明月在捏他的手指。

  李成绮试图仇视,第一下没抽开,第二下谢明月稍稍松些,他才将手拿回来。

  谢明月继续给他按揉腰肢和肩膀。

  李成绮伏着,觉得谢明月实在太黏人了。

  从前谢侯可是喜洁至极,连李昭碰一下都不愿意,而今却差点没贴在他身上。

  贴着就贴着吧。

  李成绮想。

  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原本又要睡过去,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酒,“靖尔阳呢?”

  听他提起靖尔阳,谢明月眼中冷意一闪而逝,但旋即就变成了再温和不过的笑意,“国舅自觉德不配位,自请去给先帝守陵,陛下当时睡着,臣自作主张允了,请陛下降罪。”

  谢明月说的轻描淡写,绝口不提那靖尔阳眼下是什么样子。

  李成绮虽不胆小,然而刚刚起来,还未用膳,听到这样的话被影响了胃口怎么办。

  “哪个先帝?”

  李成绮自己就是先帝,以至于现在每每有人提先帝,他都默认是自己。

  若是把靖尔阳扔到永陵去……李成绮轻啧一声。

  “惠帝。”谢明月撩起李成绮一缕长发,垂眼道:“臣都没去永陵呢,国舅若是占先,恐怕会伤了臣的心。”

  李成绮略撑起腰身,一阵酸麻顿时传来,“那你现在就去。”皇帝面无表情道。

  五指聚拢,按在李成绮腰上,谢明月的声音愈发低沉了,“臣还知道,国舅这壶酒,不止在陛下桌上有,”手指顺着腰身往里,碰到了寝衣松垮的衣带,“王爷桌上也有。”

  李成绮一愣,旋即面露厌色。

  皇帝九曲心思,怎会想不明白靖尔阳的意图?

  靖尔阳一贯想亲近李旒,不知在哪听得流言,竟想拿亲外甥讨好宣亲王。

  “他没死?”

  “没死。”

  皇帝淡淡道:“那以后,也不要让他死。”

  谢明月颔首,“臣明白。”

  李成绮能感受到谢明月的手在用力,谢明月贴在他耳边,“连外人都知王爷之心,却不知臣意。”

  “那是孤弟弟,”李成绮闷哼一声,脖颈伏得愈发低了,乱云一般的长发披在身后,被谢明月撩开,吻上他凸起的骨节,“越说越……”

  谢明月含糊道:“陛下待王爷如亲弟,却不知王爷有没有将陛下当做亲长?”

  李旒的心思,李成绮不知道,谢明月又岂会不知?

  少年人第一次见到帝王,双颊泛红,除了因为激动和惶恐血气上涌,到底还因为什么,李旒自己清楚!

  偏偏李成绮不知,还以为自己真养了个弟弟呢!

  帝王心思细腻,于风月却从不放在心上。

  野兽似地咬住一节骨,谢明月神色愈发晦暗,只李成绮看不见而已。

  “这种事也值得让你不高兴,”李成绮从喉中发出闷哼,眼尾微微扬起,明明是个很睥睨的样子,配上他此刻的神情,却无端显得有点娇气,“孤那么多朝臣,你又岂……”他顿住,“谢明月!”

  谢明月道:“臣在。”

  李旒的存在就足以让谢明月不满,可以李昭众生平等的性格,朝臣无数,谢明月又哪里气得过来。

  “诚如陛下所言,”腰带被他抽走,他本欲随手扔了,忽而想到什么,将衣带慢条斯理地绕到自己手上,“在朝,不管是戚国公,还是宣亲王,都深得圣心,在野,宿眠得陛下多年宽容庇佑,”李成绮觉得腕上一紧,“还有我那个养子,对陛下,”他凑到李成绮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若非不能转身,李成绮的手或许已经在谢明月脸上了。

  帝王眼角泛红,宛如上了一层上好的胭脂,不知是气恼还是羞愤,“闭上你的嘴。”他道。

  谢明月颔首,“臣不说了。”

  那股熟悉的药香又一次将他包裹,李成绮轻轻颤抖,他喉结滚动,艰涩地往下咽了,“别再,”他顿了顿,语焉不详,这场面实在超过了李成绮前三十年的认知,怕疼,又上瘾,可到底想起了今天早上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闭上眼,不知是不愿意看谢明月,还是不想看自己,“肿了。”

  “臣只想给陛下用药。”谢明月说的冠冕堂皇。

  李成绮断然不信。

  这话往前倒退十几年,他没弱冠登基时都不相信谢明月的鬼话。

  “已经用过药了。”李成绮心头鼓噪,这话说的并不很由衷。

  谢明月长发垂下,密密匝匝的黑发像是牢笼,将他包裹住。

  “药遇热会化,”谢明月低声道:“臣看看,是否还在。”

  “你混……”

  李成绮还未骂完,便被堵住了嘴唇。

  谢明月吻得温吞绵长,一点一点地攫取着李成绮的气息。

  纵然向帝王俯首,他骨子里的控制欲仍旧不改。

  待分开,又舔过他留下的齿痕,谢明月垂着眼,一派温文无害的样子,“陛下所说的囚禁,不正是这个意思吗?”

  孤还真不是这个意思!

  谢明月想的是什么玩意!

  谢明月所想的当真是囚禁李成绮于宫中,只不过二人侧重不同。

  将帝王锁在深宫中,以精细柔软的绳索,以轻巧却坚固的镣铐。

  少年皮肤细嫩,稍微用力就能在上面留下印子,倘若用上锁链,即便再小心,皮肤与铁器相连处,也难免磨出道道伤口似的淤红。

  脖颈纤细白皙。

  手指划过。

  应以艳色点缀。

  在宫中时并非两人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谢府。

  那天李成绮一身红裙,却手持白纨扇。

  他未看清李成绮的脸,只看见了一袭艳丽得仿佛婚服的长裙。

  他以为是谢澈带回的女眷,非礼勿视,退出书房。

  “陛下那天,可在此处用了绸带遮挡?”他指尖轻点李成绮的喉结。

  李成绮拧眉,半晌才反应过来谢明月在说什么,“没,”他呼吸微颤,“没有。”

  “那岂不是很容易看出陛下的身份?”谢明月问他。

  李成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将半张脸都埋在被褥中,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淌,可帝王的神情却是不符合这张柔弱面孔的镇定,“你若再废一句话,孤就赐你拿孤手上这东西去吊死。”

  他说的是衣带。

  谢明月弯了弯眼。

  他少这样笑,容貌清丽的美人这样笑不可谓不美,然而却让李成绮不由得脊背发紧。

  “是。”李成绮最忠心耿耿的臣子温声回答。

  李成绮偏头,呼出气,“抱孤转过来。”眼泪淌入口唇,他不耐烦地舔了一下,“孤想看你的脸。”

  谢明月动作一顿。

  李成绮偏头,挑着眉看他。

  惧怕没有,倒全是挑衅。

  少年人实在敏弱,有时反应非李成绮所愿。

  比如现在,他眼泪已经打湿了半张脸。

  谢明月抱着他,却是将人揽到怀中,两人面对着面。

  “孤觉得,”皇帝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若囚禁于宫中,用衣带还不够。”

  李成绮满意地听见谢明月呼吸又重了几分。

  “陛下,您可真是,”

  李成绮吻在谢明月下颌,“什么?”

  真是,知错不改。

  ……

  宫变之后,李成绮下旨嘉奖良多。

  除却欲侯众人、部分禁军外,还有一人便是谢澈。

  小侯爷跪接圣旨,恭谨叩首,将圣旨拿到手中,方一愣。

  是,谢明月的字迹。

  从前帝王未曾亲政,谢明月代笔情有可原,而今却为了什么?

  从宫变之后,皇帝再不露面,距今已有五日。

  照例的射礼,亦由谢明月完成。

  然而,他们都知道皇帝无事,并且有些人,确实见证了皇帝无事。

  既然无事,为何不出面?

  谢澈起身。

  少年已有青年模样,气质沉静不少,虽张扬不变,然而多了好些内敛。

  “做的很好。”谢明月的声音将谢澈拉回了现实。

  谢澈知道,谢明月的夸奖是由衷的,而非敷衍。

  不是亲父子,谢澈真正养在谢明月那时不小,早就懂事记事,父子之间确有种种隔阂,然而谢澈承认,若只论为父,谢明月做的已十分好。

  谢澈写字与射箭俱是谢明月亲手教的,谢明月从未因为谢澈与他血脉不近而对他疏于管教,却又极有分寸,非是居高临下。

  可越是如此,眼下越让谢澈煎熬。

  他怎么能对自己父亲喜欢的人有别的心思?

  谢澈垂首,竭力不让谢明月看出自己的情绪,“谢父亲夸奖。”他顿了顿,心中隐忧未散,抬头,故作轻松地问:“我有许久未曾见过陛下了,今日可进宫谢恩吗?”

  作者有话说:

  我写的时候:囚禁!囚禁!

  明明第一版大纲是有囚禁的,但是后续发展和第一版大纲相差很多,囚禁只能存在于君臣的口中了。感谢在2022-05-3123:47:27-2022-06-0120:55: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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