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案首
“裴兄，想不到你一向信奉明哲保身，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为原则的人，居然有一天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裴时面对着曹有贤的打趣，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未言。
曹有贤继续道:“吴大人一般不会在小事上出面，裴兄，你那日也是运气好，你动手打的那人可是城里最大富商张家大少爷的……跟班。”
柳清刚提起来的气又瞬间放了下去，他拱手道:“曹公子，说话这般起起落落，可真是让在下有些承受不住。”
“诶？非也非也，柳兄可莫小瞧了这小小的跟班，那张家大少爷为人护短得很，谁欺负到了他小弟头上，他都会带着一帮人去找场子，声势浩大，好不霸道。”
“曹兄怎知这么清楚？”裴时突然插话道。
被裴时这么一问，曹有贤凝滞住了，“裴兄，你少拆我台也不会怎样？”
“在下这是说错了什么？”裴时佯装不解道，不过曹有贤的反应也让他心底猜了个七七八八，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里面还真有故事。
曹有贤小脸垮了下去，三年前，要不是他还有些身手，要不是他父亲赶了来，没准儿他这条小命起码大半都得交代在那。
张家作为开阳府最大的富商，再加上家中的长姐还与京城的一个大户联姻，至于对方是谁曹有贤也不甚清楚，只知道正是这联姻的对象让吴大人对张家多有忍让。
“所以啊，裴兄你真是运气好，那日要不是吴大人替你开脱，就你这先动手打人，对方还是那张大少的跟班儿，指不定潇洒不到现在这时日。”
“那听曹兄所言，在下确实得感谢一番吴大人了。”
“这是自然。”
裴时抿唇笑道:“那不知，在下该如何去寻这吴大人，好当面道着这谢？”
“当，当面？”曹有贤微愣，心里想着的是裴时随便送些礼到太守府去就得了，没想到这厮居然还要亲自登门拜谢。
“是呀，听曹兄所说，这实乃救命之恩，我这不得亲自登门拜谢，方能显我心中诚意和感激。”
“也对哈。”
曹有贤听着有理，于是开始给裴时出谋划策起来。
“裴兄，以下这些可都是少部分人才知晓的情报，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的，那吴大人是茶如命，城里那几个茶楼，甚至是街边儿的茶棚他几乎都去光顾过，不过最喜欢的还是石竹茶楼，此楼茶品丰富，除了贵了点儿没啥毛病，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也是吸引人得很，所以啊，吴大人最爱去的还是石竹茶楼。”
“时间地点。”
“啊？确切的时辰我哪知道，还有这地点不是说了嘛，喂喂，不对啊。”曹有贤狠咬一口大肉饼，“我意思是你去石竹茶楼买包茶叶拿来当礼就行了，感情你这是想在茶楼里碰上吴大人啊。”
“难道不可以？”
“你这哪叫登门拜谢啊。”
裴时笑而不语，仰头看着大亮的天儿，一缕阳光冲破云霄洒落在街道上，挤在府学外的一堆人很快就浑身冒出汗来，不少人有些受不了的离开，渐渐的，这拥挤的人群竟宽松了下来。曹有贤还在叽叽喳喳着:“我听说啊，那小跟班儿好像被你打毁容了，吴大人怕那张脸污了圣人的眼，于是就好心的将人送到医馆治伤去了，院试那日人也没来，后来啊，小跟班跑到张大少跟前哭诉，也没折儿，你小子运气是真的好，动手打人的是你，没事儿人一样的也是你，诶，你去哪儿啊，裴兄。”
“喝茶啊。”
几人所站的屋檐下，太阳逐渐照射了进来，裴时眼睛直怼着晒，耳边还要承受曹有贤叭叭不停的嘴，不堪忍受下，裴时率先溜了。
“喝茶？你这么不关心你的名次吗，万一不是案首，你这小三元可就没了哈。”
曹有贤立马跟了过去，柳清听到“小三元”这三个字，波光微动，带着几丝隐隐的敬佩。
小三元难得一见，但大邺朝也不是没有过，可在开阳府，小三元往前了看，竟有五六十年没出现过，在读书这一块儿，北方总是比江南那一块儿要差些的，特别是江南的几位才子，更是声名远扬。
入了茶棚，曹有贤一张小嘴也没停住，裴时有一阵儿没一阵儿的应和着，眼睛却时不时的看着太阳的走向，心里盘算着大致的时辰。
“裴公子，你听棚外那人说的，可是你？若在下没记错的话。”
曹有贤住了嘴，与裴时一同望向棚外站在一大缸旁边的两人，声音不加掩饰着互相聊着，口中说出的话语不受控制的传到周边人的耳朵里。
“还只放了长案，一堆座位号，谁知道那案首是谁啊。”
“急什么，团案等下就贴了，不过榜首那座位号是多少来着。”
“天字五号房。”
一人摇头，直言道:“不知道，反正我不认识。”
“你认识那还得了，话说你上榜嘛。”
“没有。”
“正好，来年咱两继续，我也没有。”
那两人不认识，但柳清听着这座位号耳熟啊，这似乎就是裴时的座位号，于是他转头低声对裴时道:“裴公子，在下若没记错的话，天字五号房好像是你的。”
不等裴时张口，曹有贤率先眯眼大笑道:“哟，裴兄，不愧是你啊，三年销声匿迹，这重回科举，该是你的还是你的啊，哈哈哈哈。”
不枉他在裴时身上赌了不少银子，这可是大赚了一笔。
看着曹有贤嚣张和暗喜的神色，裴时就猜到七七八八这人定是又拿他去赌了。
“奇了怪了，你这都是上哪儿找的赌局，我这藉藉无名之辈，那赌局上怎可能有我的名字啊。”
曹有贤见被裴时戳穿，手中的折扇一抖，掉落在桌子上，随后开始打着哈哈道:“这，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嘛，那些人真是不识好歹，竟然没有裴兄你的名字，作为好兄弟的我，这不得给你加上。”
“是呀。”柳清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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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面对着曹有贤的打趣，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未言。
曹有贤继续道:“吴大人一般不会在小事上出面，裴兄，你那日也是运气好，你动手打的那人可是城里最大富商张家大少爷的……跟班。”
柳清刚提起来的气又瞬间放了下去，他拱手道:“曹公子，说话这般起起落落，可真是让在下有些承受不住。”
“诶？非也非也，柳兄可莫小瞧了这小小的跟班，那张家大少爷为人护短得很，谁欺负到了他小弟头上，他都会带着一帮人去找场子，声势浩大，好不霸道。”
“曹兄怎知这么清楚？”裴时突然插话道。
被裴时这么一问，曹有贤凝滞住了，“裴兄，你少拆我台也不会怎样？”
“在下这是说错了什么？”裴时佯装不解道，不过曹有贤的反应也让他心底猜了个七七八八，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里面还真有故事。
曹有贤小脸垮了下去，三年前，要不是他还有些身手，要不是他父亲赶了来，没准儿他这条小命起码大半都得交代在那。
张家作为开阳府最大的富商，再加上家中的长姐还与京城的一个大户联姻，至于对方是谁曹有贤也不甚清楚，只知道正是这联姻的对象让吴大人对张家多有忍让。
“所以啊，裴兄你真是运气好，那日要不是吴大人替你开脱，就你这先动手打人，对方还是那张大少的跟班儿，指不定潇洒不到现在这时日。”
“那听曹兄所言，在下确实得感谢一番吴大人了。”
“这是自然。”
裴时抿唇笑道:“那不知，在下该如何去寻这吴大人，好当面道着这谢？”
“当，当面？”曹有贤微愣，心里想着的是裴时随便送些礼到太守府去就得了，没想到这厮居然还要亲自登门拜谢。
“是呀，听曹兄所说，这实乃救命之恩，我这不得亲自登门拜谢，方能显我心中诚意和感激。”
“也对哈。”
曹有贤听着有理，于是开始给裴时出谋划策起来。
“裴兄，以下这些可都是少部分人才知晓的情报，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的，那吴大人是茶如命，城里那几个茶楼，甚至是街边儿的茶棚他几乎都去光顾过，不过最喜欢的还是石竹茶楼，此楼茶品丰富，除了贵了点儿没啥毛病，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也是吸引人得很，所以啊，吴大人最爱去的还是石竹茶楼。”
“时间地点。”
“啊？确切的时辰我哪知道，还有这地点不是说了嘛，喂喂，不对啊。”曹有贤狠咬一口大肉饼，“我意思是你去石竹茶楼买包茶叶拿来当礼就行了，感情你这是想在茶楼里碰上吴大人啊。”
“难道不可以？”
“你这哪叫登门拜谢啊。”
裴时笑而不语，仰头看着大亮的天儿，一缕阳光冲破云霄洒落在街道上，挤在府学外的一堆人很快就浑身冒出汗来，不少人有些受不了的离开，渐渐的，这拥挤的人群竟宽松了下来。曹有贤还在叽叽喳喳着:“我听说啊，那小跟班儿好像被你打毁容了，吴大人怕那张脸污了圣人的眼，于是就好心的将人送到医馆治伤去了，院试那日人也没来，后来啊，小跟班跑到张大少跟前哭诉，也没折儿，你小子运气是真的好，动手打人的是你，没事儿人一样的也是你，诶，你去哪儿啊，裴兄。”
“喝茶啊。”
几人所站的屋檐下，太阳逐渐照射了进来，裴时眼睛直怼着晒，耳边还要承受曹有贤叭叭不停的嘴，不堪忍受下，裴时率先溜了。
“喝茶？你这么不关心你的名次吗，万一不是案首，你这小三元可就没了哈。”
曹有贤立马跟了过去，柳清听到“小三元”这三个字，波光微动，带着几丝隐隐的敬佩。
小三元难得一见，但大邺朝也不是没有过，可在开阳府，小三元往前了看，竟有五六十年没出现过，在读书这一块儿，北方总是比江南那一块儿要差些的，特别是江南的几位才子，更是声名远扬。
入了茶棚，曹有贤一张小嘴也没停住，裴时有一阵儿没一阵儿的应和着，眼睛却时不时的看着太阳的走向，心里盘算着大致的时辰。
“裴公子，你听棚外那人说的，可是你？若在下没记错的话。”
曹有贤住了嘴，与裴时一同望向棚外站在一大缸旁边的两人，声音不加掩饰着互相聊着，口中说出的话语不受控制的传到周边人的耳朵里。
“还只放了长案，一堆座位号，谁知道那案首是谁啊。”
“急什么，团案等下就贴了，不过榜首那座位号是多少来着。”
“天字五号房。”
一人摇头，直言道:“不知道，反正我不认识。”
“你认识那还得了，话说你上榜嘛。”
“没有。”
“正好，来年咱两继续，我也没有。”
那两人不认识，但柳清听着这座位号耳熟啊，这似乎就是裴时的座位号，于是他转头低声对裴时道:“裴公子，在下若没记错的话，天字五号房好像是你的。”
不等裴时张口，曹有贤率先眯眼大笑道:“哟，裴兄，不愧是你啊，三年销声匿迹，这重回科举，该是你的还是你的啊，哈哈哈哈。”
不枉他在裴时身上赌了不少银子，这可是大赚了一笔。
看着曹有贤嚣张和暗喜的神色，裴时就猜到七七八八这人定是又拿他去赌了。
“奇了怪了，你这都是上哪儿找的赌局，我这藉藉无名之辈，那赌局上怎可能有我的名字啊。”
曹有贤见被裴时戳穿，手中的折扇一抖，掉落在桌子上，随后开始打着哈哈道:“这，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嘛，那些人真是不识好歹，竟然没有裴兄你的名字，作为好兄弟的我，这不得给你加上。”
“是呀。”柳清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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