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唱一和
他刚说完，就听见齐固山一声惨叫，浑身奇痒难耐翻来覆去像胖冬瓜似的趴在地板上打滚，双手不住地挠向脸上、手臂、胸膛，很快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抓得一道一道红痕，模样狰狞，呼声凄厉，宛如杀猪一般，魔音贯耳。
为了在场这么多人的耳朵免遭荼毒，齐固山很快被送了出去。云卓紧锁眉头：“他是兵部侍郎齐刚之子，这样做会不会将齐刚惹怒？”
苏云卿一挥手：“都已经下手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齐刚要是不想他儿子私自调用兵队的事情泄露出去，就尽管上书奏明。”这个时候苏云卿正得圣眷，齐刚不会蠢到以卵击石和她作对，只能打下牙齿和血吞。
敢惹她的人，就做好被整的更惨的打算。虽然不做老大很多年了，但苏云卿仍然可以以实际行动证明，公主不但护短，公主还很剽悍。
“行了，别瞎琢磨，喝酒吃肉！”她一拍云卓的肩，豪气冲天：“天大的事有你们的头顶着呢！”
云卓哭笑不得。
“云卿！”楼下传来一声大叫。
苏云卿一挑眉，高兴地站起来：“龙扬，我在二楼。”
龙扬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挤上楼梯口：“听说有不长眼的敢欺负你，我带一帮兄弟过来帮你揍他！他奶奶的，老子不在京城坐镇，底下的龟毛孙子都反了天了！”
苏云卿乐了，定睛一看，还有不少故交。林小冉、陈思翰、钟家兄弟等几个曾经在学苑念书的同窗也都过来助阵。
“你们来晚了，我刚把齐固山收拾完。不过来得也巧，刚好赶上吃饭，如果没事就坐下来饮一杯吧？”她笑眯眯地说道。
龙扬坐不住，让林小冉等人留下陪酒，自己抓了把大刀去追已经抬走的齐固山，放言一定不揍他一顿心里不舒服。
可怜的齐纨绔，落在龙扬手里，断胳膊断腿是正常，苏云卿默默地为他默哀。希望三个月之后这头猪还活着，阿门！
苏云卿把双方人马相互介绍一番，算是认认自己人，以后要是有打群架武力斗殴事件双方也可以团结互助，交流经验等等。她深信，吃喝玩乐才能打出真感情，吃完饭后几十人马醺醺然，苏云卿让方怀带他们去霓裳阁玩乐。
她也想去见见霓裳阁新来的舞姬美女，无奈素绫在一边看着，只好打消念头。龙扬把齐固山堵到小巷里用棍子胖揍了一顿，连夜联系了以前的混混啰罗游侠无赖头头，警告他们见到苏云卿必须毕恭毕敬百般服从之类，重新大发神威，回到多年来京城一霸的风采。
她连着三天宴请部下，高调张扬，惹得史司言官颇有微词，称其“行为不检，有悖女子之德”等等。苏云卿听过也就笑笑，然后作罢。倒是素绫愁眉苦脸，对苏云卿的淑女前途忧心忡忡，严重时甚至担心起她能否顺利出嫁的问题。
苏云卿为了安抚她的心情，只得保证这几天不出宫门。
仲夏正好，荷叶翻动，依稀有几支打着尖尖的花包，想来不久就能看到“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盛景。风微拂，传来不远处广玉兰盛开的馥雅清香。闲来无事，她坐在垂柳下石阶处垂钓。
可惜技术不佳，直到烈日炎炎上了头顶，她也不过钓两条两指粗细的鱼苗。好在醉翁之意不在鱼，钓到与钓不到，也只是消磨时间而已。
苏云卿旁边不远处陪着的是绿袖和朱衣，朱衣有时替她打一阵扇，有时又埋头飞针走线，手底下一只鸳鸯渐渐成形，绿袖拿着一个九连环翻来覆去的摆弄，始终不得其解。
“朱衣，你过来看看，这个怎么解不开啊？”绿袖压低了声音叫道。
朱衣绣完最后一针，咬断丝线，鲜活生动的羽翅已经完工。她满意地看了看，这才抬头，温温软软地说道：“那个东西，我可不会，你应该问问公主。”
绿袖又摆弄了一阵，眼看毫无头绪，只好跑到苏云卿面前求救。
苏云卿接过来，三下五除二，解开其中四道。她丢还给绿袖：“剩下的不难，你自己也能解出。”
绿袖低叹，幽幽怨怨，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她解了一个上午，越解越乱，没想到放在苏云卿面前，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
苏云卿“扑哧”笑开了，安慰道：“你才刚刚上手，不会解也没什么，玩久了就自然会。”
绿袖扁扁嘴，闷闷道：“可是公主，你也是昨天晚上才向紫莹姐姐学的，难道是我天生脑子太笨的原因吗？”
“是公主太聪明了。”朱衣柔柔地开口。
苏云卿打了个哈欠：“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人各有所长，像朱衣擅长刺绣，绿袖你擅长园艺，我们宫里的花花草草不全是你打理的吗？你们俩会的我一项也不会，可见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样样精通。而且，”她笑了笑，嘴边扯起淡薄的弧度：“太聪明的女子往往下场都不好，女孩子单纯一些才能活得更快活。”
绿袖似懂非懂，转头看向苏云卿问道：“那公主，你现在过得不快活吗？”
快活吗？她揉了揉眉梢，大约是快活的吧，除了自由以外，她要的都已经得到了，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呢？
“公主，公主。”素绫轻轻推了推她。
苏云卿回过神：“啊？素绫姐姐，你来了？”
“婉妃娘娘见公主没有回宫，让我给公主送来一些糕点水果。”素绫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盅冰镇过的酸梅汤，几样苏云卿爱吃的糕点果脯，还有一大串翠绿的马奶青提，颗颗晶莹剔透带着清凉的水珠，看得就暑气全消。
苏云卿正觉得有些渴，抿了几口酸甜可口的酸梅汤，留了半串提子，招手让素绫等人把剩下的食物分掉。除去苏云卿的身份不论，她们都只是些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几人边说边笑，气氛难得的不拘束。
绿袖刚吃了半块栗子糕，眼睛瞥过湖面，用力地抓住云卿的袖子紧张低呼：“鱼！鱼上钩了！”
苏云卿一看，浮标一下沉入池底，看来钓来的还是大家伙，不由精神一振，握住鱼竿等这条大鱼咬紧鱼钩就收竿。
四个人小心翼翼屏气凝神盯着湖面的时候，“咕咚”一声响，不知从哪里来的石头飞入池中。大鱼哗啦一摆尾，吓得沉水逃走。
紧接着身后传来矫揉造作的娇声惊叫：“哎呀，这里怎么会有小石头呀！”
素绫等人回头，屈身行礼：“六公主。”她们低着头，只是眉头都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唯独苏云卿听到声音，顿了顿，继续拉竿，换上新的鱼饵，一眼都没看向身后。
苏曼楚有些不高兴，恨恨地说道：“苏云卿你好大的架子，本宫就在这里你居然装作没看到。”
苏云卿重新甩竿，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哦，见过六皇姐。”见过了你，就该滚哪滚哪吧，本公主很不爽你。
但苏曼楚很不会看她脸色，见苏云卿半提拉着一双绣花鞋，双腿一晃一晃，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她双手交错故作矜持：“给本宫端一张凳子。”
等了一会，素绫无奈朝绿袖使了个眼色，绿袖扁扁嘴，只得去搬凳子。
“绿袖，站住！”苏云卿回头，冷冷地扫了一眼苏曼楚，淡淡道：“本宫热了，还不过来打扇？”
她又看向素绫，揉了揉肩膀：“我有点累。朱衣，你收拾一下，把食盒送回宫去。”
三人应了一声，各自忙了起来，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会站在一边的苏曼楚。
苏曼楚气得脸色发白，咬牙道：“苏云卿，你……你好！”
苏云卿笑容不变：“我好得很，谢六皇姐关心。”
苏曼楚脸色暗沉恼怒地盯着她看了一阵，突然轻蔑地一笑，似是不经意地抚着手上镶祖母绿的黄金镯：“都说靖容公主深得父皇的宠爱，难道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赏下吗，穿戴连个没身份的小丫头也不如，真是可怜。”
苏云卿穿的是一件月白色单衣，连绣花都没有。头发用一支最简单的白玉簪挽起，未施粉黛，就装扮而言，连绿袖、朱衣都不如。
绿袖见主子被人奚落，心有不平，突然大叫一声：“哎呀公主，上回您赏给奴婢的镶玛瑙黄金镯子不小心给弄丢了。”
素绫会意，淡淡训道：“不过一个小小的镯子而已，丢了就丢了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公主那里成色比你那只镯子好的多着呢，赶明儿你求公主再赏你一只便是了。”
她说这话时眼光有意无意扫了一眼苏曼楚的腕间，再淡淡一笑。
苏云卿不打算和苏曼楚一般见识，笑了笑没有说话。
苏曼楚被两人一唱一和激恼，而苏云卿不闻不问的态度更加让她无名火起，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轻哼了一声炫耀道：“四哥这次回来带了好多东西呢，像天孙坊的落雁纱，蓝田县的暖玉石，水洲头的胭脂水粉，八宝珍的东海明珠，对了，这只点翠凤穿牡丹步摇也是哥哥送的。”她抬眼看向苏云卿，掩嘴轻笑：“不过我看到某个人像只狗一样千方百计赖在我四哥身边，可惜什么也得不到，你说好不好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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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卿一挥手：“都已经下手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齐刚要是不想他儿子私自调用兵队的事情泄露出去，就尽管上书奏明。”这个时候苏云卿正得圣眷，齐刚不会蠢到以卵击石和她作对，只能打下牙齿和血吞。
敢惹她的人，就做好被整的更惨的打算。虽然不做老大很多年了，但苏云卿仍然可以以实际行动证明，公主不但护短，公主还很剽悍。
“行了，别瞎琢磨，喝酒吃肉！”她一拍云卓的肩，豪气冲天：“天大的事有你们的头顶着呢！”
云卓哭笑不得。
“云卿！”楼下传来一声大叫。
苏云卿一挑眉，高兴地站起来：“龙扬，我在二楼。”
龙扬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挤上楼梯口：“听说有不长眼的敢欺负你，我带一帮兄弟过来帮你揍他！他奶奶的，老子不在京城坐镇，底下的龟毛孙子都反了天了！”
苏云卿乐了，定睛一看，还有不少故交。林小冉、陈思翰、钟家兄弟等几个曾经在学苑念书的同窗也都过来助阵。
“你们来晚了，我刚把齐固山收拾完。不过来得也巧，刚好赶上吃饭，如果没事就坐下来饮一杯吧？”她笑眯眯地说道。
龙扬坐不住，让林小冉等人留下陪酒，自己抓了把大刀去追已经抬走的齐固山，放言一定不揍他一顿心里不舒服。
可怜的齐纨绔，落在龙扬手里，断胳膊断腿是正常，苏云卿默默地为他默哀。希望三个月之后这头猪还活着，阿门！
苏云卿把双方人马相互介绍一番，算是认认自己人，以后要是有打群架武力斗殴事件双方也可以团结互助，交流经验等等。她深信，吃喝玩乐才能打出真感情，吃完饭后几十人马醺醺然，苏云卿让方怀带他们去霓裳阁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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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绣完最后一针，咬断丝线，鲜活生动的羽翅已经完工。她满意地看了看，这才抬头，温温软软地说道：“那个东西，我可不会，你应该问问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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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卿回过神：“啊？素绫姐姐，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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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绫等人回头，屈身行礼：“六公主。”她们低着头，只是眉头都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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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楚有些不高兴，恨恨地说道：“苏云卿你好大的架子，本宫就在这里你居然装作没看到。”
苏云卿重新甩竿，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哦，见过六皇姐。”见过了你，就该滚哪滚哪吧，本公主很不爽你。
但苏曼楚很不会看她脸色，见苏云卿半提拉着一双绣花鞋，双腿一晃一晃，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她双手交错故作矜持：“给本宫端一张凳子。”
等了一会，素绫无奈朝绿袖使了个眼色，绿袖扁扁嘴，只得去搬凳子。
“绿袖，站住！”苏云卿回头，冷冷地扫了一眼苏曼楚，淡淡道：“本宫热了，还不过来打扇？”
她又看向素绫，揉了揉肩膀：“我有点累。朱衣，你收拾一下，把食盒送回宫去。”
三人应了一声，各自忙了起来，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会站在一边的苏曼楚。
苏曼楚气得脸色发白，咬牙道：“苏云卿，你……你好！”
苏云卿笑容不变：“我好得很，谢六皇姐关心。”
苏曼楚脸色暗沉恼怒地盯着她看了一阵，突然轻蔑地一笑，似是不经意地抚着手上镶祖母绿的黄金镯：“都说靖容公主深得父皇的宠爱，难道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赏下吗，穿戴连个没身份的小丫头也不如，真是可怜。”
苏云卿穿的是一件月白色单衣，连绣花都没有。头发用一支最简单的白玉簪挽起，未施粉黛，就装扮而言，连绿袖、朱衣都不如。
绿袖见主子被人奚落，心有不平，突然大叫一声：“哎呀公主，上回您赏给奴婢的镶玛瑙黄金镯子不小心给弄丢了。”
素绫会意，淡淡训道：“不过一个小小的镯子而已，丢了就丢了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公主那里成色比你那只镯子好的多着呢，赶明儿你求公主再赏你一只便是了。”
她说这话时眼光有意无意扫了一眼苏曼楚的腕间，再淡淡一笑。
苏云卿不打算和苏曼楚一般见识，笑了笑没有说话。
苏曼楚被两人一唱一和激恼，而苏云卿不闻不问的态度更加让她无名火起，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轻哼了一声炫耀道：“四哥这次回来带了好多东西呢，像天孙坊的落雁纱，蓝田县的暖玉石，水洲头的胭脂水粉，八宝珍的东海明珠，对了，这只点翠凤穿牡丹步摇也是哥哥送的。”她抬眼看向苏云卿，掩嘴轻笑：“不过我看到某个人像只狗一样千方百计赖在我四哥身边，可惜什么也得不到，你说好不好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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