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邀约_冲喜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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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邀约

  关于陈家的事裴时是二丈摸不着头脑,就算把方氏拉过来也说不清楚,打娘俩来到大山村,方氏为了生计做刺绣的活计,刘三婶儿就告知过方氏陈利对妇人行商的事极其厌恶,让她离这陈利远点儿,免得给自己找气受。

  至于其中的原因,刘三婶儿没有多说,方氏也不会在这事上多问,但平日里还是离陈利远些,每次去陈家三房闲聊时,若是在陈家见到陈利咯,也就是点头之交,两人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关系也就到认识这个地步,倒也不是方氏避着,而是陈利那眼神,也不知是不是天生就长那样,看谁都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来。

  阿初遗憾的叹口气,看裴时的眼神分明像是在看一个无用的物件儿,那双明亮的眸子仿佛再说:唉,这点儿小事都不知道,要你有何用!

  裴时瞧着毫不留念转身就走的阿初,白净的俊脸不由得黑了下来,顿时乌云密布,下一秒没准儿就要下起倾盆大雨来。

  这一插曲,导致裴时早就忘记了早晨时的尴尬处境,满脑子想的都是阿初转身离开时的那眼神,他不屑的冷哼,纤长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脑子里回想着关于陈家仅有的一些事,思索了半天,终于从记忆的旮旯里想起他从幼年偶然间得知的一件事情中回神。

  天依旧冷着,阿初回到房间,围着火盆坐下,方氏安静的绣着手里的东西,听到动静抬眼看了下阿初,满眼都是笑意的说:“还跟幺哥儿闹别扭呢?”

  别扭?她何时跟裴时闹别扭了?

  明明是那厮无缘无故的嫌弃她!

  阿初别过头,郁闷的不想说话,本来因为陈阿秀的事情她早把裴时早晨伤人的举动给忘了,方氏随意的问话又把阿初的记忆给拉回了今儿早上。

  这人以后就算当了官,那也是“只许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狗官,为人霸道不讲理,脸皮也够厚。

  方氏想着刚来的阿初,胆儿好像比陈阿秀还小,做什么都低着头,眼神的余光却一直观察着四周,注意着她和裴时的动作,生怕自己做了什么惹她们不快的事,明明不喜裴时的霸道,偏还要忍着,不像现在,会生气,会反抗,却又包容着裴时的霸道。

  方氏对阿初很满意,但也不想阿初真对裴时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于是放下手里的针线,亲切的拉起阿初的手,将人带在自己身边来。

  “阿初,你能来到裴家娘是真的很高兴,幺哥儿小时候过得苦,你也知道,一个寡妇带着儿子在村里也不是好活的,当时说闲话的比现在还要多,幺哥儿小时候其实是个性子闷的,不爱说话,他哥哥是个话痨,就爱跟他唠着,后来佑哥儿没了,幺哥儿的高烧连烧了几天,那年的冬天,天好像塌了。”

  方氏从未跟别人说过这些,语气沉重,却又夹杂着几分释然,阿初瞧过去,那双如水温柔的眼睛充满了怀念。

  那段日子,方氏既要忙着裴佑下葬的事,还要时时刻刻担心裴时的病情,这两件事又把所剩无几的积蓄花光,等裴时病一好,方氏又开始忙碌着,没办法,不赚钱,就得饿死,也是那一段黑暗的时光,方氏疏忽了对裴时的看顾,等她回过神时,发现……

  “幺哥儿,把自己活成了哥哥的模样。”

  阿初心里大惊,颇为动容,裴时把自己活成裴佑的模样定是免得方氏过渡伤心,一下子失去哥哥的裴时内心跟方氏一样定不会好到哪去,小小年纪还再思考着母亲的心情,也许是那一天,小小的孩子长大了,但阿初一想到裴时此时那副不着调的模样,她不禁怀疑起来,确定不是天性如此?收回眼里的思绪,瞧见方氏还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她不禁心里涌起悔意,若是裴时是个沉闷的性子,想必方氏定不会放心,也许长期下去还会有什么心理疾病,是她多想。

  方氏说完,许久不曾说话,良久,才缓缓开口:“阿初,幺哥儿大了,你是他妻子,以后幺哥儿娘就拜托给你了。”

  正感动在裴家两兄弟旷世兄弟情里的阿初,想也没想的就应下,太可怜了,这孤儿寡母的,这么多年挺过来真是不容易。

  方氏见此,满意的收回眼里别的意思,擦掉眼角的泪珠,背过身去。

  门外正打算推门而入的裴时听到屋里头的动静,收回了手,立在那听了个全,等里面安静下来,他紧抿着唇,杵在那半天没有动,也始终没有抬起手选择进屋。

  这时候选择进屋不是个什么好主意。

  这时,小院外来了个人,是送信的,而专门做这类送信活计的人被称为信使,大多身体健朗,脚力快。

  裴时转身出了院子,那人哈着腰,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吐出个字来,要不是方氏教的礼节在,裴时真忍不住当场就要佛袖离开了。

  “裴……裴……”

  “裴童生。”裴时无奈的替那信使答道。

  信使眼睛一亮,点着头:“……对,对,裴……”

  这是上哪找的信使,有口吃啊。

  裴时伸出手,问道:“劳烦大哥带信了。”

  信使先是高兴的点头,接着又摇头,口张开:“信……信,裴,裴……童,童。”

  裴时感觉自己在外面站了几十年了,面前这位大哥才将将把“裴童生”三个字说出来,他耐心有限,抢着话道:“大哥这信可以拿出来直接给我,无需多说别的。”

  他怕自己在这站到黄昏去。

  信使依旧摇着头,有些着急道:“没……没,信。”

  裴时脸色一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他听错了?

  信使继续道:“是……是,口,口……信。”

  口信?

  裴时大惊,这是谁在耍他?!

  等愤怒的情绪过去,裴时冷静下来,已然猜出这人是谁派来的了,能找个口吃的来给他带口信的人除了黄文安他找不出第二个这么无聊的人来。

  等这口信讲完,那可不是大冷的天在外站到黄昏,而是直接到夜晚了,裴时眼角抽搐了下,继而冷笑,微侧过身准备回书房去,这时阿初从堂屋出来,裴时身体快过脑子的重新转回去,露出阳光的笑来,很是和善道:“大哥不用急,慢慢说。”

  啊?这态度怎么突然来了个惊天大逆转,不过没关系,他的任务就是把这口信传了。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裴时耐着性子全听完了,总的来说,就是上元节来了,他黄文安做客,请他跟阿初去靖水楼看灯会,就这么一句话,硬生生把裴时的性子都磨没了,他有气无力回道:“多谢这位大哥,小生已经知晓。”

  信使见任务完成,比裴时高兴多了,点了下头迅速跑走,似乎是在心虚着什么,跑远后,信使后怕的摸了摸胸口,长舒口气,继而嘚瑟摇头道:“我这演技不错嘛。”

  这句话说出,那是相当的流利,哪有半点在裴时面前口吃的模样来。

  裴时在院外听了那信使多久,阿初就在房门外站了有多久,要不然裴时老早就溜了,断然不会在那听信使断断续续说话这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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